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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醒来之后第一节 抓鸡

作者:渔家小镇 | 发布时间 | 2018-01-07 | 字数:4233

如果她做得聪明一点,今天她就会跟红晃离开这里,但是百里耀知道,她不会。

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能为自己的主人尽职到这一步?

她是圣夜首领派到他身边的奸细,是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的,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小陈看着百里耀闲事地抽烟,身体猛冒冷汗,他尽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了……

房间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就在小陈准备喘上一口粗气的时候,里面的申银声又大了起来。

肖柔的药被下得很重,这几回折腾下来,肖柔的人已经晕迷过去,彻底没了知觉。

红晃利索地穿好衣服,看着如死尸一般的女人,咬牙抱起了她,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裹在她肩膀下面,连腿根部一起包裹好,然后往外面走。

看着外面那个和他走进去并没有变大一丁点的墙洞,红晃深深蹙眉,就在他要下令继续挖墙的时候,肖柔却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百里耀呢?”红晃气愤地问小陈。

“百里……白堂主他在书房里面(楼上另外一间房间也有书房),他还说,让我们随意,红哥,要不要继续!”小陈想着百里耀眼里浓浓的警告眼神,心里打了个冷颤。

红晃正要开口的时候,肖柔醒了过来。

“晃……不要得罪他!”她的声音嘶哑极了,可是他听得很清楚,她是在让他三思而后行。

红晃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来百里耀这边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肖柔,他八成已经拿走了原本该是属于 他的东西。

可现在……

如果东西不在百里耀手里,那么今天他确实是白来了,可若是东西在百里耀手里,他也不会再让千善放在原来的地方,几个小时的时间,足以把千善送回c国去了。

而百里耀本人居然还能在书房闲适淡定地坐着,他就是想再做点什么,也只是徒劳罢了。

“晃,我……”

“我带你走!”红晃看着被自己折腾惨了的女人,心里没过心疼。

“不,我是白玉堂的人,我一定要留在这里!”肖柔似乎没什么力气,摇头的弧度几乎看不到,声音也不大,却听听出她坚定的意志。

“肖柔……”

“从来这里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是应该忠于首领的,我只是个女仆,没有自主的权利,你和白堂主都是我要忠效的人,晃……”

最后那个字,肖柔说的时候以手指心,眼里又带着泪,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上,肖柔无声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你真的要留在这里,继续受他的蹂lin?”

“我已经决定了!”

就在肖柔此话刚出的时候,红晃咬牙,狠狠把她摔在了沙发上:“走!”

小陈愣怔了好一会儿,直到接收到红晃凌厉地目光,这才回过神来,飞快跟在他身后,迅速撤了!

红晃包裹住肖柔身体的外套,就在她被扔到沙发上之后,又从她身上滑了下来。

只是刚刚撤离的时候,没有人再多看她一眼……

百里耀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落下了黑幕,没有开灯的客厅里,看不到一丝光亮。

直到刺眼的光芒出现,肖柔的眼皮才动了动,她缓缓睁开眼睛。

“为什么不跟他走?这是你的机会!”百里耀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我知道,但是不需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

“如果我真的以为白堂主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今天就不会这么狼狈,就因为知道,所以才要表明我的决心,就算全市及诶的人都觉得我脏,我还是会这么选择,我不会后悔,无论后果什么什么。”

她是个女仆,这一次是她人生第一次为自己做主,虽然难看,她却知道自己是真的帮到了百里耀,她不知道他需要她做什么,但是,她帮到了他。

肖柔虽然难堪,心里却泛过丝丝的甜……

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件事,无论过程有多辛苦,都是不重要的,最主要的,他达到了目的,而她,也达到了目的。

而不久前离开的红晃,也算是保住了自己火云堂堂主的位置,今天的事情是个玩笑,谁都不会再提,至于百里耀真正想要隐瞒什么,就让他成为永远的秘密好了,她其实一点都不想知道。

