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原是虚惊

雨滴敲打在窗户上，还带着空灵的回声，显得房间里的安静有些单调。

冷凝的空气里，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老汤头气愤的拍着桌子，翻着白眼瞅着地板上被摔碎的茶杯；夏树严肃的眸子望着窗外，双手握拳的放在窗台上；草儿气得像是气泡鱼一样依偎在我的身边……

倒是蝌蚪们，在我和草儿一同制作的池子里面依旧还是快快乐乐的戏耍着，溅起的水，滴在地面上，呈现出了一个Z字形状。

我开玩笑捂住了草儿的眼睛，“你们不要这样了，你们的肚子难不倒都不饿吗？”

老汤头吹着着怒气，叉着老腰，满脸委屈的嘟着嘴，看着木苗，“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苗丫头你自己说说，那个雷森，是我们好心好意的帮着他缓解疼痛，还留着他在这里睡了一晚上，怎么一早上醒来就说我们的不是呢？还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

老汤头一口气说完，脸已经涨的通红，就像是……猴子的屁股～

“哎呦……老汤头你也是知道现在雷森已经心绪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你就大人有大度，不要再计较那么多了，一大早上就生气，这样就对身体不好，是不是？”

老汤头坐下去，别过脸，“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我就知道苗丫头你……咳咳咳……咳咳……”

我上前帮着老汤头拍拍背，“老汤头你……”我低下头看见老汤头双眼充盈着红血丝，眼下发青，嘴唇的颜色很淡很淡，几乎都要看不出来血色。“老汤头你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

老汤头移开脑袋，站起来走到一边，“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我没事，我能够有什么事情？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

草儿住着老汤头的衣角，“木苗姐姐，自从老汤头受伤那一天开始，我就发现老汤头常常一个人躲在桌子下咳嗽。”

老汤头笑笑，抓过草儿，“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苗丫头你也不要听小家伙儿的话，我就是觉着这些天有些冷，才会咳嗽的，倒是你和夏树，身为人类，可是一定要注意保暖，千万不能够生病了。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

“老汤头，我现在就给你找找还有没有感冒药？”

我屈身拉出行李箱，翻着一层一层，好在，在第三层看见还有感冒药。

虽然是药三分毒，不过，看着老汤头难受我心里也是觉着不好过，而且，近几天都没有好好关心老汤头。夏树帮着我倒好了水，我撕开了一板药粒，拧出了三颗放在老汤头的手上吗，“是我不好，这几天没有注意到，若是严重了话，就不好了。”

看着老汤头吞下药，我反身拿出了朵儿的那一条粉嫩粉嫩的围巾，为老汤头戴上，只希望他能够暖和一些。

老汤头捂着眼睛，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够再哭了，要在自己所剩不多的日子，带给木苗最多的欢乐和笑容。

见老汤头将围巾半遮着自己的脸，扭着腰，甚至翘着兰花指，羞答答的看着我们低下了头，尽管我们都是不愿意嘲笑，可是，还是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草儿弯着腰，笑的露出了十一颗牙齿，指着老汤头想要说话来着，不过，笑得太猛了，最后只能够捂着自己的肚子，靠在木苗的身上。

我抱住老汤头，摸着他满头都是已经变成了白色的头发丝儿，“老汤头，看着你能够这样耍宝，我就很开心了。不管怎么样，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们能够健康平安的，我们约定好不好？”

从始至终老汤头都是笑容满面的看着我们每一个人，虽然我是笑着，心里猛然间有些茫然，觉着有些空荡荡的，笑着笑着就想要哭出来。

我们的欢声笑语盖住了敲门声，待到蓝若天愕然而惶恐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时，所有的欢笑戛然而止。

“木苗……你这几天有见到石小映吗？”

我看看站在我身边的夏树和老汤头，我们都不知道蓝若天为何这样问。

“没有看见吗？真的没有看见？”

“我们的确都没有看见过小映姐，怎么了？”

蓝若天似乎有些站不住脚，晃悠了几下，“我妈妈告诉我几天前，石小映来我家找我，那个时候我伤口还没有恢复，就一直呆在曾科的家，根本就不在家。我妈说，石小映是自己离开的。然后，现在似乎得知石小映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在医院里面，也没有请过假。我……就想问问你……想着你……你或许会知道一些……”

