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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惊天巨变。狼烟。变节
骨架粗壮、体魄强健、吼声如雷的獒犬搜索着驻地远处密林,安顺平、张三和范本昆没见过这类吐蕃人蓄养的大狗,一靠近他们的营地,马上被发觉,追得四处逃避,上树,涉水,所有的反追踪术都难以摆脱,最后几乎是把身上的衣物丢弃个干净,泥地里打三,四回滚,才在密林的深处略微喘口气。而现在,那些獒犬又带着吐蕃勇士搜到这片区域,浑厚的“嗷嗷”的叫声又响起来了,看来被发现了,仨人躲在一小山坳,獒犬们的叫声越来越近,恶斗在所难免。下体围着一条布襟,浑身干湿不同,沾满各色污秽的野人态兄弟三人,持手中棍棒发狠要拼个鱼死网破。吐蕃人命令獒犬们上前围攻,同时用弩箭指向了他们,暗淡模糊的橘红色,双眼透出“杀无赦”的光芒的獒犬们迅速将三人困住,粗犷、震撼、低沉、极有穿透力喉管发出的声音威慑着敌人,接着狂奔而来,带着风声,脚下草屑飞扬,头头腾空而起,锁定的目标部位都是颈部。
有山路夜战白狼的经验的安顺平与范本昆一前一后把张三夹着,顶开撞过来的獒犬,獒犬身形闪电般的下沉,原来是试探性攻击,几头獒犬绕着三人转动,身上的毛发根根暴起,随着呼吸飘动。吐蕃人的暗箭射来,要搅乱安顺平他们的阵型,这可不是竹木杆的羽箭,而是金属打造的弩箭,又急又猛,还应该是当年武侯流落羌人部落的“诸葛弩”,雨点似袭向被獒犬包成一撮的圈内。连拨带扫,安顺平、张三和范本昆虽打掉了许多箭枝,还是腿上,手臂,肩膀中了数根。有毒,不一会三人瘫倒在地,无法使力,獒犬们立刻围拢过来,正要扯咬他们,吐蕃人当中领头的发出一声指令,才没下嘴咬安顺平三人喉管,但沦为阶下囚的命运是既成事实。
吐蕃人用安顺平、张三和范本昆的铁棒抬着双手,双脚绑得紧紧的他们,带着打了胜仗撒欢的獒犬回转驻地,手脚酸麻,只有眼珠子还尚可转动的三人,互相沟通着,小命是没丢掉,可也差不多了,要知道,擅闯他人的军机要地,会被视为奸细,奸细的命运通常都是格杀勿论。唯有范本昆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意,安顺平和张三了解他的意思,但却苦笑回应,他们现在可以堂而皇之到吐蕃人营区察看了。
身着皮裘系毛带,披风、披肩和臂饰区分级别,头上辫发跟着主人行走而动荡,吐蕃勇士一路说说笑笑,懒得理睬成了狩获品的三人,只有一两只淘气的獒犬,有时会跑过来咬拉他们身上剩余可遮羞的拖着地面布条,急怒攻心的张三晕了过去,安顺平与范本昆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打量周围的人与犬,观察着匆匆而过的道路环境。
一白昼的行程,直到深夜,吐蕃人把安顺平他们带到了营区,往地面一放,交由獒犬看管,便去回令。身上的伤口结了疤,也被吐蕃人抹涂了药物解了毒,只是手脚皆被捆扎得牢牢实实的,獒犬们尽忠职守地看着,一有不对劲,肯定会上来就是一口。三人不想冒这个险,只是暗中运劲,检视身体有何不适,准备找个好机会自救。
