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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小白兔闯入
七月如火,热浪翻滚,灼灼的阳光直直地照射着大地,路上行人稀少皆行色匆匆。
海天云蒸下一个瘦小的身影却与众不同,她抬足的腿略显沉重,似乎走了很久,磨薄的鞋底难抵滚烫柏油马路带来的炙热。
她面露颓色,双眼无精打采地盯着路边的商铺,狭长的眸子里看不到希冀的光芒,满满的都是无奈和失望。
火球下她白皙透亮的肌肤一片潮红,裹夹着身体的纤维面料里,豆大的汗珠滑行着,一路向下流向股沟,打湿了短裤,也潮湿了她小小的心。
路就在脚下,修补过的鞋箍在脚上,脚趾用生疼来抗诉着主人,她不得不向前,亦步亦趋跟着急行的人流,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绿树掩映的大道上,如织的车流令人眼花缭乱,这里是市中心最繁华的路段,有名的豪华商业区。
这里一到晚上就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比夜上海还热闹。本市的经济命脉一直被四大家族所垄断,一些小企小业忙来忙去,也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本市最大财团的姚家,在这片豪华的商业区里,分羹最多,成了四大家族之首。
姚家“金碧辉煌”的大酒楼,是豪华商业区里标志性的建筑。
进入五黄六月,人也易疲劳,很多家庭午饭都会选择饭店或酒楼。
这个时间正是饭点,赶着来吃午饭的人停好车,三五成群地走进酒楼的大门,都没有留意旁边公告牌上的大字,也许是那个小黑脑袋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公告牌上写着招聘信息,穿着宽大校服的身影,在公告牌旁小小地驻足,长睫毛随着眼睛地眨动跳跃着。
狭长的眸子里闪动出一丝欣喜,她不再犹豫,走到旋转门处,推门走进去,她身后是一个调皮的小男孩,家长只顾闲聊,没有跟上来。
大厅里凉丝丝的气流涌动着。
小女孩蹙着弯弯柳叶眉,站在大厅中央左右看了看,这里环境甚好,绿色植物十分养眼,有一面墙上挂着很长的鱼缸,火红的鹦鹉鱼惬意地游来游去,就像一副活的画卷。
小女孩羡慕鱼儿比自己幸福,大厅里的凉意并没有让她感到半点舒服,相反,潮湿的短裤裹在屁股蛋上,凉嗖嗖的特别难受。
偌大的大厅里,居然没有接待者,她狐疑地向前行,要找个服务员问问,应聘室怎么走。
左顾右盼,走到一个大花瓶旁,一声“哎呦!”打破了安静,随后是稀里哗啦瓷器打碎的惊天响动。
还来不及去揉被撞疼的头,身后的小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闻声赶来的家长慌忙抱起孩子,好一番检查,见孩子没事露出笑容,旁边的电梯恰好打开,女人抱着孩子,男人逗着他。小孩因哭的急促,好不容易停下哭声,但是惯性抽泣让他哭笑不得,一张小脸滑稽的很。
忘了疼痛的小女孩,羡慕地看着被抱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小男孩,竟忘了告诉小男孩的家长,花瓶打碎的原因。
眼看着电梯门关上了,她才大梦初醒,急走几步,抬手刚要喊,却已经晚了。
她呆呆地站在关合严实的电梯门口前,无计可施,不远处一地的花瓶碎片,让人触目惊心。
大酒楼的管理人带着一群保安很迅速地逮到了小女孩,小女孩很委屈,从进大厅到被包围,也不过才短短的三分钟。
电梯门再次打开,几个酒足饭饱的男人,打着恶臭的酒嗝,摇摇晃晃地走了出电梯。
保安示意他们走另一侧,他们满嘴脏话,不满地训斥着保安,当看到不远处的花瓶碎片时,还是识时务地跟着保安走向了另一侧。
几个保洁员赶过来,清理花瓶碎片,她们边收拾,边抱怨,是什么人走路把眼睛放家了,硬把这么大个家伙撞碎了,还真是倒霉。
“怎么?做坏事了,就想溜之大吉?亏你还是个中学生。”
保安们堵住她的去路,避免她逃跑。
小女孩的头低到了胸前,中考已经结束一周多了,漫长的暑期开始了,这身春季校服早就该退隐江湖了,只是一言难尽啊!
