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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五成胜算
而后,颜耀前敲了门,进入了客栈。
看得那一袭墨黑色的衣衫没入门中,宿嫣也迅速进了小巷,不过她却不是走的正门,而是在巷子外踏着围墙借力上了围墙进入了客栈之中。
这处客栈着实是小,从其装点与客房斑驳的门窗也可看出这客栈的简陋,按理说这不是颜家家主该来的地方,更何况是在这也的月黑风高夜。
在楼外,宿嫣就看得二楼上的颜耀前敲响了一扇屋门,只听得吱呀一声屋门大开,颜耀前就进入了其中,因着位置的关系,宿嫣没能看清开门人的相貌。
小客栈可不比颜家,这里没有来回巡逻的护卫,也不会有穿插来回的下人,宿嫣扫了一眼这座两层的楼屋,计算好了几点踏脚借力的点,一纵身就踏着这几个点穿梭上了屋顶。
屋顶上头还可见灯光丝丝透洒,宿嫣小心揭开了一片瓦片挪开了些许的位置,将目光对准了这空隙看到了里头的情况。
颜耀前正是在渔歌男子谈话,从这男子蓄胡子与粗厚的声音来判断,应该至少也是有了三十岁以上,从衣着来辨别,也可知道这男子绝非是普通百姓,那一身流光顺滑的锦缎,可不是一般的百姓可穿得起的,从颜耀前与他谈话用着敬称的情况来看,这人的身份该不比颜耀前低才是。不过看那一双满是老茧的双手,却又让宿嫣的辨别更是细了一些,这一双手就如沈客一般,老茧粗厚,这人又不是穷苦百姓,能有这么一双手的,很显然也就只会是练武之人了。
此时颜耀前趁夜来见的人,必然是对他的行动有所帮助的人,所以宿嫣心里也下定了一个结论,这个人的身份,应当就是洛阳里那几个手握着人马的武将!
颜耀前并没有直呼此人的名字,就算直呼宿嫣也不会认得,两人从见面到现在,也并没有谈到宿嫣所关心方面的事情,而是只是在絮叨的谈着一些琐事。
这段漫长而枯燥的开场暖场,宿嫣不耐烦又只能耐着性子的听了许久,才终于是听到了颜耀前话题一转,转到了正题。
“今日请你前来一会,其实也是有事要与你相商,你可记恨那个狗皇帝?”
宿嫣凑在瓦片上眯眼一看,正好看到端着茶盅的颜耀前,而坐在他对头的那位,已经起了身。
“家母内人,还未出世的孩子,怎会不记恨!苟延残喘多年,也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罢了!”那人推开了窗,贪婪的呼吸着徐徐清风吹来的清新空气。“颜家主寻到我!我自然知道颜家主是要做什么,颜家主可能告诉我,你有多大的胜算?多少兵马肯为你卖命?”
“五成胜算,洛阳兵马三万,我手握三分之一,若是得你相助,足有一半,颜家两千精良护卫,而且,我有足够的火药!那晚顺天府的动静,你应该也听到了,只要有火药,皇宫高墙不足为惧,只要攻破了宫门,皇帝老儿,也只是刀案上的鱼肉,还不是任我们宰割?”
处在宿嫣这个位置只能看到颜耀前的背影,看不见他的神情,所以宿嫣只将大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个武将的身上,颜耀前手握洛阳三分之一的兵马,而这位武将手中却有近三分之一的兵马,足以见得身份不低,难道,他就是冉奚与吴大人说的那位樊将军?
“三年前,皇帝为了一己喜好,害得我三位至亲命丧黄泉,我蛰伏在大都督府多年按兵不动,也就是在等待这个时机,颜家主,我可助你造反,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可是要皇帝的项上人头?”
窗旁的人转了身,对着颜耀前点了点头:“知我者,莫若颜家主!若不是被逼无路,颜家主也不会走上这条路,皇帝失德,早就该易位了,全偏偏还要危害苍生在龙椅上坐着!”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做乱臣贼子,你的苦楚,我最明白!你若愿助我!到时候,等我的消息,只消我一声令下,洛阳就再不会有繁华太平,到时候狗皇帝,也要从龙椅上滚下来。”颜耀前冷哼一声,阴厉的声音,就是屋顶上的宿嫣宿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想不到颜耀前真是有这个心思,更想不到他并不是如颜十所说金蝉脱壳迁移江南,居然是自己想做皇帝!
“若颜家主能助我报仇,我愿辅佐颜家主登基,将冉家人扫平殆尽。”
一言说中心头事,窗旁的武将赫然激动了起来,咚咚快步走到了颜耀前面前抱拳深深一鞠躬,居然有几分甘心情愿的意思,此人被皇上委以重任,却怎又会这般憎恨皇上?他死去的家人?若真是皇上失德害得他家人惨死,那他有造反之心也算是正常,但若是两人联手,这洛阳一半的兵马与另一半的兵马交锋,洛阳那真就是再无冉日了!
