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绝情三刀
春梦楼,不知不觉间开张的大楼。它很早就在哪里,早到它身上堆着厚厚的一层的灰。这楼太久了,久到不知是何时盖起的这栋楼。
人生不过一场春梦,若是能醉生梦死又何苦承受心灵上的鞭策。春梦楼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宛如是在做梦时变出来的一栋楼。一夜之间连老鼠都不想住的一栋楼居然变成了充满中原特色的春楼。
这拔地而起的建筑物成了大理城里一道特色的风景线。物已稀为贵,这满是白族风味的地方能有这么一处别样寻乐之地自然有不少人愿意来看个新鲜。
春梦楼里的姑娘穿得花枝招展,优美的舞姿衬托着苗条的身材。脸上的脂粉更是将原本就美丽的脸庞变得更加美丽。这里随时都是人满为患,但奇怪的是这楼里全是中原人没有一个本地人。
在古时候的中原,去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往往是一种时尚。并非是达官显贵才钟爱与这烟花美酒之地,连笔墨风骚的墨客都往往会在这里三五成群在美人身旁吟诗作对。可这种时髦却无法让大理国的人接受。
地域之间永远是这么神奇。温文尔雅的中原汉人看不起热情豪迈的外族人,他们称为蛮夷之族。大咧咧的外族人看不起文邹邹的中原人。他们觉得中原的人太墨迹,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奇怪的是他们有好多相同点,不管是汉族人还是少数名族的人都看不起其他民族的人。自己民族的人又看不起外地的本族人。他们永远都觉得自己才是最正宗的哪一支。汉人又何尝不是?这里人看不起哪里人,这里的人又看不起这里村子里的人。
似乎只要是人就会看不起人,就算是圣人。
为什么春梦楼里全是中原人?因为大理国里的白族人和少数的彝族人根本无法理解中原人的时尚。他们有自己的音乐有自己的服装,在中原人眼里漂亮鲜艳的衣服在他们看来似乎没那么漂亮。
喜逍遥见这一个奇怪的现象便说道:“这里为什么全是中原人?”
张云霸说道:这是自然,中原这一风趣在他们看来根本是无法理解的,就像自由恋爱的白族无法理解中原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喜逍遥点点头说:张大哥言之有理。但你想想这大理国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多了这么多的中原人。
张云霸回答不上来,他也觉得奇怪。他笑了笑说:既然不知道哪就进去坐一坐。
喜逍遥摇摇头说:不行,若真是魔教的据点我们就暴露了。我们得换身行头。
喜逍遥和张云霸换了一套衣服后又尽心打扮了一番,整个人都换了一副模样。黏上胡子的喜逍遥变成了一个儒雅的商人,而剃了胡子的张云霸反而像个书生。
他们刚走到门口时就有几个姑娘迎了上来,她们纤细而光滑的手就像绳子一样捆在了喜逍遥的手臂上。拉着他往前走,拉着他往楼里走。她们声音扶眉妖娆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又粘又甜。
她们的身上涂着有茉莉花香的胭脂,这种味道似乎就是为男人准备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闻到了这种香味总会燃起本能的欲望。
喜逍遥有些反感但他只有忍耐,因为这里是极有可能是魔教的据点。他既然装成了商人自然要有商人的样子。可他虽然有商人的样子却没有商人的本领,商人的本领自然是口袋里用不完的钱。
喜逍遥自然没钱,他这个穷小子全身的家当不过七个铜板。七个铜板能买不少东西可在这里连杯水都买不了。他都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装成一个商人,但他眼珠子转了一转反而暗自高兴。
他挥一挥衣袖大声说道:这蛮夷之地的酒菜大爷我吃不惯,难得有家中原饭店。快点,有什么好酒好菜全给我端上来。
虽然他是个穷小子可他也常常捉弄那些自大的阔少爷,他们的行为举止喜逍遥心里清楚得很。就连认识他的张云霸一时之间都觉得他是真正的阔少爷。
这里的小二手脚麻利,唱歌跳舞的歌姬也是人间少有的美女。不一会美酒玉光杯、山珍海味、舞女音乐就全齐了。一个艺女端着两杯酒说道:看来客人一路上受了不少苦,让小女子这杯酒给客人接风解乏。
喜逍遥接过杯子说道:荣幸。
那个艺女将手穿过喜逍遥的臂膀搞得就像结婚的夫妻要喝交杯酒一样。那个艺女先干为敬,喜逍遥一口饮尽含于嘴里不过三次呼吸之久就立马喷了出来。所有人都被他这行为惊呆了。他将被子摔得粉碎后大声说道:你们就拿这破酒招待本大爷?
