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人偶

六年前 孤苏城

也许很少会有人注意到，漆黑的小巷子里，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人偶店，卖人偶的是一个来自帝国的女孩，她个子不高，留着一头金色的短发。几个混混走进来收保护费，他们很好奇这家人偶店为什么要24小时营业，其中一个还用奇怪的声调问道“难道你的商店真的只卖人偶？”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孤苏城挂羊头卖狗肉的店实在太多了。

“是的，我这24小时营业，你随时都可以来。”

另外一个留着鸡冠头的混混的好奇的打量着这些人偶，他觉得这些人偶简直惟妙惟肖，看着和真的一样，摸上去的感觉也像是摸到了真的皮肤，他指着一个美丽的女性人偶说“这个我要了，多少钱？”

“8000联盟币。”

那个混混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和真人一样大小的人偶，居然卖的那么便宜，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当然不可能，这种手工艺品很难造假，当他再次靠近那人偶时，他闻到了人偶散发着淡淡的异香。

另外一个混混好像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他拉着自己的几个同伴走出了人偶店，其中一个问道“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女的表情很不自然，而且……她说话的声音和嘴型对不上，还有，她的眼睛没有一点精神。”

当那个鸡冠头仔细回想刚刚的场景时，更多毛骨悚然的画面出现在他脑海里，这里是孤苏城，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这座城市就是地狱，这时，他们看到一个留着黑色指甲的帝国人站在他们面前，他们想喊叫，可是中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似得，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很抱歉，柯察金老师，我学艺不精。”

“没关系，你能帮我弄一些人偶就已经很不错了。”柯察金在百年站在时期失去了一条腿，行动起来不方便，他通常会让自己的徒弟代替他去寻找些人偶。萨坦塔克可不是那种只喜欢杀人的人，他把每一次傀儡秀看成一场表演，只是，观看表演的观众很容易死掉。

后来，这几个混混的尸体出现在山水酒吧，他们变成的人偶还砍翻了好几个人。

海波集中周围的水元素，变成了一条水龙萨坦塔克，这只是一次试探性攻击，他没想到那水龙果然穿过了萨坦塔克的身体，打在墙上。没错，他是全息图像，真正的萨坦塔克不在这里。大部分傀儡师都很害怕与目标近身战斗，萨坦塔克也不例外，他大概也考虑过这种情况吧！毕竟在孤苏城混过还能活下来的人都有两下子。

海波相信他一定躲在某个小角落里，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好几个走路姿势极度怪异的人朝着海波走了过来，他们身上穿着剧场工作员的衣服，眼睛里没有一点生气，像极了提现木偶。海波当然知道萨坦塔克的技术不至于那么糟，难道他还有徒弟？那几个摇摇晃晃的工作员突然操起了铁棍，喉咙里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朝着海波身上打来，海波注意到这几个“人偶”神情恍惚，好像并不是尸体，他们也许还活着，毕竟萨坦塔克要制作一具货真价实的人偶速度没那么快，于是，他躲闪着工作员的攻击，还用狂风惊雷咒咒把其中一根铁棍打成两半，海波本来试图打晕工作员，可是他们已经被傀儡线控制了，根本晕不了，于是，海波只能用了短距离的空间跳跃飞到了门外，他看到外面站着两头奇怪的野兽，他们好像是多种动物拼合在一起，头像蛇，身体像狮子，还有一条蝎子的尾巴。

海波想起了康宸曾经用过的解咒术，他连忙将周围的水元素集中成水滴，弄湿了自己的手指，然后他中指扣在拇指上，念起了那拗口的解咒术，那些怪物还没来得及发起攻击，他们就浑身冒着白眼，瘫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嘴里还吼着单一的声调。海波注意到这里的地下室，居然还装了监控探头。

那些人偶很快重新变回了尸体，海波并没有觉得自己可以松一口气，要是找不到萨坦塔克，就意味着更多的人会变做成人偶。表面上萨坦塔克好像没有留下什么踪迹，可是作为久经沙场的法师，海波还是找到了傀儡术留下的一些气味，只是他的感知能力不强，很难追踪。说起感知力，他立刻想到了王阳。

不知是子桐打算锻炼王阳，还是其他原因，她居然让王阳一个人去找萨坦塔克，事实上王阳也感知不到萨坦塔克施法的轨迹，不过她可以感知到人偶的移动轨迹，这样同样可以找到萨坦塔克在哪！很巧，萨坦塔克就住在歌剧院一公里外的老旧房屋里，房子上还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事实上帝国的拆迁队早就想把这里拆掉，可是他们总是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干扰。

