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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断然拒帝位
即墨羽讶异地看着紫苏,不明白她为什么说到一半儿就不说了,又或者是飞天虎来找她有什么很严重的事?
看着她低垂的眼帘,原本不想强人所难的他终是开了口,
“他说了什么吗?”
紫苏的心里依然矛盾的紧,她既怕是飞天虎的阴谋,又怕万一白芸嫣真的出了什么事,即墨羽会恨她一辈子。
“算了,没什么。”权衡利弊后,原本做出的决定再次被她给推翻,她又将原本要说的话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毕竟,若是飞天虎的阴谋,让即墨羽大哥入了狼窝虎穴,那她岂不是成了帮凶?至于白芸嫣,她不是只有即墨大哥,她还有二皇子……
虽然如此,可是她的心事却是瞒不了即墨羽的。
她越是这么欲言又止,即墨羽就越是怀疑,
“紫苏,你从来都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你一定有事,说吧,若是有什么难处,即墨大哥一定会帮你,是不是飞天虎?”他知道,对府飞天虎,她自己就能解决,一定不是飞天虎难为她。
可是,若是不这么说的话,她未必肯说实话。
紫苏微怔,蓦地红了眼眶,
“即墨大哥,我……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帮我吗?”即墨羽微微拧了拧眉心,
“说吧。”
“飞天虎告诉我……一剑阁的人抓了芸嫣,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觉得多半是假的,白芸嫣在宫里,有二皇子舍命相护,怎么可能让一剑阁的人给抓走呢?”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头明白,飞天虎是绝对不会跟她说假话的,他当然有他的目的,可是他绝不会以达到目的而跟她说假话。
“什么时候的事?”虽然她很是怀疑,可是她看得出来,即墨羽深信不疑。
“昨天。”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即墨羽便倏忽推开她匆匆走向房门口拉开门急急忙忙地离去了……
看着他迅速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紫苏整个人颓丧地倚在桌角,心中满是后悔。
暮春时节总是多雨。
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棂,易卿辞还未醒来,守在床前的沐婉清心急如焚,会不会是父亲下手太重了。思忖再三,她还是让玲儿去叫了郎中。
“芸嫣,芸嫣,芸嫣……”刚转身关个门窗,忽然就听易卿辞揪心的叫喊,“芸嫣,芸嫣……”沐婉清瞬间的惊喜顿时转化为悲楚。
她不顾身体上的伤,从昨天一直守到现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可是他一开口却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卿辞,卿辞……”见他双拳握紧握,身体僵直,她生怕再这样下去他会抽搐,便忙走过去唤着他,“卿辞,卿辞,你醒醒,醒醒。”
好半天,易卿辞才满头大汗地缓缓地睁开双眼,迷蒙了片刻,忽然一头坐起来,
“芸嫣,我要救芸嫣!”他人都还未清醒,却挣扎着要下床。
情急之下,沐婉清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他顿时呆住,好半天才算是清醒过来,紧紧地拧着眉心,似仇人般看着沐婉清,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救芸嫣,我已经答应娶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自私?”
嘎吱!
正在此时,门陡然被推开。
沐天成冰冷着一张脸,微眯双眼,
“二皇子,您就不要再怪我的女儿了,除了照顾你,除了一心一意对你好,她什么都没做,是我把你打晕的,如果您非要追究的话,就责罚我吧,与我的女儿无关。”
“爹!”沐婉清不想看到自己最亲最爱的两个人视同仇人一般,“你不要再说了,好吗?这件事让我自己处理好吗?”
“不,爹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身为皇子,责任,打从一生下来就是定了的,我一直深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你是个有大胸怀大胸襟大眼界的人,可是今天你却因为一个女人而不去顾全大局,不顾国之安危,不顾民之生存,不顾那些为了你拼命的臣子,却要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二皇子,你这么做得让多少人寒心,也让你天上的母妃死不瞑目啊,二皇子!”说着,沐天成便扑爱一声跪倒在地。先是以凌厉的言辞责备,再以陈痛来动情,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下月初九,太子就要登上大宝掌管朝政了,不用老臣多说,二皇子以为太子如何?能管理好天启吗?且不说能不能治理好国家,他会不会放过我们这些曾经为皇上二皇子兰妃娘娘效力的老臣们,还是个问题,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朝堂之上血流成河吗?”
句句如针,深深地扎在了易卿辞的心上,
“可是,这是先祖定来一规矩,我又能如何?”
