第八章：无言的结局
两人在召唤师峡峡谷尽情的纵横着，各种套路层出不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李思远完全沉浸在游戏的快感中，将困意、快乐和忧愁忘得一干二净，集中精力玩好每一局游戏。但孙小胖在玩过两局之后开始觉得乏味，甚至有意无意地表现出不想玩的意思，这可惹恼了李思远，正玩得开心，突然整这一出是几个意思？孙小胖自知理亏，不管多么不情愿，只得跟着李思远节奏继续玩游戏。
“还玩吗？”一局游戏结束，孙小胖露出乞求的小眼神。
“玩！”李思远的回答是那样的不可商量。
就在新一局游戏即将开始的时候，李思远的手机响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本不想接听，无奈一直响不停，只得按下接听键。
“出来陪我吃饭！”这么霸道不容商量的口气，不用想，肯定是莫然。清楚地记得没有告诉莫然自己的手机号，她怎么会有自己的号码？突然想起昨天莫然借他手机拨通过一个号码，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难道问题出在这里？打开通话记录，看着那个未接通的号码，李思远无奈的抹着后脑勺，这位鬼精的表妹，总是让他猝不及防。李思远出门的时候准备叫上顺小胖，却发现她已经瘫倒在床上。
李思远来到到寝室楼下，不知不觉已是黄昏，太阳隐去半截身子，余光将天空映照得非常美丽，只是让人感觉不到温暖。莫然迎过来很自然的挽起他的向食堂走去，脸上带着一丝高傲，还有天真烂漫的幸福。今天的莫然虽然穿着老土的军训服，却依然遮不住她那从骨子里透露出的妩媚，就像绿草丛中的一点红，有着别具一格的美丽。
“方便吗？我有话想对你说。”李思远正在跟莫然吃着饭谈着家常的时候，一个较小的身影来到他们身旁，深情的看着李思远，说出一句让人琢磨不透的话便默默离开，李思远放下筷子，紧跟其后。
黄昏过后夜幕已降临这个世界，路灯下两条影子，一前一后，显得分外凄凉。
许艺抬头看着李思远，张张嘴似乎想表达什么，还没发出一个音，又默默的闭上，只是眼睛开始泛红。有时候，有些事，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从何说起，有些情，不是不想表达，只是怕开口便会泛滥成灾，将整颗心淹没。
“昨晚，我梦见你了。”沉默良久，李思远还是选择打破让人压抑的精致空气。谁知此话刚出口，许艺已将他紧紧抱住，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尘世中有一种痛，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无声的哭泣，而男人只能沉默。想起昨晚的梦，李思远何尝不痛？而此时的许艺让他痛上加痛，这份痛无法用语言表达，气氛再一次变得压抑。
“你俩在干嘛呢？”一句怒吼打破沉静，来者正是等了许久不见李思远回去的莫然。
许艺推开李思远，转身逃离，娇小的身影在路灯下快速的移动，逐渐模糊，像极了昨晚的梦。李思远拔腿便要追上去，却被一双手死死的拽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许艺消失在遥远的夜幕中。
半个月的时间或许不是太长，但对于一颗破碎的心来说，却是度日如年，自从那晚过后，李思远没在收到过关于许艺的半点消息。电话关机，信息不回，金莲朋友圈也没再更新过。幸运的是还有一种毒药，或者说是一种解药叫做：酒。
“思远，别喝了！”酒吧里，吵闹声中，莫然歇斯底里的呼唤着李思远，她此的痛苦并不比李思远轻，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温和的他为什么会性情大变，难道是因为那个女孩？可是眼前的表哥对自己却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和平时一样温柔，只是喜欢用酒精麻醉自己。
“我没事儿，你先回去吧！明天还得军训呢。”李思远满嘴酒气，冲着莫然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喝酒， 一杯接着一杯，不醉倒誓不罢休，也唯有醉倒以后才可以安安心心睡一觉。莫然并没有走，而是让酒保送来了一堆酒，陪着李思远不停的往胃里灌，回忆也在酒精的麻醉下悄然袭来。
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谁都喜欢童话，美丽的城堡李住着幸福的王子和公主。
“这是你，这是我，这是我们的城堡，等我们长大了，我我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六月的阳光下，李思远指着泥做的小人对莫然说到，两个人的笑容是那样的纯真。一切仿佛就在做天，那时候他五岁，她四岁。
在十四岁的时候，李思远第一次叛逆离家出走，他的外公外婆急得团团转，但是年老体弱，实在没办法只得告诉了他的父母。李夫在镇上的一家理发店里找到了李思远，当场就是一顿胖揍，从店里踢到店外，在大街上他的父亲仍然没有放过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还给了他两耳光，着让李思远觉得很没面子，于是赌气一个星期不回家吃饭，这期间每一顿饭都是莫然亲手送到李思远手上，没此他都吃得很香，她在一旁笑得很灿烂。那年李思远初三，莫然初二。
