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根据事后分析，我大概表现的还算是正人君子。眼睛赶紧从杨姐的胸口处挪开。好在洒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半露酥胸并不能让我乱了阵脚。只不过事情来得突然，没有心理准备罢了。我心说这娘们儿倒也是真开放，徐娘半老还跟我玩激情诱惑。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前女友。没啥事。”

“别客气，到这儿就跟到家一样，”她一边说话一边给我倒了一杯啤酒，“我来长春也六七年了，我特别理解像咱们这样孤身一人在外闯荡的。独自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一看见你，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样。”

“杨姐……啥节日？”

“这不清明节嘛。清明节也是节日啊哈哈，跟你开个玩笑，来干了。”说了一句尴尬的冷笑话之后，她举起了酒杯，我有心想跟她说其实清明节又叫寒食节，这么有酒有肉的把酒言欢，根本就是在跟古人作对，再说清明节我倍思的哪门子亲！杨姐笑面如花，骚气外漏，明晃晃的胸脯倒比杯中酒更加醉人。

“杨姐，我……喝不了酒，我喝酒过敏……”

“大老爷们儿哪有不能喝酒的，别装假。咋地，是不是杨姐家的酒不好喝？还是菜不合口？”

“没有，没有，我是真不能喝酒。菜非常好，我吃菜，我多吃菜。”

“这么好的菜，不喝酒都白瞎了。少喝点，啤酒，没事。来，干了。”她说完一仰脖干掉一杯酒。我只好硬着头皮，也皱着眉头喝下一杯啤酒，见我把酒喝光了，杨姐眉目含春的笑道：“这就对了。多吃点菜，这个，火爆腰花，补肾。”

几杯啤酒下肚，我能感觉出来我的脸已经红的像打了激素，吃了几片腰花，反倒更加燥热起来，不觉间觉得杨姐已将笑面如花，这老娘们儿此刻看起来倒是更加妩媚，看着我的眼神也开始炙热起来，目光如刀似火，看得我下体一阵悸动。心说再这么下去非得犯错误不可。我打算起身告别这个是非之地，要不然再这么下去我非得羊入虎口不可。歌里唱道，女人是老虎！不仅是老虎，而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这话一点也不假，我觉得现在的杨姐有点热情的过了头，似乎我们是失散多年的炮友而要重新开始一段鸡鸣狗盗一般。虽然她说与我是一见如故，我总觉得这娘们儿有点图谋不轨。这顿饭吃的我如坐针毡，杨姐看出我的浑身不自在，也并不点破，她仿佛跟享受这个。是不是女人都喜欢掌控男人，喜欢把男人调戏的坐立不安才开心呢？她也并不是一直在这里卖弄风骚，也在跟我聊一些关于收购房子和买卖房子的技巧和经验，她说她也是从一个业务员干起来的，刚出道长春时候差不多是身无分文，后来通过做房地产经纪人才慢慢的赚了点钱，这么多年过去了，买了房子买了车，也算是在长春安了家。就是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觉得孤独，你知道，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只能靠着赚钱来麻醉自己。

她说，她以前以为只有在金钱之中，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年龄大了，才知道，金钱并不是万能的，起码不能买来爱情。

她在说孤独的时候，眼睛里居然还真的飘着一点悲伤落寞，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心说你现在就差把淫*荡二字写在脸上了，你孤独个屌啊！你跟我这儿装什么高雅文艺啊！就在我刚要起身打算告辞的时候，杨姐忽然一转身，从沙发旁边的袋子里，掏出一个信封，在桌子上推给我说：“方圆，杨姐还得好好谢谢你。不过白天的时候不方便，你别嫌少，拿着。”从那信封的薄厚程度来看，少说两三千块——跟雷子白天给我的那些差不多。

我忍着一阵又一阵的头晕目眩，愕然道：“杨姐，这……不太好吧，我不太懂规矩，雷子，已经给我了。”

