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找到她
让我无法,面着这一切只是多么多么的渴望,这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我就躺在你的身边,你宠溺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发髮,你温柔认真的看着我,对我说,“怎么啦,做噩梦啦,来,抱抱。”然后你再给我,一个温暖的能够治愈一切的拥抱。
那该多好。该多好。多好啊。
时过境迁
(这人啊,总是会变。这事啊,也总是变得不再简单呢。但是,你也别悲伤哦,你看,你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好看,他不爱你的样子,也很好看。)
第一章 找到她
一年四季轮流变幻的温度和天气,已经不知不觉的到又引来了冬日,又到了一年里最后的日子。虽然只是将近元旦而并非是春节,但也是喜庆洋洋让人不欢悦着。这种欢悦的重视的变幻不仅仅是人们饭桌前包的饺子,不仅仅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烤着火,不仅仅是电视台里面绚烂精彩的节目晚会…更多的是给了人们多回一趟家的日子,给了人们思念一个安放的归属。
“我后天回木翼一趟。”终于等到苏子良疲惫不堪的回到家中,江嫡缓慢的收拾着衣物。
“哦。”苏子良一进屋就扎堆进了沙发里,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像是要多回江嫡一个字,都显得花点大半的力气一样,没有多余的解释。
把衣服放在半空中折叠的手,悬空的僵硬在半空。这种回答,也许在江嫡心里是意料之中,又或者是意料之中的。江嫡看着苏子良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难道,就不应该,不应该好好谈谈么?江嫡跨出去一步的步伐,听到苏子良起身去浴室的声音,还是把步伐退了回来,继续整理着床上的衣物。
“我是多没有勇气啊。”江嫡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就连自己,都看不起这么懦弱的自己呢。是江嫡自己,多么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的事实。
苏子良脚步沉重的拖着自己的更加沉重的身子进了浴室,浴室里去江嫡给苏子良准备好的睡衣,在苏子良看来,江嫡总是这么的贴心善解人意,为自己准备好一切,就连晚上的牙膏都是挤好来的。
苏子良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起,脸上的笑容渐渐地不知不觉的消失了,也不能说是消失,只是一进到家门,原本劳累的身子又使脸上突然变得黯淡无光起来了。苏子良拿起江嫡准备好的牙刷,开始刷起了牙齿来。
洗好出来的苏子良看到江嫡已经入睡了,刚刚进浴室前江嫡还是在整理着衣服的,本来在浴室里想了很多要跟江嫡说的话,比如,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又或者,我请假几天陪你回去吧。等等。
不过今天,也的确是晚了一起。苏子良一把钻进被窝里,一把抱住江嫡。这个抱,让苏子良觉得陌生,让苏子良觉得,抱着一个寒冷的陌生人,而不是温暖的爱人。那种温暖的感觉,也许抱的久一点儿了,就会又回来了的把。
苏子良轻轻的在江嫡额头上落在一个吻安。
像是少年赎罪一般的虔诚。
苏子良不知道,江嫡并没有睡意。还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苏子良在自己额头下落下的吻安,还能清晰的听到苏子良小声的嘀咕着,…“我陪你回去啊。”
可是江嫡却一动不动,这个拥抱让自己僵硬的特别不自然,这个吻让自己像是低进了尘埃里又破土而出。
“你看,子良还是爱着我的啊,也许是他无法选择,也许是我多想了。总之,子良还是爱我的啊。”江嫡不停在心里对自己说,更是害怕下一秒的开始,苏子良久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了。如果下一秒,苏子良背对着自己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为好呢。
听说江嫡元旦回家的宁小柠先是惊讶了一番,元旦加周末的假连续放在一起最多也就三天,刚好收假回来的早上没有课,也就最多差不多四天的假,虽然路程不算遥远,但这也是将近放假的日子里了。
“真回去啊,那你回去我呢。颜子,你呢?”宁小柠两只手托着下班一左一右的看着两个人。这节选修课无疑又是没有多少学生听课的。
“我不回去。在宿舍追剧看电视睡觉就这样。”李颜娟的脑袋趴睡在右手的手臂上,看着宁小柠认真的回答道,“你不知道,新出的剧特别的好看,我又好几部都想看呢。”
“我不知道。”宁小柠左右的摇晃着脑袋。实在是不知道把眼睛看哪里,只好盯着前面的老师看老师滔滔不绝的自言自语的样子,有点儿搞笑,又有点儿让人笑不起来。
“你那个什么,什么明明学长呢?都好久不见了呢。”江嫡认真的听老师讲着课,时不时的做着笔记。也只有李颜娟不时的和宁小柠两个喋喋不休的说上两句。
“他啊。”宁小柠实在是不想听老师在上面上课就上课,还动不动就讲那些无聊的大道理,真是有些无聊乏味极了呢。
