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女子，卖到族里去

朔北已经入秋，风倒是吹的紧。可是，在乎这些的人，哪里会是那些王君贵族呢？黎明百姓，芳草枯枯，人活于一世竟是没有什么盼头的。

“是啊，人活着还有什么盼头？”卓玛吆喝着醉语道。

只见卓玛叼着烟袋，躺在一张草皮上，严冬的阳光竟然也满是寒意，暖不了这朔北人的心。“小阿，现在几时了？”小阿，卓玛的小儿子，唯一活着的小儿子。“阿爹，午响了，但……”，卓玛一瞬间起身，把落在草皮上的丝丝烟草拾进烟袋，又，摇头叹息，继而站起。“小阿，可是一点粮食都没有了？”小阿瘦削的脸上是明显的不健康，“阿爹，昨天南方的骑军卷席，阿爹啊？一点都不剩了”小阿摇着粮罐。

“一点都不，哈哈哈哈，一点也不，一点也，好这南方的军，好啊，好啊！”

小阿惊恐的看着发癫的阿爹，眼里满是恐惧，卓玛摇摇晃晃的拉起小阿，眼里是无限的清明“我的小阿啊，咱们走”小阿不知所措，“走去哪里？”卓玛头也不回的向着草原的另一端走去，像要走到天的尽头一般，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小阿，卓玛的脸上凝固着笑容，说到“小阿，我们去找吃的啊，快走啊小阿”小阿跌跌撞撞的跟上。是要走到天的尽头去吧，那里定是比此刻的朔北好。

围城孤外，地荒人罕，一异服女子躺在落霜的地上。她侧脸在地，荒芜的地上平添春的荡漾。虽然不能完全看清她的面容，乌发在怒风里飞舞，素容姣姣，依稀辨识，但只一眼便让人惊艳，世间女子多多，她似乎独树一帜，美的让人一眼记住。哪怕一个背影，双眸紧闭。只是，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躺着，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阿爹，阿爹，前面是不是一个人，阿爹，阿爹！”走在前面的小阿，忙忙回头，紧紧拽着阿爹的衣袖，卓玛眯了眯眼，这个天气，这般荒地，若是常人怕不是早就死了，更何况是女子。但是，那女子不像是死去的样子，只如睡去，安详纯净的让人觉得，只是靠近也是对她的玷污。

卓玛抬手试试那女子的鼻息，轻轻的若有若无，小阿见全那女子的容颜不觉痴痴，和朔北所有的女子都是不一样的，像是，像是……小阿无法说出准确的形容词，“阿爹，阿爹，这是仙子吗？”小阿望向卓玛，卓玛这时已经起身，说到“我的傻儿子，不过是一个异族女子而已，不过，倒是有些不同的”卓玛眯眯眼，狡猾的眼里有着算计。小阿忙问哪里不同，“小阿把这女子背去族里，让大巫师救治”继而卓玛不再多言，只是让小阿背起那女子去族里，小阿不解，“阿爹，你的巫术是族里最厉害的为何不替这女子看看？”卓玛珍爱的拍拍儿子的头“我亲爱的小阿，这族里知道我有巫术的除了你阿妈就只有你了，而你阿妈走的早，这事也只有你知道，带去族里，让大巫师救治当是最好的。再说，这女子来历不明，若是族长问责，后果不堪设想，倒是，现在带去族里，说不定还可以讨来一口吃的”小阿眼里是惊讶，阿爹这是要将这女子卖到族里去吗？只为一口吃的？我的阿爹啊，怎么这样了呢？见小阿愣住，知道他的惊讶，卓玛只是稍稍说到“小阿，这女子身份不凡，不是我们藏得住的”小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