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同去

这是南然第一次这么说话，把代表她的我，和代表他的你放到一起，黎天乔觉得自己应该是要生气的，可是自己却觉得很开心，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南然将自己和他放到了一起。

南然看见黎天乔脸上的笑不知为什么，心酸了一下，但是这一下很快就被自己按下去了。

黎天乔点了点头，“你想去就和我一起去吧。”

黎天乔忽的有种放心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可能可以顺利的度过这一切，虽然他的心强烈的额告诉他，没用的，她不喜欢你，没用的。

可是他还是想挣扎一下，这挣扎从以前一直持续到现在，就算是黎天乔觉得最绝望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过南然，南然对于他来说不是普通的女子，是一直渴望的东西，是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是值得一生去追寻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将南然的身份定下来，因为黎天乔丝毫都不愿意委屈南然，南然在黎天乔的心里是最珍贵的，值得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值得他用心的去呵护，甚至值得他付出人格化的代价。

所以他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如今就算是南然让他杀死自己，黎天乔觉得自己可能都不会太多的考虑。这一辈子，黎天乔也就只为南然这样疯狂过。

“要是我把颜渡抓住了，你会怎样？”黎天乔忽的问道，他看着南然的眼睛，有些不忍心知道答案。

可是南然只是看了黎天乔一眼，毫不犹豫的说道，“生死同之。”

四个字，黎天乔觉得这四个字比世界上任何一句话都要让他觉得难受，南然说的时候很坚定，没有任何的犹豫和停顿。

黎天乔落魄的走了，南然看着黎天乔失落的背影，默默的叹了口气。

其实黎天乔只是喜欢错了人，然后就这么一直走错了路。南然如今觉得其实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活着，就算是一路上跌的多么惨烈，也不会放弃这条艰苦无比的路，因为每个人都觉得下一个转角就会有转机。南然很想告诉黎天乔没用的，他把自己困在这里是没用的，不管他是谁，又或者不管自己是谁，都是没有用的。

南然自己走回了自己的寝宫，这些日子她对大潘的皇宫也已经很熟悉了，从刚开始的找不到路，到如今已经可以自己走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南然看到两个低声说话的宫女，两个宫女大概是咬耳朵太过投入了，完全没有发现过来的南然。

南然想着自己反正没事，于是就站在那里停了一会，宫女们平时都做些打扫的活，知道的事情有限，特别是黎天乔宫里干净像什么似的，就算是有些什么桃色消息也是那种捕风捉影的，可是如今一向不喜欢女色的黎天乔忽的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这女子还是黎天乔一直念叨着的人，这下可以说的东西就多了。

南然听见宫女从黎天乔的古怪习惯说起，宫女小声的说，黎天乔登基这么久，别说是靠近哪个女子，就是宫女黎天乔也不愿让人进寝宫打扫，大家都觉得黎天乔是个无欲无求的人，要不是有一次有个小宫女壮着胆子进去，发现黎天乔的寝宫里挂着的都是同一个女子的画像，几乎没有人会相信，黎天乔这样的人呢居然会有一个喜欢很久的人。

而当宫女们看到南然的容貌的时候，想到的黎天乔寝宫里的画像上女子，那个女子就是南然吗。

宫女小声继续道，她们陛下可能不是不喜欢女子，只是对那个女子用情太深，此后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一心一意想到的都是个女子。

侧头听得宫女用些惋惜，陛下那样好的人，配什么人配不上，怎么就喜欢这么一个不稀罕自己的人。

说话的宫女啧了一声，你懂什么，这叫做情有所钟。

南然听到这里默默的移开了脚步，宫女还在继续咬着耳朵，可是南然却没有听下去的意思了。

南然记得的在古图时候自己曾经质疑过黎天乔，黎天乔那个时候认真的说自己不是为了什么其他的东西，自己只是对她一见钟情。

可是那个时候的南然并不相信，如今南然相信了，黎天乔对自己大概真的用尽了所有吧，哪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也没有强迫自己做什么。