都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还真没说错,小女孩想到自己的处境,眼睛慢慢氤氲潮湿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就原谅我吧!求求你们了。”
她是 一个梳着齐耳短发,长的很是乖巧的女孩,她知道在人屋檐下,岂能不低头的道理,赶紧连鞠躬带作揖,希望他们放她一码。
“原谅你可以,但是你必须按价赔偿,一千五,拿出钱你就可以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经理级的人物,他始终把利益放在首位,明明看到眼前的中学生和自己的女儿相仿,都没动一点恻隐之心。
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呀!
女孩一听说要赔偿这么多钱,白嫩的小脸立时吓的惨白,稍许她眼珠一转,抬头对着中年男人的后面叫到“妈妈,我在这呢!”
中年男人和他身后簇拥的保安们,下意识地向身后转头,女孩见机行事,撇下几个人,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撒开四爪不辨方向地朝着酒楼的深处落荒而逃。
女孩叫胡灵,不满十六岁,本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可是她却满脸愁容,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也的确,中考结束暑假到来,继母勒令她以后想要上学必须打工,自己赚钱、自己养活自己,这个家的大门只为她再敞开两个月。也就是在新学期开学前她必须赚够住寝、吃饭、学费等等等的钱。
没办法,胡灵是父亲捡回来的弃婴,父亲为了要她只好离婚,和现在的继母结婚,继母看在父亲的份上,对她还是不错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父亲因病撒手人寰,欠了一屁股债的继母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改嫁给了前夫,她成了多余的人。
继母还算仁慈,把卖房的钱还了债,把剩下的五百块钱全给了她,并和买房的人说好,两个月后倒房。
继母的前夫开车来接他们的孩子,他一脸阴戾鼠目圆睁很是嫌弃地看着继母说:“赶紧,老子还忙着呢!”
继母小心陪着笑,“你去前面路口等我,就五分钟。”
坐在车里的哥哥姐姐衣着光鲜亮丽,手里捧着礼物。
“妈,带上小妹吧?”
胡灵感激地看着他,这个长她三岁的哥哥一直都很疼她,直到前几天他才知道,他和姐姐不姓胡,和胡灵这个小妹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继母嗫喏着嘴唇,刚要说话,男人挥手,大掌在他白嫩的有些变形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啪!”的一声,打碎了胡灵的梦,哥哥的嘴角渗出了一缕鲜红的血,他愤怒地盯着男人。
“你凭什么打人?”
