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第二红人

两人进的包厢，就是刚才几个大汉谈话的地方，因为傲狠是神兽，所以刚才即便大厅再喧嚣，他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这一刻他们才选择在他们的边上。

老鸨不愧是个生意人，花娘是溢芳园中头牌之下的第二红人，大概是看着两位公子品貌皆不属于凡品，故而将除了头牌外的第一人给他们送来，而这位佳人亦是不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两人品着西湖龙井，盯着嫩绿的叶尖逐渐展开又打着转往下沉，平安靠着桌子，而傲狠则是坐在他身边，无聊得看着底下大厅中各色的人，房间中女子低羞着脸为两人抚着琴，偷偷看了眼平安，又小觑了眼傲狠，脸不由红了。

伺候过不少的人，花娘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倾城的公子，没得竟如不食人间烟火般，好像这一切的凡尘都不属于他。而另一个，虽然淡漠冷酷，而且眉宇间隐约露着些微的狠戾，然而这般的男人才是个中高手，比那些见到她就扑倒的强了许多，然而这两人似乎只是来听曲儿解闷的，怎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呢？

如果……如果他们中其中一个能够将自己赎下，那么她就算做个小的……也愿意！

一曲终了，姑娘终于抬头看着两位客官，瞬间便撞进平安的眼中，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此刻虽没有停留在她身上，但是像这样的男子，花娘心中更是坚定他就是她一生要等的人。

这两位虽然都属于美男子，然而她却能看出，这两人亦是主仆，那位较为狂放的是温柔公子的仆人，这样的话，今晚她必须俘获温柔公子的心。

打定主意，她便款款来到平安对面跪下。

“这位公子，夜深了，奴家为公子梳洗吧。”

以她在溢芳园的地位，有多少客人争着要她，溢芳园的头牌是卖艺不卖身，所以她这个排第二的便成了京城贵公子上床的不二人选，这位公子一定也是听说了她的名气才来的吧？

然而，在花娘欣喜的时候，平安却浇了一盆冷水：“我们不是来休息的，姑娘若是有空不妨和我们聊聊。”

若是不发生关系，她还怎么要求这位温柔公子坚定的将她赎回家呢？不过她在溢芳园呆了这么久，毕竟也是习惯了看脸色，所以这时候尽量要满足客人的要求。

“公子想要知道什么，只要花娘知道的绝不会保留。”能在偌大的溢芳园保留住地位，她毕竟是有自己的手段。

傲狠依旧没有开口，他也懒得和这些人类说话，而平安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聊的只是日常生活琐事，比如姑娘家逛街一般会去哪些地方，京城中那些地方比较热闹，哪些地方比较好玩等等。

到最后，连花娘都以为他只是憋久了想找个人聊天，而她也是越聊话题越多，最后平安见差不多的时候，便问了最近颜华的状况，而且问得时候语气颇为轻柔，眼神也变得越发的温柔似水，似镜中水月。

这花娘虽不是头牌，但是在溢芳园也算得上是名人，接待过的颜华达官显贵显然不在少数，缠绵之时自然能听到不少东西，所以平安就将获取信息的第一个地方放在花楼中，要知道如今越是高官来这种地方的频率越大。

而花娘自是不知道平安的目的，况且以素衣公子的智谋，也不是她能超越的，所以她自然而然落入平安的套的网中，而平安一脸的柔和将她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稀里糊涂的，花娘将知道的说了一大堆，几乎都告诉了平安。

平安见自己所需的信息都收集的差不多，便要离开。

隔壁包厢却传来争吵声。

“虎彻！你若是敢违抗大司命，兄弟们都无法逃离变怪物的处境！”

“可是我们就这样看着我颜华的百姓遭受这种灾难吗？”虎彻不满的重重一拍桌子，“老子不管了，反正顺从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争一把，不然我们的家人都……”

而此刻，大厅中却传来大声的呼斥和惊叫声，平安和傲狠走下楼，却见花楼的护卫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洁癖人。

因为被碰到的地方，他都仔仔细细的擦过，而且还不满的抱怨着：“你们这些年轻人，知不知道尊重老人，我一个老人家来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居然还这么没礼貌的赶我走！”

