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谎言
第三十三章 谎言
“冯妈妈是不是处理过那些干林蛙？”
周二驼神色安静了许多，点头道：“是的，最初的时候，就是她教我们将干蛙分离出蛙油的。”
“她自己服用过没有？你们服用过没有？”我继续问。
周二驼脸上现过一丝惧意，道：“都服用过。冯女士当时说，这是大补之物，可以适当服用，于是她服了不少，我们也服过不少，对面那刘洪也服过。”
“你们，还有她，服用雪蛤以后，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周二驼脸上的惊惧之意更甚，支支吾吾，小如怒喝道：“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他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是出问题了！”
我听得也是一惊，“出什么问题了？你老实说。”
他吞了吞口气，道：“冯女士那时候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她说，这可能才是邵夫子的真正目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服用自己制出来的雪蛤，吃了很多，身体出现了些不稳定的情况。但我们三人定期服用，身体越来越好，跟她又不同。”
那就是凌辰光所说，冯婕那段时间身体出状况的原因了。
我心中生出一个想法，或者，这雪蛤的制作也是有讲究的，冯婕只是常规的将林蛙油分离出来，可能会产生副作用。
“陈尧博给我的那些，应该是没有副作用的，怎么说，他都不至于害我！”我心里又是忐忑起来。
看来刚买的那些雪蛤，还是不能服用的。
“后来，你们一直服用，就一点事都没有吗？”小如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
周二驼马上道：“有，你看我这头发，全都没有了，我哥周大福也是这样，就是那刘洪却是没事，这事奇怪得很！”
可能跟体质也有关系。
“我妈死在这龙湖之中，就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你间接害死了她！”小如手中的刀竖了起来。
周二驼这回倒是没有紧张，只是悲哀地说：“她跟那些人，要在这里寻找与邵夫子有关的事，我是知道的。这一带，邵夫子早将地图画下来，我们才能进出，其他人要是进来了，都需要我们带出去。他们这些人，很快就弄明白了这里，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邵夫子的徒弟……真正害死她的，不是我，是那些人！”
他说这话，我倒认为是真情流露，如果他对凌辰光等人的行动装作不知，反倒显得故意隐瞒什么。
问到这里，大约也明白了当年的事，唯一不能解开的，也是跟邵夫子有关的事。
“你知道我也是邵夫子的传人，你哥周大福大约也跟你说过我的厉害。我现在以你的名字起卦，看看你的运程如何，你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有天机告诉我！”我也冷哼了一声。
周二驼又是震动一下，惊愕地望着我。
“周二驼的笔画分别是828，这是《地泽临》☷☱之卦。卦辞曰：‘元，亨，利，贞。至于八月有凶。’，意思是说，一切都是好的，但是，在八月中，你会有凶事发生！现在快要到农历八月，你要是还继续在这里，只怕会有凶险！”
周二驼全身一震，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我会有凶险？就在这八月？”
“此卦上卦是坤，有顺从之意，而下卦是兑，有愉悦之意，顺从而得到愉悦，是此卦本意，可惜四阴一阳，内藏暧昧，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们？！”
我忽然觉得这人也许还有些事没说。
“没有，真的没有了！”他连连摆手。
我看着他，觉得挺可怜的，幸好，他遇到了邵夫子，虽然邵夫子利用他达到某些目的，但他也因此有了第二次生命，也是值得庆幸的。
“你紧记一句话：离开这里，否则，八月之内，你必有大凶！”我对他说。
“我知道，我知道，收拾一下，马上就走！李洪昨晚就走了！”周二驼连声的说。
小如一直还盯着他，这时候，嘴角流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
“方山，时候也不早了，这位周二叔还要收拾，我们就走了吧。”她对我说。
我看也差不多了，该问的都问了，不知道的，继续不知道。
“好的，我们走吧！”
——
木筏到了湖中心时，小如道：“周二驼的话，是早就准备好的，说得很流畅。”
我想起了《地泽临》之卦，也有这种预感。
“或许他也没有骗我们，只是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他由始至终不敢看着我说话，这是心虚的表现，同时，他的一惊一乍，有些是真的，有些是装的。最重要的是，有一件事，我没问，你也没问，他就装作不知道。”小如道。
