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铸剑1
第7章 铸剑1
浪花乐队在西部大学轰动一时，通过口口相传，城内其他大学都知晓了，高大俊朗的赵宏深受女生青睐，连续收到情书。
回归正常的学习生活，因为上次的研讨会后，学校决定让他自由学习，所以，教室里很难看到他的身影，除非是专题讲座。
上次观看剑舞，赵宏心动了，现在化境巅峰，应该可以锻造一把属于自己的剑，用来练习灵慧九剑。
佩戴证件来到了校办工厂，问过工友后，前往实验室找韩振江老师，准备讨要一些金属材料和使用红炉间的锻打设备。
实验室里，韩振江正在检验几个焊接试样，他看过测试数据，对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员说道：“不行，与理论数值相差超过了15%，再制作一批试样，重新做焊接试验。”
“韩老师，你好。”
“赵宏来了，找我有事吗？”
“有事，等会单独说。”
当着其他人员找韩老师开后门，那是不理智的行为，于是岔开问道：“这是铜镍合金吧？”
“哦，赵宏你见过？”韩振江有些惊奇了，这可是从德国弄来的样品。
“知道一些，含铁量是多少？”赵宏问得更细了，说明至少看到过这类资料。
“含铁量为10，正在做焊接试验，都没过关。”韩振江从桌子上拿了一组拉力测试断裂的试样，交给他看看。
赵宏发现，断口都在焊接部位母材边界，将断口对上，钢直尺测量长度，问道：“延伸率这么差，焊接材料不对吧？”
“这些材料都是从国外弄来的断头管子，从上面切割下整平后焊接的，听他们传来的消息，好像就是用母材切成细丝当焊丝用。”
“母材拉丝当焊材是对的，我记得在杂志上看过，需要加银，对比曲线图上，含铁量越大加银越多，最小值为15%，最大值为45%。”
“加银？好办法，这能提高材料的韧性和抗扭曲折弯性；对了，何师父，你们焊接组再做两组试样，在氩弧焊时，一组加15% 的银焊丝，一组加30%的银焊丝。”韩振江拿过实验单，在上面注明提示，签字发放。
赵宏拿起桌子上的焊接工艺评定卡阅读，听韩振江在布置任务，插嘴道：“韩老师，这份工艺单也要改一改，缺了不少内容。”
这是事实，此时华夏的工业规范与发达国家相比极不标准。
“那你给我重新设计一份，怎么样？”韩振江知道赵宏的知识量，从他无私地将自己的笔记交给单国荣教授，可以看出心底磊落，所以很器重、很信任。
赵宏手绘了两份表格“焊接工艺指导书”“焊接评定报告”，里面的内容用中文和英文标明。
“我看看啊，看着是齐整，增添了不少内容；对了，赵宏，为什么对接坡口要37.5度？使用什么方式控制焊接速度？”
表格中，从操作人员资质、焊接设备名称、各种测试仪表、材料名称、元素含量、对接坡口形式、焊接方法、速度、层次、层间温度、环境温度、空气湿度、通风情况等等都有规定。
“韩老师，都是国外杂志上的，我也不知道，焊接速度控制是为了今后大规模机械化生产而测定的，同时也是为了控制每次焊材的填充量，减少层间热输入，减少热应力，焊接时用秒表测定。”
“有道理，麻烦是麻烦，但都有科学依据，我们先学学吧。何师傅，那你们就多准备一些测试仪器，尽可能地将这个表格填满。”
回到办公室，韩振江给赵宏倒了杯水，笑着问道：“赵宏，说吧，有什么事。”
“韩老师，私活；我练武，一直想有把好剑，找你想讨要些零头材料。”
“可以啊，仓库里有不少报废的材料，你画张图，我让师父们帮你打造。”
“韩老师，宝剑要自己打造才行，你陪我去找找材料吧。”
“自己造剑？那走吧。我倒要看你能鼓捣出什么名堂。”
废品仓库里，堆放着各种金属型材边角料和报废的零部件，赵宏发现自己想要的，立刻走上前。
严重磨损的铜齿轮，色泽黄中泛青，近一米的直径，能够锻造如此大直径齿轮的铜材，一定是韧性极佳的铍青铜，又在另一边找到一只直径六百多毫米的滚柱轴承，外壳已经崩裂。
“韩老师，就这两种，从齿轮上锯下一个齿，这个轴承的外壳也截一段。”
“你要造什么样的宝剑？怎么会用两种完全不同的材料呢？”韩振江很好奇，他以为赵宏最多找一段好点的锰钢，没想到却要用具有极强韧性的铍青铜和极度耐磨、耐腐蚀、耐冲击的轴承钢。
