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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明日之君
只是,她也一直在想,晋王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他透露出冉王与颜家的关系,又提点出太子,不就是想让太子与冉王的相争加剧,这对他能有什么好处?他不是已经甘心做了他的逍遥王爷?为何又要在这个时候掀起风浪,人心不可测,这晋王的心思更是幽深不可窥视,可为什么,宿浩然却对晋王这不可思议得很的举动没有一丁点反应?
宿家一旦绑上太子那条船,就不可能收手了,只能随着太子沉浮。
但知道了冉王是颜耀前背后的人后,宿浩然就无法再去想这样的问题了,他想的都是,怎样搭上太子这条船。
毕竟,太子比之冉王,到底有一个明日之君的身份。
他现在最怕的是,太子想要置身事外不愿意参合进来。
“他不愿意,难道就不能逼得他愿意,冉王已经把他逼到了墙角,他可是太子,就算他不愿意,他也知道一旦颜家扳倒了你们宿家,他会面临多大的危机!”太子虽是皇上册立,但皇上却是宠爱冉王无以复加,冉王也有夺嫡之心在朝中兴风作浪,这次宿颜两家相争,太子是可以隔岸观火,但一旦火势壮大,他也绝不能幸免。
“好了,你就说你今日到宿府来到底是要干什么的吧!”俨然见宿浩然似乎是发觉了晋王不明的意图,眯眼审视起了眼前的人起来。
“嗳,我这可是顶着得罪太子冉王的风险与你出谋划策,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晋王双手一撑身子站了起来,似乎是有些畏惧一般的后退了一步右手挡了挡。
“噗…………”一旁的宿嫣终于是忍俊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先前见到晋王都是本版本眼,现在看到他这趣味滑稽的样子,一时真是忍受不住了。
“咳咳。”晋王一时也忽略了一旁的人,听得这一声笑,他煞有介事的抖了抖衣袖,挺了挺腰身,顾左右详装正经。“那日本要到宿府来,却被父皇召见耽搁了几天,今日既然你忙,那我也就不多留了,告辞。”
“晋王殿下,那我也就不留了,嫣嫣,送晋王殿下。”宿浩然也要去忙着去将消息送去太子那里,现在这个关头可没时间在这里闲聊。
宿嫣一路送着晋王到了府门,却还是被晋王用护送的借口拉着一路护送着他离了府。
“嫣嫣,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我们谈话不避着你是信任你,也该知道忠诚二字如何写,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应该不用我来提点才是。”
这是一条少有人迹的僻静街道,冉奚缓步走在宿嫣前方,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够宿嫣听到耳里,护在其后的几名护卫,却是充耳不闻。
“嫣嫣明白。”晋王给她的印象不错,一个期望置身事外却又好管闲事的逍遥王爷今日说出了那样一些话,表达出来的意思再明显也不过,外人看到的是皮相,他真正的一面,却没有人知道。
到底是生在天家,做不到真正的淡迫名利,也无法置身事外。
“现在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想,我这个王爷,做了一件蠢事?”宿嫣的战战兢兢看得晋王呵呵一笑。
“嫣嫣不敢。”置身事外十多年却突然干预其中,这可不是一般的愚蠢。
“你到洛阳来,为的是什么?”晋王干笑一声,不答反问。
“沈客来了,我就来了。”
“沈客到洛阳来,是洛阳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来了,你追随沈客而来,说明他才是你想要的,我今日做了这些再次点燃太子与冉王之间的矛盾,也就是因为我想要的的东西要从他们身上获得。”
“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做了十多年的逍遥王爷之后再插手夺嫡,可我知道一点,你这样做,你要是走出了这一步,往后的路,比你现在的这条路可要难走多了。”知晋王是放下身段在与她交心,宿嫣也无谓在谨守本分,她有自知之明,晋王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以她的人微言轻是无法改变的,但有些话她却还是要说一说。
“好胆大的小妮子,说本王的时候,可也得看看你自己,就以你这样的年纪进入宿家做食客,难道这就是一条好走的路?”晋王脸上一秉,凝视了宿嫣片刻见她面不改色之后,才爽朗的笑了起来。
“我只是一介草民,死又何惧,可晋王殿下是千金王侯,千年百世也才能修得这样的福气,晋王殿下该是惜福才是。”宿嫣是被晋王的凝重神色吓了一跳,可到底他只是玩笑。
“想不到你这样聪明的人,也还会有这样迂腐的想法,人皆是母胎生,贫贱富贵是天注定,但却不见到我的性命比之别人要贵重,我这样的王侯,也只是祖上打拼下来的,与我何干。”
“晋王殿下说得有理。”宿嫣作为一个现代人,除了这一句话有礼,又能说什么。
“罢了罢了,你到底是年纪太小,根本不知道本殿下在想些什么,你回去吧!”晋王苦笑的摇了摇头,朝着身后的宿嫣摆了摆手。