张三离营地的篝火堆较近,他给安顺平与范本昆使了个眼色,是个好主意,滚进火里,把绳索烧断,趁机夺路出逃。獒犬们有些怕火,离得有些远,吐蕃人还在营帐内讨论着怎么处置三人,就在要有所行动时,大地微颤,獒犬们仿佛从天上的神兽掉落为凡尘土狗般,呜呜呻鸣。
待看清了几个来物后,安顺平与范本昆不约而同地道:“守乌蒙!”,只见四只守乌蒙摇摇摆摆地走到群獒之间,那些獒犬每一条都筛如抖糠,趴伏地面不敢动弹,一只守乌蒙探出好比钢爪的手掌,拉过一条较为肥壮的獒犬,其余三只走近看了看,觉得满意,那只抓着獒犬的守乌蒙撅嘴发出一声“嗤”,趴着不动的獒犬们似逢大赦,赶紧夹着尾巴溜个干净,剩下躺在地上的三人和守乌蒙们。
守乌蒙对地上的人不看一眼,只是抚摸着手中那只可怜的獒犬,突然间,四头守乌蒙一发劲,撕裂獒犬,喷出热烫的狗血溅了靠最近的安顺平一脸,守乌蒙不管不顾,只是生剥活吞獒犬,其中一头地位好像较高,吃的全是脏腑,还有肉最多的后半肢体。现在他们用不着明察暗访了,守乌蒙真的存在,而且不止一头,范本昆对守乌蒙很了解,也深知它们的厉害,吐蕃人竟然可以操纵守乌蒙并编入兵营作战序列当中,而且这里不是大雪山,守乌蒙们亦适应本地环境,它们是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呢,安顺平与范本昆百思不得其解,难度山朵拉是以妖石外界的守乌蒙为模子制造出来的吗,这个问题,看来只能去问山朵拉了。
范本昆试着“呜呜啊啊”,想用妖石内守乌蒙的语言和它们建立沟通联系,真的有效,那四头守乌蒙放下正在大咬大嚼的血食,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来到范本昆身边,好奇地看着这只会说它们语言的动物,地位较高,块头硕大的守乌蒙喝斥其他三头闪远点,独自面对着范本昆,它“呜呜啊啊”朝着范本昆问话,大意是“你是什么怪东西,怎会说我们的语言”,范本昆见缝插针地回道“我是你们的朋友,发现你们在这里,特来寻找,没想到被吐蕃人给抓了”,这话一出,守乌蒙有些疑惑,哪来的朋友啊。
安顺平在旁急得不得了,赶快提醒范本昆道:“兄弟,下点本啊,不然它们不会认你做朋友的。”,范本昆恍然大悟,立刻“呜呜啊啊”道:“朋友,我带来了一些牛羊马匹想送给你们受用,被吐蕃人给抢去了,不给你们,还想杀我们灭口啊。”,此话一落,真的激起了守乌蒙的愤怒,它们“呜呜啊啊”群体怪叫,范本昆见状,趁热打铁要它们解开绳索,带它们去要回礼物,那守乌蒙首领不假思索地用手指轻轻一挑,就把粗大的麻绳给断开了,范本昆爬起身来,把安顺平和张三绳索也给松了,此时吐蕃人已发觉外间异动,出来一看,俘虏们都已快逃跑了,警号一响,营寨内的吐蕃士兵全都涌了出来。
一看走不掉了,还好有守乌蒙做盾牌,吐蕃人不敢上前,獒犬更是连影都不见,只是将他们包围起来,守乌蒙“呜呜啊啊”对着吐蕃人大吼大叫,吐蕃士兵不知道,它们在喊些什么,一个个面面相觑,此时有个吐蕃巫师从人群中走出来,对着守乌蒙们跳起了大神,口中也“呜呜啊啊”地叫着,范本昆一听,差点乐坏了,原来啊,吐蕃巫师念的虽然是守乌蒙的语言,但可能他只是一知半解,或者是生搬硬套,他对守乌蒙祈祝道:“来吧,雪山之神,听我号令,我愿奉献给你许多牛羊马匹作为谢礼。”,根本没想到,在那边还有一个能够灵活掌握守乌蒙语言的人,早就把吐蕃人的牛羊马匹全许给了守乌蒙,现在他好像就和一个占用他人财物,还想与之讨价还价的贼人一样,至少在守乌蒙眼中已是如此糟糕。