“是啊是啊,他不是还经常晚上给你打电话的么。你倒好,不是你家曹跃就是什么学长关心你,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也就算了,还要照顾我那智障的哥哥。”李颜娟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衣服拉上了拉链。
“学长最近在做家教,忙着呢。”
对于很多学生来说,很多学生是无法理解像陆明明这种,刚上大学还有几年才毕业的大学生,家里情况不好的话利用课余时间来去做兼职,是很正常的,可是像陆明明家里家境不困难良好的家庭,还这么辛辛苦的在课余时间去做赚钱的工作。没钱的孩子早当家,像陆明明,也是优秀的孩子早立足社会。
做家教对于陆明明来说,也并不算得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只是在课余的时间,去教教那些需要的学生课题。互利互惠。她们会得到相应的知识,只是收不收取,便是他们的事了。而陆明明自己的收取,是必须要收取的。陆明明更多的是收获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吧。把每一天过得充实,才不会过得颓废和浪费。
或许另一方面,叫做逃避吧。
陆明明可以忍住不见宁小柠,却忍不住经常打个电话问候,听听声音也好。
另一边在南京的曹跃,生活依然是跟以前的一样,不同的只是,京晶也还继续在南京上着大学,有时候偶尔会跑过来跟曹跃过节,吃个饭聊聊天什么的。两个人平静的像个多年的朋友,却又彼此的家人一样。
曹跃知道,京晶在自己背后也有默默地想办法找苏依稀,也有利用她继父的各种资源和人脉来瞒着她母亲做这些事。只是刚上大一的京晶,尽然成熟稳重极了。曹跃在京晶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京晶的效率很快,很快的就打听的差不多了,毕竟,苏依稀在这座城市里出现的不止一次两次,就连京晶和曹跃分开的碰见,都不止三四次了。
这种偶然的碰见,这种感觉,是故意的还是天意,这让曹跃捉摸不透。
“在医院。”京晶想了两天,还是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曹跃。
“在等骨髓。”
曹跃一句话都没有说。这对于曹跃来说,是幸运的消息还是打击的消息呢。别无选择的事实么。
那天京晶一听到消息,就立马去了医院一趟,亲眼看着那个自己憎恨的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在医院里散步,有说有笑的样子真的很想自己冲上去。可是握紧的拳头还是松开了,生了病,生了万分之一活了下来的病,也算是一种报应了。如果真的等到了骨髓,真的过了下来,那也是天意吧。那又有什么可以憎恨饿了呢。
过了很久,在在足球场里盘腿而坐的曹跃,终于开口问了一句“那,什么病啊。”曹跃仰起投来,看着校园里的夜空,黑暗的没有一丝光芒,让人惧畏,让人想要逃脱,逃脱这,不属于自己的一大片天空。
这是曹跃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曹跃想过无数种可能。想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出了国,一切都是自己太相恋而产生的幻觉…想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两个人把贪污来的钱五五平分,然后离婚,过各种的生活…又想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拿着一大笔钱改名换姓的在南京又生了个小孩过着一家三口的美好生活……
曹跃幻想过好呃呃,也幻想过不好的,但是,没有想到是这种,这种让人可怕的。
“她们不是挺有钱的么,生个病住个院不也是一切可以拿钱解决的问题么。呵呵呵……”曹跃嘲讽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感觉自己的钟胸口疼痛的不像样,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健全,感觉不到周围的空气流动。
看着曹跃的表情和语言变化,这也是在京晶的意料之中了吧。
京晶沉着冷静的拍了拍曹跃的肩膀,说道,…“没事啦。明天我带你去看他们啊。”
京晶起身站了起来,停顿了几秒,看着曹跃把自己紧紧的抱住,一声不吭的样子,小声的说道,“我先回去了,明天下课后来找你,你早点回去哦。”
“她们在哪个医院?”曹跃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京晶,也深怕多问一句多说一句,就将两个人变了模样来。
“明天你就知道啦。”京晶还是选择了回去。其实天热还不算太晚,这也不是平时京晶每次一来找曹跃回学校的点。京晶只是想让曹跃自己安静安静,静下心来好好准备准备,明天怎么办。
“您们好,曹先生,苏女士。”那天,京晶还是上前去打了招呼。不过在京晶看曹先生和苏女士的眼里,并没有任何的罪恶感,和相识的感觉。相毕,曹先生和苏女士并不知道方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好。”苏依稀热情回答道。伸过自己的右手,来握住京晶上前打招呼伸过来的手。两个人握手相识,礼貌的称呼着对方。
