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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防范
竹笛公子的视线越过邵瑶头顶飘向远方,在这昏暗的厅堂里,他似乎感觉到了光明,阿爷阿娘进入仙境,这一定是真的,他亲耳听到他们说的。他不再为阿爷阿娘难过,在这世间,如此多痛苦,能抛开这一切,从此不再烦恼,该是多好的事。
下一刻,竹笛公子也察觉到了自身挣脱了梁羽虹对他的束缚,心中一松,对邵瑶的态度便也有了几分暖意。
“邵瑶,我想去秘境看看大郎跟三郎。”他握住邵瑶的手说。
邵瑶沉吟了一下:“竹笛公子,还有一件事,我离开长安的时候,遇到了康茵,她向我打听你的下落。你再一次把她丢给朋友,这让她很伤心。很久以前你就跟我保证过,会解决好康茵的事,现在你该怎么解决?”
对于竹笛公子,邵瑶现在不得不防范,他跟梁羽虹私下对她的算计让她很受伤,这种防范的感觉真不好。
竹笛公子目光沉郁,放开了邵瑶的手,向后靠在了床头上,想了想,的确不能把康茵撒手不管,于是决定:“好吧,我去长安一趟,看看能不能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再不行劝她回康国,如果她都不愿意,那么我把她送入秘境,这样你愿意吗?”
邵瑶并不介意康茵进秘境,那么多灾民都进去了,康茵为什么不可以?但想到她对竹笛公子的痴情,及以后再也避不开她,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可是还能有别的法子吗?她犹豫了一刻,只得点头同意。
天气寒冷,邵瑶穿的单薄,只是披了件披袍而已,她不禁颤栗了一下。竹笛公子看在眼里,目光中露出怜惜之态。很久没在一起了,竹笛公子眼中的邵瑶越发成熟美丽,她身上特有的幽香袭来,令竹笛公子压抑很久的情感翻腾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握住了邵瑶的手,入手冰凉绵滑。
邵瑶心中悸动,深深地望进他的眸子,炉火的微光下,竹笛公子五官更显立体,目光深沉如海,鼻梁挺直,唇形饱满,美到极致。
她清雅的眸子似在期待什么,竹笛公子望之良久,不忍再寻借口,低低地说:“天冷,进来暖暖吧。”他掀起被子一角。
邵瑶的心猛然跳动了两下,红了脸,微微抿唇,脱鞋进被,竹笛公子再也无法忍耐,立即紧紧拥住这具熟悉而冰凉的身体,久违的感觉电流般窜过全身,身体热烈反应。他已经记不起向邵瑶要求的借她玉蝴蝶、云纹玉佩及玉石钥匙的事。
外边窗下似有微响,邵瑶一腔热血立即冷却,她翻身下床,裹紧披袍向外急奔。推门而出,室外庭院中是一片白茫茫的天气,冷风刺骨,邵瑶紧缩了缩。
她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动静,只有窗下地面上有几个女人的脚印,像是刚留下的,然后便是几棵树上有些积雪脱落。邵瑶心中刚有猜测,远远的便隐隐传来排萧之声,凄婉幽怨,渐渐远去,随风而去。
梁羽虹!邵瑶咬了咬下唇,心中冷意顿生。这个女人始终像毒蛇一样缠着自己,到现在都无法摆脱,心中有恨,暂时却拿她没办法。
再次回房,关好房门,邵瑶兴致全无,跟竹笛公子淡淡说了一句:“很晚了,我去睡了。”便直接回卧室躺倒。竹笛公子目送她进内室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
过了几天,竹笛公子果然再去长安一趟,康茵的事实在棘手,他答应过邵瑶要解决好康茵的问题,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好的办法,只能说,他失言了。
长安又是大雪弥漫,这样的长安,竹笛公子算是很熟悉了,这里承载着他很多的回忆。如今,他对长安心绪极复杂,既亲切又陌生,既爱又恨。
他与邵瑶在长安有很多故事,既有伤心也有甜蜜,这里有他许多粟特朋友兼情报员,同时这里也是唐之政治经济中心,这个强大而繁荣的帝国中心,依旧散发着一种强势,震慑并吸引着周边众多的部族。长安街头还是万国使者汇聚,各种不同的文化与风俗习惯在这里交汇碰撞,并呈现出非比寻常的繁华。
也同时是在长安,竹笛公子故国的正王夫妇与大臣们被杀,他没有亲眼看到那场面,但他听说了许多细节,每次经过开远门外,心底最深的痛楚与怨恨便蔓延上来,紧紧地抓住他的心,痛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此时的长安,在竹笛公子眼里便是便是仇恨的所在,他恨不得把它夷为平地。
今次再过开远门,竹笛公子双拳握紧,暗下决心要将唐之国祚接过,只有在他手上,这个帝国才能造福于所有人,也算是替死在开远门外的石国人报仇。
来到本市朋友那里,康茵却不在。竹笛公子心中便是一惊,他听邵瑶说过,康茵对于他再次丢下自己而失踪极为不快,她会不会在情绪低落时做什么傻事?