守乌蒙们依旧狂暴地“呜呜啊啊”怪叫,吐蕃巫师不明就里,以为是自已不够虔诚,把压箱底的十八般武艺全摆出来卖弄,可想而知,没有对症下药的瞎胡搞的后果,终于让守乌蒙们失去耐心,大守乌蒙一个飞奔过去,将巫师用掌拍死,很惨,都成酱泥。所有的吐蕃士兵见状,刀枪剑戟弓弩全上阵,可这些凡间俗物怎伤及得了几乎是金刚不坏之身,动作神速的守乌蒙呢,一头守乌蒙就够受的了,何况是四头,不一会,吐蕃兵营有如人间地狱,血流成河,剩下的吐蕃士兵个个丧失了斗志,无头苍蝇到处乱窜。
看着此情此景,安顺平、张三和范本昆也于心不忍,安顺平对范本昆道:“想办法,赶紧让你的朋友住手,不然全杀光了。”,范本昆道:“它们现在被完全惹恼,我试试看吧。”,范本昆走到大守乌蒙附近,“呜呜啊啊”一阵,那头大守乌蒙停住了血洗兵寨的举动,同时仰天发出一声长啸,三头守乌蒙从营地各处聚拢过来,吐蕃士兵借此良机,带着獒犬连忙逃离。
范本昆“呜呜啊啊”对守乌蒙说了一通,守乌蒙个个眉开眼笑的,然后转身对安顺平与张三道:“该我们还愿了,把吐蕃军中的牛羊马匹全收集起来,交由它们。”,见到如此神勇的守乌蒙,安顺平与张三哪敢说个“不”字,立刻四处将吐蕃营内的牛羊马都赶到守乌蒙跟前,范本昆继续与守乌蒙交涉,要求它们带着这些礼品回到自已的窝巢,改日将奉上更多的谢礼,守乌蒙倒也干脆,它们用折下的树杆把牲口群驱赶着回转,临别时还“呜呜啊啊”对三兄弟友好地叮嘱“别忘了啊”,范本昆只能“呜呜啊啊”回答“忘不了”。
直到守乌蒙消失在地平线,安顺平、张三和范本昆才松了一口气,范本昆道:“这些怪物太可怕了,还好只来了四头,不然的话,后果难料。吐蕃人是怎么找着它们的呢,有它们相助,别说是宋土,天下完全是唾手可得。”,安顺平道:“冥冥中自有安排,要不,你怎么能觉察到它们的存在呢,要不是我们去妖石里头一趟,吐蕃巫师怎会败亡你手呢,所以,这一切都是天意。让它们生活在远离人世的地方才是正道,强要逆天而为,只能招致灾祸,我们也该走了。”,三人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吐蕃兵营,头也不回地踏上返程。
宋元祜二年,1087年,西夏国相梁乙逋贿使厚礼,约吐蕃首领阿里骨同时发兵攻宋,商定分取宋地。夏蕃联军兵力据绝对优势,因缺乏统一部署和指挥,兵力分散,四面出击,不能相顾,导致大败。宋军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快速出击,获得以少胜多的重大胜利。尽取横山地区,西夏失去屏障,夏崇宗被迫表示臣服,宋诏令罢兵。
在三十六年间断断续续战火中,西北边陲中出现不少杰出将领,但最后的胜利成果却造就了童贯,领枢密院事,掌兵权二十年,权倾内外,与蔡京、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被合称为“北宋六贼”。
据《宋史》载,童贯进宫后,以其办事才能和宰相蔡京的推荐,颇得徽宗重用,虽然外表魁梧粗放,却心细如发,对别人的心理有极强的洞察力,尤其能够猜中宋徽宗的意图爱好。他出手慷慨大方,有人说那只是为了拉拢后宫的天子近臣,以便预知宋徽宗的行迹。
