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着急

“所以，你刚才说的这些，和所谓的给我的‘机会’有什么关系？”剑霄头脑清楚地问道。

鱼素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哦，好像是没什么关系，一时兴起所以说一下罢了。”

剑霄：“……”

鱼素马上打圆场：“要说有关系，也确实有一点。正是因为现在血剑宗的处境，你才会有重返血剑宗的机会。”

“什么处境？”剑霄听出鱼素话语中仿佛还有深意，“血剑宗现在怎么了？”

“血剑宗的处境，现在十分不妙。”鱼素将眼光偏向远方，“在这一月时间内，‘绝’的势力遭到了雷霆手段的围剿。”

“围剿？”

“对，‘围剿’。”鱼素强调了一遍，用无比重要的口气。

“最强十人排名第二的艾央，怎么会被人围剿？”剑霄反问道，“摆渡人世界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一个艾央便足以让摆渡人世界天翻地覆！”

“也许，你是高估了艾央。”鱼素稍微斜一斜杯子，发现里面的咖啡已经见底：“艾央在一月前的战斗中已经身受重伤，此后，针对艾央的围剿队伍便很快出现了，到现在，艾央已经带着自己的部下们逃亡了二十余日了。”

“身受重伤？”

“对，用我的能力看得到原因。”鱼素拿起咖啡壶，“艾央连着遭遇了两场大战，因为自己的轻率，受到了难以痊愈的伤害。”

“有谁能够重伤艾央？”剑霄反倒更好奇这个原因，“排名第一的丹竹出现了？”

“并不是丹竹。”鱼素发现咖啡已经凉了，索性将杯子放在一边：“艾央遭遇的两个人，一个叫做苏祈，一个叫做楚灵霄。”

“楚灵霄？”

“而且，实际上对艾央造成最大伤害的人，就是楚灵霄。”鱼素的语气有些沉重，“她就是对你动过手脚的人，所以你现在的处境并不冤。讲道理，如果她想要直接杀了你，邱剑歌也救不了你。”

“她还真不如直接杀了我。”剑霄愤愤不平地嘟囔一句，“那么，血剑宗也遭到了围剿的影响吗？”

“对。更不巧的是，在确认了血剑宗的所在之后，围剿血剑宗远比追击艾央来的容易——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自然！”剑霄站了起来，表情紧张：“这可能是我血剑宗灭门之祸，我必须马上赶过去才行！”

“来不及了。”鱼素一句话让剑霄如堕冰窖：“时间已经过了。”

“什……什么？”剑霄抖了一抖，“什么‘时间已经过了’？”

“围剿部队仅用一天就攻下了血剑宗宗门。现在你回去也没有用，战斗已经结束了。”

“这……为什么你不早点来通知我？”剑霄急火攻心，开始胡乱寻找责任者：“早点来的话，我就可以赶上了啊！”后退几步，剑霄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血剑宗……血剑宗已经被灭门了吗？”

鱼素看着剑霄神经质地发狂，一言不发。血剑宗对于面前这个男人有多重要呢？她用自己的眼睛无法看见未来，却能看见无数过去堆叠起来的现在。

等待剑霄发泄了一些情绪，鱼素终于找到机会说了一句话：“血剑宗虽然被打散了，但是，你的师父和最亲的几个师弟都还没有死。现在他们也处于逃亡中，而且，我也知道他们的行动地点在哪里。如果我所料没错，在明天会有一场遭遇战发生，那个时候，就是你重返血剑宗的良机。”

听到第一句话时，剑霄的双眼不禁一亮。他站起来，瞪着鱼素：“你所说一直是真的，我也相信你。你现在马上把他们的位置告诉我，好不好？我想要马上赶过去，我想要见到他们，现在，我必须要和他们站在一起。”

“不行。”出乎意料，鱼素直接拒绝了剑霄：“我要等到明天早晨才能告诉你。在那个时间之前告诉你，对你来说只能是件坏事而非好事。”

“为什么？”剑霄难以理解这样的说法：“明明你现在就在我面前，而你也知道他们的所在，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告诉我呢？”

“因为……”鱼素说不出口，“如果早点向你说，你就有可能会死”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呢？鱼素发现，自己对剑霄的好奇，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东西。

“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呢？”剑霄用乞求的眼神注视着鱼素，后者的表情有些不忍，却带着更显而易见的坚韧：“不行就是不行，剑霄，你既然相信我，便信到底。我向你保证，明天你赶到的时候，你的师父与师弟一定还是性命无忧。”

“这不是关键所在啊！”剑霄抱头，“现在，是我想要快点到他们身边啊！”

“我理解。”鱼素尝试着安抚有些狂乱的剑霄。

“你能理解什么？”剑霄狠狠地反驳，“那些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人！是一直教导我、抚养我的人！你有这样的人吗？”

鱼素的脸色霎时变成无力的苍白。剑霄也马上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伤人，闭上了嘴巴，有些尴尬地看着鱼素。许久，鱼素有些窘迫地笑笑，“确实，我是没有那样亲密的人，但是我却能看见许许多多具有着深刻羁绊的人们。我真的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才会来找你，想把这条信息告诉你。我……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一点呢……”

“呃……不……没有……”剑霄不知道还说些什么，内心的愧疚暂时压过了其他感情：“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是太着急了才会说这样不成熟的话……”

“没什么，你说的只是事实而已。”鱼素动作乖巧地摇摇头，脸色依旧惨白：“其实我也很羡慕你们，能够有这么深厚的情谊。感情这种东西很美妙，对于我来说，它是最有诱惑力的宝物。”

“你……一定会拥有的。”剑霄觉得这样伤害了鱼素的自己简直差劲到极点，绞尽脑计想要找出几句合适的安慰话：“所有勇敢追求的人，都一定会得到自己所追求的东西。”

“那么，就借你吉言了。”鱼素微笑一下，脸色似乎略转红润：“但是，他们的所在，我还是不能现在和你说。如果你去得太早，也许，他们会将你当成敌人，明白吗？就算你一片赤诚之心，他们也不一定能够理解，最终也只是浪费而已。”

“我知道了。”虽然内心还是想要知道，但是经历了刚才这一幕，剑霄觉得再坚持己见就显得太过幼稚。现在，剑霄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开始品味自己杯子里还未尝过一口的，已经凉透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