汤语辰不是一个擅于斗狠的年轻人,尽管他满眼里都是燃烧的火,但是他不可能打一个不负责任的爹。
胡爸爸是个好爸爸,可惜离开了他们,他还只是一个刚刚离开高中校门的少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挣钱。
但是扔下胡灵他心里不忍,希望一会儿妈妈能把她带回来。
男人冷哼了几声,“老子就打了,小兔崽子不识好歹,你妹念学,老子得拿钱。你的录取通知书不是也拿到手了吗?行,你打工养那个小丫头片子,我不管,我挣的钱正好买酒喝。”
“爸爸,你别生气,哥他不是故意惹你生气了,我们走吧!妈妈一会就赶过来了。”
邋遢的男人看了一眼女儿,很高兴听她叫他爸爸,满脸堆笑,“还是女儿懂事。”
邋遢男把车打着火,狠狠瞪着车下的两个人,没有再说话,挂上档踩着油门,一溜烟地开走了。
继母带着她走进小饭馆,给她要了一大碗麻辣烫,滚烫的热气扑打在胡灵的小脸上,她眼前一片水氲,知道继母即将离开,这是一顿饱含着伤情的饭,曲终人散的饭,她很难张口,哽咽着。
继母看着和她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的胡灵,很是无奈地说:“胡灵,别怪我,孩子他爹死活不要你,你姐姐和哥哥的学费,我一个人真的扛不住。”
继母很是决绝,起身走到小饭馆的门口,此时阳光明媚,一束光打在继母的身上,她在门口踟蹰,胡灵渴望着她能回头看看自己,只要她肯回头,她就求她带上自己,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小饭馆门口的阳光里,略显苍老的女人,挺了挺后背,毅然决然地走进了茫茫人海,渐行渐远,直到小饭馆门口延伸的方向,再也看不到继母的身影时,胡灵趴在桌子上放声痛哭。
小饭馆没有其他顾客,老板同情地看着她,木讷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哭。
她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知道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她完全可以把继母告上法庭,可是她没有那么做,是她念及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她不想和继母反目成仇。
但是离别的失望和伤痛,让胡灵感受到了无依无靠的悲凉,她倔强地擦干眼泪,红肿成小油桃的眼睛,让人看了楚楚可怜!
她用力抓过筷子,赌气地把一大碗凉了的麻辣烫,吃了个底朝天。
她把大碗一推站起来,用手背狠狠擦了擦嘴巴,和过去的一切说再见,拿起书包走出小饭馆。
明媚的夏日里,她相信一切都会好的,所有的不如意都会过去,只要她努力阴霾自会消散。
中考结束后胡灵就开始找工作,可是她的稚嫩面孔遭到了拒绝,几分钟前她看到这家酒楼招人,就高高兴兴地进来应聘,谁成想她走到大花瓶处时,一个冒失的小鬼撞到了她,她撞到了花瓶,比她高大的花瓶没她结实,倒地碎了。
一个花瓶上千元,胡灵没钱,只好求他们放过她。可是经理不依不饶,要她按价赔偿。胡灵只好灵机一动,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是她慌不择路,跑进酒楼的深处。
急如风火七足八手的胡灵看到开着的门就闯了进去,她想着躲到某个饭桌帘布的底下,等他们走远了再想办法逃跑,有了钱一定会主动赔自己打碎花瓶的钱。
进了屋子,她看到一大桌子的美食,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几声,她咽了好大的一口口水,忘了后有追兵,还在险境,脚不听使唤地直奔美食而去。
她睁大了黑白分明的双眸,带着无以伦比的光彩,直直地盯着盘子,很不客气地抓起一个大狮子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赶到的经理和保安看到坐在大饭桌深处的男孩时,都吓坏了,大气都不敢出,低声下气讨好地看着男孩。
男孩什么都没做,单单的一个含着滚蛋的眼眸,就把他们无声地轰了出去。
胡灵吃的忘我、吃的实在狼狈,也难怪,继母搬走了所有东西,屋子里只剩下胡灵,和胡灵的一个小包外加学习的书籍。
她肩头的背包里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她和养父在她五岁时照的照片,还有一张是养父临终前托付她,让她有机会帮他寻找失散多年儿子的照片。
她在养父临终时才恍然大悟,养父眼里一直存在着忧伤的根源,原来是他丢失了的孩子一直下落不明,她始终读不懂的怪念在这一刻就释然了。
养父抓着她稚嫩的小手,眼睛突兀地睁着,心有不甘,此生遗憾依在,他死难瞑目。继母嘀嘀咕咕让他放下执念,好生去吧,他的眼睛睁着就有那么点光不愿散去。
继母对他是有感情的,她的前任老公打她骂她,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是遍体鳞伤,在她失去生的勇气,带着两个幼孩准备投河一死百了时。
是他救了她们,给了她们一个温暖的家。时光虽然短暂,但幸福过,她还是希望他一路走好!