监军西北进攻西夏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军至湟川,因宫中起火,徽宗下旨童贯回师。童贯看过手诏后,若无其事的折起来塞进靴筒。军中主将问他,皇帝写了些什么?童贯回答说:皇帝希望我们早日成功。在这次战争中,童贯表现低调,他支持、配合领军将领,打了一连串漂亮仗,平息了西北部族的叛乱。在庆功宴会上,童贯慢悠悠地拿出皇帝的那份手诏,传示军中将领。大家一看之下,无不大吃一惊,惶恐地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童贯回答说:“那时士气正盛,这样子止了兵,今后还怎么打?”主将问:“那要是打败了可怎么办?”童贯说:“这正是当时哥不给你们看的原因。打败了,所有罪责我自己承担。”据说,当时众将领“呼啦”一下子跪了一地,大家无不感激佩服。与此同时,童贯还收养了阵亡将领的孩子为义子,这让那些在生死场上搏杀的将领们十分感动,对军中将领极为看重,阵亡抚恤也极高。认定童贯是一位值得为之卖命的上司。童贯这次抗旨行为深得徽宗赏识。
一将功成万骨枯,锻炼出一代奸枭。安顺平他们自毁掉吐蕃人的暗藏的王牌“守乌蒙”后,吐蕃军势大弱,态度变得晦暗不明,西夏不敢独自攻宋,边境战事也就缓下来。
安顺平几人不知内中缘由,只道是为大宋清除隐患而欣喜万分,回到武馆,大摆家宴,邀来兄弟好友共贺,就等边境风波平静再将查干巴拉余部送到大漠。宴席尚未开始,阿吉仔就遣人来见安顺平,要他独自一人到飘香谷,有事相商。
安顺平只能暂且放下一切,随来人前去飘香谷,阿吉仔见着安顺平便迫不及待地将他带到飘香谷另一侧,也就是当年诛杀林天赐的所在。下了船就看到有一处营帐立着,走近一看,有阿福,梁洪烈,阿贵,悟尘大师也在场。他们正在等候安顺平与阿吉仔,人一到来,就直接入营帐叙话。
梁长官首先告诉众人现在辽兵犯境是迫在眉睫之事,只要宋辽一开战,西夏、吐蕃必会死灰复燃,从蠢蠢欲动到趁火打劫。但现在可放心的是,前几日在雁门关外,中原群侠和义勇军在一次突袭中,意外擒获辽帝,逼迫他在大军之中立下“有生之年,永不攻宋”的誓言。可惜,契丹人反复多变,虽立下重誓,却仍屯兵边界,群侠同义勇军由于没有白纸黑字的书文昭告天下,口说无凭,可也有力地打击契丹人的军心,不敢越雷池一步。
安顺平心想,如此不就免掉一场刀兵之祸了吗,还这般郑重其事地把人们召来,是何用意。
转想间,阿福接口道:“大辽皇帝本就无意南侵,只是司马北继承耶律呼衣钵,力主联合西夏和吐蕃瓜分宋境,目前三家各怀心思,都期盼对方先出手攻宋,所以按兵不动。司马北如今已位至南院大王,麾下有五千铁骑兵,是辽军主力,只要他不想退,谁都拿他无法。”,阿吉仔打断阿福的话道:“这五千铁骑兵以大同府为据点,想绕道直袭,而五台县便是司马北的目中钉,首当其冲。凭借五台县的微弱兵力是挡不住的。”,阿吉仔顿了顿,对安顺平道:“为今之计就是使用妖石,唤醒法体来挽救众人性命。”。
