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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心跳
晏连浦自然不会拒绝,,甚至为了这种亲昵而内心窃喜着,他走在她身前,俯下身子。
甄仪揽了上去,头枕在他肩上。他的体温透过衣衫,传到她的身上,甄仪浅笑了一下。晏连浦若是在细心一些,定能发现,甄仪无形中对他产生的依赖和习惯,想必他若是知道了,大概会欣喜若狂吧。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晏连浦一步一步迈在地上的脚步声,寂静的很。然,晏连浦内心却是鼓噪不安的,他清晰的感觉到贴在背后柔软馨香的身子和那一声声动荡的心跳。
她呼出的气息吹在他耳边,温热的令他心痒难耐。她的秀发若有似无的撩拨着他,晏连浦竟觉得有些心浮气躁,呼吸渐渐沉重。
这条路似乎变得很长很久,他回头看了一下背上的人,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晏连浦心一柔,放慢了脚步,怕颠簸了她。
回到酒楼,晏连浦把甄仪轻轻放在床榻上,她眉间似是轻微的跳动了下,随即她不舒服的昵哝了一声。
晏连浦瞧着她,不知不觉便是痴了,视线落到她娇艳的红唇上,他喉结动了下,犹豫片刻,微低下头在她唇上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待晏连浦关上门走后,甄仪才慢慢睁开眸子,她浅眠,所以在晏连浦放下她的时候便醒了过来。
夜里,甄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总觉得像有人在挠痒着她的心,直到天渐亮,她才昏昏睡着。
晏玉与晏连浦坐在桌边,等候着甄仪,桌上可口的清粥小菜已然有些微凉,晏玉奇怪的开口道,“大哥,甄仪到现在都没过来,还没睡醒吗?”
晏连浦浅浅皱了一下眉,忆起她昨夜的疲惫,道,“许是太累了,让她多休息会吧,你先吃饭吧。”
晏玉闻言,也不矫情,便开始吃饭。待会儿他还要上街给人算命呢,那些大婶婆婆的,太有眼光了,不仅夸他算命算得准,还长得好。
直到晌午时分,甄仪才懒懒的下楼,没看见晏连浦或晏玉的人影。掌柜的一见她下来,忙过来道,“甄小姐,甄家来人唤你回去,大少爷不忍吵你,便先去应付了。”
甄仪点了点头,心里有一丝暖意,掌柜的问她可否用饭,甄仪拒绝了,直接便前去甄家了。
甄仪到甄家的时候,苗青然正好迎了过来,走到她身边,极是温柔的问道,“仪儿,你与那晏家大少爷什么关系啊?”她自然看得出来那男子心仪自家女儿,却看不透甄仪是什么想法,所以忍不住便来问问。
甄仪淡淡看她一眼,有些打趣道,“怎地?你心上人没有生命之危了,又有闲心来操心我的事了?”
“仪儿……你知道娘不是那个意思,”她有些难过。
甄仪瞧不惯她那么放低的姿态,苗青然一向是从不关心她的事的,也从不曾与她聊过什么心事,或许是因为她性格的冷情?也或许是因为数年来,苗青然的心始终只放在甄商的身上。所以,这般热络的与苗青然聊天,甄仪是做不到的,她只能道,“娘,我的事,您还是不要插手了。”
苗青然一愣,嘴角勉强的勾了一下,“你要不喜欢,娘不管你就是,只不过,终身大事你还是要与娘说说的。”
这话说的,甄仪倒是一怔,若是以往,有人跟她说起终身大事,她是理也不会理的直接走开,反正她从来就没打算过成亲,那么现在呢?她有了些微迟疑,成亲?好像没有那般坚决的抗拒了,是因为晏连浦吗?
她沉在自己的想法中,苗青然却是难得说道,“依娘看,靖大哥那孙子还真是不错,一表人才,对你又有情有义,倒也是个好的归宿。”
苗青然自顾自的盘算着,仪儿要是嫁给晏连浦,晏家肯定没有人敢欺负甄仪,靖大哥又那么疼爱仪儿,仪儿的后半辈子就不用担心了,她越想越是满意。
“娘,你真觉得他那么好?”
甄仪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苗青然的想法,她“啊,”了一声,想了一会儿才郑重道,“仪儿,娘看得出来,晏连浦看上去疏离冷漠,对谁也不过是淡淡有礼而已。可他对你却不一样,言语之间俱是维护,看着你的眼神也满含柔情,你当娘不知道啊,他天天夜里守在甄家大门前等候你,这份情意,你莫要辜负了才是。”说到这儿,苗青然叹了一口气,甄仪的性子极清冷,对什么也不在意,也不知她是个什么心意。不过,她能去医治晏连浦的伤,还允他默默陪在身边,应不是毫无感觉吧?
