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手
第9章 出手
十一月中旬，第一场小雪，天气一下子凉了。
从学习室出来时，刚好是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同学们三五成群地回来，宿舍里没人，他们肯定在操场上。
赵宏向校办厂走去，进车间的时候，板材焊接车间内正在开会，韩振江等厂领导都在。
原来，工业冶金部试制了一批特殊钢板，准备用来制造航天火箭发射的燃料储存罐，但龙京、津门等多家国有大企业做了许多焊接试样，没有合格的；
韩振江刚好到九泉做技术交流，知道这事后也拿回来几块钢板，正动员厂里的技术骨干，准备组成攻关组，拿下这个项目。
会议很简短，结束后，韩振江看到赵宏站在门口，上去拍拍他的肩膀，问道：“赵宏，又有事？”
“哦没有，韩老师，你们刚才开会是不是要试着焊接殷瓦板？”
“咦，你不会又知道怎么焊接吧？”会议上只提了材料代号，而赵宏直接说出刚才名称，韩振江从未小看这位特殊的学生，既然能够叫出钢板的名称，那肯定也曾经看到过相关的资料。
“对啊，韩老师，我在德国的杂志看到过相关资料，这种低温材料可真是神奇。”
“那知道如何焊接吗？”韩振江急切地问道，同时回身将正准备离开的几位师傅叫到身边。
“知道，首先是要修改氩弧焊机，焊机电流的稳定性至关重要，其次是钨棒要打磨成特殊的形状，让电子束更集中，再有还得准备细木工板或者长条的电解铜。”
“来，大家都过来，这是我学生赵宏，他刚才说见到过YG材料的焊接资料，大家去会议室，让他详细给我们讲讲。”
韩振江等几位领导和六位技术骨干、两位焊接试验员坐在椅子上，赵宏站在黑板前，飞快画出草图，给大家讲课：“这是一组用来进一步稳压和恒定直流电强度的线路图，将接口接到氩弧焊机整流线路后就行；
这是焊枪内钨棒的形状，尖端后有个缩颈，修磨时一定要精细；
再有，YG板材非常薄，热输入一旦过量，变形量无法控制，所以，人工焊接时，走速一定要非常均匀；
最好的办法是将氧乙炔半自动切割机改装成半自动焊接机，原来的轨道也要细细地修磨平整；
德国杂志上推荐的方法是：在殷瓦板后衬垫细木工板，焊接时，焊缝处热输入会将细木工板烧焦一点，既便于焊缝成型，又可以吸收掉多余的热量，一举两得；
我认为也可以在焊缝处衬垫铜条或者特制的陶瓷衬垫，铜的导热系数高，可以快速散热，我们可以在铜条上刨一条2.5毫米宽，0.5毫米深的槽，也可以保证焊接成型。
最后提醒大家一点，GY板材为什么表面一定要覆盖塑料薄膜，因为它很娇贵，它不怕低温、抗高压，不怕碱性溶液、但极度不耐酸和盐；
就算空气中湿度高一点都不行，所以，师傅们在焊接时，焊接口修磨过后，一定要在15分钟内焊接完成，避免氧化，同时要注意，不要让汗液滴落在板材上。”
焊接实验室内，先做3毫米板材的试样，衬垫木板，两端用夹子夹住，保证对接焊缝的间隙一致，并且防止焊接变形后钢板卷翘，赵宏穿戴齐整，仔细调节了氩弧焊机，动手焊接几块试样。
“这水平，八级焊工。”匀称的鱼鳞片一个接一个排列，过热变色线宽度一致，几位实验员交口称赞。
两小时后，焊接试样做好拉伸检测，延伸率和强度都符合原材料的理论数值，断裂口也在母材上而不是焊缝上，接下来还要做反复折弯、金相分析、抗腐蚀等试验。
“赵宏，好样的，这次制定焊接工艺你要记头功，杨代表，赵宏虽是学生，我们也得给予一定奖励，是吧？”韩振江向杨铁星提议道。
“行啊，你们厂领导商议决定吧，我赞同。”杨铁星从来没见过有如此才干的学生，不仅理论上有条有理，动手能力也不错。
“韩老师，还是算了。”
“这是正常的报酬，应该的。”最终，校办厂给予三百元的奖励，并将表扬信贴到了学校宣传栏。
时间过的飞快，学习生活很充实，晚会两首歌让他成为了名人，而宣传栏内的表扬信使他的知名度更高，稍许有点小麻烦，赵宏不回情书，但挡不住女生到宿舍来当面“骚扰”，送来玉照、主动约会。
歌曲传诵，有唱片公司找到秦唤苏，关于版权，赵宏认为应该归于浪花乐队，有利益大家平摊。
赵宏住的房间成为大家每晚必到的地方，看看新闻聊聊天，秦唤苏和苏正茂、方家兄弟等人时常来蹭晚饭，有时人太多，会到外面小饭店里聚餐。
“赵宏，商量个事，我有个妹妹，青春靓丽的亲妹妹，上个星期天回家提到了你，我妹妹想看看你这位帅哥，怎么样？我妹妹很漂亮的。”秦唤苏喝了点酒，乘着兴致，俯身在赵宏的的耳边说道。
“相亲？你不会有意的吧？没对你父母说吧？”赵宏惊诧地问道。
“没有，我妹妹才高二，我妈如果知道了，还不得请我吃毛栗子。”秦唤苏刚才还低声细语的，可现在声音提高，满桌子的同学都听到了，也明白秦唤苏想做赵宏的舅子。
“秦唤苏，门都没有。”林凤娇干脆地帮着拒绝了。
