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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被冤
玄宗震怒,赐死封常清与高仙芝。
天宝十五载,安禄山在洛阳称大燕帝。
边令诚到了潼关,将封常清斩首,暴尸于芦苇之上。高仙芝浑身冰冷地回至官署,那种痛惜的表情连他身边的侍卫都不忍直视。边令诚嘿嘿冷笑。随后带着一百名陌刀手赶到官署,对高仙芝说:“大夫亦有恩命。”
高仙芝直觉不详,立刻下厅跪倒。边令诚宣读敕书。
高仙芝听着对他的指控,仿佛陷入冷窖,抬起头来,眼睛里掠过一种愤慨的锋芒,咬牙说道:“我退,这是我的罪过,死也不辞。然而说我减截兵粮及赐物等,就是诬陷我了。”
他的眸又深又黑,仿佛不见底的深渊。对着这双眼眸,边令诚有些恐慌,然而他强自镇定,且振振有词:“此事众皆所见,不容你抵赖。”
高仙芝悠然站起,额头青筋暴跳,冷冷如刀锋一般的眼神直盯着他:“上是天,下是地,兵士皆在,我有没有减截兵粮跟赐物,你能不知道吗?”
事态变化很大,所有听说此变故的被招募新兵都排列在外,亦很愤怒。高仙芝转身大步向外走了几步,对他们大声说:“我在长安招集了你们,虽然得到了一点兵需,可是连装束都不够,我正与你们一起抵挡叛军,希望得胜后取得高官重赏。没想到叛党军攻势必凌厉,攻击至此。我们只有坚守潼关,以待朔方、河西、陇右诸道兵的援军。可是现在朝庭给我贪污的罪名,我若真是这样,你们就实话实说。我如果没有此罪,请你们为我喊冤枉!”
将士们大呼冤枉,吼声震天动地。封常清的尸体已经被高仙芝派人抬了回来,高仙芝看着封常清的尸体感叹:“哎,你是被我举荐的,又代替我做节度使,如今死在一起,难道不是命吗?”
边令诚见不得他如此得人心,才听完他说这些话,便迫不及待地举剑杀他。高仙芝临死前,视线定格在稍远处的屋角上,那里有他认得的两个人,梁羽虹与竹笛公子。除了高仙芝,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一道灵光闪过,高仙芝似乎明白了什么,眸中闪过释然与无悔,他咽了气。
那边立于屋顶的梁羽虹平静地转头对竹笛公子说:“呶,我答应你的事办到了,该你了。”她的幂篱纱帘掀起,艳色逼人,她已经恢复了令自己骄傲的容貌。
竹笛公子双臂环胸,双眼紧紧盯着远处慢慢躺倒下去的高仙芝,心中没有意料中的高兴,反而有种萧索之感,似乎自己都丧失了生的欲望。
“我也会兑现承诺的。”他没有挪开视线,语气淡漠之极。
两人死后,边令诚眼巴巴地盼着玄宗派他守潼关,然而玄宗没有理会他,派了哥舒翰继守潼关。那个挑唆她的女子早已不知去向。
邵瑶早已回了黄山,这段时间,竹笛公子似乎对邵瑶的态度有所转变,不再那么若即若离,他甚至有时会主动找她聊天,关心她的身体状况,有时还会亲自动手,为她做好吃的胡人面食。
邵瑶受宠若惊,经过他这么长时间的冷淡,邵瑶已经习惯了面对他冷漠的脸。如今这样,她都有些想流泪的感觉。他真的放下心结愿跟自己长相厮守了吗?可是到了夜晚,他依然有各种借口继续睡在厅堂,哪怕那里比卧室冷得多。
邵瑶一颗火热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开始留心观察竹笛公子在打什么主意,他温和含笑的眼睛后面总觉得藏着什么。
她自己分析,曾偷听到梁羽虹与竹笛公子的谈话,他想要得天下。也许竹笛公子突然对自己的亲密是为了获得自己的影响力,然后角逐中原吧?
越来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邵瑶并不想介入中原争夺战,她只想帮乱世中惊惶无措的百姓。只要竹笛公子一天不提,自己就装一天糊涂。
这一天又忙了一天,吃过晚饭后,竹笛公子又来找邵瑶聊天,邵瑶有一下没一下地应承着。突然她问:“竹笛公子,最后高仙芝与封常清被玄宗赐死,你怎么想?”她忧心忡忡地。
竹笛公子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手肘撑在台上随意的支着额头:“这是唐朝庭的事,我能有什么想法?”他显得漠不关心。
邵瑶则明显很忧伤,她坐在床边抬眼看了竹笛公子一眼,放低了声音:“你不是一直想找高仙芝报仇吗?现在他死了,不是正如你的愿?”
竹笛公子嗤笑:“是啊,我要你杀高仙芝,你不愿意,现在他被你们皇上赐死,正如我的愿,我当然高兴。他与我有国仇家恨,我理应对他的死高兴,不可以吗?”