“我……我昨天……”

草儿站出来，清脆的童声：“昨天我和木苗姐姐坐曾科哥哥车回来的路上，看见了石小映，木苗姐姐下车有去找她，可是，一眨眼就不见了。”

“昨天……是在什么地方？木苗？”

“就在……人民广场上……当时我的确是看见了才下车的……”

夏树冷静的说：“你们现在都不要自我的猜测，都联系过石小映了吗？有去她住宿的地方找过吗？”

蓝若天摇着头蹲下去，“之前还可以打通的电话，后来变成了空号。我有过去她的宿舍找过，门是敞开的，里面的东西都已经被收拾走了。问了其他人知道那间房已经不会住人了。”

“除此之外，你还知不知道石小映有其他的住处，或是联系方式？”

“我所知道就是这一些而已，她……之前也没有告诉我她现在的养父母的家，我没有地方可以让我去找。”

“那你知不知道收留石小映的孤儿院呢？”

我和夏树看着蓝若天连连摇头，而且，这一切我也是都毫无所知。静下来想想，其实不管是我还是蓝若天，对石小映的了解还不及对这里的病人。

“你们觉着石小映失踪的事情会不会和未邪有关？”

我惊挫的看向夏树，从他的眼眸里我只是看见了坚定，这样更是让我和蓝若天担心。事实上，待我静下来，唯一能够让我想到的也是未邪……

雷森后来找过我好几次，每一次都是带着逼迫的口吻，让自己收拾好东西，自行回家。

小映姐的事情在我的脑海里来来回回的走过了许多趟，无心理会无理取闹的雷森，他每一次离开时看着我的眼眸里都充满了无可奈何的不爽。

既然现在雷森在医院里，而且，我们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看我很不爽的态度，我的自由也就被限制。凡是我想要出去找蓝若天若是问问有没有和小映熟悉一些的护士，身边就时不时的出现了护士小朱和小钟，抑或是雷森他本人。

老汤头和草儿为我打抱不平，一连好几次都想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闯到雷森的办公室，好在都被我眼尖手快的拦住。

两天后，依旧听到蓝若天找小映姐无果的消息……

又是一整宿没有睡着，零晨四点就醒来，穿好了衣服，背靠着墙坐在床上，手指感受着草儿的呼吸。

小映姐失踪的事情就算是是报警了也无济于事，奈何现在又是过去了几日，我真担心若是在找不到小映姐的话，出事了话，想想也是让人伤心不已。

侧头看向夏树边的窗户，从缝隙之间，发现天一点点的泛起起了丝丝的白色。

等他我回头，老汤头不知道何时醒来，走到我的面前，“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苗丫头这样担心也不是一个办法，我还是去找找，你们也不至于如此的担心而睡不着觉了。哎呦呦我的蛙呦～”

我下床，搂着老汤头的胳膊，“这个不行，老汤头你现在还是病病殃殃的，我怎么能够放心让你出去找小映姐呢？我们再去找找，一定会有收获的，你好生休息就好。”

“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我很好的苗丫头你不用……咳咳咳……咳咳咳……”

我扶着老汤头到椅子上做好，倒来了一杯滚烫的开水，让老汤头捂着。

摸着老汤头的胳膊，隔着衣服都能够感觉到因为上一次的重伤已经瘦的几乎只是剩下皮包骨。

我拿来了自己的被子，老汤头裹住，“老汤头你现在捂好自己，我这就去找老师傅，看看他今天有没有熬上一些汤，为你端来一碗。”

见木苗欲要离开，老汤头身子往前一顷，拉住了木苗，“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苗丫头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给我那一些吃的，我没有想要喝汤，你还是拿着着被子上床躺一躺，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现在一定是非常的困了，咳咳咳……”

我不准老汤头拿开被子，给他缠紧了，“我去去就来，根本就不麻烦。”

