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那些年那些事22 电话诉衷肠

没有刻意去听某人的电话内容，不过从某人的嘴里，她听到他似乎又要离开北京好一阵子。

毕业聚会安排在一个星期以后，如果按照他电话里提到的计划，应该赶不过来。

明明就太想让他去的，可是现在听到他似乎成功如她的愿了，心里又开始犯堵……

段紫渊讲完了电话，发现申音坐在茶几上，搅拌着面前的水果茶，眼睛看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连他就站在他身边都没察觉。

“音，舍不得我走啊！”

“嗯，什么？”她看到他眼里的促狭，没听清也变得听清了，不过确实没听清，所以她问。

“我要离开北京了，估计这次要一个月回来！”段紫渊的声音有些低。

“哦。”意思说，她能接受，没什么非要提出来的必要。

“我可能去不了了，你会不会失望？”段紫渊看着她似乎没什么表情变化，眼睫有些下垂的样子，心里又有些感觉这么骗她似乎不太好。

都是他们那些损友出的主意，说这样可以给她更大的惊喜，求婚这样的事情，如果在太平常的情况下发生太无趣了，要有刺激性，这样才更容易成功！

段紫渊情商真的不高，不过那些朋友的话，他却是真的信了。

“如果你是因为公事忙，我自然不会生气，而你不需要告诉我，因为我自动选择相信你！”

她的敏锐第一次让段紫渊感觉有些害怕。

他迷糊可爱的女朋友，明晰起来可真的不是一般的理智。

谈恋爱的时候，不是应该以感情至上的吗，为什么她的情话说起来带着一点也不浪漫的感觉？

可他还是喜欢，因为他喜欢的，就是她身上的每一面，无论是她的优点缺点，都是他要一生守护、一生眷恋的。

“太直接了！”段紫渊皱眉。

“还可以更加直接些！”申音说完，用自己充满了花茶香气的嘴唇贴到段紫渊的唇上，辗转厮磨起来。

段紫渊暗暗吸着气，真是恨不得把她就地办了。

既然这么想她，为什么不去做呢？

一个魔鬼的声音在段紫渊的心里开始叫嚣起来，他一把打横抱起了已经被他吻到浑身无力的小女人，然后直接抱到二楼的房间里。

看到段紫渊眼里突然产生的变化，申音咽了咽唾沫，却没有阻止他。

段紫渊看着时间还早，他是两点钟的飞机，就是两人真的有点什么，他的时间也足够用了。

申音的身体被段紫渊吻到颤抖，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地方都被他留下了痕迹，而……

在段紫渊的吻持续向下，手触碰到申音的底裤里面的时候。申音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不能淡定，什么叫做命中克星。

她想段紫渊便是，他可以很轻松地让申音知道什么叫做天堂和地狱相互交替的感觉，什么叫做冰火交织的刺激。

当他的嘴唇覆上她时候，申音感觉，自己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地，她的全世界，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一切的感知里面都充满了段紫渊三个字，她已经彻底失去了自己守护二十二年的理智和冷静，第一次，心跳错乱到不能平复。

段紫渊知道，自己只要再进入一小步，她就彻底成为了他的，可是，突然感觉，他比她更加紧张，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才能算是对她更加溺爱，更加珍视的表现。

他身上的衣衫仍然完好，而她的，却因为他之前的作恶，早已不在之前的位置上，而此时，他的手就在自己生出紧张的感觉之后，突然就停在了自己皮带扣的部位。

申音看着段紫渊，眼里笃定了他不会这么做，于是，她大胆地抱紧了他，把自己luo露的肌肤贴在他灼热的身躯之上。

“全世界有很多女人，也有很多叫申音的，不过你眼前所见的，就只有这么一个，若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声音大胆而魅惑，然工段紫渊有种作死的感觉。

他知道，她还没有准备好，其实，不是她心里没准备好，而是，她也同他一样紧张！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适合紧张的时候，只是申音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是软软地说着自己心里突然出现的句子，甚至， 那些内容是什么意思，她都没有力气去全然的揣测。

段紫渊听了全身的血脉都加速冲到身体的某处，他死死地盯着申音，恨不得要立刻把她拆吃入腹。

“女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为什么，他会突然生出一种即将要失去她的感觉，似乎不把她在这一刻拿下，以后他们要走的路就会更加艰难。

恋童癖三个字在段紫渊的心里造成了深渊一般的影响，不只是在他的个人精神世界，他的感情也似乎来的特别不易，这一生，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心，第一次，这个女人让他想要永远的拥有，即使，他能给她的，只是一个身心残破的自己。

他给她残破的身体，给她所有的爱情，给她他能给予的一切。

他有的，也只有这么多……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帷幕，房间里已经响起了布条被撕碎的声音。