这……是老人吗？

平安嘴角抽了抽，请问一个老人能拥有三十岁的容貌么？只是这乞丐也太邋遢了吧？即便有洁癖，也不该是这个样子的，那自称老人的年轻人衣服已肮脏不堪，不知原本颜色的衣服已经破了很多个洞，脸上被打过，青一块紫一块，凌乱的头发把他整个脸面都遮住，不能看清。

“已经第三次了，”老鸨插着腰，对着那人劈头而骂，“又来偷酒，你要不要脸，前两次的教训还不够是吧？”

偷酒？

平安一愣，这里的酒有多好？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扔出去？”

老鸨一发话，护卫尊命，一把抓起小贼，将他拎到门外。

“真是的，坏我生意，”老鸨将丝巾放在面前扇了扇，“臭死了！”

平安却煞有深意的看了眼被拖出去的人，对傲狠说：“傲狠，你去帮我买两坛酒。”

傲狠虽不知其有何深意，不过遵令叫了两谈最好的女儿红。

两人走出溢芳园，并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在街上走了走，因为有傲狠在，平安并不担心有危险，反而是更担心那“老头”。

“臭小子，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把我打成这样，”老人唧唧歪歪的坐在街道角落里抱怨，“不就是喝他几壶酒，难道还拆了他园子不成。”

忽然间，一股味道引起了他注意，努力嗅了嗅，老头儿一阵欣喜：“哇，六十年的女儿红啊。”

顺着酒香味，老头看到平安两人，一脸警惕。

“给，请你喝酒。”平安将酒坛子递给他。

看着两坛女儿红眼冒红心的老头儿，此刻早已往前一扑，将酒揽在怀里。

“好酒，好酒啊！”夸着酒，老头儿流下了口水。

“我请你喝。”平安在他旁边坐下，傲狠则一脸不情愿的站在他旁边。

老头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平安淡淡的笑了，说：“我可不图你什么，你只管喝，我只是觉得这里虽是花楼，酒倒是好酒。”

老头儿猛然一笑，重重的拍了平安的肩：“小伙子，你想知道什么，不用和我拐弯抹角。”

平安诧异，忙笑道：“老人家说什么呢，我只是请你喝壶酒而已。”

“哈哈哈……”老头儿大笑，“小伙子，你不用瞒我的，你来颜华什么事难道我不知道，若非看到我和你使了眼色，你会跟来么？”

平安和傲狠心中突然警惕，这老头果真不简单啊。

“呵呵呵……”平安亦是笑着回应，“晚辈确实有个问题想请教老人家。”

“嗯，今晚看在两坛子酒上，我定知无不言。”老头儿依旧享受着酒的芬芳。

“晚辈想知道，为何前辈明明只有而立之容，为何总称自己是老人？”

平安一问，老人家差点将一口酒喷出。

“你，咳咳咳……”老人咳嗽着，好久才止住，“想问的就是这个？”

平安点了点头。

“好，那我给你看。”

话音刚落，老头儿真得就变成了老头。

平安和傲狠都讶异，要知道除非达到某种程度，那就是接近神的程度，才能自由的变换容貌，现在的五国，凝力强大如熙凉也无法自由改变的，这个老头果真不简单啊。

见到两人诧异的脸色，老人不由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我的年龄足以当你们的曾祖父的曾祖父了，小朋友。”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小朋友，平安露出赧然一笑，说：“晚辈自是有事想请教前辈，可否请前辈前去客栈相商？”

“哈哈哈……”老头儿话不言明，“你有高手相助，我这老头也不中用，老头我习惯了以天为被地为床，这里更适合我。”

见老头执着不愿随他去客栈，平安只好问了些这段时间颜华的情况，包括边境一直迟迟按兵不动的丧尸群，而老头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他知道的情况对平安一一叙述。

问得差不多了，平安也起身告辞。

老头莫测高深的看了眼傲狠，淡淡的说了句：“小伙子，你的凝力确实不低，但是须小心人类的诡计。”

当时傲狠不在意，只是以为老头大惊小怪，然而第二天便后悔了。

“前辈，这是我在颜华商铺的信物，你带着他可以去各地安凉酒楼都可以喝道更为醇香的女儿红。”

老头拿着信物，看了许久，才道：“嘿，小子，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就找老头我，素衣公子这情我老头必是会承的，到时候老头儿兴许还能帮上你的忙。”

“那便先谢过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