我大步大步的跑上食堂，那里还顾得上因为天还未亮透，看不清脚下的石头害怕摔跤了，呼出来的白气往上空跑去，我呼呼自己僵硬的双手，的确是很冷，手脚竟然有些不利索，险些都要同脚同手了。

呼哧呼哧的跑到了食堂里面，穿过桌椅，走到里面浓烟滚滚的厨房里，看见栗子正在蒸着馒头，热透透的白气源源的不断的向我冒来。

而栗子因为专心看着馒头的颜色，没有看见我，我连忙招招手，“栗子！栗子！”

栗子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一看，见到木苗开心的笑着，拿起了一个白胖胖的馒头，盖上了蒸笼盖，走到木苗面前，递过去馒头，“这么早是找师傅有什么事情吗？”

我捧着温度对我刚刚好的馒头，“嗯～不不，也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今天有没有熬汤，老汤头最近虽然瘦的太厉害了，我想要多多的给他补充一些营养，所以，就厚着脸皮来问问了。”

老师傅这时恰巧走进厨房听见了木苗的话，想都没想，拿着最大号的碗，盛上了满满一碗的黑猪排枸杞红枣山药汤。封上了一层保鲜膜，还套上了好一个塑料袋，提着走到木苗的身边，“栗子，你继续好好干活，我现在去看看老汤头。”

“是是，我一定会的师傅。”

我连连鞠躬，“谢谢你您，老师傅，谢谢您！”

我和老师傅虽然想要看见老汤头心切，不过，为了不让人看见，说一些有的没的闲话，绕道着快走。

“木苗啊，你能够说话也算是奇迹啊，你这姑娘小小年纪就能够有这样的经历其实也是一件不易的事情，以后的日子，不管是烦恼还是什么的，到了以后再去发愁也是可以的，有时候呢，人就是要活在当下。”

我看着认真说话的老师傅，从一位厨师的嘴中能够听闻到如此富有哲理的话语，我一点儿都不吃惊，虽然老师傅看着蛮粗鲁的，说话也是一副嗓门，而且，面相凶残让人不容易产生好感，可是，走近了，接触多了，会发现凶残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极其柔暖的心。

“这几天总是看着你愁眉苦脸的，我很想找你聊聊，可是你总是急急忙忙的拿着饭菜就走开。人呐不要轻易的烦恼缠身，往往有时候是我们自己自寻烦恼啊～”

“老师傅说的是，我的确是遇到了不少奇奇怪怪险些要了我小命的人事情，而且，在此之前，我在这里过的很孤独，没有感受到多少的快乐，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现在不同了，我认识了你们，突然觉着自己其实很幸运，以前我期望着回家，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愿望，而现在我希望陪在我身边的人还是老汤头他们妖，都能够健康、平安的活下去。我感觉到……老汤头……老汤头他”

老师傅突然向我递来一包纸巾，“一天比一天老了，身体一天比一天的虚弱，我害怕……老汤头有一天会突然的离开我……”

老师傅抚着木苗的脑袋，“傻姑娘，你可千万不要在老汤头面前说这一些话，多笑笑，我相信老汤头他一定喜欢看你对他笑，是不是？”

“嗯嗯～是。可是……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老师傅帮着我擦眼泪，敲着我的额头，“快到了，赶快笑笑，老汤头心里明着呢，我可是告诉你啊。”

我摸完了泪，在老师傅的后面走进病房，看见老汤头脸上的吃惊，显然，他没有想过老师傅回来看看他，但是，我知道他很高兴，脸上都快装不下他兴奋的笑容了。

“哎呦呦我的……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你怎么来了？”

老师傅三下两下的撕开了所有的塑料袋，端起热乎乎的汤放在老汤头一边的坐上，摆好了筷子，看了我一眼，我们齐齐的看着老汤头就等着他能够吃。

“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你们……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们啦……”

老师傅笑笑，“快别说了，还是先吃完这碗汤，反正你也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见我就这么的激动吗？哈哈哈……”

听着老师傅打趣着老汤头，心里又开心又酸心，假装很开心的笑着。

草儿醒来一咕噜的从床上爬起来，跑到了木苗的身边。悄悄说：“木苗姐姐，我也饿了。”