“刷”地一下,在座的所有人目光全落在安顺平身上,梁洪烈更是热切,安顺平摇摇头道:“妖石掀起的祸患,我们又不是没经历过,一旦控制不住,比起眼前的战火而言,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况且,法体之事,只是以讹传讹的说法,那不过是一具冢内枯骨,没力挽狂澜的神效。希望将军莫把心思放在这不可靠谬论之上,安某不才,愿助将军抗辽,竭尽全力。”,阿吉仔还想再说什么,被悟尘摁住,悟尘道:“贫僧也认为安施主所言极是,大丈夫本就该靠自身实力保家卫国,怎么能使用邪魔外道之物呢,既非凡间物品,滥用必招天谴,将军三思。”。梁洪烈满怀希望被泄了个干净,大手拍落在桌上,口中恼恨地道:“也罢,也罢。你等不愿相助就算了,可怜我大宋百姓,将会被契丹铁蹄蹂躏。”,梁洪烈早前叫阿贵看住阿吉仔的妖石,现在阿福越界来报知司马北消息,才老着脸皮在飘香谷直接向阿吉仔要,阿吉仔哪有妖石给他,想推脱,但转念,用此良机来逼安顺平起出法体,故有今日之会。而悟尘本想拦阻阿吉仔,可话已出口,追不回来,只能跟进,还好安顺平不从,立刻从中斡旋,帮安顺平解围。
心有不甘的梁洪烈威逼利诱,说尽了民族大义,道白了权衡利弊,始终打动不了安顺平,眼看场面陷入僵局,阿福忍不住道:“梁将军,你也别再逼我家兄弟了,妖石与法体均属不祥之物。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法子击败司马北的铁骑。”。悟尘也道:“阿福之计可行,将军定夺。”。阿吉仔听得出悟尘快抛开佛门弟子身份,一再劝阻梁洪烈,也不敢再煽风点火了,连忙帮腔道:“阿福的计策的确能够重创司马北,我们只需打败铁骑军,那宋辽一触即发的战事便可化于无形。”。梁洪烈看到坚持已见也不能达成所愿,干脆地道:“就采用阿福之策,阿福,你随我回军中共同谋划。周侗,你且留下,协助阿吉仔等人。”,说完便和阿福与众人告别而去。
安顺平很奇怪问阿贵怎么唤为周侗,阿贵解释为,梁将军认为他的名字俗气,特地给他改的。阿吉仔已叫人摆好酒宴,准备与二人好好喝上一顿,悟尘见此间事了,就告辞回其禅房继续静修。
坐卧在营帐之中,阿吉仔给安顺平说道:“阿福是带着辽皇密旨而来,先是到飘香谷,要我引见梁将军,寻求剪除司马北刀子。”,安顺平惊讶道:“辽帝要把司马北杀了,还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吗,自古有言“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怎会出此招路?”,阿吉仔呵呵笑道:“你就不知晓了,司马北现在是怎样的一个人,跺上一脚,整个辽境都要颤抖,别说他自甘受戮,底下的兵将还不趁机反了天。”。阿贵,不,现在应该称为周侗,也跟着道:“嗯,本来梁将军也是不信,但据此判断,辽帝真有覆灭司马北全军之意。”,阿吉仔道:“司马北不死,辽帝寝食难安啊,如芒在背。因此,准了司马北领军前来,自个提辽师坐等边境,若是司马北胜了,便挥军杀入宋地;要是司马北败了,最好是死了个干净,就安心做他的皇帝去。”,周侗道:“左右不吃亏,但还是怕司马北多些,这不,遣使来报知司马北动向。”。阿吉仔感叹地道:“苍茫大地,一支五千之众,装备精良,强悍无比的铁骑军,如按平日,可纵横天下,所向披靡,而且是达到神龙见首不见尾。可现在,所在位置,动向等等被人了如指掌,这样撞上来,和送上门的菜,有何差别。辽帝真可谓心狠手辣啊。”。
