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一夜鱼龙舞

本就是夏日，再加上瑾妃又中了暑热，所以合欢殿的晚膳比平日里还要素些，高乐批完了折子赶到合欢殿时，顾阑笙正在廊前等他，见他来了，抿嘴一笑，行了礼，高乐牵着她的手进了厅中：“你可知，你方才等朕的样子让朕想起了什么吗？”“臣妾不知。”顾阑笙懵懵懂懂的摇摇头。“朕年少时，与父皇微服出行，曾在一个篱笆院子外看过这个场景，也是这样的黄昏时分，一个女人在等她的夫君，她看到自己的夫君时，和爱妃方才看见朕的神情，一模一样。父皇说，那是一个女子最生动的表情。”高乐盯着顾阑笙说完这些，顾阑笙从原先也看着他，到最后一句话，直接低下了头，高乐可以看见她已经通红的耳朵。

两个人用完膳，已经到了掌灯时分，高乐说要带顾阑笙去个地方，还不许旁人跟着。

顾阑笙只得让侍卫们远远地跟着。

晚风习习，高乐带顾阑笙去的地方居然是御花园的西北角，听术容说，西北角只有一处宫殿，是先皇还是皇子时当今皇上的住所，只是皇上刚登基时就下了明旨，不让任何人靠近那里，所以当皇上拉着瑾妃进了园子之后，侍卫们也只能在外头守着了。

此处是比平常的宫殿要小上一些，但是也还是精致的，而且，并不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高乐一直拉着顾阑笙穿过长廊，穿过小花园，才停下，疑惑不解的顾阑笙问：“皇上，这是什么地方啊？”

“进去你就知道了。”高乐指着前面的宫殿说。

顾阑笙看着高乐那么神秘的样子，突然来了兴致：“莫不是皇上在里头金屋藏娇了？”

“不是，不过有这个打算，不如今夜就藏吧。”

“为何是今夜？”

“因为今夜的月亮最圆，不信你看。”高乐指了指天。

顾阑笙抬头，果然是月明星稀，高乐说：“这样美的月色，朕不忍辜负。所以……”顾阑笙还在听他说话，便被他带入怀中：“比月色还美的阿笙，朕亦不忍辜负。”

顾阑笙踮起脚尖，在高乐唇边蜻蜓点水的一吻：“阿笙，亦不会辜负皇上。”高乐眉梢眼角的笑意在月华如水里让她心动。

寝殿里，高乐一件一件的褪去阑笙的衣裳，每脱去一件，阑笙便往他的怀里钻的更深，他爱不释手，一遍一遍的吻她，听她的声音渐渐的柔媚起来，眼中似有水波流转，他将她放在床上，转身脱自己的衣裳，阑笙顺手拉过床边的纱幔遮住自己的身体，高乐失笑，从她手中扯过窗幔，覆上她的身体：“阿笙害羞了？”她倔强的嘟起小嘴：“才没有。”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她猛地亲了一下他，然后转过头不说话了，情难自禁说的就是这样吧，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由他的手先行临幸，他从她的嘴唇开始，攻城略地，听着她的喘息声渐渐迷离，才开始挺进，随着她的起伏愈加深入，她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她的双腿缠在他腰间，高乐沉下腰，感受着那方寸之间的潮湿和温暖，他喜欢听阑笙此刻的声音，魅惑却悦耳，让他恨不能就此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当然不能，于是只好用更猛烈的起伏来表达这激动，欢愉甚过往日每一刻，他抱着她坐了起来，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听她说要或者不要，他扶着她的腰，让她的低语变得更加婉转，等待燃烧，在她的鼓舞下，他的力量似乎比列马阵前时还要激昂，激烈地交缠、起伏、喘息着，双手从她的腰间移开，攀上那处高峰，体内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即将破体而出。她似抽光了全身力气一般俯在他胸前，喘息渐渐平息，他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她撒娇道：“不要动好不好。”

高乐亲了亲她的头发：“好，不动。”

直到身体里一股暖流倾泻而下，阑笙才慌了神，连忙起身，不知所措的低着头跪坐在他脚旁。高乐坐起身：“阑笙，你这样……朕真的很喜欢。”然后便下床径直朝外走去，顾阑笙一惊：“皇上……你……要去哪里啊？”

“朕去沐浴，很快就回来。”

顾阑笙依旧坐在床角，目光从高乐的背影落回到床上，想到刚刚疯狂的场景，她有些后知后觉的羞赧，平日里在合欢殿，她始终谨记着自己是瑾妃，也许，高乐并未尽兴。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每一处欢爱的痕迹，四周依然萦绕着他的味道，他说很喜欢，其实，她也很喜欢。

高乐回来时，阑笙还是那样坐着，他凑到她面前：“怎么不睡？”顾阑笙抬起头，长发垂于胸前，脸颊的潮红还未散尽，羞怯一笑。高乐伸出一只手，穿过长发，在柔软处摩挲，阑笙似乎是难受至极，咬紧自己的嘴唇，高乐更近了一点，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唇：“不要咬，没关系的，朕喜欢听你的声音。”顾阑笙眼神迷离的望着他：“嗯……唔…”高乐盘腿坐在阑笙面前，他的手从高处逐渐下滑，身子直接贴了上去，一只手在游走，另一只手揽过阑笙的肩，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双唇，越来越迷离的双眼， 随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在起伏的小腹，以及蜷在一起的双腿，再一次提枪上马，将顾阑笙抱坐在双腿上，让她背朝自己，双手依旧不停进攻她胸前的柔软处，其余却不动，直到阑笙的喘息声逐渐粗重起来，才掰过她的头狠狠的亲吻了一番，在她不断的求饶声里开始动作。阑笙的身体已然化作一汪清泉，任他翻腾，烛影重重里，一夜鱼龙舞。

两个人都大汗淋漓，方才歇息。顾阑笙蜷在高乐的怀里听他说关于这重华宫的往事。

重华宫，是先帝即位后改的，太祖时期称却非殿，后来先帝封王，家眷自然一同离京远赴封地，闵帝继位，子嗣单薄，却非殿再未住过旁人。再后来，天不佑大齐，闵帝英年早逝，权臣叛国，先帝自封地率军千里勤王，又临危受命登上皇位，高乐后来回京，自然还是住在这里，受封太子时，先帝才将却非改为重华。

高乐说：“不管是却非殿，还是重华宫，都只是朕的。”

“这宫中有哪一处不是皇上的吗？”听他这样说，顾阑笙倒十分不解了。

“那不一样，却非殿自建成后，只有朕在这里住过，同别处不同。”

“可是，皇上今日带臣妾来了这里。”

“就是因为这里与别处不同，就像，合欢殿也与别处不同一样，朕希望，给你的，都能与旁人不同。”

顾阑笙环在高乐腰间的手，紧了几分，脑袋又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