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军哥的邀请
“姓名：刘栋 年龄：30 学历：硕士 部门：项目策划部 职级：资深经理”这是在address book里登记的我的信息，大概是八年前我进入了ZMX。如今已经是而立之年了。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我不禁回想起自己刚入职时候的经历，在外企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英文名字，只是我并不喜欢用一种感觉上比较奇怪的方式去称呼自己，于是便把自己的中文名音译成了英文。因为这个名字当时的前辈还是不是嘲笑过我，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我的级别达到L21这个等级的时候（可以算成这家公司的年轻的中层），就再也没有人对这个名字所三到四了，反而时不时还会听到一些年轻人的夸赞。
如果不是当初的内个项目，我大概现在还是会像一个传教士一样编写并且推销着自己的教义，以换取一个更好的未来，只是现在我突然变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每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等待着有人能给我一些消息。
这一周以来我再也没有和何规见过面，甚至于连同一个部门的其他同事也没有见过，好像这个部门只有我和何规两个人一样。我几乎每天都在尝试通过address book或者公司的内部网站上搜寻相关的信息。只不过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我甚至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去问一下何规关于Job Description的问题。或许我当时认为现在不明白不要紧，因为以后解除了迟早会明白。
但是，一周过去了我还是根本不了解我的部门。
而且不了解的不光是我，我几乎动用了我在公司里的所有人脉，关系想要把这个部门问个清楚，只是结果让我无比失望。在当时签署何规给我的保密文件时里面有这样的一条，ZMX大中华区安全事务部，对外称事务协调部。有这一条说明部门名称本身就有他的保密等级。
我尝试的搜索安全事务部，得到的结果是我真的是一个蠢材，居然会去内网上找一个有保密等级的部门。在上千人的系统里影藏一个极小的部门，也许只有真的只有我和何规两个人。这种神秘的感觉真是让人十分厌烦。就好像你结了婚却不知道新娘张什么样。
几番折腾之后已经是下班的时间，我回到了在永安里的家。
这是一套单身公寓，因为只有我一个人住所以地方并不大，每个月6K的租金。靠在窗边的椅子上抽着烟，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思绪满世界的乱飞。
安全事务部，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部门？真的就像传闻一样是一个类似于内部监控的机构么？监视内部员工，监视大家的邮件，聊天记录，等等我都会接触么？真的只有我和何规两个人么？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
如果是八年之前我有机会进这样的部门或许我会彻夜难眠，监控，侦查如同007一样的工作特性，光是这一点大概足够让我热血沸腾心生向往了。
如果是五年之前有这样的机会，也许我会稍有权衡两者利弊并且考虑一下这样的部门究竟能够有怎样的发展空间，虽然最终大概率还是会进这个部门。
如果是三年之前有这样的机会，或许我会拒绝这个部门，甚至还会担心自己的个人信息安全，毕竟多年的工作多少会留下些秘密不希望别人知道。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对这样的部门我不会有任何幻想。
如果是现在？造化弄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如果他真的是这样的部门，我对他必然是嗤之以鼻的。虽然如此可我依旧会认真的去做，毕竟他是我的工作，毕竟我已经而立之年了。
黑暗中，除去这忽明忽暗的光亮，就只剩下我的思绪了。
世事无常谁能料，执此书笔寄忧愁。这就是大概了吧。...