喜逍遥对张云霸使了个眼色后张云霸大声说道:好大的胆子,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钱公子。他要是不高兴能把你们这个鸡窝掀个底朝天!
见有人如此喧哗酒保自然是要来一天究竟的。他们走进了三四个人后堵着门口不说话,凶巴巴的样子就像要打人一样。喜逍遥双肩一耸说:怎么?要打架是吧?
话一说完左手用力一掀整张桌子就被翻了个底朝天。菜盘子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酒保刚要动手时有人大声喝道:哪来的野种感在这里撒野?
酒保让开后他们看见了一个人——萧一刀。
喜逍遥自然是不会在这里动手,他一副不屑的表情说:你就是这里的老大?
萧一刀摇摇头说:不是。
喜逍遥:哪你不配和我说话。
萧一刀笑了,他哈哈大笑:你再胡闹行不行我让你再也不能说话。
喜逍遥变得更加狂妄了,他“哈哈”两声后说:本大爷是被吓大的吗?要打架来啊!
“住手!”喜逍遥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萧一刀让开后走进来一个女人,她面容美丽身材火辣,张云霸见后眼睛总是不自觉的往她的胸口上看。不仅是他整间屋子的男人都是这样悄悄的偷看的。
若是那种飞扬跋扈的公子哥见了这样的美女会怎么做呢,自然是像喜逍遥一样毫不掩饰的盯着看,不仅看还要吹吹口哨。喜逍遥这个公子哥笑着说:美人好身段,不如回家作我小妾如何?
雪晗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公子既然小店的菜不合胃口那还请去别处吧。
喜逍遥色迷迷的说:别啊,你做的菜我肯定吃。
雪含不再说话只是转身走后说了一句“送客”。几个酒保围上来后说道:请!他们走出去后酒保转身又进去了。张云霸瞧瞧回头看了一眼说: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喜逍遥:哪里奇怪?
张云霸:我们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连一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喜逍遥点点头:的确。
张云霸接着说:而且那个女子不简单啊。
喜逍遥笑着说:当然不简单,她进来以后你就一直盯着她看。
张云霸哈哈大笑:让你笑话了,你为什么要往人少的地方走?
喜逍遥淡淡的说:不往这里走那些人怎么会动手?
话音落下许久几个人便从暗处跳出,前面三人后面五人。这八个人有四个还是刚才的酒保。张云霸低声说道:留个活口。
喜逍遥:我不喜欢杀人。
张云霸:绝不能放他们走。
喜逍遥摇摇头说:不,恰恰相反。我们抓一个人其他人全放走。
张云霸点头说道:那好听你的。
张云霸拔刀向前,手起刀落。凡是刀锋所过之处全分两半,无论是钢刀还是土墙。刀法如同在纸上笔走龙蛇一般游刃有余挥洒自如。割衣不割皮,伤皮不伤筋。仅仅十招之后他面前三人就被割成了篱笆。
长刀归鞘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去看喜逍遥时那些人已经被打得口吐白沫眼冒金星。他不禁感叹道:你下手比我还重。
喜逍遥抓起一个人说道:就选他了,我们走。
他们一路蜻蜓点水快速翻墙而过,一路长奔到密林之中。张云霸抓起那人威胁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然我要你好看!
那人说了一堆白族语,张云霸一时之间有些束手无策。他回头看着喜逍遥说道:看起来我们很难和他沟通啊。
喜逍遥走上前说道:他说“我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张云霸眼前一亮,他笑着说:原来你懂白语,甚好甚好。
喜逍遥揪起那个人后表情变得十分阴沉,他的表情若是小孩见了非得被吓哭不止。他用白语说道:你会的,我会让你说的。
经过一番特别的酷刑之后那人竟用十分标准的中原口音说出了一切。喜逍遥和张云霸相互看了看后说道:你可以走了。他们二人就此转身不再回头。
那个被抓的人有些茫然,他简直不敢相信天下居然有这么好骗的人。他只是随便乱编了一个谎言他们居然信以为真。他四处看了看见无人再来他便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暗自说道:真是两个白痴!
