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来抉择

望着四周的一片幽静。手足犹如片纸一样轻盈，仿佛一吹风我就能被吹散一般。这种感觉，我很熟悉，是的，三天前，在那个一片血红色的地方，我就漂浮在那里。

“测试，测试。”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我能听到外界的声音——那个冰冷的仿佛拒绝一切的薇希恩的声音，机械运动的声音，还有那几个神棍在我的身上来回触碰我的肉身，导致身上穿的衣服不断发出的‘噗噗’声。但是，唯独我没有了视觉，倒不如说，视觉被固定在了这里。

“体温正常，精神正常，听觉正常，触感正常。同调开始。”这是一个陌生的女孩的声音。声音听起来蛮温柔的，原来那一堆神棍之中也有女人呢。

“喂，镇长，能听到我的声音吧？现在感觉正常么？”

嗯，蛮讨厌的声音，我当然听得到。

但是我怎么告诉外界我听的得到呢？我不知道，我仅仅是本能的点了点头。

“看来可以。”另一个神棍向着薇希恩点了点头。

“那么，听我说，镇长，现在开始回忆那一场梦，能想起多少就是多少。”

“能不去呢？”关键时刻，我怂了。为什么？废话，不要忘了我三天前那场梦里（那里实则并不是梦，而是另一个世界，因为我与路西法契约之间的联系，我的意识来到了那个世界。）做了什么。我可是将我的脸直接贴近了她的胸里啊..

“哦，可以。不过路西法可能就没救了。”

“........”

“哦。”我聚集了精神，开始回忆那天所有我还能记起来的任何事情。笑话，我会让路西法消失？所以为了这个最为简单的目的，我还是决定了前往前方那个死亡的地狱。

就在我的大脑转动的一瞬间，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灰褐色的木质的大门。

“什么鬼？”“什么鬼！”

我竟然难得的和那位薇希恩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但是两人的语气相差万里。薇希恩的语气明显是迷茫和疑惑，而我的，则是惊叹。

“该死该死，怎么这个时候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春梦呢？千万不能开门！”我慌忙的默念道，而后连忙聚集精神去想那天的梦境。我可不想让外边的六个神棍一个冰山美人和一个呆萌的天使小姐姐看到我直播各种姿势....毕竟身为人类的我，还是会感到羞耻的。

还好，我不是那种靠下体思考的动物。很快，那一扇灰褐色的门开始模糊，另一番景象逐渐显现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炽热的，仿佛时刻能把人烘烤熟透般的温度。

“很好，很好，汝的胆子真的很大，竟然还敢出现在吾面前，受死吧。”这次，黑暗路西法直接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的语气也不再是令人战栗，而是充满着杀气，一种将我全方位包围的杀气。

这个黑暗的裸体路西法依旧被那十二道锁链困在那里，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可以小瞧她的战斗力。因为我本身就是战五渣的凡人。

“你好。”我的脑细胞在那一瞬间死亡了几亿个之后，我终于吐出了这句话。想来想去，果然还是这样作为交谈的开头比较好。

“汝有什么目的。”啊，果然和她还是无法正常对话啊。路西法一句话将我本来准备好的所有台词全部吞回了肚子。

思考了一番，我还是觉得对待这样的一个女孩，并不能拐弯抹角啊，如果我真的那样做，肯定会死得更惨。

“我说过，我会来救你的，我来实现我的诺言了。”

“哦？单凭这个虚幻的意识体？”黑暗路西法刚说完，一道黑暗的利剑突然从我的心脏穿透，虽然心脏那个位置犹如波纹一样扩散，而后缓缓愈合，然而我下意识的，还是连忙摸着自己的胸膛，在我确认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时候，不由得吐了一口轻松地气。

“不过看样子，汝应该是一个强力的魔法师，上次吾见到汝的时候，你的意识还能受到吾的伤害，可现在，汝竟然能免疫吾的伤害。”黑暗路西法已经没有放下对我的戒备，那股杀气依旧缠绕在我的四周。没办法，毕竟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