王阳顺着傀儡移动的轨迹来到了一座二层式的旧房子前，这座旧房子占地面积也很小，房子里一盏灯也没有开，让她感到很不安，不知为什么，她居然还走上去敲敲门，在敲门时，她发现门上装着监控。开门的是个老妇女，细小的眼睛里几乎全是最血丝，张开嘴也全是烂牙，她用帝国通用语问王阳来干什么？王阳已经感觉到她也是一具人偶，只是一时想不出要如何应付。就在这时，王阳看到老妇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光头，他居然没有嘴巴，那光头刚看到王阳就消失了，这可把王阳吓了一跳，她连呼敲错么门了想逃跑，可是那老妇一把抓住她，把她拖进了房屋，然后关上了房门。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那老妇问道，这次，她说话的声音是个男性的声音，王阳被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听到房间里传来了敲打声，空气里也能问到一股腥味，她注意到，周围的墙壁上装了好几个监控，可以无死角地看到整个房间，而这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值钱的东西。她的目光全集中在银河之泪上，那老妇显然也发现了，她取下王阳的银河之泪，然后将她扔到一个房间里，关了起来，王阳看到地上到处都是老鼠，还有几个同病相怜的帝国人和她被关在了一起，她们都很害怕，王阳有听到了尖叫声和骨头被敲碎的声音。

“我的徒弟不错吧，她还能找到这里。”子桐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囚室，囚室的门锁也被她拆掉了，克妮丝希娅没有搭理子桐，她觉得这位夜行者前辈有些蠢，王阳虽然感知能力很强，可是运气稍稍差了点。

当子桐和王阳冲进那个传来奇怪声音的房间后，她们发现房间里有好几个奇形怪状的人偶正在把人类做成自己的同伴，他们用能量刀切开人的身体，然后灌入一种特殊的液体，再把伤口缝合，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迟疑。子桐很快就把他们全打趴下，她发现这里不过是萨坦塔克的一个制造车间而已，萨坦塔克本人并不在这里。王阳是顺着人偶留下的魔法痕迹找到这的，子桐推测剧院里的那些人偶大概也是在这里被生产出来的。

“我们去剧院门口看看吧，萨坦塔克可能就在那！”克妮丝希娅说道，与其相信预言家，她更愿意相信海波的直觉。

海波已经走到了魔术剧院前，观众们已经都散伙了，没人知道这场魔术其实比他们预计的更惊心动魄，有几个观众正在像那个“大胖子”魔术师讨要签名，海波也跟在了队伍后面，大胖子魔术师事实上是一个傀儡，他看到海波眼神稍稍变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静，海波注意到，眼神变的还有一个正在讨要签名的观众，他头上还带着鸭舌帽，手上也没有黑色的指甲，看上去不过是个普通人。

“萨坦塔克，你好啊，你才是真正的魔术师吧？”海波问道，萨坦塔克显然吓了一跳，他连忙说“你认错人了，我叫汤姆，不是什么魔术师。”

“是吗？那我还叫杰瑞呢！”海波突然一把抓住他的头人，然后让他的脸砸向地面，那个胖子魔术师突然不动了，瘫倒在地上，当萨坦塔克站起来的时候，那胖子魔术师也跟着站了起来。

观众们惊呼一声，纷纷跑开，萨坦塔克大惑不解地看着海波“你是怎么知道，我就在剧院的？”

“很简单，你们的傀儡术必须要看到傀儡才能很好的控制住他们，剧院里有探头的地方只有门口和地下室，也就是说，你一直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这些人偶，近距离欣赏自己的艺术，聆听群众的欢呼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可是，你把这件事建立在他人的死亡之上。”

海波用魔法增幅了自己的臂力，单手举起了萨坦塔克，萨坦塔克本来以为海波会杀了他，可是海波并没有“虽然这里是帝国，可是你的赏金也不会少吧？至于你会不会被帝国人丢到东部联盟去，这我可就管不到了。”

萨坦塔克半天没说出话来，他突然笑了起来“是呀，不少。可是，你没有证据，通缉令上就连我真正的照片也没有。”

“我不需要证据，你会自己承认的。”海波看了看正在走来的克妮丝希娅，“祝你好运，人形师。”

萨坦塔克显然也认识大名鼎鼎的牙签鸟，他大喊了一声“不……”

托拉瓦克思就是这样，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再次见到黄奎的时候，他已经输的身无分文，一脸沮丧，还嚷嚷着下次有钱了要回来继续赌博；烽和石麟居然还偷着乐，康宸的手臂也重新长出来了，只是长短好像有点小问题，医生说两条手臂不一样长可以接受，可是康宸接受不了。

“那么，我们下面去看看赵东辉修好了没。”子桐建议道，看着被带上警车的萨坦塔克，海波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