“啊……”

一个女人的尖叫让房间里的两个人迅速降温，段紫渊飞快地把申音包到被子里，然后低声喝着，让门口的人到楼下等着。

“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梅满脸通红，可是听她解释的声音，却是并没有立刻走开。

申音没想到段紫渊这里居然还会有人进来， 而且，还看到他们正在做那事……

她窘得要死，恨不得把自己藏到空气里去。

段紫渊默默地看着自己胀大的谷欠望，无奈地干吻了一下申音的唇，然后去了浴室……

四十分钟之后，两人才从楼上下来。

“你们这么快啊！”梅说完才感觉有些不对劲，其实，她是说没关系，不用顾忌着她在这里等，等多久都没关系，反正公司是段紫渊的，她又不会亏一毛钱，而且跟着段紫渊加班，还能多赚不少，她不知道多快活。

申音愤怒地看了眼段紫渊，飞了个眼刀子过去，低声对她吆喝着走开一点点。

段紫渊要回瑞士，原本是要带着梅一起走的，可抱着申音，情到浓时便忘了他之前是约过梅到家里来的，没想到，她来得这么不凑巧。

“这个月的加班费扣掉一个月的，如果没有问题，你现在可以滚去飞机场了！”段紫渊当着申音的面，淡定地宣布。

开始梅在撞破老板和老板学生竟然在床上做那事的时候，满脸都是惊惧加惊恐，不过……现在梅倒是释然了，再扣工资，总比被辞退要好吧。

三人吃完了早餐，段紫渊把晚盘收到厨房里，再以最快的速度清洗干净。

走的时候，段紫渊又上了一次楼，很快提下一袋子行礼，然后吻了吻申音的头发，又当着梅正在大方偷看的眼睛里薄唇下移， 直到吻到嘴唇的时候，吻开始加深……

段紫渊很快离开，和梅一起走的。

申音无语地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好像失手飞走，在空中越飞越高的气球一样，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只是前者消失在红尘三千的滚滚人潮之中，而后者则消失在神秘的万物苍穹之间……

花开花落，朝朝暮暮，蓦然回首，经年寻觅……

他们可能是别人眼中的“非你不可”，但更多的只是某个人眼里的“无关痛痒”。

生活能淹没喜悲，所以当申音回归家里途中，目睹沿途首都的美丽风景，内心温馨一片。

人生是一场经历，更是一场不断失去和拥有的过程。

在失去之中潇洒写意，在得到之中珍惜与感恩……

申音想着，自己之所以能活得幸运，是因为她付出关注的人，很少有人让她失望过。

她的每一份付出，都得到了更多的回报，让她更多地感觉到家庭的温暖彩虹，人世间的晴空艳阳。

牵挂，担心。好像永远都是父母对子女表达“爱”的主要方式……

心里微微触动着，申音抬起眼眸，看到了申泽荣。

申泽荣站在阳台上，上面开着很多申泽荣亲手种植的花朵，看到申音的时候，申泽荣难得地露出一抹长辈的严肃，随即开口： “进来。”

申音走进来，站在书桌前，垂头低低的唤了一声：“爸爸。”

“嗯。”他看着她的脖颈，皱眉间，已经移开了视线。

这次申泽荣很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正待申音想开口打破僵局时，申泽荣终于开口了，语声沉重：“有人说，子女是父母上辈子欠下的人情债，所以这辈子注定要为她们担惊受怕，你怎么看？”

申音垂头盯着脚尖，抿了抿唇，被申泽荣的话刺痛了心内某一处，他的语气听起来那么的无力和余惊未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在段紫渊家里过夜，之前自己也是没有预料到的，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似乎并非解释的最佳时候。

事实上，结果并不像大人以为的那样会出现一些什么难以把控的场面，段紫渊做得分寸有嘉，她自问若是自己站在段紫渊的角度，便是做不成那事情的。

“爸，我知道什么叫做分寸，我会注意的！”

“爸一直都很相信你，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不过申音，有些事情，有些时候并不是因为只是你自己做的，别人没有参与就不会受到影响，你该有更好的决策和方式来维持自己的感情。”

“我知道了爸！”申音点头，由衷感激。

有熟悉的铃声进来了。

“在散步？”段紫渊对她的作息了如指掌。

“嗯……”

看着“段紫渊”三个字在玻璃上开始渐渐氤氲模糊，她心里有种很不阳光的小情绪。

她问他：“你有试过寒雨天在玻璃台面上写字吗？”

“幼稚。”

话虽如此，却叮嘱道：“玻璃上有寒气，不要在上面写字。”

她扬起唇角，她还没说她都写了什么呢？当然她更不会告诉他之后让他借机取笑她。

段紫渊轻声道：“在家里玩的开心吗？”

