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问道寻迹。阅尘。天机

从悲痛中醒来的查干巴拉变得多疑，他语无伦次地指责是李得他们泄露了消息，更有可能是监守自盗，在伏击线路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李得、安顺平、张三、范本昆四人知道查干巴拉如今由于族人惨遭杀害而丧失了理智判断对谁都不信任，只能尽力宽慰他，赌咒发誓一定要陪他找出事实真相。待到查干巴拉稍稍恢复时，在现场找了一番，除了些山壁有攀登痕迹外，死者都几乎是一剑毙命，就再也没有其它有价值的线索，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最后，他们决定先找毕东博问清楚，因为他是最有嫌疑的人。

查干巴拉命赶到的最后三名手下埋葬了死去的族人后，迅速回去调集高手前来此地，他要和安顺平等人在这寻找真凶。

“吃不到羊肉反而惹了一身骚”，安顺平四人和查干巴拉对躲在迷雾中的真凶有些后怕，但不将其从幕后揪出来大伙是不会甘心的。他们风风火火地策马狂奔到毕东博的所在，一到营地，跃落下马的查干巴拉把不明就里的毕东博如老鹰抓小鸡般提进帐篷内，用利剑压在他脖子边，吓得他战战兢兢，屎尿快拉一裤裆。查干巴拉厉声喝问他有没有向谁透露过消息，盘问他所怀疑的一切，只要毕东博有一句不称他心意，手中的利剑便抹下去。毕东博汗出如浆，答非所问，连贯不起来半句话来，盛怒到了极点的查干巴拉眼看就要将他当场砍杀。安顺平几人闯进来，连忙拦下，毕东博才算捡回一条命。

回过神来的毕东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起冤来，他除了给阿吉仔通报后，就一直与李得他们保持着联系，也就只有几个心腹得知此事，他的忠诚是不可置疑的。安顺平让毕东博把那几名心腹唤了进来，逐一盘问，没发现有啥不对地方，他们只是传递信息，对全部情况毫不知情，更别提查干巴拉的伏兵部署。

查干巴拉见问不出有关真凶任何蛛丝马迹，懊丧地躺倒在大椅，痛苦万分地陷入了沉思。李得挥退了众人，只留下安顺平、张三和范本昆陪着他。安顺平他们都知道，如果事情没搞清楚，想染指妖石的最大可疑方就是他们自已了，只有和查干巴拉调查出真相，才可以洗脱自身。

在五人找不着头绪时，刚刚退出帐外的毕东博又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给他们提供一条听似不相干，但也许是可问询的道路，就是到沙洲附近的雷音寺拜访一名广福高僧，请他指点迷津。处在迷茫中的五人重抖精神，出了大帐，跨上坐骑往雷音寺找高僧。

雷音寺就在沙州城郊，五人驱马进入城中，这儿是西域与中原甚至是更远的天南海北商人交易的繁华地带，加上西夏王朝大力扶持，贸易量节节攀升，达到鼎盛极点。超过当年“丝绸之路”的数倍，各种奇珍异货，琳琅满目，炫花了人们的眼球。飘香谷只是这儿的一个节点而已，李得招手过来在此处负责交易的伙计，让他带路，免得在这寻找耗费时间。转来转去，终于在城东外的一个僻静处见着所寺院，他们下马扣动庙门。一名僧侣出来开门，待报出来意，该名僧侣道：“本寺最近静修，不对外开放，施主们请回吧。”，吃了个闭门羹，查干巴拉不耐烦地推搡那名僧侣，硬要强闯。安顺平等人忙将他拦住，才骂骂咧咧地走开。

看来是进不去了，安顺平他们只能另想办法，来到寺院旁的一家客栈暂时住下。在吃饭时，李得叫来店小二问起雷音寺的事，那小二回答，寺庙和尚被摊派为附近的千佛洞修缮公务，因此最近闭门赶工。范本昆奇怪地问道：“修缮工作交给工匠就可以了，与和尚何干？”，小二也不解地道：“小人也不知晓，只是官府发文点名要广福大师率寺内僧人负责，至于实情如何，没人知道。”说完，小二领了些赏钱就离去了。五个人没问出个所以然，喝了一阵闷酒，张三道：“不如，到了晚上，潜入寺内看了明白。”，人们觉得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草草吃完，回客房睡到金乌西沉，玉兔东升才再聚一块。