甄仪的目光落在甄家花园,似是透过这些凋零的花看向远方,苗青然的话,她岂是不懂得?晏连浦对她做得事情,就算他不说,她也都了然于心。她纵是冷情,却也不是铁石心肠,怎能不感动?只不过,她不得不成,她内心是忐忑不安的,她怕极了自己会辜负晏连浦的心意,也怕极了自己终究没有那份勇气。前世那绝望的坠海一幕,不时如强风骤雨击打在她心中,撞击的几乎让她窒息。
来到异世,十几年了,她一直做不到释然,只能逃避。然,当她看到面容肖似的南云潇时,心里好不容易建起的保护网,瞬间便砰然倒塌了。浓烈的恨意,还有复杂到她不愿想起的心情,令她越发不敢面对。于是,连见南云潇都不愿意,那熟悉的面容,只会让她的心像在刀尖上摩擦,随时会有穿心之痛。
苗青然捉摸不透甄仪脸上那莫测的情绪,自嘲了下,自己亲生的女儿,当真是一点也不了解啊。
甄仪敛了情绪,对苗青然道,“娘,走吧,晏连浦人呢?”
“他在茶厅,陪着你爹下棋呢。”
“我们过去看看,”甄仪道。
甄仪与苗青然朝茶厅走去,老远就看见晏连浦极其认真的与甄商对弈着,走近了,甄仪便停下了脚步。
“晏公子真是好棋艺,”甄商赞叹的点头。
“爷爷嗜好下棋,晚辈时日久了,耳濡目染而已,谈不上棋艺好。”晏连浦是自谦的,看不出一点自负自傲。
“哎,你可别谦虚,说你棋艺好就是好。”甄商对晏连浦是极是欣赏的,年少有为,却不自大,言行举止都透着谦谦之心,这样的人才,前途不可限量啊。
晏连浦手中的棋子顿了一下,而后笑了下道,“若真说到棋艺好,甄仪的棋艺那是当之无愧,连爷爷都自叹弗如。”
甄商闻言愣了一下,甄仪?她会下棋?且棋艺高招?他怎么不知道呢?想到这,甄商有些沉默了,他不知道属正常,虽然甄仪在甄家生活了数年,他又何曾关心过她。
“伯父,恕晚辈多嘴,甄仪虽冷情,可人心也是肉做的,经不得一再伤害。晚辈虽不知是何原因令伯父对甄仪如此冷漠,却也希望伯父能看在她救您和风少爷一命的份上,对她好些。”
甄商听见这话,抬头却看见晏连浦低着头,神情专注的看着棋盘,似是无心说的刚才那番话。他放下車,吃下对方的象,道,“她有你这般有心人守在身边,也算是福气。”
“伯父错了,能让我守在她身边,是我的福气。”晏连浦笑着道,然后放下一棋,“将军,伯父,晚辈承让了。”
甄商默了一下,倒是笑了,之后便是有些清愁,“伯父,也是有苦衷的……”
晏连浦没说话,苗青然看了一眼身边的甄仪,甄仪脸上依旧平静,这才抬步走了过去。
晏连浦瞧见甄仪,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他刚刚那番话她有没有听见?一时间有些微微不自然。
甄仪却没计较他心中的纠结,看了看棋盘,晏连浦的确是下的一手好棋。她看向甄商,“你唤我来,可是要问甄风的病情?”
甄商也不废话,点头。
甄仪看向亭子外,因冬季而凋零光秃的青葱嫩梢,似不可觉的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他的病,没治。”
甄商激动的晃了一下身子,苗青然忙过来扶他,“商,你身子还没痊愈,万不能激动。”
甄商对她安慰一笑,手覆在她放在他肩膀上微微颤抖的手,又看向甄仪,“真的,一点没希望了?”
“一年半载的还能拖,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甄仪据实道,甄风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甄商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慢慢道,“能拖一时就拖一时吧,我也算无愧于心了,甄仪,请你尽力吧。”
甄商这话,说的让几人觉得莫名,似乎其中有什么隐情,但是他们都没有多去计较,甄仪倒是难得乖巧,点头应了。
从茶厅出来后,晏连浦便随着甄仪去看甄风了,甄风的情况还不错,至少面色不再那么苍白了,他朝着甄仪露出温和的一笑。
晏连浦其实是矛盾的,既有些佩服甄风能忍着十几年的折磨,依旧能安然面对。又有些在意甄风对甄仪的态度,他是男人,自然看得出甄风眼中压抑住的对甄仪的微妙情愫,甄仪不在乎便不曾察觉,可他却是清晰的明了。每当甄仪来,甄风的眼中都是满满的喜悦,当甄仪离开,他会不自觉的失落,然后又燃起希翼。
不过,晏连浦是不讨厌甄风的,因为他也深深明白,甄风不会去告诉甄仪他的感情,一是他们有着同父异母的血缘关系,二是甄风知道自己命不长,便从没动过这份心思。
“甄仪,可用过膳了吗?”甄风说话已经不再咳嗽,甄仪让下人给他煮的冰糖雪梨很是管用。
甄仪摇摇头,她突然想起,急着来甄家找晏连浦,把吃饭这事给忘了。甄风不说还好,一说她倒真的觉得有些饿了。
晏连浦不自觉的皱眉,道,“我不是让掌柜的给你备好了吗?怎么没吃过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