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分母，你是分子

军哥听的仔细，我讲的也清楚。

从接道军哥电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今天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只是没想到能从军哥的嘴了知道一些有关于我们部门的消息，说来也真是的讽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用这样的诗句说这样的事情真的算是一件煞风景的事。

“说实话自打来了这个部门，有件事让我一直放不下。”我看着军哥，吧刚刚冷下去的话头又重新挑了起来。

“什么事？”

“我在咱们公司的address book根本查不到我这个部门的部门电话，而且我的隶属关系也依然在原先的部门里。内部的网站里也完全没有有关于这个部门的消息，如果不是这个太小，就是...”我停下了嘴里的话，用筷子沾着酒在军哥面前画了个圆。

“这么悬？”

“就这么悬，以前和何总没有什么太多的直接交集还不觉得，自从现在成了直属关系以后，我每天关注他的Online tips（办公室开放提示系统，人在办公室的时候这个提示系统会属于亮灯状态，人在办公室并且有会谈的时候会提示红灯状态。）一直是亮的，至少在我下班前没有灭过。”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而且每次从下午六点开始他的Online tips基本都是红灯。”我停下来喝了口酒后继续说道：“我入职的内天，何总说要给我办一个欢迎会，说是给我信息然后出去聚餐。于是我就在办公室等到晚上8点多也没等到，最后没办法只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结果就在我关电脑的时候，他办公室的提示依旧是亮的，而且是红灯。”

“要不就是工作狂，要不就是亮着忙碌人早就干别的事去了。”军哥不屑的撇了撇嘴

“其实他干什么跟咱也无所谓，只是这每天晚上亮灯......要不是之前时常有机会开会的时候遇到何总，我真TM差点就以为是闹鬼了。这感觉......”我半开玩笑的吐槽了一句。

“你去过他办公室没有？”军哥问道。

“没去过，招聘会完直接就入职了。之后就没什么机会了。不在一个楼层没事往他办公室跑什么？”

“你见过他办公室晚上进去过人么？”

“没见过，都说了不在一楼我怎么能知道，又不是每天就盯梢他。”

“我见过一次。”军哥的话一下子把我惊住了。

“你见过？等等，军哥你们HR的老板好像没有一个在十四楼办公吧？你可别拿你们HR的事忽悠我啊。”军哥可能要开口了，这是我第一时间的反应。

听了我的话军哥脸色越发难看了，大约沉默了三十秒以后军哥压低声音看着我说道：“今天这事儿到你这就打住了。”

“这一定，我嘴没呢么碎。”熬了一晚上这铁树终于要开花了，我迫不及待的给军哥做了个保证。

“你刚才跟我说，你才加面试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就是走个过场，这个名额已经名花有主了对么？”军哥说话的声音很低，低的我必须把身体往前倾一些才能勉强不被周围的嘈杂盖住。

“是，当时我都觉得自己估计就是几分之一里面的分母而已。”

“呵呵。”军哥冷笑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冷了不少。大概又是十几秒的沉默后军哥说出了一句让我一夜无眠的话。“你不是内个分母，我才是。”

“什么意思？...”我吃惊的看着军哥。

军哥伸手止住了我的话，扭头喊了一句：“老板，给我拿瓶二锅头！”接过老板拿过来的二锅头军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没有给我倒酒，也没有想要和我碰杯。只是单纯的喝了满满一杯。

放下杯子的军哥喘着粗气给我讲起了其中的细节：“如果我没有猜错，我和你应该是同一天见的何规，一个礼拜前我收到内部邮件让我在当天下午四点去八楼的8031会议室参加一个1:1的会议，而会议的发起者就是何总。”

“1:1会议？不是内部招聘。”我问道。

“不是，邮件内容就是参加1:1会议。我当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问了好多人。可是到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于是到了下午我只能硬着头皮按时到了内个会议室里。”

“会议内容是内部招聘？”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这事是后来我知道的，当时去了我根本没见到何总。”

“没见到？”

军哥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没见到。我去了以后只有一个秘书处的人在哪，说何总有个紧急会议需要出去一下，让我晚上7点去一趟何总的办公室。就是十四楼的内个办公室。我一听当时就蒙了，这不是耍人玩么。可没办法人家是领导，我只能屁颠屁颠的回去硬等到晚上。”

“然后呢？”我给军哥满上杯子里的酒，迫不及待的问道。

“然后？说出来我就气。”军哥似乎是发泄一样，一仰头又干掉了杯子的酒把嘴一抹继续说道：“我七点钟过去，本来以为进去开个1:1就可以完事回家了，谁知道一过去发现他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闹得我根本没法进只能又在门口等着，这一等就是就到了晚上十点，里面内个男的出来以后，我才进去。”