她也是此时此刻才知道他的心病,这辈子他有遗憾,她看了看那双为她曾经撑起一片天的大手,始终不愿松开,胡灵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小小的心碎了,舌头僵硬打结,只能发出“呜呜!”地哭泣声。
继母在她耳边小声嘀咕着,她湿湿的眼眸睁的滴溜圆。按照继母的意思,当然也是她真心想做的,她使劲咬破了舌头,低头在养父的耳边轻缓地说“爸爸您放心,我一定会带着您的儿子到您的坟前看您!”
胡灵说完“哇!”的一声哭的肝肠寸断,她有种可怕的预感,短时间里再不会找到这么爱她的人了!继母推开她,给他快速地换上干净的衣裳,久了她怕僵了的尸体不好穿衣服,继母到还手脚麻利,不多时穿着崭新衣裳的养父,就被两个穿制服的老男人抬到推车上走了。
等到胡灵看到白布盖上养父的身体时,才匆匆在那一瞬间看清了,他的眼睛闭上了,她空洞的心有了些许慰籍!
日子还得自己过,路还很长,她把自己饿到快爬不动时,才肯吃三分之一个馒头,她要省点花钱。自从继母搬走后,她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肉香了,正长身体的时候,是很需要吃到肉肉。
由于吃的太突然,她竟被噎到了,眼里只有美食的胡灵四下寻找,看到一个杯子里有液体,急走几步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舒服了,肚子也饱了,眼睛容纳的物体多起来。突兀的她发现一个小男孩窝在大餐桌后的大椅子里,起初她是被吓到了,可是一看这个男孩搭拉着眼皮,细皮嫩肉的皮肤,也就是和自己相仿年龄,或许还比自己小,一个人吃这么一大桌子菜,为实太浪费了。
她放下男孩面前的酒杯,嬉笑着说“小朋友,姐姐实在是饿了,你别生气,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我也吃饱了,就陪你多坐会,唠十块钱的,算是我的补偿。”
她抓过盘子里的白毛巾,擦擦嘴,擦擦手,这么说只是想掩饰自己的窘迫。
男孩抬起眼眸很有深意地打量着女孩,胡灵对上他抬起的眼眸,我去!如果不是看他穿着白色中山装,一头碎发,看了这媚眼还得当他是个小女人,胡灵来了兴趣,仔细看看,除了媚眼,他应该是小帅哥一枚,当下最火的词是‘小鲜肉’。
对方没吱声,拿起胡灵刚刚放下的杯子,看了看,女孩喝掉的可是拉菲呀,十块钱就想打发他,他可不是爱白给别人占便宜的主。
男孩示意让她坐下,按响了手下面的铃,一会来了个服务生,男孩指了指杯子,服务生会意地走开了。他把酒杯递到胡灵面前,好长的胳膊。
服务生拿着新酒杯放到男孩面前,把酒倒好,又示意给胡灵倒上。胡灵喝着好喝,也没拒绝,一连喝了三杯,人有点轻飘飘的站不稳,不过心里的阴霾好像没有了。
胡灵借着微醺打开话匣子说今天来应聘,好倒霉呀!男孩好温暖,安安静静只做听者。
到后来男孩开口说“我雇你。”
意识还算清醒的胡灵有点怀疑,直到男孩拿出一张金色的卡片给胡灵看后,胡灵才认真对待。
男孩是姚氏集团的经理,叫姚启辰。这可是胡灵没料到的,要怪就怪他披着一张蒙骗众生白嫩的面皮,让人防不胜防。
有人雇她,求之不得。可是自己还真不会干什么,对方是个有钱人,雇她大概就是寻个乐子吧。可是还是要问清楚了才好答应。
“姚经理……”
“叫我名字。”
“好,姚启辰,你雇我做什么,给我多少钱。”
姚启辰皱了皱眉,好俗气的女孩子,张嘴闭嘴都是钱,还是算了吧!他本就讨厌庸脂俗粉满身铜臭味的女人,眼下这个女孩除了长相清纯,就满脑子满心都是金钱概念,不是他一心一意要找的那个人。
“还喝吗?”姚启辰转了话题。
“喝,这个饮料好好喝,我还是第一次喝!谢谢你姚经理,不,不,姚启辰。”
她害羞地笑了!微醺的胡灵很是感谢,半个月了,回到空荡荡的那个家,坐在大纸壳靠在墙角写完作业,就剩她又孤单又害怕的一个人。
她渴望着生活里能有个陪她说话,陪她度过黑夜的人出现,她就像被困在瓶子里的魔鬼,许愿说只要有这么个人把她救出去,她就把一生都奉献给他!