赵宏从包里拿出一张画稿，交给韩振江，上面有两种宝剑式样，一种是汉剑，剑身狭长，剑颚为六棱状，上面画有火焰花纹；另一种为秦剑，剑身稍宽，前端收缩出一个颈部，剑尖如火苗头，剑颚宽大，上面画有饕餮纹饰。
虽然没有标注具体的尺寸，但韩振江看着也喜欢，说道：“赵宏，要不这样，你帮我也打造一支，我退休了也可以拿着锻炼身体的。”
赵宏笑了笑没有细说，宝剑样式好看，但最终锻造完成后，一般人要想拿起来舞动，还真得有点力量才行。
“好啊，那韩老师，你让人算一算，材料要多少钱？使用红炉间的锻打设备和消耗的电费需要多少钱？”
“不必了，这点小事还算钱？”韩振江大手一挥，很慷慨。
“韩老师，我觉得还是算清楚比较好，万一将来别人说闲话，宝剑岂不是要退回来？”
“你啊，好吧好吧，我让人来估价。”韩振江找来生产科长，让他算一算材料价值多少，红炉间的电热炉按五十个小时计算，而赵宏最终决定打造两支秦式剑、一支汉式剑。
科长自然“拎得清”，毛估估六百元，连材料费都不够，不过付了钱，大家图个心安理得。
赵宏跟着韩振江走马观花地参观了一圈发动机制造分厂，最后来到红炉间，认识了这里的主任和带班长蒋逸兴师傅，在车间里遇上军代表杨铁星，简要提起了赵宏花钱买材料，利用晚上锻造宝剑的事。
“没问题，赵宏，我可听说了，你研制了好几种雷达啊，专家说战机的眼睛可以看出几百公里了，佩服，了不起。”
赵宏谦虚道：“我只是提供了理论，全靠专家们去实践。”
借来测量工具，量好尺寸，测算需要截取多大的材料，叉车将两个报废零件运到红炉间，在蒋师傅和工友的帮助下，一人一把锯弓，齿轮上截下三个齿，每块大约3.6公斤；
而轴承外壳很硬，不能用锯弓，只能放在加热炉里烧红，用大力钳从断裂处掰开、展直，再用大号凿子截下三段，每段大约2公斤。
第二天，赵宏到门口副食店里买了两条红梅香烟和两条金丝猴香烟，递给蒋师傅的时候，他一再拒绝，赵宏打开工具柜塞进去，说道：“蒋师傅，白天大家上班也要用设备，我晚上六点半再来，这些天要麻烦您跟着加班，辛苦了。”
“什么话，小赵，你看看这里有年轻人吗？我们锻造车间脏、乱、热、吵，味道还难闻，都不愿学了。”
“蒋师傅，时代在变嘛，今后会有更好的自动化冲压机的。”
吃过晚饭，赵宏说：“今天开始，我每晚都要去锻造宝剑，潘哥，麻烦你每天九点前给我送四个人的宵夜过来。”
“锻造宝剑？赵宏，带我去看嘛。”林凤娇正在收拾碗筷，听赵宏这么一说，立刻来兴趣了。
“我们也要去看看，行吗？”潘景华知道进校办工厂需要办通行证的。
“去试试吧，不行就回来。”赵梅说道。
潘景华平时也抽烟，为了去打交道，从衣柜里取出了一条国外的健牌香烟，拆开后在口袋里塞了四包，赵宏伸手示意给他一包，潘景华扔给他两包，还有一只猫眼电子打火机。
警卫被两位美女围着，一口一个：大哥帮帮忙。他朝办公楼瞄了两眼，见保卫处的大门紧锁都下班了，也就网开一面，关照不要乱串、早些出来。
晚上的红炉间，灯光全开，可依然昏暗，煤炭燃烧的硫化物味道、金属锈味、热浸油味、刺鼻的发黑药水味充满整个车间，蒋师傅和值夜班的李红旗主任坐在门口抽烟，聊着白天的闲事，等着赵宏到来。
“蒋师傅，李主任，这些都是同学，过来看热闹。”赵宏将同学介绍给两位，潘景华从兜里掏出两盒烟，塞进他们手里。
“哦，来就来吧，不用给烟的。”蒋师傅一看是外国烟，要十块钱一包，对于他们每月才一百出头的工资来说挺贵的，而昨天赵宏送的烟才十几块一条。
蒋师傅跟班，主要是操作加热设备，如何靠纯手工锻打宝剑，他也不会。
先加热三块铜块，潘景华他们稍微掸掉一点灰尘，在靠墙的长椅上坐下，赵宏则从背包里取出了口罩、防风镜戴上，再三关照他们，开始锻打时都离远一些，避免被飞溅的金属渣伤到。
李主任从工具箱里拿来两幅新皮手套，一副给蒋师傅，赵宏示意不用，他在工具箱里找了几把重量称手的锤子和大铁夹，连同钢直尺、卡尺一起放在铁墩子旁。蒋师傅从墙上取下安全帽、皮围裙和皮袖套给他穿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