邵瑶垂下头来,幽幽叹息:“人都死了,你可以放下心结了吧?哎,又失去两员虎将,谁来替大唐抵御叛军?皇上真不是一般的糊涂啊,大唐岌岌可危。”
竹笛公子很不以为然:“你心中只有大唐。大唐沦落到今天也是戴隆基的过错,凭什么他就该万世称皇?不行就该让贤,换作别人也许能让百姓更好地生活。”
邵瑶不语,她听得出竹笛公子语气中的偏激,她知道,他还未从石国被屠中缓过神来。但此时,邵瑶跟他争执这个只觉得很难受,很郁闷,一时之间,空气滞闷起来。
两人都不说话。良久,竹笛公子似乎平息了心中的怨愤,竹光下的他笑意温雅,“邵瑶,今天是十五之夜,虽是冬夜,难得如此晴天,没有下雪,我们一起出去赏月如何?我们难得有闲暇一起赏月。”
邵瑶脸上慢慢绽放出炫目的笑,难得竹笛公子心情好,竟有赏月的闲情雅致。虽然外边冰天雪地,但空谷幽月也很耐看。
沉迷于爱情中的人是缺乏理智的,虽然邵瑶明知道竹笛公子一直在算计她,但此时她还是没有想他会有什么目的,或者就是不愿想,再说,在黄山之上,自己的地盘里,她根本不担心,她也不相信竹笛公子会对她有身体上或生命上的伤害。
两人穿上厚厚的披袍一起步出房屋,踏着吱吱响的积雪向幽僻开廓处走去,一轮皎洁的圆月无言俯照大地。
竹笛公子悄然揽上邵瑶的腰,多久未有过的亲昵举动令邵瑶全向微微颤抖,腰侧隐约的热量产生了电流般流窜过全身。竹笛公子感觉到了,心中也是一动,忽然产生了内疚之情,也那么一刻他想带她回去。
但这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竹笛公子心想,自己已经因为她而愧对石国一次了,这一次绝不允许自己再犯相同的错误,他一定要拿下中原,按自己的理念来治理这个强大的国家,他认为这对石国,对中原百姓,对周边属国都好,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前方一颗粗大的古树,虽是树叶落光,但枝桠很繁密,上覆白雪,在月光辉映下,冰雕玉琢,有种仙境的感觉,特别纯净幽远。附近有些高高突起的山岩,这是一处隐蔽的地方,又值这样的月夜,非常幽静,也很冷。
竹笛公子带着邵瑶来到树下,他眼角的余光瞄了下附近的山岩。
邵瑶仰头望月,皎好的侧脸柔和美好,竹笛公子心生悸动,转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痴迷地看着。
而在月下,竹笛公子更是俊逸出尘,他的全身仿佛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魅惑逼人。有多久两人没有如此亲近过了?邵瑶心脏在胸膛如雷跳动,看着他的目光明亮又热烈。
“邵瑶,我是深深地看恋着你的。”竹笛公子叹息般的声音响起,磁性而诱惑。此刻,他的目光仿佛燃烧了火焰,升腾出欲望的色彩。他的眸光灿烂若此,连月光都变得更加明亮。压抑了自己很久,竹笛公子只有在此时才允许自己将感情泄露出来。
只要这样一句话,便把长久来积压在心里的委屈洗刷了干净,邵瑶痴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月光融入他的双眸,如此深邃美丽,他常戏说自己是仙,此时她真的信。这个如谪仙般的男人,是他的夫君,如果他们能一直如此该多好,她仰着看着他,已经入迷。
竹笛公子突然俯下头来,对她热烈狂吻,将长久以来积攒的热情在此时一并释放,他的呼吸灼热,双手滚烫,属于他的气息围绕着自己,点燃了邵瑶胸中的热情,一时之间,邵瑶思绪全无,浑身瘫软,特意竖在心中的堤坝轰然倒塌,浑身电流乱窜,全身酥麻。
竹笛公子就是她的魔障,只要他勾一勾手,邵瑶所有的不满、猜疑便被推远,她鄙视自己,但除了缴械又有何法呢?
邵瑶在竹笛公子怀中享受着他给予的热情,同时热情回应,如醉如痴,便在此时,空中传来轻微破空之声,几根银针便钉入她脊椎上的几个要穴,还没能来得及反应便昏迷于竹笛公子怀中。
身着白绫披袍的梁羽虹笑吟吟地拿着排萧立于邵瑶之后。
竹笛公子抱着邵瑶,慢慢抬眼,盯向面前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他用冰冷又锋利的眼光看着她,怒气升腾而起:“你偷袭她?我记得你说过,你单独对付她,怎么可以利用我来偷袭她?”
梁羽虹似笑非笑,说的话有几分酸溜溜:“哟,舍不得了?啧啧啧,吻得那么激情,我在旁边看着都浑身冒火。你的理想还打算在她面前挫败一次吗?”她慢悠悠地往怀中收起排萧,踱过来拂了拂邵瑶的黑发:“如果不是你们如此入迷的亲热,我还不能这么轻松就搞定她。”
竹笛公子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怒火,抱着邵瑶侧转了身体,并拔去她背后的银针,但邵瑶依然不醒。竹笛公子转头道:“梁羽虹,我们的约定中不包括伤害邵瑶,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我们之间的约定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