颜耀前扶起了眼前的人,双手紧紧握着武将的臂膀说了几声致谢的话,又痴人说梦的说了几遍自己若是成功必重重答谢的话,之后零零碎碎,也再没了宿嫣要打探的话,一直看得两人离了客栈分道扬镳,宿嫣才下了屋顶,迅速回了顺天府。
吴大人与冉奚还没有回来,这几天顺天府的人都已经认得了她这个晋王身后的小跟班,都放任宿嫣自由活动并不限制她的行走,左右等得无趣,宿嫣就去了顺天府的后院,前些日子这里的库房被炸,现在正是在修缮的时候,铜墙铁壁做的库房四壁除了被炸药炸得坑坑洼洼倒并没有豁口,加上吴大人也一向是节俭,这库房的修缮工事也十分简单,也只是用黄泥将内头已经炸得不成了样子的墙壁糊了糊,又做了许多的铁箱子存放案卷,那扇库房的门也已经做了一扇新的铁门,再有几日,这库房就可恢复到原样。
当初排列在库房之外的二十多具尸体早已不在,仿佛是那日的阴霾不散,走在这后院里,宿嫣依旧还是能闻到那日浓重的火药味,库房是顺天府的重地,日日夜夜重兵把守,虽说还未动用,现在也已经有了一队士兵在那守着,宿嫣只是远远看了几眼,也并未走进去。
顺天府实在不是一个赏花赏月的风雅之地,就算这与前堂可说是划分为了两个世界的宽阔地带,大多的地方也是被闲置空置。后院可说就是顺天府捕快衙役的住处,吴大人一家人也是住在这里,是与肃静肃杀的前堂截然不同的生活地区。吴夫人,宿嫣突然的意识到这么久了居然还未见过所谓的吴夫人,吴大人可也已经有四十的年纪了,曾有一位妻子,不过早年因为被他审判的恶人恶意报复,妻子便此命丧黄泉,吴大人之后再未娶妻,一直也就是这么形单影只的过着。
想到命丧黄泉,宿嫣就又想起了与颜耀前会面的那个武将,额下蓄着短胡子,浓眉如剑,一双眼锋利如刀,虽说他要走的是一条死路,可若真是为了自己的妻儿老母报仇,是不是也算得是一条铁血汉子?
沉闷的夏天就要过去了,夜间阵阵清凉的风,将地面上散发的热气卷走,留下了丝丝沁人心脾的凉爽,坐实了颜耀前有谋反之心,预见了洛阳不久的将来会面临的腥风血雨,宿嫣无妨惬意的享受着清风徐徐,只是焦躁不安的在二堂的空地前来回走着。
皇上与颜耀前各握着一半的人马,胜负难料,虽说皇上现在已经在外头调兵遣将,但颜耀前也已经有了重重准备,两方一旦真的交手,首先会波及到的,就是百姓,次之是朝廷,她并没有去悲悯百姓,而是顺其然的想到了冉王,冉王这段时日与颜家同气连枝一个鼻红出气,颜耀前现在有了想推翻冉家自己坐江山皇位的心思,冉王又会是什么心思?太子又会是什么心思?她既然已经上了晋王这条船,那就必须凡事要为晋王着想了!晋王之意在夺嫡,最紧要的,自然就是将冉王太子拉下马了!
若是此番能将冉王与颜耀前这个意图造反的反贼彻底绑在一起,那晋王踏出的这第一步可就收效显著了。
“宿姑娘,宿姑娘,晋王殿下与吴大人回来了!”
她正来回踱步低头沉思,守在前堂的衙役跑了来,告知了她吴大人与晋王已经回来的消息。
吴大人与晋王这一趟去五城兵马司,算是碰了壁了,能在洛阳手握兵马的人,多是油锅里滚过的,油滑得很,任吴大人口若灿莲一番说道,也没能在朱大人的口里套出一句半句的话来,听得宿嫣此行有所收获,正是垂头丧气的两人立马就来了精神。
“你细细说说那武将的容貌特征!”
宿嫣的消息听得吴大人与晋王无声屏息,胆敢如此放肆目无王法不知高低的人,吴大人办案多年,还从未见过。
宿嫣一思忖,说了自己脑海里的那张脸。
“若按着你的话,此人必定就是樊将军无疑了!想不到三年前的那件事,他居然是算到了皇上的头上,实在是偏执,唉!”
吴大人拍了拍手,莫是沉痛的长叹了两声。
“三年前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父皇微服到樊将军的家中有刺客欲要刺杀父皇不想反是错手杀死了樊将军的六旬老母与怀胎六月的妻子,之后父皇不是将刺杀找了出来替樊将军报了仇?没想到,樊将军居然还在记恨着这件事!居然还如此不明大理小肚鸡肠……枉父皇以往对他推心置腹啊!”冉奚蹙眉摇头,眼中尽是对樊将军的不屑。
“原来他说的血海深仇是由此而来。”宿嫣自言自语的叹了一声,低头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