安顺平叹道:“阿福不是隶属司马北吗,怎会充当辽帝使者呢?”,阿吉仔神秘低声对安顺平道:“阿福早就不是昔日你认识的阿福了,这小子如今雄心万丈,他见司马北虽然势大,却全凭手中铁骑军才让人畏惧。故,弃暗投明,转到辽帝帐下。况且,他得到辽帝许诺,事成之后,会将司马北原先封地和阿福部族现在土地全赏赐给他。那小子还不肝脑涂地地卖命,哈哈哈。。。。。。”,听着阿吉仔的狂笑,安顺平真觉得这个世道变了,连阿福都变得快不认识了。
周侗对二人道:“查干巴拉部族真是能征善战,近日来,我从中征召了上百名弓马娴熟的战士,由札剌儿和阿儿剌负责训练,到时定可助一臂之力。”,阿吉仔道:“这是我的主意,面对大敌当前,他们也要出点力,最少能够自保。”,安顺平默默不语,一个劲喝起了闷酒,阿吉仔与周侗知道安顺平不想把查干巴拉的部众再卷进宋辽之战中,但此刻已由不得他了,所有的当地力量和资源几乎都押在即将到来的与铁骑军一战中,决定着未来宋辽百姓福祉。
阿吉仔拿起酒碗陪安顺平吃了几回道:“这也是没办法,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只能靠我们自身,不能报请援军,否则,辽必增兵,甚至是全面进攻。只能将司马北这支铁骑军悄悄地灭了,大事才能化小,小事方可化了。你又不肯使用妖石,我们唯有动员自已所有。”,安顺平听完阿吉仔的话,发了狠劲,抬起整个酒坛,一饮而尽,喷着酒气对阿吉仔道:“好,好,好!不就是铁骑兵嘛,你帮我安排下,我要打前锋。”,阿吉仔和周侗相视一笑,也捧起酒坛陪安顺平喝完,对安顺平道:“这才是好兄弟,有架一块打,有酒一起喝,少不了你的!”。
太公兵法犬韬云“凡以骑陷敌,而不能破阵,敌人佯走,以车骑返击我后,此骑之败地也。追北逾险,长驱不止,敌人伏我两旁,又绝我后,此骑之围地也。往而无以返,入而无以出,是谓陷于天井、顿于地穴,此骑之死地也。所以入者隘,所以出者远,彼弱可以击我强,彼寡可以击我众,此骑之没地也。大涧深谷,翳荟林木,此骑之竭地也。左右有水,前有大阜,后有高山,三军战于两水之间,敌居表里,此骑之艰地也。敌人绝我粮道,往而无以返,此骑之困地也。污下沮泽,进退渐洳,此骑之患地也。左有深沟,右有坑阜,高下如平地,进退诱敌,此骑之陷地也。此九者,骑之死地也。明将之所以远避,暗将之所以陷败也”。
梁洪烈与阿福在司马北铁骑兵来犯路线地形上选布下了专斗骑兵的“败、围、死、没、竭、艰、困、患、陷”十面埋伏,调动所有能上阵的丁壮,编成了“冒刃、陷阵、勇锐、勇力、冠兵、死斗、敢死、励钝、必死、幸用、待命”之士。
安顺平在冒刃之伍,临阵接敌,诱使其入瓮;张三和李得、阿吉仔则各带一队为冠兵行列,轻装简从,专司接应各处不足;周侗、郑镐、苏喆率骑旅为陷阵、勇力,负责突击,扫荡溃散混乱之敌;范本昆与阿福等绕道偷袭司马北铁骑军后路,毁其营寨和辎重;阿佑仔、韩嘉、易召先等腿脚不便的,当然是护着各人家眷躲往五台山区,免遭祸害。
梁洪烈镇守五台县,看着一队队出发的青壮,这可是把当地能够召集的都召集来了,就连他现在的护卫和守城的也只能由札剌儿和阿儿剌组成的一百多骑射手充当。他看着与其相伴多年的青龙偃月刀,心中不觉慨然,把洪水猛兽般来袭的铁骑军拖死,缠死,绞死在山林险壑中,不知要有多少条年轻的生命得填上去,他是最后一道防线,如果铁骑军出现,就得带着这一百多人冲上去。
