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人鬼相通

速度之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这张鬼脸距离季苏远的脸，只有二十公分左右的样子。

胡安他们本来是跪着的，这下被这张鬼脸的这个动作吓得纷纷向后挪移了好几步，也顾不上膝盖在坚硬的石头地面上被摩擦的疼痛了。

要是让这样一幅恐怖的鬼脸一下子距离这么近的闪现在自己的面前，估计胡安和老赵老王他们当场会被吓死。

可是，季苏远却没有，他虽然也没有想到这张鬼脸能这么突然的一下子到达了自己的眼前，眼中只是快速的闪过一丝惊慌后，就又恢复了平静，甚至，他重新露出了那副淡淡的微笑，看着眼前的这张鬼脸。

“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

那张鬼脸一脸阴沉，一动不动的盯着季苏远，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

季苏远呵呵一笑，不由得说道：“这个还用别人教吗？这是我内心真实的话语，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肯定也是这样的，即使他一贫如洗，即使他是个丑八怪，但是只要他对你一心一意，呵护有加，那么你自然就会明白这些道理的。”

鬼脸一愣，半天没有说话，而紧接着，她喃喃的说出了一句话，又好像是自问一般。

“可是，我那么爱他，他却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这也是他喜欢我吗？可是，我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种喜欢的方式？”

此刻，这张鬼脸说出这番话来，在胡安他们听来，眼前的这张鬼脸，却给人一种可怜的感觉。

因为，此刻，她的眼中又流出了汩汩红色的血泪，神情耸动。

此时，不光胡安和老赵他妈呢一愣，就连季苏远也一下子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说出了发自内心的一些话而已，却引得面前的这张原本恐怖的鬼脸竟然成为了这个样子。

他跟阴鬼打了这么些年的交道，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阴鬼哭泣过，流过血泪，而面前的这张鬼脸，还是第一次。

季苏远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这张鬼脸，细细的品味着刚才她说的话，到后来他终于算是有点明白了。

他想起了这个鬼脸生前的遭遇，想起来她就是那个贵族的某个老婆，而听之前的阴魂说过，这个老婆就是因为长得太漂亮了，而被那个贵族剥去了脸皮。

季苏远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寒，敢情自己刚才那番话，竟然说到了这张鬼脸的心里去了？

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细细的看着面前这个鬼脸的一举一动，揣摩着她的心思，好半天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想起了什么，算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他那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爱你！”

季苏远说完这句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那张鬼脸先前还是一副难过的样子，听了季苏远的这句话后，猛地抬起了头，凌厉的眼神盯着季苏远，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你是在说他吗？”

季苏远点点头，他明白这张鬼脸嘴里的那个他指的是谁。

鬼脸更加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大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谁？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面对这张瞬间就变成一副凶狠样的鬼脸，季苏远没有一丝恐惧，而是淡淡的一个微笑面对。

“恕我直言，我也是刚知道时间不长，是这里被他害死的一个阴魂告诉我的，对待一个为他卖命修建地下宫殿的人，都舍不得那点钱，而用那种惨无人道的手段将人家害死，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爱心？而面对一个愿意终身为他一个人守身如玉的老婆，却下了毒手，竟然不惜将心爱的人脸皮撕掉，这样心怀嫉妒的人，寿命能长到哪里去？无心无肺，无爱无情，自然死时无躯无体，无穴无祭。”

季苏远说的，自然是指那个禽兽不如的贵族。

这一番话语从季苏远的嘴里缓缓的道出，让面前充满极大疑问的鬼脸顿时一愣，渐渐的，脸上死灰一片，神情枯萎，渐渐的，隐晦无光。

那张鬼脸慢慢的低了下来，而头颅后，那一头黑发自然而然的向前，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脸。

“你全知道了？”

季苏远知道自己说中了这个可怜女人积藏在心里很长时间的心事，不由得点了点头。

看来，有时候，虽然人鬼殊途，但是在某些时候，人和鬼的某些地方是相通的。

“好，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说说，他真的爱我吗？”

还是这么一句天真的话。

天真的几乎让季苏远笑出来。

但是，他没有笑出来，时代不同了，在那个时代，人的思想境界，感情阅历，远远不如现在这个时代。

所以，这句话在现在，能通过这个女鬼的嘴里说出来，已经实属不易了，看来她确实思索了良久，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这么多年。

但是，季苏远之前的话已经告诉了她，但是她似乎是没有听懂，也或许是心里还存有那点微微的希望。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确实是这么回事。

有时候，一个女人了解男人的程度远远不如另一个男人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当局者迷导致的那层揭不开的蒙蔽远远不如旁观者清的一阵见血。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无情无义之人，你还期望他能带给你什么？你现在的样子，也是他爱你的结果吗？”

那个鬼脸似乎被季苏远的这句话一下子就戳中了要害，因为那张脸明显的晃动了几下，就像人一样，由于站立不稳而晃动的样子。

好久之后，那张一直注视季苏远的鬼脸重新缓缓低垂，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为什么之前对我那么好？给我吃给我穿，给我买最好的衣服，让我什么都不干，什么事情让丫鬟们都帮我打点的井井有条，我生活在荣华富贵的日子里，感到那就是他给我的而别人给不了我的生活。”

“如果他不爱我，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呢？我爹和我娘都说我嫁给了一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