“康茵呢?”竹笛公子忧急地问他的朋友。
“她住进了护密王左武卫将军邵真檀府上。”朋友答。
竹笛公子松了口气,邵真檀与康茵早已结成兄妹,有他照顾,康茵应该过得不错。
再怎么样,竹笛公子也得去看看康茵,不能当真扔下她不闻不问。竹笛公子于是出门,一路向左武卫将军府走去。
报上石景安的名字后,门卫很快带他进去,在厅堂坐定,没过多久,护密王便带着康茵出来。他牵着康茵的手,很亲密的样子。
康茵见到竹笛公子,脸色冷冰,目光怨恨。竹笛公子早有心里准备,也不奇怪,于是相互长揖见礼并落座。
上茶完毕后,竹笛公子笑着望向康茵:“康茵,最近过得还好吗?”
康茵瞪他,声音冷硬:“你说呢?这是第几次了?你把我扔到朋友那里就玩消失?既然如此不想见我,我进宫,你又为何要拉我出来?竹笛公子,你有没有扪心想想,你对得起我吗?我从年幼就开始喜欢你,不顾一切地追随你,你只是把我当垃圾一样看待?我的青春与热情都快被你耗尽,你忍心吗?”
她一阵凌厉的报怨,如箭般枝枝穿心,竹笛公子没什么好辩解的,的确,怎么说都是他辜负康茵。但是,虽然他疼爱康茵,不爱便是不爱,他勉强不了自己,谁说每一份付出的感情都必须有回报?
护密王不语,沉默地看着他们两人。当着护密王的面,竹笛公子有点脸上过不去,干笑了一下:“康茵,我临时出了点事,并不是我不管你。这不,事情过去我便来看你了吗?还好,有护密王照顾着你,我也放心了。”
康茵不依不饶:“护密王是护密王,你是你。护密待我再好,也不能替换你对我的不好。我问你,我对你的感情你就真没放在心上吗?”
竹笛公子为难地摸摸鼻子:“康茵,我已经结婚了……”
康茵愤怒不减:“以前我们很要好的时候,哪里有邵瑶?石景安,你为了这个唐家女,连我们石国的死活也不管了,更别说我。你对得起谁?我想不明白,邵瑶到底是怎么勾了你的魂的?”
康茵的话戳中了竹笛公子的痛处,他向椅背一靠,沉下了脸来,面色沉郁,冷硬地说:“康茵,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看待,是你自己要追随着我,这不是我的错。你究竟要我怎么对你?现在当着护密王的面说这些话,你是要给我难堪还是给你自己难堪?我只想你能过得好,我也试图给你寻一门好的亲事,不管你是想嫁粟特人或是唐家子,我都会帮你好好物色,可你自己不愿意,你让我怎么办?”
护密王旁观了半天了,此时他深深地注视着康茵,轻轻开口:“康茵,感情是勉强不来的,你对石景安似乎过于逼迫了。”
康茵面红耳赤,当着义兄的面,她不好过分撒泼,只得怨恨地闭了口,怒视着竹笛公子。
竹笛公子这才有空面对护密王。他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对着护密王邵真檀深深一揖:“多谢护密王在石某无暇之时照顾康茵,景安感激不尽。”
护密王慌忙站起扶住竹笛公子笑道:“竹笛公子何须行此大礼?康茵虽与你一起长大,于我却有兄妹之义,我照顾她理所当然。对了,请竹笛公子坐好,本人尚有事相求。”
竹笛公子讶然望他一眼,坐了下去,等他说话。
“竹笛公子,康茵的家人远在康国,小王把你当成康茵的家人,请你准许小王娶了康茵。”他对着竹笛公子深施一礼,真诚而期待地望着他。
竹笛公子一时拐不过弯来,于是将探询的目光转向康茵,本以为她是除了自己谁都不嫁,一定会激烈反应。可是康茵却没有如他所料,而是沉默地偏过了头,面无表情。
这代表什么?竹笛公子被康茵弄懵了。护密王还躬身对着他,等他的答复呢。凭着竹笛公子一贯对康茵的认知,于是尴尬地笑笑:“护密王,不好意思,虽说我不是康茵的家人,但对她还是比较了解的。康茵恐怕没做好嫁人的准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护密王脸上温和的笑渐渐收敛,并向康茵看去。康茵回过头来瞪视着竹笛公子,声音冷冷如刀锋:“竹笛公子,你算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力决定我嫁谁不嫁谁?莫非你即使不要我,也要圈住我一辈子,不让我跟别人结婚?”
这算是什么话?竹笛公子被打击得头脑发懵。他不解地求证地盯着康茵:“康茵,你是什么意思?我是没有权力决定你嫁谁,可是我给你介绍过许多人都被你推了,所以我以为你不想嫁。你明明知道我并非要将圈在身边一辈子,你这么说,莫非是想嫁护密王?”
康茵头一昂,负气地说:“我就是想嫁他怎么样?他比你强多了,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又有求必应,哪象你,一扔下我就是一年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