黑暗中桌子上的手机有节奏的闪烁着灯光，沉浸在思绪中的我被这闪烁的灯光和响动的铃声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来电话的是军哥，算是我的哥们。
“老大，知道现在几点了么？”我接通电话和军哥抱怨道。
“嘿嘿，实在睡不着在外面喝点酒，来陪我喝两杯呗？”
“喝你丫大爷。”
“别啊，我这每天都有关于你的传闻，这一个礼拜你也没个信？不合适吧。出来跟哥哥说说”军哥在一面语气猥琐的说道。
“得得得，在哪喝？你家门口？”
“北工大这面，我在这面找个地摊儿。”
“又TM是地摊儿”军哥这个癖好实在是奇怪的很。
军哥听到我的吐槽，嘿嘿一笑后挂掉了电话。
军哥当年和我是一个部门的，在我入职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组长之类的职务了，年长我两岁的军哥对于当时的我还是比较照顾的，直到后来他调到了人力资源部，不在一个部门大家联系也就不想平常呢么多了，分开之后我们两个人都算的上是顺风顺水，军哥在人力资源部里越来越被重视，而我在项目策划部里也越来越像个传教士。
“这么又找这么一个地方。”看着这满地竹签，满是油腻的烤摊我问道。军哥虽然是个外企的高级白领但是身上总有一股刁民的气质，按他的话说就好这一口，满北京哪里有味道一流的地摊儿门清儿！。
“你又不是不知道，哥们我就好这一口。咱哥俩吃饭，吃西餐啊？累不累啊你？”说完军哥挥手给我要了个杯子。
“你这一天天的装刁民好玩么？”
“什么叫装刁民，我TM就是个刁民好么？”军哥说着看了我一眼，脸上写满了疲惫。
“还是刁民好啊。”军哥满是伤感的感叹了一句。
“说吧，你今儿抽什么疯？大半夜不睡觉叫我出来喝酒。”
“没什么，就是想喝。你先说你把，年前开始就有你离职的传闻了，这都年后了我这也没有你的离职信息，而且你小子现在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说吧是不是高升了？”军哥喝了口酒后问道。
“高升什么啊，每天在办公室里看文件。都快闲出鸟来了。”
“什么文件？”
“就是一些部门划分啊，公司结构啊，重要的老板啊，还有一些级别什么的资料，这玩意我估计你们HR手里人手一份吧？”
“你这是准备呛行啊？每天抱着我们我们HR的东西看。”
“我倒是巴不得能去你们HR呢，总比每天在这莫名其妙的部门里看文档强吧？”
“你调离了？什么部门？”军哥对于我被调离的信息十分惊讶，放下刚刚拿起的板筋问道。
“嚯！你这HR居然不知道？当真是对兄弟不伤心啊。”我半开玩笑的和军哥抱怨道。
“扯淡，我这每天都查关于你的职务变动信息。快说说你去了哪个部门了？”军哥的语气似乎比刚才严肃了一点。
“事业协调部，没听说过吧。”
“事业协调部？何规何总牵头的内个部门？”军哥的态度明确的告诉我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这个部门？”看到军哥的反应，我突然感觉军哥似乎比我知道的要多一些。
“就是听过点消息，谈不上了解。”军哥摇了摇头。
“哪来的消息？”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
军哥似乎不愿意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默默的从自己的口袋了掏出了一盒香烟分了我一根，又给自己点了一根。凌晨的北工大附近依旧热闹，吵杂的人群和小摊的火热把这周围照的和白天一样热闹，只是我们这桌格外的安静，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说军哥，你这大晚上的找我出来喝酒，不可能没有事，说说吧。”我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
“真是没啥事，要不你给我讲讲你这个部门，听你说的感觉挺有意思。”军哥显然也不希望错过这个话题。
“那我就给你说说这部门，按理说咱哥俩的关系真不该有什么藏得掖得，你想听我就先给你讲。”我知道如果我想从军哥这套点什么出来，我掏心窝子打个情感牌的话还真没什么机会。
“行，你先说说...。”
“其实说真的我这部门真没什么好说的，我入职一个礼拜每天除了看文件没有其他任何事情，连个部门同事都没有见过。而且入职的时候我也没有签过Job Description。有效文件只有一份保密协议，何总问的问题也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问题。完全就是在走流程。”
“然后呢？”
“本来就是随便试试，当时听了何总问的问题，我自己心里都凉了一半，觉得这事没戏了，谁曾想最后还是留下来。”
“对了，你怎么知道这次内部招聘的？”军哥到底还是外企老江湖，短短一段话就让他找到了我最不想说的问题。
“以前部门里的一个老板，听说内部有个招聘，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觉得我可能有机会，也算是可怜我就把我的资料交上去了。”王和平的事情只能是一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
“那你现在？”军哥问道
“就在这个部门里，其实除了工作信息不明确，部门情况不了解以外其他都还可以，而且还升了一级。”
“嗯，你现在什么级别？”
“L21”在绝大部分的外企中，都是有行政等级的区分，行政等级关系到你这个人在公司里的一系列利益，包括你的工资水平，福利情况等问题。所以行政等级也是每个外企人最核心的部分所在，我之所以这样告诉军哥就是希望军哥能和我一样敞开心扉，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
“L21，相当于技术这块的A23了。可以啊，你小子级别不低啊都快算的上高层了。”在ZMX中行政等级是被区分为两个区域的，一个是L代表的是行政人员，一个A通常代表技术研发类人员，而A的等级要比L平空高两个等级，也算是糊弄科研人员的一种放法吧。
“哪有呢么夸张，在部门里每天都没事做，我都觉得我快滚蛋了。”我半骂半吐槽道。
军哥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我太希望从军哥者知道点什么了，所以对于军哥的每一个细节都观察的很仔细，我明白军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听得很用心。这事儿，有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