“只要你肯,老臣就有办法易主。”沐天成眸光一亮,露出狠戾之色。
易卿辞有些不明白,
“沐相国,你想谋反不成?”
沐天成微微摇了摇头,
“请二皇子随老臣去看一个东西。”说着,便径直走出了屋外……
而此时的易卿凌简直快气疯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鬼见愁那个老家伙会半路截胡。
他到底想干什么?活腻了吗?不知道他是谁吗?他把那丫头截走到底是何居心,难道说想独吞锦里的宝藏?
也不知道王能有没有把话带到,又或者,有没有见那那老不死的。
要不了多久,他就要登基称帝了,为了以保万无一失,他不能再出宫了,若是像以前一样,他早就出去给他点儿教训了。
“殿下,殿下……”正想着,就听到了王能火急火燎的声音,他一抬眸,王能已经跨过了门槛儿,“殿下,鬼见愁说他要跟你合作。”
易卿凌拧紧了眉心,
“合作,合作什么?”
“这是他给殿下您的信。”说着,王通便把信递到了易卿凌的手中。
易卿凌拿过信一看,不由大吃惊,
“好大的胆子胆敢以此来要挟我?哼,你怎么回他的?”
“我,我并没有看到他。”……
相国府中,易卿辞拿着母妃生前交给沐相国的密诣,整个人呆住了。
父皇父皇怎么会这么做呢?现在他走了,母妃也走了,却留下这么一张密诣,
“烧了它吧。”突然,他卷起手中的密诣冷声道,“你们就当从来没有见过它。”
“二皇子,这怎么可以!”沐天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烧了它,它可是能让你登上九王之尊的密诣啊。”
易卿辞冷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沐相国,你让我怎么做?拿着这道密诣告诉太子,皇上中意的人是我,即将坐上皇位的是我……他就能乖乖地把皇位让给我坐了吗?”他只觉得他自私到可笑,“还是我们一起策划谋反?扳倒皇后跟太子,然后你再跟众大臣拥立我即位?”
“二皇子,我……只要你愿意,我就有办法。”沐天成依然固执道。
易卿辞一挥衣袖,双手负于身后,背转过了身子,
“你的意思不审意图不轨想要谋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还是一样地会使天启陷入危机,还是一样地会血流成河,甚至于……比让太子即位更加快速地摧毁天启,你知不知道!”
沐天成愕然,
“难道二皇子想看到我们被太子五马分尸而死吗?”
“沐相国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护你们周全的。”易卿辞坚定而又胸有成竹。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易卿辞这些日子因为那个女人做了许多不靠谱的事,可是好依然很坚定地相信他,他有这个能力保护他们这些人。
“好,二皇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地把我们这些老臣的性命交给你了。”
“这东西就交给我吧。”易卿辞边说边将密诣放进了自己的衣袖里。“从此以后不要再提此事,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们周全。”……
很奇怪,自己明明就是装晕倒的,怎么会沉睡了这么久?
醒来时,白靶嫣已经被关在一间似牢笼般的屋子里,除了离近屋顶的地方有一块儿巴掌大的窗户外,再也没其他的地方有亮光。
整个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就好像一方偌大的棺才般,冷冷冰冰,门是铁的,就像一个狗洞一般小……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什么人要把她关在这里。最可气的是,自己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睡得像死猪呢?不然,也不会支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
想逃都逃不出去,这冰冷的地面是用大理石铺就的,就算是想挖个地洞穿出去都不行,毕竟,这么硬,靠她的双手又或者仅凭一根簪子?
白芸蜷缩在墙角,感到了一种空前的绝望与恐惧。
可是以往的经历与现在的理智告诉她,此时此刻,只能先静观其变。
“主公,咱们真的要跟那个昏庸的太了作交易吗?干嘛不自己还着那丫头去找宝藏,然后……咱们富可敌国,有了钱,就不怕没人跟着咱们干,就不愁没有兵器……”一剑阁副使鬼难缠眯缝着一双狐狸似的眼,若有所思道。
鬼见愁耷拉着眼帘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你以为那丫头会乖乖听咱们的吗?”
“她不肯,咱们可以想办法让她肯啊。”
“哼!那你试试!”鬼见愁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便踱着脚步离开了。
对于钱权,他早就已经不在乎了,他更不想位极人上,那多累啊,他要的就是让那些人上人也来求自己。
他只要得到那张铁卷丹书,只要得到那本卷宗,就等于得到了天下,连皇帝老子都得听他的,这样,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