青春期的女孩发育似乎永远比男孩快，转眼间幼稚的莫然已成长为超凡脱俗的少女，那份青春的美丽让追求者络绎不绝。太过耀眼的美丽，既是一份骄傲，也是一份罪过，不知从何时起，晚自习回家的路上，总有人向她吹口哨，说着粗俗不堪的话，着让她很烦恼，甚至一度不想上学，这时候李思远拉起他的手说永远保护她，像极了一位王子。那一晚，夜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平静，一路上除了有人吹口哨外，倒没有出格的事情发生。只是在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几名带着酒气的不良少年拦住了莫然的去路，其中一名猥琐的笑着还伸出手将她的胸部袭来。莫然被吓得瑟瑟发抖，本能的将双手护在胸前，除此之外只能想一块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眼看那双肮脏的手就要碰到莫然般的肌肤，身后的李思远飞起一脚将那人踢到，紧接着沉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已逃出匕首抵在那人脖子的大动脉处。那晚之后抹燃整个高中没在受到骚扰，只是第二天李思远手上带着伤，一道触目惊心的伤。谁都不知道那晚莫然走之后发生了什么，李思远也不曾告诉过任何人。从那一刻起，如果说之前说喜欢李思远只是一种干觉，那么现在这种感觉在心里开始扎根发芽，也许也这是从那时起，他就认定他是她的王子，未来生活在城堡里，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
从李思远进入大学以后，两人便没有联系，之所以知道李思远在这所大学，还是无意间听到的，其实当时已莫然的成绩完全可以报一所好一点大学，只是为了那个人，她拒绝了所有人的建议，毅然决然的报了这所大学，自愿书上也只留下了这一个大学。只是没想到再次相见，一切美好的幻想就像啤酒瓶里的泡沫，慢慢消散。
现如今，眼前的李思远已经醉眼迷离，叼着烟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莫然拿过李思远放在桌子上的香烟，一双秋水明眸闪现出无数的疑惑：为什么男人都喜欢抽烟？烟又是什么味道？
莫然从烟盒里拈出一支烟，拿起火机，点烟了人生中的第一支烟，轻轻一吸，延误进入嘴，穿过喉，进入肺。苦，这是莫然的身体传出的第一个信息，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此时李思远正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她，原本在酒精刺激下发热的脸颊变得滚烫。莫然扔掉手中的烟，狠狠的灌下一口酒，发现甘甜的酒也变得异常的苦涩。对于酒，莫然再熟悉不过了，她家由一座酿酒的小工坊，打记事开始，家里人就不反对她喝酒，在如此的环境下，自然锻炼了她非凡的酒量，只是进晚她有了醉意，虽然并没有喝多少。
酒下肚，头脑热，莫然又想起一开始的问题，只是多了一份疑惑：如此难抽的烟，思远为什么会如此喜欢？静静的想了很久，始终想不明白，只能就一切交给酒，不知不觉已醉倒在椅子上，这期间倒让她明白了另一件事：真正住在李思远心里的女孩是许艺，自己的出现搅乱了他们平静的生活，只是为何思远对自己没有一点点责备的意思？高傲的公主不会向人低头，既然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放手，莫然如是想。
第二天莫然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自己温暖的床上，寝室的姐妹已军训回来准备午休，还表示已经帮她请假了，这也是莫然大学大学留下的一点小遗憾，毕竟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个清晨。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群居的地方，不管是午休还是晚上睡觉前，都会有一点小插曲，特别是女孩聚集的地方。
“莫然，不错哦，背你回来的帅哥为了你，大半夜将整栋寝室的姐妹儿都吵醒了，还跟宿管阿姨吵了一架，现在你可是名人了。”寝室的姐妹和她嬉笑着，莫然的脸因娇羞开始泛红，但心却感到无比的温暖。
“呦，我们的莫大美女脸红了，哈哈哈......”寝室的姐妹继续闹着，莫然却没有理会她们，满脑海只有一个影子，不知他此时可好？
李思远从梦中惊醒，取过一张纸巾擦擦额头上的汗，看看窗外，已经是黄昏，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天，打开手机，除了莫然两通莫然的未接电话，没有多余的信息。失望的放下手机，胡乱的洗了一把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细细想来这段时间李思远确实堕落到黑暗的边缘，每天都在醉生梦死，学习这个词似乎与他已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不过今天醒来，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去找许艺。他不相信他们的爱情就这样落幕，就算结束，也应面对面的道别。
客车站里，李思远紧紧捏着手中的票，看着墙上的屏幕一秒一秒的数着时间，多想此刻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就在昨天，他找到了㔿所在的班级，没看见许艺，只碰到了郝婷。郝婷告诉他许艺已经请假回家快半月了，至于具体的情况郝婷也不清楚，但从面部变化李思远知道郝婷一定有所隐瞒。任凭李思远怎样哀求，郝婷就是不说，幸运的是她实在被问得心虚，告诉了李思远许艺老家的详细地址。今天一大早，李思远没跟任何人道别，来到客车站买下一张通往许艺老家的最早一趟车的第一张票。
时间终于来到那一刻，李思远站起身走向检票口，就在此时，短信提示音响起，看到短信的来源时，李思远的手在颤抖，上面赫然显示出久违的名字：许艺。当他看到短信内容时，感觉整颗心在死亡半月后开始跳动起来：你不用来，我今天回学校。
李思远撕掉手中的票，转身走到出站口，此时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时间流转，秋风萧瑟，花灯初上，李思远已成为一座丰碑。
“你到了么？”当客车站最后一盏灯熄灭，李思远拨通熟悉的号码，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
“到了，好累，准备睡觉。”许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有些疲惫。
“那你好好休息吧，晚安！”李思远不舍的挂上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