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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处境艰难
麻章辉对韦明庄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韦明庄几次想与他沟通一下,可是两人没谈几句话就不多了,韦明庄望着这位舅父僵硬的脸不知问题出在了哪?难道是因为妻子的死,可是他的过错在哪?他不知作何解释,虽然公司最近有一些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但韦明庄都淡然处之他性格本来就沉默寡言,所以他也觉得对麻章辉没有解释的必要。
不久公司让他和一个副总经理去省内的几个工程点名义是检查工作,一路上他心情沉重,因为这次的出差让他多少感到有些不正常。跟他来的是位副总经理,每到一处对方就把韦明庄过去在这里的一些手续接了过去。上次公司派了一名副总经理把他在外省的工作接手了,当时韦明庄还能想得通,毕竟家里出了大事,让他回来后外面的事总得有人管,以后外面的事就没人再找过他。所以韦明庄一看这个阵势,多少有点“杯酒释兵权”的意思,他就预感这是对他采取行动的开始,董事会的决定说穿了就是麻章辉的主意,这与公司的治理结构有关。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从单一的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社会经济细胞发生了深刻变化。单以私人经济这一块而论,除了众多的个体工商户外,应运而生了许多股份制企业,它们被冠上“民营企业”的名头,其实质是家族或几个大股东所拥有。而其中许多企业又是在国营企业的基础上演变而来,西峰公司就是一个典型例子,为了掩人耳目更为了掩盖资本的原罪,资本方使出各种花招,但万变不离其宗资本的占有为最终目的。所以西峰公司资本的云山雾罩,麻章辉的隐居幕后,上市后又走到幕前,都是资本方的精心策划。中国这类公司所有权和经营权的分离,彻底变化为市场经济的公司恐怕还有相当长一段路要走。韦明庄从一个在建筑工地上打小工的农民工走到今天的位置,说穿了他是被资本方招为了女婿,而麻姐的不明之死让他承受冤屈,资本方岂能善罢甘休!韦明庄有口难辩让他痛苦,对于自己今后的出路以他的倔强个性他早有了准备——从那里来到那里去!给资本作长工干不成,大了不起自谋生路。
就在韦明庄出差在外这段时间,麻章辉并没有闲着,虽然事先他已经和董事会的几位董事沟通过了,决意把韦明庄总经理的职务撤了,可是为了把事情办得名正言顺,他也想了许多办法。麻章辉本来也是一名国家企业的干部,可是十多年的社会变化,他已经成了一位民营企业家,现在他不仅拥有财富,还有闪耀着政治光环的社会地位,他的尊严就是资本的尊严,麻姐的去世让他失去了亲情失去了尊严。他从开始的不相信,经不起舆论的影响和周宏的撺唆,后来他认为是韦明庄情感出轨伤害了麻姐,才会有麻姐自杀的悲剧!麻章辉心里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他决心要恨恨教训这个过去他信任和扶持过的人。
虽然董事会的成员基本同意了麻章辉的意见,可是公司的管理层仍有许多人同情韦明庄,觉得他工作干得不错,现在没有什么错误就把人家撤了与理不通。麻章辉自然无法把麻姐的死归罪于韦明庄拿到台面上,尽管他有种种怀疑的理由,但毕竟是一种猜測。这种个人的隐私只有多少人清楚,现在麻姐已死别人又有谁说得清楚呢!当然公司里面的流言蜚语也会对韦明庄产生不利,这样说来只有张生旺案牵连韦明庄的事倒成了一个把柄,可是警方也并没有下结论。
一日麻章辉见到周宏,他问道:
“警方询问后也没下个结论,按法律来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周宏巧舌如簧对麻章辉说:
“叔,只要张生旺不抓捕归案,韦明庄就脱不了包庇的嫌疑,上次警方的询问就疑点重重。”
麻章辉问:
“何以见得?”