自从继母丢下她之后,她一直都在等生命里出现一个能保护她的人出现。
她想求继母带上她,她只需要一个沙发就好,可是骨子里的倔强,让她尝到了独自一个人睡在夜里,是多么可怕。
冰凉的地面、坚硬的纸壳,让她午夜梦回,她害怕,把自己整个蜷缩在毛巾毯里,胆战心惊泪流满面抽搐着,直到哭累了睡着了天亮了。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更加渴望,有个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给她温暖!
服务生又拿来一瓶拉菲,给他们倒上,服务生还是第一回看到有人拿拉菲当饮料喝,要知道这可是波尔多红酒皇后呀! 羡慕着退了出去。
喝吧,喝完就走吧!姚启辰到是大方的很,谁让他有钱有势富可敌国了,区区的拉菲算个球!何况真正八二年的拉菲也不是人人都能品尝到。
胡灵不懂酒,平头百姓家要是赶上有个大病大灾,吃穿用度都是问题,胡灵就是穷人中的穷人。她不知道表面花香甜淡适宜的拉菲后劲上来,她一个小丫头根本承受得起。
胡灵喝酒,姚启辰微闭着眼睛欣赏起来,这个小女孩起初白腻腻的皮肤,因为红酒的后劲,眼下越发的红润了,肉嘟嘟粉嫩嫩的樱桃小嘴,在酒醉后大大地翘起,真是别有一番风情,趴在桌子角上呢喃着。
姚启辰的眼睛眯的成了一道线,也许可以玩了再扔掉,主意打定后,他打了一通电话。不多时进来一个干练的年轻男子。姚启辰低声授意他做事,他点头。
胡灵身上的背包打开了,年轻男子把找到的胸卡和小女孩巴掌大的本子递给了姚启辰。
是某高中的胸卡,有照片、姓名、班级,原来她比他想象中还要小。新高一的小丫头片子,竟然让大名鼎鼎的姚家七少动了邪念。这可是危险信号!
打开小本子,有两张合影的照片夹在里边,他拿起来仔细端详着,一张是和一个乖巧灵动的小女孩照的照片,大概也就五六岁的模样,眉眼间可以看出是小时候的胡灵,那个把她搂在怀里略显苍老的中年男人很爱她,她幸福地依偎在他怀里,笑容灿烂。他翻转过照片,后面写着:即使你不是我的孩子,爸爸也会爱你,只是爸爸要死了,不能再照顾你了,好好爱自己!
另一张上的小男孩站在蹲着身子的男人边,这时候的男人还很年轻,一看就知道是父子俩,小男孩应该也是五六岁大。翻过来,上面写着: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把你弄丢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爸爸爱你!