“是。”得此令,宿嫣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不管晋王走上这条路是对是错,她都不想参合到其中去,她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活了下来,这条性命,可不能丢在权贵们的角斗中。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晋王走上这一条路,也绝非他一时兴起,她来到洛阳,也无法一步登天,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食客,卷入权贵角斗之中,讨不到一丁点的好处。
“哎,都已经是百世修来的富贵,却道富贵不是他所求。”
宿嫣久久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才拍了拍有些迷糊的脑子走向了宿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利往,她到洛阳来,何尝,不是为了让自己可以活得更好,活得更自在一些。
宿浩然已经不见了,虽宿生不知他去了何处,但宿嫣也能猜到他该是去了哪里,又是闲散的一日,她帮了一把太师椅坐在了院子里的阴暗有风自来的角落发起了呆。
随着双眼紧眯而凝成一线的世界,被她纤长的睫毛挡成了模糊昏暗的一片,她隐然的想起了,那日夜晚,自己坐在草丛里睡了过去被阵阵凉风吹醒,那时的她,看见了两个影子,听到了宿浩然的声音,那时她还并不认识什么晋王,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声音是来自何人,可随之她接触到的那些东西越多,她就越明白,那晚的人,该是谁。
原来并不是一时兴起,原来也不是一时奋起,原来是早有图谋,那夜宿浩然与晋王之间的对话还历历在耳,就是这浓郁的风也无法吹散,原来,他早就有了夺嫡的心思,只是一直隐藏的很好,很好。
她是两世为人,就算身份低微不得不卑微生活着,但她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后人的傲气,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两世为人的经历让自己看人的眼睛极准,可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看错了这个看似全无心机肆意妄为爱管闲事的晋王!
“晋王!晋王!”她低声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这两个字,仿佛有着极大的魔力,就是耳畔的风,都仿佛在这一瞬温顺的停息了下来。“这样的城府,这样的野心,若有朝一日他得以昭显,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她在与天抗衡,他在与命抗衡,就在今天,宿嫣又在晋王的身上找到了两人的相似处,本是该退避三尺的心,却又朝着他拉近了一步。
凉风习习,吹散了午后沉闷的热气,吹散了宿嫣心头那一丝郁郁,带着她进入了梦乡,带着她进入了黑暗。
又是同样的梦,明明身在酷暑,却梦到了自己身在寒冬,天地苍白,难掩悲凉,她就躺在血泊中,睁大着双眼,睁大着无辜而困惑的双眼。
她死而复生,却在那日,体会了什么叫生死一线,这些年,正是出于对这种感觉的惧怕,才会让她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让她一步步的脱颖而出,成为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
只有有价值,才能创造更多的价值,这是这个世界的定律,就如那些文人骚客,就算你有才华,就算你有鸿鹄之志,但只要你没有利用价值,只要你的笔锋没有握在当权派的手中,任你才华横溢,也只能是潦草一生。
只有让自己兼备了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价值,她才能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
洛阳的夏日,就像是槐树下的那一只蝉,能从六月一直聒噪到八月,有时候一阵一阵的风夹带的都是有温度有热度的热浪,就是你在屋子里,也能被这炎炎烈日逼得满头大汗,就是你身着长衣帏帽遮顶,也会被这日头把皮肤晒黑,要是天气太过炎热,地里的庄稼与田里的稻子,都会一大片一大片的因为干涸而被晒死被干死,而因为水资源的紧张,洛阳外全靠着耕种为生的农夫都会把锄地耕田的镐头筢子刨向自己的友人一村的村民,从而造成了不少的纠纷乃至是死伤的刑事官司。
这是全洛阳百姓都无法避过难以免受其害的夏日。
早早的,洛阳的小姐公子哥都会换上用江南运来的绸缎做成的衣裳,绸缎光滑如瀑,抚摸这上去还有水一般的冰凉,若是不出门在屋子里穿着这一件衣裳,大是散热清凉,大户人家的人一到夏日,就会疯狂的购买绸缎匹或者现成的绸缎衣裳,而那些没有银钱去疯狂的贫民百姓,男的就只能打赤膊,女的也只能穿一件薄衫与纱衣,绸缎,是洛阳上流社会的疯狂,每年一到夏日,洛阳一切与绸缎有关的东西的价格就会疯长,就算如此,还会有人不顾一切的去买了来,而本想在今年夏日运绸缎到洛阳买卖的宿家的那批绸缎,现在还在姚州没有动静,眼看着琳琅布庄的绸缎一日卖得比一日好一日卖得比一日贵,宿真的叹息声都比之以前要多了几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