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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截信
后尘对裴子言的分析,也很是赞同。
“嗯,如此说来,幕后主使,肯定十分了解公子的情况。”
由此可见,必是明王无疑了。
这点,裴子言和后尘,已经达成共识。
“公子,属下忽然想到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后尘忽然想到一件事,正在犹豫该不该说。
“哦?既然你肯这么说,似乎已经有八成的确信了?”
这是裴子言的准则,任何事,若是么有充分确信之前,那就先去证实。
只是,既然后尘肯提出来,说明他是有所依据的。
要知道,后尘一向谨慎,不会轻易怀疑或者空口无凭。
“嗯,公子英明。只是这件事,属下至今,也找不到好的办法确认真实性。”
“说来听听。”
“是。前两天,我们无意间,截获了几只信鸽。正是从沐阳王城,似乎只要发往汴州京城的。”
“可有什么秘密?”
裴子言来了兴趣。
“从落款来看,似乎正是大皇子裴子峰。他的信,是发给他的岳父,朝中兵部侍郎张庆祥的。”
“内容是什么?”
“似乎是要张庆祥,联合朝中大臣亲信联合发起一项弹劾,是正是针对公子的。”
哦,这个,倒是当真出乎裴子言的意料。
真想不到,裴子峰居然,也想到,要对自己下手。
“信的内容可靠吗?”
裴子言临危不乱,沉着的问道。
“正是这封书信,暂时还没办法判断是否属实,属下才一直没有告诉公子。”
“嗯,把书信给我,我自有办法判断,是否属实。”
“是。”
后尘从袖子里掏出了,截获的那封书信。
裴子言看了心中有数。
字迹,确实是裴子峰的笔迹。
“那信鸽呢?”
“信鸽已经被锁起来了。”
后尘办事,果然心细如发。
“好,那么你把这封书信,折回原样,然后绑在信鸽身上,放飞它。”
后尘有些迷惑不解。”可是,公子,难道不怕,会对我们不利吗?”
那封信上,明明写着,要张庆祥搜集裴子言的罪证,联名弹劾,要求废掉裴子言的皇子身份,打回庶民身份。
“不用担心,我自有我的主张。”
裴子言有心看看,裴子峰到底要对自己,耍什么花样。
原来,他也沉不住气了,终于要对自己下手了。
只是,为何皇后没有在这封书信里,明确表态?
还是请公子三思。这样一来,公子在朝廷中的声威,必定大受影响,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后尘还是想不通。
“裴子峰既然敢如此做,自然已经下定决心对我下手。这次不让他得逞,他肯定会想别的方法。”
“与其让他想起他的办法,让我们无法得知,无法应对。倒不如将计就计,化被动为主动。”
哦噢,原来如此。
后尘恍然大悟。
“另外,你要想办法,控制住那几只信鸽,以后作为我们的消息来源之一。”
“是,公子。”
后尘心里叹道,毕竟裴子言计谋,绝非一般人可比。
裴子言倒是着实没想到,最先对自己下手的,居然是裴子峰。
只是令裴子言觉得十分奇怪的是,怎么这封信是以裴子峰的名义发出的。
而信中,没有丝毫提及皇后呢。
裴子言决定静观其变。
这件事的真实性,尚且无法得知。
也许有可能,是明王,或者皇后故意拿这封信,来试探自己的野心,也不一定。
裴子言在沐阳王城,苦心经营多年,始终一副浪荡公子,毫无野心的形象示人。
如今,怎能因为区区一封书信,就先自乱阵脚,提前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呢?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之选。
师傅李成彦,曾经这样语重心长的教导裴子言。
这些教诲,裴子言都铭记于心。
不仅仅是来自师傅的教诲,而且它更是做人做事的经验之谈。
要知道,政治如同战场,兵败如山倒,稍有不慎,就会输的一塌糊涂,再无立足之地。
果不其然,这封书信,发出去没几日。
裴子言在朝廷中的耳目,就已经告知了裴子言,朝中有人要对他下手联名弹劾的消息。
这些,裴子言早有心理准备。
他既然敢把这封信发出去,自然已经有足够的准备,去应付这次危机。
只是,眼下棘手的是,明王似乎也要对他下手了。
昨天,后尘来报告说,明王已经派手下人,在沐阳王城郊外的场地兵营里,操练军队,同时派亲信,在塞外邻国,大量招兵买马。
再联想到之前,有人对自己的暗杀行动,裴子言了然,那是明王对自己下手的前兆了。
明王似乎,也已经等不及,对皇位蠢蠢欲动了。
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争夺皇位的潜在威胁,一一扫除了。
在裴子峰联合朝廷,要对自己造成不利的时候,明王又开始要对自己下手。
这对于目前的裴子言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而第三派,只能是支持裴子言的。他们多是当今皇帝裴洪烈的开国元老,当年裴洪烈登基的时候,一直受到重用的亲信大臣,这些,都是皇帝极为倚重和信任的老臣元勋。
是日,明王府里。
富丽堂皇,庄严肃穆的厅堂之上,明王端坐于前。
身边的多是他这些年的心腹谋士。
“敢问明王,前些日子,既然已经派出民间高手,前去追杀二皇子,那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呢?”