这是怎样的一个热血男人,把自己的孩子弄丢了,却又养活了别人的孩子。如果他没死,姚启辰到愿意帮他找儿子。
他调整心态,打开本子,本子里清秀好看女孩子的笔体映进七少的眼眸里,这是七少喜欢的笔体。
“第一天:我要快点长大,快点让我长大吧!”翻页,“第二天:什么时候我才能长大,老天爷快点让我长大吧!”再翻页“第三天:长大好难,长大真的好难!”继续翻页“第四天:长大了就不怕了,不怕,不怕,不怕。”“第五天:半夜里的雷声好大,我不怕,我感到我长大了,我没有哭,太好了!”“第六天:我长大了,关灯也不怕了,这样就不会浪费了,长大真好!”“第七天:睡到半夜做噩梦了,睁开眼睛,好黑呀!我吓得蒙上毯子,蜷缩着,眼泪把头发弄湿了。我害怕,长大就不害怕噩梦了吗?”“第八天:讨厌的雨天,我的鞋子明天会干吗?新学校同学们穿的好漂亮,没关系,发了校服就不怕了。睡吧,明天还要熟悉新学校。对了,上了新学校说明我真的长大了,好开心!”“第九天:早晨鞋子干了,可是鞋子破了,同学们会不会笑话我。还好,同学们只关注到了我的成绩,她们都喜欢和我成为朋友,我很开心,真的盼着快点开学,和她们一起长大。”“第十天:肚子越来越爱饿了,好想吃肉,可是不能乱花钱,交完校服钱,就剩不到一百了,明天开始去找点活,放假之后就可以直接挣钱了,有了钱就不怕了,有了钱就可以吃肉肉了,好开心,挣到钱,才是真的长大,我要挣钱,我要念书!!!”“第十一天:还没出去找活干,收水电费的来了,手里不足五十了,心里感到好疼,我不会因为没钱吃饭,就饿死了吧?唉,天天吃一个馒头,怎么长大?突然我好傻,还什么学霸呢,长大不光是吃饭决定的,还有时间的因素。好吧,出去找活。今天是怎么了,新房主敲门,他要我在月底前搬走,因为装修公司已经敲定了装修的开工时间。好吧,流落街头,心里的疼加剧了,躺一会就好了。”“第十二天:昨天怎么就睡着了,好耽误事,不想流落街头就赶紧找活。都说我小,法律常识他们好像都很熟,没有结果。好累,走了一天,鞋子的破点,终于被脚趾顶出了一个洞,好心的修鞋大叔没收钱,给我把鞋子修好了,还好心提醒我,鞋子破了就得换,要不影响发育。听了我好开心,一天的阴霾也散去了大半。哼着新年好的歌跳回了家,脱了鞋,左看右看,真的长大了,万岁!”“饿醒了,没到吃饭的时间,我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喝杯水吧,好像好多了。吃了几口馒头走起,也许今天运气会好些。唉!为什么找工作都要身份证,暴露了就更找不到活干了。坐在橱窗下,看着一辆辆的汽车跑过,心里好是忧伤,既然生我,为什么还要遗弃我,既然爸爸捡到我,为什不能好好陪我长大,就算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在一起生活十多年,走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带上我。一个人的我,应该如何长大?天堂里的爸爸,我好想你!”“第十三天:我病了,身体里好热,好冷!这一定会影响长大的,我要快点好。”“第十四天:没有药吃,我也感到好多了,爸爸说长大了,抵抗力也会长大。吃了半个馒头,喝了水,力量好像大了。走吧,找活去。希望能找到活。为什么这么不顺,连个洗碗的活都嫌我小。等等,我看到一个老奶奶在捡破烂,如果真的找不到活,也许我也可以和老奶奶做伴了。太好了!回家。”“第十五天:今天是最后一天找活,不能在耽误时间了,今天就要有结果。走起!”
今天是胡灵找活干的最后一天,也是姚七少被点化来此的最后一天,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
姚七少越看越想了解这个有故事的小小丫头,难怪她把钱看的如此重,没钱吃饭,没钱上学,没钱找地方住,这么沉重的生活重担竟然没有压垮她,她小小的肩膀还是挺有担当的。
自己武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既然白朗说了,三天之内在这个方位,就会有一只白白小嫩兔自己闯进来,她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人。
他是不信的,可白朗除了周易易经,奇门遁世再无建树,当然他在如何搞定女人这方面的建树还是可以发个高级头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