黎天乔很快就带着南然动身了，南然和黎天乔从大潘的京城走出去的时候，南然听见有人说，这一代的大潘皇帝就是一个没用的，只会追女子的皇帝。

南然很想反驳那个人，黎天乔不是只会追女子，如今的大潘比之前好了太多了，这一切不都是黎天乔的功劳。可是南然只是看了一眼那个人，随即转过了头。

去边关的路程很远，黎天乔怕南然累着，于是没有让南然一直骑着马，而是准备了一辆马车，马车里面垫了软软的垫子，坐着很舒服。

南然从大潘出来的时候见到了青水，青水之前被黎天乔安置在大潘京城外，如今他们准备去边关，黎天乔怕南然身边没有人照顾，于是将青水又叫了回来。

青水呆在南然身边，定定看着远方。

很快就能见到颜渡了吧，青水却有一种恍若隔年的感觉，似乎出楚京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而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周遭的一切都让青水很没有真实感。

本来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忽然要见到了，欣喜在心里慢慢的溢了出来。

青水看了一眼闭幕养神的南然，南然撑着头，似乎睡着了。

青水将南然身上的探子拉了拉，改好了一些。

南然到大潘之后入乡随俗，身上穿的是大潘那些有些花哨的服侍，南然刚开始应该是很不喜欢的把，可是如今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违和感。

那些鲜艳的颜色在南然的身上沉淀下来，形成一种独特的感觉。

南然在青水的注视之下睁开眼睛，朝着青水笑了笑。

“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觉得能够再见到小姐真好，青水还想见到大公子他们。”

青水在南家生活了很久，早就对南家的人产生了很深的感情，在某种程度上，青水其实也已经是南家的一员了。

南然摸了摸青水的头，声音里带着怜惜，“会的，我们，很快就就可以回去了，说不定秋菊还等在南家呢。”

说道秋菊，青水鼻子酸了酸，秋菊平时总是喜欢说青水粗手粗脚的，可是关键时刻却是最护着青水的人，青水的武功高，可是遇见事情秋菊却是第一个挡在青水身前的。

青水觉得，秋菊肯定有些怪她们，最后走的时候也没忍心告诉秋菊，秋菊会不会觉得她们不在乎她呢。青水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路，知道军队停下来的时候，青水才猛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黎天乔看到青水警觉的神态叹了口气，默默的说，休息。

青水将放在剑上的手放了下来，表情有些尴尬。

“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了，我知道你要走，但是我不会让你走。”

两个时辰之后南然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我不会让你走。

黎天乔直接将她绑在了主帐之内，别说是走了，南然这下动都动不了。

黎天乔坐在案边，一边可以看到南然，一边也可以处理军务，青水宾安然也好不了多少，同样被绑在了一边不过青水倒是很淡定，青水早就知道黎天乔不会让她们像在大潘京城里一样了，能有这样的待遇其实还算不错，至少还有人一直照顾着。

南然就这样看着黎天乔，每日坐在案前处理军务，刚到的时候军情还算不错，颜渡他们的人虎视眈眈的准备进攻，但是碍于地理优势，颜渡一直没怎么动。

颜渡之前就破过关，所以黎天乔十分的谨慎，每日都派出很多人出去巡逻，可是颜渡的人去越来越近了，有时候南然都能看见黎天乔面上怒火。

颜渡不是好对付的，之前在古图的时候，南然就是觉得这人的军事才能很不错，才留了下来，这下黎天乔应该算是遇见对手了。

两军一直僵持着，谁也不能更进一步，但是双方都已经没了耐心，颜渡急着将南然找回来，黎天乔急着将颜渡赶走。

紧绷的神经持续太久的时间总是不好的，会让人总想叫嚣着直接干一架。

随即黎天乔的情绪也很是不稳，南然也不敢和他说话，就怕不知道说了什么惹怒了他。

但是这天晚上，黎天乔却自己找了过来，神情有些许不对，南然可以在他身上闻到些许的酒味，怪不得，南然想着，现在的黎天乔似乎没有了理智，看着她的眼神滚烫的像是要着火。

“你是不是很高兴，颜渡就要打过来了，你是不是觉得终于可以摆脱我了，我锲而不舍的跟在你身后这么多年，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什么都不算吧，你终究只看到的颜渡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