裴子言受了重伤,昏迷几天的情况,明王等早已经得知。
只是这次暗杀之后,明王却保持按兵不动,再无动静。
众人纷纷对此感到疑惑不解。
既然肯前去追杀裴子言,自然是要取其性命。
而据监视裴府动静的探子回报,裴子言已经受伤严重,那么,为何不趁此机会,取了性命,岂不了了明王多年来的心头大患?为何又就此作罢,眼睁睁看着他又将伤养好。
这不就如同养虎为患一样么?
“是啊,王爷,这正是解决裴子言的好时机啊。这次留他一条命,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其余众人纷纷附和。
高坐在正堂正位的明王,面对府中幕僚的纷纷言语,却只是捻须一笑,不发一词。
“明王,莫非是有什么妙计,依然胸有成竹,运筹帷幄?”
其中一名谋士,很是擅长察言观色,这个时候小心翼翼说道。
众人一听,皆是停下了议论,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明王自然有话要说了。
只见明王,以些微赞许的眼光看着刚才那个说话的人。
嗯,猜得不错。
“你们可知,裴子言的夫人,已经身怀六甲?”
有知晓此事的一些谋士,纷纷不明所以。
这个,跟要杀了裴子言有什么关系?
明王不理会众人,接着说道。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初冬东方节,裴子言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吧?”
众人还是不明白,明王说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留了裴子言的活口,现在竟然还要留下裴子言的孩子,这不是找麻烦吗?可看明王的意思,又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大厅之中一片寂静,无人敢说话。
没把握的时候,保持沉默,总是个不错的选择。有时候揣度领导者的想法是有风险的,猜对了,会说你是心腹,可若是猜错了,大发雷霆都可能是小事儿,严重的,甚至丧了小命。
此事可参考历代群臣觐见,不少人因为朝堂上说错话,株连九族。
明王的威严他们是早就见识过的,此时怎敢贸然开口。
“唉。”
明王眼看着,周围都是能人名士,却无人猜中自己的意思。心下感到失望,长叹了口气。心里暗暗骂道:“真是一群蠢材,蠢材!”
忽然,有人说话了。
“难道,明王是想等待,裴夫人生下孩子之后,再对裴子言动手?”
语气十分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话似的,如履薄冰。
“不错。”
明王总算有了几分满意,脸上浮现出那种淡淡的微笑。
好像一切都是尽在掌握的样子。
“这,却是为什么呢?”有人发问,代表了堂下所有人的心声。
是啊,若是真心想要解决了裴子言,最好斩草除根。
那趁现在,孩子还没出世,和大人一起解决了,岂不是省事许多,而且不留后患?
“那是因为,我不想裴子言,死的太轻松。”
明王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
众人听来,竟然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这么说来,明王是有心留着裴子言的性命,到他亲眼看着孩子出世,再亲眼看着他被杀害?
众人想到这里,纷纷有些害怕。
明王,与那裴子言,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
竟惹得明王,要如此对待二皇子?
众人噤言,偌大的厅堂之上,分外安静。
此时,若是掉一根针,估计也能够辨别的十分清晰。
明王脸上严肃的,如同冰山一般寒冷肃穆,说不出的威严。
想到裴子言,他就心里不舒服。
那是,因为,他和裴子言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
关于裴子言,明王不由得暗暗思忖着。
是的,裴子言和明王,他们也算是对手多年。
以前裴子言年纪还小,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
即使威胁到自己的早年间就开始的计划和企图,也只是因为裴子言所拥有的身份,而不是裴子言这个人。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裴子言已经慢慢长大,带给明王的危机感,却是一天天加重。
因为,裴子言带给明王的最大威胁,来自于裴子言的身份,同时还有裴子言这个人。
试问,当尽皇上是自己的亲兄弟,若是自己有心想要夺取皇位,还想这皇位来的光明正大,最好的做法是什么呢?
当然是,皇帝的皇子们全都不在人世,这样自己的皇位,才会来的顺理成章。
这样的天下,才是明王梦寐以求的,安稳无比而又师出有名的江山啊。
所以,即使在明王所有得来的消息中,全都说明,裴子言是一个多么胸无大志,只知道沉醉在风月场所,日日怀抱温香软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