百里耀心里想着忱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可是这一刻,他却不想见到她。

“如果我有一天还会回到连城,你就是c国最大的功臣!”百里耀低下身子,在肖柔的耳边轻轻说道。

肖柔的瞳孔瞬间放大,她似乎听到了不可置信的话。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堂主……”肖柔的身体颤抖起来,白莹的身体上各种刺目的红痕因为她的抖动而变得更加明显。

百里耀脱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然后亲手抱起肖柔,一路走到盥洗室,让艾米给她清洗。

百里耀知道,自己因为无心的举动,更加因为自己刚刚那句话,和肖柔听过之后的表现,他彻底赢得了她的心。

从此之后,百里耀身边不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叫肖柔的女人站在他身后。

也许,她会站在他身边,跟他走过人生的旅程……

当然,在他如果真的进入连城,走进总统府之后,如果她还愿意嫁给他的话。

千善,因为肖柔的配合,得到了最完善的保护,百里耀知道,自己是可以不用牺牲肖柔的,但他如果不这么做,忱缘就无法得到绝对的保护,否则千善就会有被曝光的危险。

忱缘和千善,他可以保住其中之一,却无法能在事发之前能保证两者都不会受到任何损伤。

红晃那样的男人,居然也会为一个女人而迷惑……

今天若不是因为红晃对肖柔的好感,事情也许结果仍会如此,不过他会付出更多的代价,而不是没有浪费 一颗子弹和半分力气,在没有硝烟的前提下,让红晃自动离开。

利用女人来为千善护航,百里耀并不觉得可耻,有些事情,最重要的是结果,自尊、脸面对他来说不值一钱,只有手腕和智慧,才是站在人上人的必要条件所在,他不介意做个卑鄙无耻的人,但是,他必须要掌握主动,在战争中成为更加有力量的那个。

直到第二天上午,百里耀才重新走到关着忱缘的书房。

她似乎在发烧,而且烧的还挺厉害,有些烫手了。

她的身体不时地发抖,无论百里耀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到,只是嘴里叽里呱啦的,却是一句昨天他教她的英语都没有。

百里耀不想让她公开 ,只好自己给她诊治。

给她吃了退烧药,又打了两瓶盐水,本来以为热度很快就会退下去,可是他发现,不但没有,忱缘的身体似乎看着还越来越严重,她之前咿咿呀呀的念念有词已经听不到了,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微弱。

“醒醒,你醒过来!”百里耀喊着,大声叫着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你是谁,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给我醒过来,我命令你!”

她的身体越来越热,在他身边从他发现开始只不过持续了十几分钟便开始越变越冷,直到他感觉她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凉起来,他开始有些慌了。

那种慌乱的感觉他很难捕捉其动机,不过眼下,他想看得见她,健健康康的看着他,然后说一句【whiting for you!】

忱缘做了很多梦,梦到最多的人是她的灿钧哥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过得每一天都很充实,每天都是快乐的,她见到他,即使是在梦里,她也在笑着。

随后,灿钧哥哥不见了,随之而见到的,是一个叫百里耀的男人,不……是男孩。

百里耀拉着她,一直一直地跑着,身后跟着很多人,都是觊觎忱缘手里的千善,要不就是些不知道千善为何物的,明显是觊觎着忱缘的美丽。

这一刻她真的是美得惊心动魄。

皮肤因为发烧,能看到淡淡的粉红色,紫色的发凌乱地黏贴在脸上、脖子上,额头上,却是更增添了一副让人犯罪的冲动。

百里耀这时候却没有半点心情去看他没有研究完的她的脸部轮廓,见她怎么也醒不过来,心里有些急了。

她的体温已经到了四十二摄氏度,再烧下去,她会没命!