“开心。”

这次沉默了几秒，他才问她：“会想我吗？”

“偶尔会想起，当然……只是偶尔。”助人为乐

申音嘴角的笑意无意识浮起，刻意加重那个“偶尔”。

段紫渊内心受挫了，但却强装无谓：“不用刺激我，原本就没指望你时刻念叨着我。”

她拿着剪刀开始采摘百合花：“时刻念叨，那我岂不成神经病了吗？”他似是有些无奈：“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你成就的。”

话落，他似是笑了，连带她的脸上也开始有些笑意。

“有人说，大部分女人恋爱后，智商会下降。”

跟段紫渊随心所欲说着话，借此打发时间，要不然确实有些无聊。

“那你智商下降了没有？”

“正在恋爱中。”

答案很讨喜……段紫渊轻笑起来，眸色的温润动话筒里窜出来。

这次她确定他在微笑，他似乎从她散漫的语气里察觉出了什么，问她：“很无聊？”

“不无聊，我每天过得很充实。”

他没表示不相信，轻轻的“嗯”了一声：“说说，让我也充实充实。”

“吃饭、喝茶、晒太阳、看书……”话语略顿，他的声音很快又响起，在催她继续说下去：“然后呢？”

“想你。”她终究还是说出了口，话落仿佛交诸给对方一桩心事，说不出来的轻松，她蹲在地上，闭着眼睛，能够清晰听到他隐隐不稳的呼吸声。

他是否跟她一样，想到对方的时候会淡淡的揪心，浓浓的思念，做事情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几秒后，段紫渊嗓音低柔暗沉：“……有多想？”

她望向玻璃窗外，已经有阳光照进了家里，光线正在和雾气进行着晨曦争夺较量。

“喝茶的时候，我会想以后应该少让你喝一些柠檬茶，喝多了对身体也没什么好处。

吃饭的时候，看到有辛辣的食物，我会想辛辣食物你是万万吃不得的，那样的担惊受怕，我经历一次已经足够了，实在不敢再来第二次。

原本想跟你打个电话叮嘱一番的，但忽然想到你父母又怎会不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所以又放下了电话。

晒太阳的时候，我会想，你办公的时候一整天都会坐在电脑前，真应该拉你出来多走走。看书的时候，我会想，你今天是否又花费了两个小时呆在书房里阅读书籍，你手指还没好，翻书方便吗？荡秋千的时候，我在想，如果你在，我可以不用抓着绳索，只要紧紧抱着你，就不用担心会从秋千上摔下来。

我深爱着一个男人，我想和他一起搀扶终老。他说他会一辈子待我好，不让我受伤，我相信了他的话……”申音并不知道，段紫渊听到她的话时，眼睛里的光柔情似水，但又偏偏多了几分朦胧，有一种激烈的情潮在内心深处翻江倒海，急于窜逃而出。

他把她说得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含在唇齿间，细细的研磨着，目光凝视着书桌上摆放的那副相框。

女主角是她，眉目清浅，笑容沉静，微微垂眸间姿态雅致……

嗓音轻轻响起，宛如流水淙淙。现在的他无所惧怕，因为他在乎的家人都在爱的路途中前行，那些渗入灵魂的情感足以承担生活中任何突如其来的变故。

只要坚信爱，还怕什么呢？

“我在想，千万不要让我看到妈妈有白头发……”申音眸色温润，笑容带着诸多云淡风轻。

梦里面，她们手牵着手躺在家里的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流逝的岁月吞没了她们的年华，却凸显了生命和责任的厚重感。时光卷着她们的笑声穿过云层，穿过家里上空，带着孩童时代的知足和纯真一绕再绕……

开电视的时候，正在播放一个案例，是关于恋童癖的一个bian态狂的故事。

很多时候，申音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心思坚强。

知道节目已经结束了，那个电话是段紫渊打来的，她不确定自己听到他的声音会不会言语清浅，伪装的看不到丝毫破绽，所以她只能用沉默来掩饰她的一如既往。她身体下滑，把被子老高，顺势盖住她的面容，闭合的双眸也遮挡了她眼中的百般心疼。

他一定也是看到了新闻吧……

其实那种情况很小，可是申音偏生就会去想，他每天那么多工作要做，还要分出时间来陪她，她有什么好抱怨的……

“很多事情，不是你不去想就不存在的，上天给我们一些弱点和伤口，是为了要把我们彼此相依相携的距离拉得更近，申音，不管你心里故意避免自己去接触什么，我都能感觉到自己心里每一天都能感受到的关心和被拥有！”

“无可奈何也是爱的话，人生是不是太悲观了……必须要承受自己承受不住的，才算是坚强，那么，我宁可不要让自己坚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