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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没有名字
而之所以说凤谣伶是一个例外,是因为凤谣伶是在得知他的父皇要将她赐婚给那个意图谋反的将军的时候,自己逃出皇宫的,由于她一直对修仙有着强大的执念,所以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想到了修仙,又误打误撞的碰上了下山的萧晨,被他带回仙宗,又因为和诗晴长得有几分相似,才被她的师傅飘尘真人收入门下,为的也不过是让她在成长起来的时候能够杀了萧晨,为诗晴报仇。
她不是在各大门派下山收弟子的时候被收入山门的,所以皇家并没有机会得知她的存在,当皇室知道了这一消息的时候,她已经不在是仙宗上那个有名无实的废物了,那时她已经是修仙界的翘楚了,皇家也没有办法以强硬的态度让她为璃国卖命,只能小心的招揽她。
不过就算是璃国皇室没有对她小心招揽,在璃国有难的时候她也绝对会义不容辞,因为她就是皇室的一员,不论当年父皇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想要将她嫁给那人,他都没有办法怀疑父皇那些年来对她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其实,公主的身份在皇家是最值钱的,也是最不值钱的。公主没有争夺皇位的权利,皇室想要对她好的的时候她可以千好万好,如果皇室不想对她好的话,在那个捧高踩低的深宫大院里,这些有着公主身份的女子可能活的还不如一个受宠的宫女来的自在。
想凤谣伶就有一个皇妹,她不知道这个妹妹是哪个妃子生的,也可能她只是她的父皇哪次兴起宠幸了一个宫女得来的产物,皇宫里多得是权贵家的女子,后宫中的哪一个得势的女人身后不是有着盘根错节的势力,一个小小的宫女或者是不得势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受到重视呢?不要说她只是一个女孩,就算剩下来的是个男孩子,这个男孩子都没有资格进入皇朝权势的核心,因为他背后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撑着他,他只能依附于一个更为强大的皇子,或者是在皇室的争斗中沦为弃子,永远都没有有资格登上历史的舞台。
如果不是那一次不是为了逃离那个女先生的惩罚,恐怕她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皇宫里还有那么破旧的地方,在他的印象里,皇宫就是一个金碧辉煌的盛大宫殿,却不曾想,如此繁盛的地方竟也还有如此破败不堪的角落,那一瞬间她想到了一个不太合乎时宜的词语,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能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是她小小的脑袋瓜子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词语来形容这所废旧的宫殿了。
好奇心强盛的小公主探手探脚的走进了这座不堪入目的宫殿,之后她听见了自她出生以来听见的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小贱人,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尊贵的公主殿下了?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和你那个卑贱的娘一样的下贱,以为爬上了皇上的床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是吗?可惜呀,山鸡就是山鸡,就算有飞上枝头的那一天,也会很快就掉下来,到时候啊,恐怕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呢。”
凤谣伶看见那个角落里有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孩,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瞪着那个趾高气扬的穿着宫女服的年轻女子。
这些宫女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和善的面孔,她哪里见过她们如此嚣张跋扈的一面,她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像要把那个怯懦的小女孩吃到肚子里去。
“小东西,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一个下贱女人生的下贱胚子,你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还敢偷东西?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那些山珍海味是你这种下贱胚子能吃的吗?你也不怕折了阳寿!”
“本公主倒是不知道,这宫里的宫女什么时候也有资格趾高气扬了?”凤谣伶本来不想管这等闲事,别看她年纪不大,但是从小她的母亲就告诉她,在这深宫里最不能做的就是管闲事,但是这个宫女的样子实在是激怒了她,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下贱?况且,听她话里的意思,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孩儿似乎还是父皇的女儿,那不就是她的妹妹吗?一个最低等的宫女,在这个皇宫里她甚至连大口喘气的资格都没有,她凭什么在这里指着她的妹妹的鼻子骂她是个小贱人?
“食物难道不是给人吃的吗?本公主到时不知道这天下除了毒药还有什么食物人吃了会折阳寿的?夫子倒是为曾教过,父皇和母后也不曾教导过,你竟是比皇上和皇后知道的还多吗?”凤谣伶小小的人站在那个宫女面前,他的声音其实并不沉重,但是却无端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公主恕罪,奴婢不知道公主在这里,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那个宫女见到凤谣伶之后楞了一下,这皇宫里只有一个公主,就是皇上和皇后甚至整个后宫里都最是受宠的瑶光公主凤谣伶。当着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说了那么多不堪入耳的话,她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的下场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里了?凤谣伶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她面前瑟瑟发抖的宫女,这个孩子真是一个妖孽,宫女竟然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在娘娘身上才有的压迫感。
“奴婢不该在公主面前说那些话,奴婢不该污浊了公主的耳朵,奴婢罪该万死,求公主饶命。”
“饶命?你既知道罪该万死,又何苦求我饶命呢?”凤谣伶看着求她饶命的宫女,内心里没有半点怜悯和想要饶了她性命的想法,她虽然从来没有伤过谁的性命,但是在这深宫中,人命才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她就算没杀过人,但是身在皇宫中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每年从枯井里拉出来多少尸体,皇宫中的小湖里浮上来多少具尸体,就算她没有亲眼见过,也听说了不少,而且这种宫女也着实留不得,今天她得势,她巴结她,若有一天她失势了,这个宫女也绝对会像她今天对待这个小女孩儿一样转过头来对付她。
那些污言秽语,就算现在她不是对着她说的,但是听来也觉得万分的刺耳,如果她是对着她说的,他真的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小女孩的勇气像她那样隐忍的听下去,而且依她现在看来,这个宫女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就连一个最下等的宫女都敢如此对她,可想而知她在这皇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叫什么名字?”凤谣伶走到那个小姑娘身边,缓缓的蹲下身子,轻柔地问道。
“我没有名字。”那个小女孩儿看着凤谣伶美丽的面孔,没来由的对她多了一些好感,这皇宫里还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和她说过话呢。从她记事起,她就一个人呆在这个破旧的院子里,每天有各种各样的面孔,各种各样身份的人对她拳打脚踢,像今天这个宫女这样只是对她说了一些她听不懂但是也知道不是好话的情况已经是很好的了,对她来说,只要不爱打,就算再多几倍的辱骂她也能够接受。
她痛苦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她知道走出这个院子,就是金碧辉煌的天空,但是她从来都只能站在这个院子里看看外面的天空,她记得有一次他偷偷的跑出去,她看见了在院子里能闻见花香的那片花园,他看见了在院子里能听见流水声的小河,但是没过多久她就被那些宫女和太监们抓回来了,她们用力的踢打她,辱骂她,却不让自己死掉。
后来,她渐渐的明白了。她拥有着这个国家里最至高无上的那个人的血脉,,她的身体里流淌着那个人的血液,流淌着这些人的主子的血液。他们这些人被那个人奴役着,她们每天跪拜着那个人,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做得不对就会失去她们那卑贱的生命,她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们每天都在担心能不能活到下一秒,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他们需要释放自己的压力,而她,就成了那个能够让她们释放自己压力的东西,没错,她把自己称为一个东西,她们也那么称呼她,下贱的东西,一个爬上当今皇上的床的一个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最后掉下来被摔死的下贱的女人生的下贱的小东西。
凤谣伶皱了皱眉头,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没有名字,就连她宫里的小宫女家乡的最不受宠的小孩子都会有一些诸如狗子这类听起来不太好听的名字,他怎么会没有名字 呢?难道不是一个孩子在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和母亲就会给他取一个名字,代表着他们对彼此的爱意和对这个小生命的期待和爱意,为什么他会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