周宏说:
“张生旺出了事,韦明庄在省外,他跑去找他干什么?再说了,煤矿出了事第二天全国都见报了,韦明庄说不知道这讲得通吗?就算不知道见了张生旺,他难道不知道他应该在矿上,怎么跑到外省来找他?张生旺说买煤矿上的配件可是一拿了钱就急匆匆地要走,这难道没引起他的怀疑吗?他为什么不报告有关方面?这些都构成涉嫌包庇。”
麻章辉虽然觉得这些方面有问题,但他更关心他在麻姐的死上应该承担的责任,周宏又给他分析说:
“麻姐去世的那天晚上,韦明庄也在家里,他们夫妻关系不合,如果韦明庄没有刺激她,她怎么会去死呢?当然从情感的角度我们恨他,但从法律的角度因为我们没有掌握直接的证据,麻姐也没有留下片言只语,所以现在要起诉他还有一定的难度。所以从张生旺这件事上先把他搞臭,麻姐这件事咱们再慢慢落实调查,最后给他一块算。”
麻章辉听后点头,他考虑一会对周宏说:
“小周,北原公安方面的事就拜托你了,让他们继续找韦明庄落实问题,以后就直接来公司找他,这样下步我就有办法了。”
周宏答应,麻章辉不在乎资金,他要动用自己的权力和社会关系,为死去的亲人讨回公道。
韦明庄刚从外面回来,北原警方又到公司找上门来,还是落实张生旺案件的有关问题,韦明庄只得一一回答了对方的询问。一时间公司里又传出韦明庄在社会上有违法的嫌疑,这让他的形象和威信大大受损,麻姐死的流言已经让他头痛,现在加上张生旺案的牵连,韦明庄在公司的处境已感困难。
钟铃得知韦明庄回来后就给他打电话,他说下班后晚上过来。钟铃吃过饭又到卫生间洗漱,她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一下,她发现脸上红润光泽多了,不像那段时间脸色不好看。女人的容颜不是仅靠营养,心情的好坏有时像催化剂一样立马见效,钟铃望着镜子满意地笑了。回到卧室她从吊柜里拿出衣服,除了裤子她还买了衬衣,她将两件衣服平铺在床上,又将衬衣套在裤子里比试比试自己也满意地笑了。这时门铃响了,钟铃马上去开门,韦明庄刚进门钟铃就拉他进了卧室,韦明庄笑着问:
“妳这是干啥?”
钟铃指指床上的衣服说:
“我才在这里比呢,你看看这两件衣服合不合身?”
韦明庄摸摸衣服说:
“好着呢,好着呢。”
钟铃说:
“你不穿怎么知道合身?”
钟铃让韦明庄在卧室里换衣服,她去客厅沏茶,韦明庄穿了换上的衣服走出来,钟铃看看说:
“我还担心哪儿不合适呢,看来还好。”
坐在那儿钟铃问起了他出差的情况,韦明庄简单说了一下,钟铃又说起了她下步对华新公司工作的打算。韦明庄表面上听着,心里却起了波澜,麻姐死后钟铃对他的态度是他早就料到的,过去他只敢想不敢作的事,机会突然出现在眼前,这也是他盼望的事啊!然而无情的现实摆在了他面前,这不能不让他又犹豫起来,如果他现在与钟铃迅速好上了,正证实了外面的流言和麻章辉的判断,麻姐的死让他承担社会舆论的谴责,这些韦明庄可以不考虑,但是自己工作和命运的前途难料,以后的日子不能给钟铃带来幸福,那将怎么办?韦明庄想我不能为了个人牺牲了钟铃后半辈的幸福,她人优秀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这些话他现在还无法给钟铃讲明,他也不忍心看到自己伤害一个女人真情善良的心,也许以后的现实会让她回心转意吧。
钟铃说什么韦明庄附和什么,钟铃见他这样心想过去他可不是这样,这是不是有点“妇唱夫随”了,于是看他一眼说:
“以前说起华新公司工作,你总是对我说应该怎么样,现在我提的想法你只点头,怎么就不多发表自己的意见了呢?你可是董事长呀!”
韦明庄笑道:
“妳现在上了学后水平也高了,我现在西峰公司一摊事搅得人心不安,那边的事妳和曾经理商量着办吧。”
钟铃见他这样解释也就不说什么了,她还多次告诉他说,现在你一个人一定很苦闷,以后经常过我这边来,我给你做饭聊天,咱们高高高兴就好,韦明庄点点头。这时韦明庄才告诉钟铃说:
“北原警方前几天又来找我了,你说烦不烦人。”
钟铃问:
“你不是已经把情况都告诉了他们,难道现在关于张生旺的案子现在有了新进展吗?”
“还是那样人还没抓到。”
钟铃就不满地说:
“既然没有新的情况,又问来问去你没有问他们是什么意思?”
韦明庄低头不语也说不出个什么来,还是钟铃又对他说:
“咱们没作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