除了南江的同学，乐队的成员们都惊异地看着林凤娇，难道这位可爱的小妹妹也对赵宏有心思？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你们问梅花姐，有门吗？”林凤娇被大家盯着，知道误会了，立刻搬救兵请梅花佐证。
“赵哥早有女朋友的，漂亮的像个精灵一样。”赵梅作证道。
“有女朋友了？”秦唤苏打心底里佩服赵宏的才情，身高有一米八六，健壮英俊，确实是有给自家妹妹做介绍的意思，但想到他这么优秀，肯定早就引起家乡亲人的注意。
“赵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女朋友也不讲。”
“你傻啊，谁没事干见人就说自己有女朋友的？”赵宏轻推了一下秦唤苏，反问道。
“嘿嘿，我不是关心你吗？啊呀，我回去怎么对妹妹解释呢？”秦唤苏到底对自己妹妹说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星期后，航天部九泉基地的技术专家来学校检验殷瓦板焊接项目的成果，赵宏也被请到现场，听说他在电子元器件、雷达、特种焊接上都有一定的成绩，经过商议，九泉基地邀请他挂职技术部。
“我是军人，工作上挂职需要总参同意。”赵宏说明情况，如何申请、怎么协调，那是领导们的事情，他只需静等。
十二月中旬，气温骤降，天降大雪，一夜间，大地披上了银装。
清晨起床，赵宏发现窗外篮球场上有二十多厘米厚的积雪，提醒成功，天气寒冷，他不适合去练武。
赵宏在对襟衫外套上一件银灰色的呢风衣，提着重山剑朝体育场走去，校园里静悄悄的，脚步踩在积雪上，留下一串间距均匀的脚印。
来到练功的地方，地面也被积雪覆盖，赵宏折下一截树枝，横着插入树干，将风衣和宝剑挂在上面，开始演练浑圆无极拳，连续两遍收功，走过去拔出宝剑，静下心来，默默地运行内息，准备练习灵慧九剑。
忽然，耳听得围墙外有快速奔跑的脚步声、衣角带动的风声和粗重的喘息声，赵宏收剑站直回头望去，只见两名身穿黑色衣衫，用黑布包裹着头部的人搭手翻过三米多高的围墙，朝赵宏这边奔来；
紧接着，又有一位身穿棕色皮夹克的男子跳上围墙，轻盈地跃下，朝着前面两人追来。
“快走！”那人见到赵宏站立在原地，立刻高声提醒，脚下步伐也突然加快，被他蹬起的雪飞出很远。
前面两人见到赵宏后，都从腰间拔出小太刀，挥舞着朝他奔来，同时伸出左手，意图生擒。
眼见着要抓住肩膀，赵宏脚下一动，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向后退去，两人用尽气力却失手一把抓空，踉跄冲出几步，脚下乱了，后面紧追的人也乘势赶上，与两人面对面地相持。
“束手就擒吧，我华夏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追赶者带着诧异的眼光飞快地觅了赵宏一眼，立刻锁定两人，准备动手。
“八嘎。”黑衣人居然说东洋话，赵宏眼神一凝，左手从衣兜里取出两枚硬币。
黑衣人知道跑不过追击者，只得挥动手里的小太刀，摆出拼命的样子主动进攻，而追击者空手应对，依然显得游刃有余，但一时间无法擒获两人。
赵宏第一次看到武者真正的对抗，静静地在一旁观战，五六分钟后，激战的双方搓身而过，分开调整呼吸。
赵宏将自己的宝剑朝追击者抛去，提醒道：“接着。”
追击者在打斗时一直分心关注着赵宏，毕竟在此地突然见到一位手持兵器、零下十度仅穿着单衣的练武之人，总要戒备防范一点。
见赵宏将手中的宝剑扔给他，于是伸手接住宝剑，没料到，宝剑分量不轻，入手一沉，凭着感觉就知道，这不是一般健身者的那种薄皮铁剑。
就在赵宏抛出宝剑的瞬间，一位黑衣人挥手射出三枚十字镖，两枚朝着赵宏，一枚对准了接剑的人，另一位黑衣人快退两步，转身飞奔，准备逃跑。
赵宏脚下移动，侧身退后一步避开十字镖，来而不往非礼也，捏在左手的两枚硬币弹出，发出“呯呯”两声，一枚硬币射入发射十字镖黑衣人的额头里，另一枚射进转身逃跑者的右腿弯里，那人脚步踉跄几下，跪倒在地，然后又咬牙站立起来，挥舞着小太刀，合身朝追击者扑去。
追击者用宝剑横在身前，准确磕飞十字镖，脚步快速移动追上逃跑黑衣人，见对方完全放弃防御，舍命相搏，单手扬起手中宝剑，猛地格挡对方的小太刀。
“喀嚓”一声，小太刀瞬间两断，剑尖顺势上扬将对方肩膀上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横流，双方都愣了。
黑衣人自知再无生机，从衣兜里掏出一枚十字镖，朝着自己的颈部割下，顿时，热腾腾的鲜血飙出三四米远，人僵直地站了几秒，直挺挺扑倒在地，不一会就没了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