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让出
现在这个季节,正是多变天的时候,一阵晴一阵阴的,有时风吹过来,还让人打个寒颤。
书房内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白休言的眼神在白竹卿和白菩提之间来回流连。
白竹卿说了那句话之后就再没有开口,白菩提想说话,也被他压了下去。
“再说一遍你要什么?”
白竹卿定了定,抬头与白休言对视:“庄主之位。”
白休言摇了摇头:“这是何苦。”
“不苦,大哥为我们这么疯挡雨这么多年,要不是有有无山庄在背后撑腰,依我的性子还不知道有多少仇家呢。”白菩提抢道。
她不是为了这个庄主之位,也不是为了权利,而是为了大哥。
白休言是个死脑筋,认准了的事从来不曾反悔,想要大哥留下连如,只能让他不要坐这庄主之位。
“大哥,交给我吧,相比较于这山庄,我们更希望有个大嫂。”
白竹卿说话一向都是淡淡的,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刻在心上。
“别想!”白休言斥了一声,转过身去。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庄主,自然知道这里面的辛苦,庄主之位看上去体面,可是里面的危险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他绝对不会将庄主之位让给兄妹。
“大哥,我……”
“别说了,都出去!”白休言不想再听这些话,他们有这份心就够了,他的弟弟妹妹总算是长大了。
白竹卿在原地没有动,他让白菩提先出去了,看着白竹卿的眼神,白菩提解读出:没问题,交给我的意思。
犹豫半晌,白菩提抬腿走了出去。
“大哥。”白竹卿轻唤。
“你怎么还不走?”白休言回过头来,坐在了椅子上。
白竹卿一副悠闲的样子,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我要的东西大哥还没给,怎么能走。”
“老四。”白休言无奈。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一个有无山庄,打打杀杀我也见多了,至于危险,能杀得了我的人我敬他是条汉子。”白竹卿毫不在意的开口。
他知道大哥在担心什么,他不能太在意,一旦他在意这些,大哥就绝对不会交给他。
“大哥,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白竹卿眼中全是严肃,“当年我替阿提做主将她送去东域,虽然受了伤,但是阿提没有后悔过,遇到了就抓住,身外物身外事没有什么用。”
白休言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大哥,我是东域丞相,就算接了这庄主,恐怕还是要依仗你,到时候你依然能够打理山庄。”他的大哥,在意的就是庄主以公报私,不是庄主了,那就什么公私都没了。
“你就不想与我大嫂携手一生?”
“你就不想替她拭去泪水?”
“你愿意看她被别人拥入怀中?”
白竹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敲字,这是他擅长的,攻心。
果然,心里有了人的男人,攻心为上。
“好,我让。”
“这就对了,晚上一起吃饭,大哥,要是后悔,小心大嫂被别人拐了。”
说完,不等白休言反应,他抬腿就走,身后传来一声爆喝:“你大爷的!”
……
晚饭比平时早开了半个时辰,连如和白菩提早早的坐在了桌子前。
连如紧张:“阿提,你大哥真的说要一起吃饭?”
“那能有假?”白菩提反问,拍了拍手,给她定定心,“放心吧。”
下午听到白竹卿说要一起吃晚饭时她就知道,大哥被四哥搞定了。
菜上齐后,白竹卿才拖着他那大哥过来。
两个男人站在门口,一人身袭月白色长袍,一人身着黑色长袍,面容有几分相似,像是一道风景。
“大哥,四哥,快进来。”白菩提招呼着,完全没有看到连如在看谁。
两人走进来之后,连如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白竹卿身上。
白休言看到她这样,顿时脸黑成了一块铁。
白竹卿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下午那句‘要是后悔大嫂可就是别人的了’里,这个‘别人’会是自己。
很明显,他也注意到了连如的目光,对上去,颔首点头:“大嫂。”
这时才发觉不对劲的白菩提用手肘碰了碰连如,连如回神:“啊?啊,你好。”
白菩提扶额,透过手指的缝隙看向白竹卿,白竹卿也是一脸无奈,表示他第一次见这位准大嫂。
白休言猛的站起来,一声不吭的拉起刚回神的连如就走了出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白菩提和白竹卿。
“四哥,你干什么了?”白菩提审视着他。
白竹卿立刻回答:“苍天在上,我发誓我是第一次见她。”
他还觉得纳闷呢,他也不是花花公子,自认为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怎么这个大嫂尽盯着他看。
“难道是因为我风流倜傥?”
一个馒头就飞向了白竹卿。
白菩提:“风流倜傥?我第一次见连如的时候,她对你这东域的丞相可是好一番夸赞,用的就是风流倜傥这词。”
白竹卿一口老血堵在胸中,合着这位大嫂一个劲看他,是因为他的名声?
“我要怎么跟大哥解释?”
“该怎么说怎么说呗。”白菩提眨巴眨巴眼,一副我不知道不要问我的样子,“不过,正好可以借这个刺激刺激大哥,看他还敢不敢让大嫂走。”
白菩提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嫂’这个称呼已经顺其自然的脱口而出了。
“你没疯吧。”用弟弟刺激兄长护好媳妇,不就是变相的弟弟要和哥哥争吗。
白菩提调皮的笑了笑,没再言语。
白休言一路黑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连如的手腕被他抓的生疼。
“疼。”连如忍不住,挣扎了下手。
白休言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手上的力度明显小了许多。
感觉到这一变化,连如嘴角稍微扬了扬。
那是一间房子,四面没有窗户,头顶有一个进阳光的小窗,只是现在临近傍晚,屋子里有些暗,连如刚一走进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按在了墙上。
“你看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