老师傅似乎听到了草儿的话，拉过草儿，“叫一声爷爷，我就给你好吃的。”

草儿错愕的看向我，我笑笑点点头，可是，小家伙儿自己很有主见，若是自己不愿意的话，没有人能够说服。

“我才不要叫你，我爷爷只有老汤头，虽然我一直都没有叫过，哼～”

老师傅夸张了失望，撇着嘴，面相立即变得严肃而凶横。

老汤头心头一喜，笑眯眯的看向草儿，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我的草儿其实很懂事，我平时也不过是逗逗他，哈哈哈……来来，肚子饿了就来吃爷爷的汤。”

草儿被老师傅抓着肩膀，只能够看看老汤头，“我不要老汤头你的汤，木苗姐姐说你最爱喝汤了，还是你自己吃。”

老师傅很是欣慰，拍着草儿的脑袋，“你个臭小子还是知道疼自己的爷爷，我难道就不是你的爷爷吗？我不就是白白疼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草儿撑着自己的下巴，小眼珠转转，“也不是啊，你只有给我好吃的就是我爷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呢～”

老师傅被从草儿的机智打败了，换了和蔼的脸，笑着，“好好，给你。”说着，老师傅从口袋里掏出了三袋好丽友巧克力派，还抓了一捧的大白兔奶糖给草儿。

谁知道小家伙儿拿着好吃的，喊了一声爷爷就从老师傅的怀里逃开，钻进了木苗的身边，都放在了木苗衣服的口袋里。

老师傅捂着额头，原来打败自己的为他冲好了一瓶奶，小家伙儿喝着奶，吃着巧克力派在一边自己看着儿童故事书。

老师傅是等着老汤头吃完了拿着碗才离开，期间，我们一起聊了许多开心的话题，悄悄的观察老汤头，只要能够在老汤头脸上看见一丝丝的红晕，我也是很开心。

老师傅回到食堂已经是所有的病人都吃过而离开了，栗子见到放下了抹着桌子的抹布，急匆匆的跑向自己的师傅，“您画室开开心心的出去，怎么回来脸色就变了？”

老师傅皱皱眉，往前继续走着，栗子在后面跟着。

“栗子，从明天开始，你每一天都要去集市买新鲜的猪排啊、牛排啊回来，我们炖汤。”

栗子脑袋里算着钱，“可是，师傅，我们要是每一天都买的话，根本就没有足够的钱。”

“你小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话多了？让你买就买，我自然是有钱了才让你去买，不然，你以为我是要你去偷去抢吗？”

栗子见老师傅还是少有的对着自己发脾气，摸着后脑勺，“我知道，我明天一清早就去买。”

以前只是不看见木苗，大家都是觉着自己在医院里工作忙碌的生活其实也不会有多少的影响，不过，自从很多人亲眼所见那诡异的一幕之后，人心就顺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厌恶之心变本加厉，几乎是人人都迫切的希望木苗既然不愿意出院的话，那么就快快出现必死无疑的意外。

而且，这样的想法掩藏在绝大数人的心中，脸上呆板的五官已经看不出喜怒哀乐。

仿佛就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的在医院里穿梭、游荡、徘徊……

回归医院的护士长以前的严厉已经减少了许多，不敢靠近楼梯口半步，每走一步都要回头看三眼，总是觉着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心里的阴影仿佛已经烙下了不可抹灭的印记。

……

就餐之后，护士小朱和小钟本想着反正也是病人们的自由时间，自己索性就回去泡上一杯奶茶，逛逛淘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缓解自己的紧张才是对得起时间。

不料，刚刚转身就被人拉住了衣服，两个人同时的回头，心都被悬起来，看见的只是病人小胖，才是呼了一口气。

护士小朱恶狠狠的掐了掐小胖的肥肉脸，“你干嘛突然的拉住我们？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小胖摸着自己被揪痛了的了脸，委屈的看着两个凶巴巴的护士，“我就是拉了拉你们的衣服，没有想过想要吓唬你们，你们胆子真小。”

护士小钟使劲儿的连着敲了好几下小胖的光头，“不许这样和我们说话，是不是那个石小映教你的？”