就在百里耀挣扎着是曝光她还是让她自生自灭的时候,忱缘的身体却开始起了变化。

最主要的,是她的脸起了变化:她的耳朵开始变小,直到逐渐消失,头顶上却多出两个尖尖的,长着软骨的东西,鼻尖变长变高……下巴变得尖细起来。

看着忱缘的变化,百里耀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她的身体到底和他有哪些不同的,这些,他都想要搞清楚。就在百里耀手足无措的时候,忱缘的身体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住,然后身体渐渐腾空。

百里耀想再次捉住她的时候,她却随着那股无形的吸附之力,很快消失不见。

她消失了,而门还是关着的。

这个书房,就只有这么一个大门,而且他看着忱缘根本没有经过那个大门便不见了踪影。

她……去了哪里?

三个月后。

一个普通小镇的某户农家里,才十五岁的一个女孩穿着破旧的长褂,长相清美的女孩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费力地在院子靠墙角的鸡舍里抓鸡。

从没抓过鸡的忱缘感觉这基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若不去做,今天的晚饭就没有了着落。

足有三斤以上一只的大公鸡,扭着屁股,小脑袋一伸一缩地绕在她的身旁打圈圈,偶有哪只啄到一口忱缘手上准备的鸡食,便迅速跑远吞掉,然后再返回来……

堂屋的大锅前,一名三十岁左右、身材干瘦的女人,阴沉着脸瞄一眼女孩儿的小身影,狠狠地把炊帚掼在锅台上,取过破旧的水舀子往外舀刷锅水。

“咣当”一声,因为手腕用力过度,原本有些松动的螺丝来了个自由落体,舀子头和舀子把立刻分了家,澎起的水花溅了女人一脸一身。

皱着眉头,女人用长把的笊篱捞出舀子头扔到了一边,扑打着自己前襟和袖口上的水渍,取了锅旁的葫芦瓢,然后“呱呱呱”的将刷锅水舀到了灶前一个桶里。

扭头扫一眼坐在院子里, 正闲适地抽着旱烟的男人,女人翻个白眼,之后提起半桶子水“哗啦……”全部泼向了院子的一个角落。

原本围着女孩儿打转的一群鸡欢快地跑过来,然后开始在地上寻找着自己今天的美味大餐。

“滚!滚到一边去!”女人骂着,从地上抓了一把沙扔向鸡群。

对于女人扬过来的泥土,喝的欢实的鸡们全部默契地采取了无视政策,结果却使女人的火气更旺了起来,伸手抓起墙角的大石头再一次扔了过去。

“啪……”

“咯咯咯……咯咯咯……”

院子里立时乱成一团儿,而原本被命令抓鸡的女孩儿对这一切似乎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对着那些鸡继续奋斗着……

“鸡喝点儿水也能引来你的一肚子火气,我看你整天就是有舒服日子不爱过,非得整出点什么事情来才舒心!”男人抽完了一袋烟,慢条斯理地说着话,似乎是在说着别人家的事情,虽然看似在发牢骚,实则云淡风轻的态度。

女人顺手把手里抓着的水瓢砸向了男人:“轻省的日子?女人嫁男人是做什么的,别人家的我不知道,我嫁给你吃不好穿不好,连个象样的窝也没有,你他么的还是男人吗?”

男人敏捷躲开,水瓢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然后弹起,又飞到忱缘的后背。

男人心疼忱缘,皱眉看向正在生气的女人,显然是已经忍到了一定限度。

女人不依不饶的将脑袋伸向男人:“瞪那么大的眼睛干什么?有本事你就打我啊……是男人,你就打死我,打呀打呀……打死我啊!”

“爸,妈,这又是怎么了?”一名十七岁左右,穿着大红色上衣,黑色裤子,头发扎了两个麻花辫的女孩适时的从屋外进来,脸上笑呵呵的,显然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忱琴,你说你这个妹妹是不是中邪了,从前一直都好好的,干活什么都没问题,现在就连抓只鸡都不行,不过只是发个烧罢了,脑细胞都烧死了,改明儿个送到外地嫁掉她算了,省得将来跟你分嫁妆!”女人看到忱琴,脸色好看了些,不过还是一肚子气,看着忱缘就有说不完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