“哈哈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个是什么黑科技。”

我挠了挠头，人类的科技真的有些过于奇妙了。

“嗯？汝在说什么？”

我本想和黑路西法继续调侃的时候，薇希恩那冰冷的声音瞬间将我心中的那一丝热情浇灭，灭的一干二净，连火星都没有了——方位巡查完毕，你可以回来了。

随后，我的眼前的视角便开始模糊了。

“呐，等着我，现在的情况有些难以解释，但是等着我好么？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那个时候，我一定会拯救你。”

我知道，我现在必须讲这话说出去。因为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可能就是以肉身与她相见了，到时候她仍然对我没有放下戒备的话，我可真的就要去死了。

望着面前已经消失的人类，黑暗路西法脸上露出了一个难以名状的表情。

“奇怪的人类。”她摇了摇头之后，看向了天空那一成不变的血红色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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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问我说我见过认真的人是什么样子么？我一定会将我眼前的所见到的情形一字不差的告诉他——六个神棍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他们之间的交流竟然全靠眼神，由于我完全不懂这所谓的眼神语言，因此不好意思我没法给你们翻译。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我们的科学家就可以解析出那个空间的具体情报了，我再问你一遍，真的要去救那位路西法么？那位可是堕天使路西法，是恶魔。”薇希恩坐在我的旁边，一边注视着那六个人进行的工作，一边斜视着我。

我仰起头，轻轻地抚摸着站在我身后的那个双目无神，但是却对我的命令绝对服从的路西法那柔软的羽翼，然后望着薇希恩轻声微笑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我会放弃。”

纳尼？我差点一口口水将我自己的噎死，这个情节怎么和我幻想的不一样啊，按理说，这个时候我说的话路人难道不是在我的人格魅力下表示同意么？怎么还有这种人？难道说我的魅力还不够？当不了小说男主？

“由于人类传记中记载，堕天使路西法的属性为恶，因此不能确定她的目的和本心。如果救她出来，可能路西法的记忆会逐渐恢复，也可能彻底成为一个毁灭世界的人，到时候，引发的，可能会是一场战争。因此我不同意。”薇希恩很容易的就将厉害分析的一清二楚，毕竟她就是干这一行的。

我眯着眼轻轻道：“我曾经发誓，如果路西法的记忆消失殆尽了，我会引导她，让她成为一个受人民爱戴的神明，因此我相信，路西法一定不会成为最邪恶的恶魔。”

“我依旧不同意。”薇希恩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之后，视角就再也不停在我的身上，而是一直盯着那六个人手中的工作，似乎是对我完全失去了兴趣一样。：“你相信她不会成为邪恶的恶魔，但是全世界的人民都会相信么？你可知道一个SSS级法则怪物对世界能造成多么大的影响么？”薇希恩紧握着拳头，牙齿因为顶在嘴角上的缘故，印出了血痕，可见此时的她究竟是有多么得气愤：“曾经，一个D级的未来种法则怪物的一场自爆，引得X市生化危机肆虐，为了防止那场危机波及到其他地区，国家动用了战略性核武器，直接将那片区域抹平，可想，一个SSS级法则怪物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用全世界的性命来换取一个唯一的可能？”

我愣住了。

我知道X市的情况。但是我单纯的以为，那是生化材料泄露才导致这样悲伤的结局。可是，这怎么偏偏是法则怪物引发的血案啊！这也让我明白了，为什么法则怪物和法则战士之间得矛盾会日益的根深蒂固，因为他们每一个人对世界所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过于可怕。

此时，我产生了一丝犹豫。

我曾经的梦想，是世界和平。

可是现在，我要用世界被毁灭的可能性来换取一个人的性命？

我看着路西法那机械版的眼神，那令人窒息的，可爱的容颜，我想起了她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她曾经说过，她喜欢普度众生的感觉，她喜欢这个世界。

所以，我现在要为了整个世界而放弃她？放弃一个喜欢着这个世界的她？

我想，我做不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