“你是?”曹先生实在是想不起来,还会有这么一位医生或者护士的存在,又或者,是新来的,还是实习生呢。
京晶摆头微笑了起来,说道,“我叫京晶,我是你们的儿子曹跃的好朋友。”
意料之中,果真在曹先生和苏女士听到曹跃这个名字之后,变色立马就变了。曹先生张了张嘴,不知道改怎么回答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刚成年却又多了许多刚成年女生里没有的成熟女性才有的目光和气质,让人觉得俱畏却又觉得热情的矛盾感觉。
“你好,有什么事吗。”倒是苏依稀,显得平静,又或者,像是终于等到这一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聊聊,我说的话有点儿多。”京晶说道,看了看一眼曹先生,的确是没有料想到,是苏女士接的话来回应自己。
“不用不用。”苏女士摆了摆手。随即在凑过曹先生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你先回房间吧。”
曹先生说了句嗯,对着京晶点了点头,随即走开。穿着病号服的曹先生显得很清瘦,但是脸上泛红,让人感觉一定是心情特别特别好的那一种。即使是病痛的残忍存在,但依然要乐观的存活在这个珍贵的世界里是一天是一天。
“曹跃很想见你们。我明天带他来。”京晶见曹先生走后,面对苏依稀依然是笑意浓浓,像是挑衅,又像是请求一样的说道。
“嗯。好。”苏依稀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从苏依稀自己不顾自己丈夫的阻挡死活都要去陪曹跃高考的那一天开始,就知道了总会引来这一天。那一天的苏依稀异常的打扮了一番,渴望了很久很久的想要见到的儿子,就在自己偷偷摸摸的眼光里走进了考场又走出了考场。那种寻找的渴望,是每一个母亲都会拥有的渴望。更何况,是一个有多久多久没有见到儿子的母亲,带着思恋,带着愧疚,带着多多少少的遗憾和内心的恐惧纠结。复杂的心情,复杂的眼神,复杂的表情,复杂的一颗心。
京晶了解到,曹跃的父亲和母亲在这个医院呆的都挺久得了时候,只是改名换姓之后,就比较难找。就算此时此刻提出将要和带曹跃来见他们,就算他们有多大的不愿意,也都不会转院或者离开的。
苏依稀一边回答,一边点点头。京晶知道,曹先生和苏女士并不知道当年的逃跑路上发生的事故导致了什么事情,这人间的世事难料,也总是想不到,会发生什么,会迎接来什么。
京晶看着眼前这个平淡面对这一切事情的苏依稀,真是恨得牙痒痒。脑海里重播出自己母亲强忍着这带来可悲的悲伤手里抱着自己丈夫的遗照哭的成了个泪人。脑海里重播出自己在医院的太平间里看到自己父亲没有血色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以来,也无法去忘记,那一两年来的每一场噩梦。
在梦里,京晶模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走在自己面前,死活都不让自己追上,在梦里,京晶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叮嘱身后的种种事件,在梦里,京晶看着自己的父亲躺在马路的血泊上,一点一滴的失去意识,一点一滴的把血流干净,唯一没有变化的是,自己的父亲,全场都是疼痛的。
在后来,京晶已经记不太清楚自己的父亲说话的分贝,记不太清楚父亲常爱哼的歌词是什么歌。
在后来,京晶接受了那个善良的疼爱自己的男人,还是消失不见抛弃自己去了另一个世界。可是接受归接受,可是,那个罪魁祸首,却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个罪魁祸首,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啊。京晶心里无数次的给自己打气,无数次的告诉自己。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已经过去了算了吧算了吧。
起身走的很速度的京晶头也不回的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校门口,京晶知道,在后来的曹跃,再也没有挽留过自己啊,不是么。自己也应该,要早习惯的了呢,这些相处,这些强忍,痛苦着的,却又控制不了,像吸了毒药的瘾一样的感觉。明明是痛苦的,却又是甜蜜的。
初冬的南京寒风忽而的吹来,京晶不由的裹紧了紧自己的围巾,把双手抱在自己面前,尽量不让自己难过,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是那么那么的悲哀,看起来是那么那么的可怜的模样。还不算太晚的马路上,呼啸而过的汽车一辆接着一辆,这让空气里的温度不断的下降了起来。京晶瞬间觉得,这南京的初冬也好冬末也罢,都是寒冷之极的,远远不及,那个虽然寒冷却带着一团又一团温暖的木翼。
人啊,总是在怀念。特别是在悲伤的有情绪的时候。
这种怀念,远远别他日的突然提及,要来的猛然,悲伤也要来的巨大许许多多了些。
京晶往自己的两只手心来哈了哈两口气,为了让自己更加的暖和起来。做更多的看起来好像没有作用但又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作用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