小胖摇晃着脑袋，“石头才没有你们这么坏心眼呢～你们知不知道石头这几天跑去那里了？”

护士小朱和小钟先是生气，尔后哈哈大笑，“你还惦记着石小映啊，她啊，谁知道是不是自己想清楚了，自己没人爱，没人疼的，又是情伤所致，自己想不开，就寻短见了，恐怕现在都已经不再人世间了吧，你说，是不是小朱？”

虽然小朱没怎么明白，可是，还是积极的陪着小钟附和着，“你还是趁早忘记你家的石头，她以后再也不会照顾你了，若是，你被分到我的手里，我现在可就要告诉你了，若是不乖乖听话，我可是自有办法。”

小胖听着立刻红着眼睛，朝着护士小朱和小钟吐了吐口水，嘴里一边念着石小映的大名，一边哇哇的哭出声，自己回到了病房。

夺过了口水，护士小朱：“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瞧他个傻样，石小映竟然一直都是和这样的神经病有说有笑的，看来有一句话还真是没有说错啊，物以类聚，哈哈哈……”

小钟也是笑笑，无意间的一转头，看见石小映不但突然出现了，而且，正在朝着自己和小朱走来，惊吓的下巴都快要掉在了地上，左手不断的拍着依然还在捧腹大笑的小朱的肩膀，结结巴巴：“石……石……”

小朱不知情，“不就是吗？石头，石小映，怎么都是这么作践的名字，哈哈哈……”

“石小映……她……来了……”

“她来了……”

护士小朱终于听见了，畏惧的扭过头，而石小映此时此刻已经走到了离两个人仅仅只有一手臂远的地方，正在微微笑着看着她们。

小钟往后退步，小朱愣在原地，手指着石小映，“你……”

石小映依旧还是笑容满面，丝毫没有愠色，声音轻柔，“还希望你们以后能够温和的对待病人说话好才好，这样才是护士最基本的不是吗？”

“我……”

“哦～”石小映抬起了手臂，稍稍的身伸向前，见两位害怕的往后躲着，笑着说：“你们不用这样害怕我，刚刚你们说的话，我虽然都听到了，可是，我不会怪你们，你们爱说什么就说不是，只要你们开心的话。”

说着，石小映踩着高跟鞋满身轻盈的往前走去，走到了一半，突然回过头来，“真是可惜了，若是知道你们不开心我回来的话，我就会晚一些了。哈哈哈……哈哈哈……”

护士小朱、小钟听着那笑声，心里已经瘆得慌，没有在停在原地，拔腿就跑。

石小映走进了小胖的病房，从口袋里掏出了彩虹棒棒糖，举到小胖已经放光的两只眼睛前。

“小胖呀，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有想念我呢？”

石小映看着吃着迫不及待就吃起棒棒糖的小胖，心满意足的问。

“嗯嗯，石头不在的时候，我可想你了，每一天都会问问其他的护士还有医生，你到底是跑到那里去了？”小胖抬起头看着笑着的石小映，“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的下落，还让我一边去，让我超级生气呢！”

“是这样啊，那你有没有去问问木木苗呢？”

“当然问了，木木苗还哭了，她和蓝医生一起去找你了，可是没有找到，石头石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呀？”

石小映一喜一怒，平复了自己，低头坐到了小胖的身边，摸着小胖的脑袋，咬着牙，“我其实就是出去休息了几天，看看风景，睡睡懒觉，没有去哪里。”

“哦哦……”

石小映走出了小胖的病房，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了医院后面的宿舍楼前。一步一步的踏上了楼梯，看着自己的房间，竟然变成了堆放废弃东西的地方，一气之下踹着破旧的桌子，砸着木板，嘶喊：“我不就是几天就不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连我这个仅有的容身之处都要摧毁吗？？？”

愤怒的石小映，两只眼睛都是变成了血红色，若是被盯上觉着十分的可怕。

“谁都不能够将我存在感降低了！！谁都不行，包括你----木苗！！”

石小映放松了一会儿，徒手将房间所有收拾到外面的走道上，清扫了满是灰尘的房间，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木苗那一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