我把军哥刚刚喝空的酒杯又重新满上后问道：“你认识出来的内个人么？”

“不认识。”军哥估计是连喝了两杯酒，胃有些不舒服赶忙拿起了一串板筋吃了两口。

“你接着说。”我喝了一口酒示意军哥继续说下去。

“进去以后何总跟我说了这个事业协调部的内部招聘，问的问题大概就和你一样都是一些原有部门的东西，主要的涉及方向也是偏向于管理方面的。总共也就谈了不到十五分钟，我就出来了。我等了一晚上就TM谈了十五分钟。你说气不气。”军哥语气虽然很生气，但是声音始终都是微微一点，没有一丝变化。

军哥的话反而让我变得有些尴尬，只能喝着酒让军哥继续说下去。

“谈了大概十五分钟，说让我回去等邮件通知。当时我就知道没戏了，我倒是没像你想的呢么多，说这玩意有内定什么的。只是到最后还是给别人做了分母，就是没想到分子会是你小子。”说到这军哥一咧嘴举杯和我碰了一个。

“你以为这分子日子好过啊？到现在连个部门结构和部门职责都没搞清楚。我要是能回策划部做传教士指定不来这地方。”

“你小子要求过分了啊。”军哥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军哥，其实弟弟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我决定趁着这个当口尽可能的多问一点关于军哥还有何规的问题。

“什么问题？咱可说好了只有四只耳朵能听见啊。”军哥一脸假严肃的提醒了我一句。

“那当然，其实也不是啥问题，我就是想问问你当初好好的传教士不当为什么要去HR呢？我记得你当时在策划部可是快升职了。”

军哥听了我的问题，轻笑了一下说道：“很简单，就是为了钱。”

“为了钱？你在策划部马上就升职了而且还有项目提成，去了HR你才能拿几个？又拿弟弟我开心。”我对军哥的答案十分不满意，抱怨道他又忽悠人。

“这事我真没骗你，就是为了挣钱。你知道ZMX的HR跳槽去别的公司能拿多少么？三倍！”军哥说着给我伸出了三个指头。“ZMX的管理经验相比于其他公司先进了最少十年，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么？就是你在ZMX的HR干三年只要跳槽就能拿你现在的三倍工资！”

“所以你当时想的事去HR干几年然后跳槽？”军哥的想法又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差不多，说白了就是想挣钱。可是到最后没想到自己在HR里也干起来了，工资福利各方面也上来了，这跳槽的心思也就淡下来了。”

这次的军哥大概是和我说了实话吧，我当时确实是这样想的。

“算了，不说这事了。吃饭就该说点八卦。”军哥大概是也发现这话题有些尴尬，所以转移了话题。

“八卦这玩意谁还能比你知道的多？你们这HR不都号称外企BB机么？全公司数你们消息最灵通了，怎么？军哥你又有新消息要给弟弟我透露两句？”我举杯和军哥碰了一个口调侃道。

“嗨，哪有这么严重，公司最近也没有啥新情况。”军哥喝了酒以后随口答道。

“真没什么劲爆的？”

“你还别说，你一问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我突然明白军哥终于打算说正题了，这才是今天这顿饭的关键。

“什么事，说来听听？”

“你知道广州的技术研发中心吧？”军哥的声音又和之前一样的低了，没办法我只能继续摆出刚才的姿势努力去听军哥的话。

“知道，就是张帆在的内个广州的分公司，怎么了？”

“我听说内面出事了？”

“出事？不会是张帆吧？”我问道

“不是，是他们哪的一个技术架构工程师。”军哥说着话抽了两根中南海给我分了一根。

“出什么事了？”我点着烟抽了一口后问道。

“出车祸了，现在成植物人了，听说警察都介入了。”

“警察？难道是人为的？”

“这我哪能清楚，你得问张帆广州可是他地头这事他肯定比我清楚啊。”军哥抽了口烟喝了杯子里的酒幽幽的说道：“张帆可是个聪明人，人家比咱聪明知道什么叫农村包围城市，早早的就离开北京这个是非之地了。”军哥的语气十分奇怪，像感叹也像赞许但是更多的似乎是埋怨。

“你怎么想起关心这个事儿了？”我实在忍不住，问了军哥一句。

“没什么，可能是害怕吧。估计也是瞎操心。”军哥的回答实在是让我不知道怎么再继续问下去。

之后和军哥客套了几句后，结了账，道个别之后我们各自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我靠在床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看着忽明忽暗的红光，我知道今天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