数日后,司马北铁骑军前哨报知,前头有宋兵营寨,兵力稀少。司马北不屑地挥手招来一名校官,要他带队人马去将宋营踏平,宋兵顽强抵抗,司马北大怒,令旗摇动,震天骇地的铁骑军全面出击,箭矢黑压压地从骑射手阵中发出,整个宋营如同长满刺的刺猬,重骑兵也挥着刀剑长戈狂奔而来。宋兵开始撤退,从营寨后面溃逃,似乎慌不择路地乱跑,有的钻进密林,有的逃往山丘泽地。。。。。。必须把他们杀光,否则回去报信,突袭就很困难了,不利兵贵神速。司马北号令铁骑兵留下一营防守驻地,剩下的分作几队追击散兵,自已带着一支主力钻进树林捷径,要在宋人有所防备之即,到达五台县城下,趁势夺取县城。
不知不觉陷入埋伏圈内,四周突然燃起大火,杀声震起,林木中长枪,刀斧齐出,山坡、河滩等处兽夹,陷阱,滚石檑木,箭羽触目惊心,安顺平挥着蟠龙铁棒在狭窄林道间自由地挥舞,把混乱不堪的铁骑兵砸得阵脚大乱,略微开阔处,又是周侗、郑镐、苏喆持枪弄棍舞锤带着骑兵从三面杀到,铁骑军死伤惨重,横尸遍野,司马北被乱军堵得不知身在何方,看着到处是闹纷纷的局面,无法控制,只能令身边射手射开一圈阵地,重骑兵下马布阵,把周边的草木清除干净,开阔通道,竖好旗帜,使兵将有所凭托,之后再组成戈戟小队在前头冲锋,骑士们随后辅助,有利就战,不利就往前,渐渐地把被打散的队伍收拢了一部分。
整个战区,就剩下司马北的那部分五六百人马,又得报,自已营寨已被攻陷,归路被断。远远地可以望见五台县城的城郭,“夺城!”,司马北鼓舞着手下的悍卒们,立刻组成三百骑兵,剩余的断后,把城池拿下,期盼可扭转整个战局,呼啦啦的快马旋风般扑向了五台县,突然城门关闭,城墙头上旌旗满布,从城墙根两侧各飞出一支骑兵队,个个持弓挂箭,先往高处射,落下的箭又远又猛,接着再原地站定,直射一通,然后迅疾如风,急如奔雷包抄住司马北的骑兵,不断的发出索命箭枝。被突如其来的骑射手们攻击得团团转的司马北已找不着城门方向了,身边的战士,不停中箭落马,追杀出去,也被一股股牵拉着消灭在跑动之中,眼看人数越来愈少,不得不往后撤去,与剩余断后兵士汇合,此时安顺平他们从后杀到,司马北被彻底包围住。
梁洪烈与城头的老妇幼弱兴高采烈地看着青壮们对来犯之敌进行最后的剿杀,司马北的铁骑军完全被歼灭在离城不足一里地外,在他看见面无表情的阿福及其部族出现时,才了解自已的败亡之处,悔恨交加,最后的自尊心却不允许他自刎,带着仅存十多名骑士冲向阿福,箭如雨下,人马俱亡。
司马北铁骑军覆灭的十天后,辽兵从边界退去,宋辽恢复了平静。五台县城开出了一支长长的队伍,阿福带着其部族士兵返回自已的家园,他将护送查干巴拉余部到大同府,从那前去大漠。
送走了阿福等人,安顺平一干人等也各自回归自已日常生活中,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阿吉仔专心打理飘香谷,少有到武馆来,可盯视在安顺平的眼睛一刻没放松过。
公元1115年,乙未年,完颜部建立金朝,定都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