我一时倒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没问。
“关于我妈死时的情形，他不提一字，更没有说到水鬼，这一定是在隐藏着什么！”小如哼了一声。
“那一定是周大福教他的，他们三人经过商量，李洪马上就离开了，而周二驼却还回来，他回来不是要收拾什么，而是要给我们一个答案！”我顿时想明白了！
“周大福！”
我们两人同时叫了起来。
——
周大福已经不见了，章荣老店的大门，紧紧关闭着。
“唉，我真笨，周大福一直就在盯着我，我到那里买雪蛤，分明就是送上门去！他知道我们必定会再到蛇场，所以周二驼才急急返回。我们当时就应该拿住他们当中一个，现在可好，都跑了！”我懊恼地拍着头。
“你说的那个《地泽临》的卦，是不是真的准确？也没见你用上‘天地神数’。”小如忽然这样说。
对于这个，我倒是有点自信。
“天地神数不是时时都用上的，他名字的信息很确定，天地神数就是0。”我说。
“我只希望他们真的跑得远远的，反而担心他们怀有其他目的，到时发生凶事，我也不想见到。这些人，其实很可怜。”小如叹了口气。
我这才明白，她的那些凶相，都是装出来的。
“要是让我知这些人跟我妈的死有关，直接或间接地害死我妈，我一定会找他们报仇！”小如咬牙道。
我心里想，要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不知道法律与报仇，两者之间，她会如何选择。
“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你是不是要利用职务之便，找找这三人的去向？”我问她。
小如哼了一声：“你以为魏方等人不知道三人的存在吗？这三人的去向，他们一定知道，如有必要，才会通知我们。”
她说得也是。
“那水鬼的事，也是极为诡异，你相信真有水鬼的存在？”她问我。
我宁可相信那是邵夫子的八卦设计。
“我们找找那白氏姐妹，这两天来，她们一定对龙湖水库的分析，也应该有了结果。”
小如对我说。
电话里联系了白至柔，她听了我的话，说：“的确有了些眉目，你们过来看看，一起研究一下。”
路上，凌辰光又给小如打来电话，但小如没接。
——
直到下午两点左右，我们两人才到了酒店，我计划好了，分析完龙湖水库，小如回去后，我便问铜镜的事。
白氏姐妹还是穿着得很宽松随意，以至小如又有意无意地瞟了我几眼。
白至柔开门见山，将一份画好的图放在桌上：“这就是我整理出来的龙湖水库八卦设置图。”
我拿起来一看，上面画着两个八卦，八卦各卦所有的位置清楚地标示出来。
“这是凌辰光给我的一些图，也是跟龙湖水库相关的。”我将那些图也拿了出来。
这些图加上白至柔推导出来的图，就是整个龙湖水库的全部设置了。
白氏姐妹微一惊讶，马上将桌上的图互相对照，修正了一些微小的地方，最终，综合成一副完整的龙湖水库八卦设置图。
看着这张图，我们才明白当年的邵夫子，如果因应水库一带的自然环境进行设置，当然，这里面还巧妙地安排了李洪与周二驼守住最重要的乾、震二宫，以保护整个大环境不受到破坏，就这样过去了近二十年。
“再过两年，这一切可能就会失去作用，到时，魏方等人也不用理会龙湖水库，他们可以将陈家老宅里里外外翻起来看一遍，那时候，什么秘密都会浮出水面，他们终会得到所要的东西。”我说。
“邵夫子设计这一切，目的是什么？这二十年为何如此重要？”小如皱着眉，很不解。
白至柔望了我和她一眼，道：“你们的事，我姐妹俩不会参与。这次是适逢其会，碰到这么高深的设置，以及一些神秘的物事……也算是开了眼界。重要之处，当然还在陈家老宅之中，他要保证二十年内，某些东西不受到干扰和破坏……”
或许，就是保证邵夫子的遗体不受到干扰和破坏，现在陈尧博将之带走，其他的事，他也不在乎。
她姐妹俩只知道陈家老宅和邵夫子的存在，又见到过凌辰光与蒋必武等人，至于老宅与这些人的渊源，以及周大福等人，她们是不知道的，所以，能说出来的，就只是这样了。
“白小姐，很谢谢两位，事情完了，我带你们游玩几天。”我对她说。
她笑了笑：“你还是叫我们大白和小白吧。对不起，先前在QQ里跟你在言语上有些意气之争，所以误会了。其实你这人不错，也不好色，以后我们就叫你方山吧，也不至于把你叫得老气了……”
白至善也捂着嘴笑了笑。
我觉得也没什么的。
小如看着我们，说：“你们还有些事要办吧？方山，我过两天再找你。”
我正想这样。
离开酒店时，小如对我说：“我等不上两年，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破解了那龙湖水库，找到我妈妈的真正死因！”
在找不到陈尧博之前，我也会这样做。
“那我是不是要想办法留住这白氏姐妹？她们在这方面很熟悉，但又不能让她们知道里面的事，这个有点难度了。”我说。
“你看着办吧。”
小如离开后，我打电话里对白至柔说：“到我住处，看看那铜镜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