他一路奔跑,但跑去的不是春梦楼而是一处幽雅小居。他先是在门上敲了三下然后又咳嗽了两声,门里传出了声音:愿主与你同在。
他回答:感谢我主。
门打开后他连忙跑到了内庭之中,萧一刀见他后问道:你去哪了?
他回答道:我被哪两个白痴抓去了,他们想套我的话。被我骗走了。
萧一刀哈哈大笑,那人不解其意的问道:教父你笑什么?
萧一刀没有说话,只见刀光一闪那人便人头落地。刀上的血还在一滴一滴的滴落,他却十分淡定,他淡淡的说:既然来了又干嘛藏着?
喜逍遥走出来时他还是那副商人的模样。他叹口气说:你为什么要杀他呢?多个人手岂不更好?
萧一刀将那人的头一脚踢远后说道:这个自作聪明的白痴把你带到了这里,我都嫌弃杀这么蠢的人。
张云霸笑着说: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一瓶不摇半瓶摇”。
萧一刀鼻子轻轻通了通气后说道:行了,你们是什么人?没有名字的墓碑和有名字的墓碑是一样的价钱。
喜逍遥撕下脸上的胡子露出了以往那阳光的笑容。萧一刀大吃一惊他吐了一口气后说道:你果然没死。
喜逍遥:我命硬,还死不了。
张云霸:我搞不懂,我真的搞不懂。堂堂神刀门的掌门怎么会甘愿听命于一个女人?
萧一刀哈哈大笑,他说道:男人又如何,女人又如何。谁有本事就跟谁打天下。
喜逍遥:你们打天下我不想管,但你们惹到我了我就要把你们打垮。
萧一刀又哈哈大笑:你说打垮我们?你忘了上次你是怎么栽的?
喜逍遥活动活动脖子说道:就是吃了上次的亏所以我要把你们一个一个的打垮。第一个就是你。
事已至此已无须多言。喜逍遥一马当先,游走于刀锋之上。再厉害的大力士也无法用锤子打碎一块海绵。同理,霸刀随狠但喜逍遥就像是空气一样随刃而行。若是刀无法砍到人那又有什么用。
几回合下来喜逍遥毫发未损。张云霸拔刀向前说道:逍遥兄弟,这个人就让给我吧。正好和他切磋一番。
喜逍遥说了一句:你若是有危险我也不会出手救你,他们不讲江湖道义但我们不是他们。
张云霸点头说道:这是自然。
喜逍遥翻身跳上房梁静静的看着两把刀的决斗。一把沾满血的刀和一把复仇的刀,究竟谁更强只有比过才知道。
张云峰与萧一刀同时出手,刀锋相撞的瞬间,火花四溅刀光四溢。两人怒目圆睁青筋暴裂。萧一刀故意松力让原本习惯用竖刀的张云霸以为有可乘之机,待刀锋逼近之时松开左手,这把大刀就像被压弯的柳树一样借着右手弹出。
张云霸反应神速,他迅速往后一跳。落地时发现衣服已经被割开了一个缺口。高手之间的胜负往往在一瞬之间。既然双方实力不相上下那自然是要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
只见萧一刀将刀托在地上向前跑去,张云霸不再防守而是腾空一跃在空中砍出一刀。萧一刀将大刀用力往上一挥,同样是刀锋相冲火光四溅。虽然在空中能有制高优势可破绽也就随之增大。
萧一刀双手握住刀柄从左下角往上挥去,正当他以为在空中翻腾的张云霸已无法躲开之时,之间张云霸将刀身贴在后背之上。本来必定见血的一刀却被轻松化解。
此时张云霸已经落地。他接着全身的力量单手劈出一刀,萧一刀只得用刀去挡。自上而下的攻击总要比自下而上的防守要方便些。虽然挡住了第一刀可萧一刀的空隙就变得十分之大。
张云霸转动身子从顺时针翻转砍出第二刀。萧一刀依旧只能格挡,但这一次他的防御就要逊色太多了。这一刀直接让他失去了平衡,他往左走了不到三步的距离却是让他用送性命的不归路。
只见第三刀刀光闪过萧一刀的脖子瞬间喷出了鲜红的鲜血。喜逍遥问道:这是什么刀法。
张云霸看着萧一刀说道:记住!你死在我张家的绝情三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