“规矩是规矩，他给的那是他的，虽然那也是我的钱，但是，这个房子可跟以前不一样。我呢，还是那句话，很看好你这个人，聪明，机灵，我就喜欢跟聪明人交朋友，因为，聪明人——从来不办糊涂事。是不是，方圆？”她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她这一番话夹枪带棒，明里暗里都是道道，我岂能不知？这娘们儿几乎已经挑明了态度，这样一来就把我至于一个被动局面，如同一个被拔了毛的公鸡放在案板上，等着厨娘一刀下去，斩断我的脖子，让我了却余生——虽然她说那个钱是补偿我帮她收购房子的，我更愿意相信她是打算用钱来买我鲜活肉体下，那可怜的一点自尊的。

“杨姐，我有点喝多了，我想洗把脸……”

说完我就直奔洗手间，腔子里扑通扑通的乱跳，打开水龙头，仔细品味着杨姐的那句“聪明人从来不板糊涂事”，妈蛋的这老娘们儿是想老牛吃嫩草，还拿钱来威胁我，我方圆虽然在长春人生地不熟，穷的吃上顿没下顿，也不至于出来卖身。不过钱呐，可真是好东西——仔细想想，有钱拿，又有炮打，我似乎也不算吃亏……也许是我想的太多……

杨姐隔着洗手间的门问我：“方圆，没事吧？”

水龙头在一个劲的哗啦啦，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算不上英俊，也算不上多丑——人在喝过酒之后，总是会产生一点幻觉，我现在就觉得自己还是挺有男子汉气概的。想我堂堂五尺男儿，居然会被一个中年女人吓唬住，说出去——呸，这种事怎么能说出去呢？多他妈丢人。我若真在此失了身，不是成了刘东易那样的人了。人总是在避免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可是世事无常，谁能说得清楚呢？

杨姐忽然推开门进来——洗手间的门，居然没锁——递给我一杯热水说：“漱漱口，没事吧？”

我假装羞涩的说：“没事，没事，杨姐，让您见笑了，我这酒量，实在是拿不出手……”说完我还假装晃了一下，心说你看，我是真的喝醉了。我说我不能喝酒，不是骗你。

杨姐手拿一条带着香味儿的热毛巾，要亲自为我擦脸，我当然要推脱一下，杨姐嗔怪道：“怎么，跟我还见外？”

我心说跟你才他妈见外！这要是换成别人，我早就脱裤子上战场了。

杨姐与我此刻甚至紧贴，她的身上带着一香喷喷的淫荡气息——不知道是不是香水味、洗发精味和酒味的混合——领口大开，露出半个胸脯，我浑身紧绷，当然下体也自然而然的紧绷，牛仔裤中间支起一个不小的帐篷，这个帐篷，刚好顶在了杨姐的肚子上，而杨姐又忽然不小心的把毛巾倒在了地上，她又在伸手欲捡起毛巾的时候，双手不小心的碰到了我的支起来的小帐篷……

古语有云，男人就是一条狗，谁手里有肉就跟谁走，男人是条驴，谁有鞭子让谁骑！我眼下的情况是，杨姐不光有肉，而且也肯定有鞭子！东易曾经说过：有妞不操，大逆不道！仔细想先这句话还是挺有一点歪理！看不清形势，很有可能以后会吃亏。杨姐说，我是聪明人，聪明人就应该玩顺水推舟，而不是逆流而上。何况我已经几个月都未曾开荤，在这样下去老子就要变成和尚了。若再持续装紧，很有可能会得罪杨姐，得罪了杨姐，掐断了我的眼前财路。

我把心一横，心说去他妈的，都是老中医，装什么小清新！何况老子为你赚了钱，日你一顿，也是应该的！有炮不打，千刀万剐！于是我也假装低头，刚好不小心的碰到了杨姐的胸脯，她吱咛一声，倒在了我的怀里，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攻城略地，刀枪相见，双方展开一场厮杀，以至于打翻了洗手池上的水杯，扯断了她的红色丁字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