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宵禁的兵队在巡逻，各人回房换上夜行装，从二楼窗户下到客栈后院，偷偷摸摸地到了寺院一处较低墙面边。他们看到墙落外有棵歪脖子树，正好，踩着越过墙去，进到寺内，一片寂静，看起来不像在赶工的样子。顾不得许多，找个和尚来逼问广福大师的下落再说，可是整座寺庙跑了个遍，一个和尚也没有，倒把五人吓出一身冷汗。太诡异了，偌大寺庙就他们五人而已，为了防止万一，每个人都拔出身上的利刃来，沿着僧房再一间间仔细查找。

总算在寺院最偏僻的一间柴火房发现个僧人，他躲在柴堆内打着瞌睡，如不是鼾声，还真没发现。五人蒙上黑布巾，露出两只眼，抓起那名酣睡的和尚，安顺平压低嗓音问道：“人都到哪去了，广福在哪里？”。那和尚被从梦中叫醒，望着眼前不怀善意蒙面黑衣人，魂跑了一半，支支吾吾。范本昆一拍他的光头，才将他彻底回到现实中来。和尚听清了他们的问话，陪着小心地道：“英雄，他们都去修佛窟了，小僧由于累得紧，就在这偷懒。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下次再也不敢了。”，查干巴拉听他一直忏悔，没说出广福大师下落，气得一脚把他踹翻，追问广福大师现身处何方。和尚颤颤抖抖地说出广福大师所在佛窟方位，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人们将这和尚五花大绑起来，口中塞个破布，藏在柴草堆里。既然已知所在，为免夜长梦多，他们按原路爬出，溜出城去，找到了千佛洞。

这回就很好寻找，整座千佛洞就只有一个洞窟灯火通明，僧人进进出出，有数个西夏士兵在旁监工而已。窟外有木造殿宇，并有走廊、栈道等相连，安顺平他们悄悄地混进窟内，里头真的好大啊，壁画绘于洞窟的四壁、窟顶和佛龛内，内容博大精深，主要有佛像、佛教故事、佛教史迹、经变、神怪、供养人、装饰图案等，还有很多表现当时狩猎、耕作、纺织、交通、战争、建设、舞蹈、婚丧嫁娶等社会生活各方面的画作，有的雄浑宽广，有的瑰丽华艳。

安顺平他们看到的僧侣们不是在修缮洞窟，相反他们正在挖掘洞壁，从里头搬出不少文书和纸画、绢画、刺绣，并埋头整理装箱。有个慈眉善目，胡子花白的老和尚盘腿在他们当中打坐。忽然，老和尚双目一睁，看到安顺平几人，微微一笑道：“该来总会来的，施主们此处不是说话地方。请到庙中僧房等候，老衲稍后就来。还请施主们将小徒放了，以便给施主们奉茶。”，五人大吃一惊，还未开口，老和尚已知他们来意，只能诺诺告退，回到寺庙放了柴房内僧人，静候在僧房。

天明时分，僧房被推开，老和尚独自一人进来，查干巴拉、安顺平、李得、张三、范本昆从僧铺上爬起，恭恭敬敬地向老和尚行礼。这并非惧怕老和尚，而是对其当前气度的折服。此名老僧便是广福大师，他站着对众人道：“施主们要寻找的答案恐怕是老僧无能为力的，明知是条通向地狱之路，却教人前去，非我佛所为。”，查干巴拉着急地问道：“大师，有话直说，我等非胆小怕事之辈。”，广福闻言，长叹一声道：“都坐下来，我讲个事给你们听。”，人们与广福大师围坐在僧铺上，听他讲述。

广福大师道：“在戈壁沙漠一端，有个叫穆列赫特地方，部落头领被称为山中老人，他在两座高山之间的一风景优美的峡谷中，建造了一座华丽的花园。园内遍载各种奇花异草，鲜瓜美果。还有各种形态不一的大小宫室，座落在园内各个地方。宫室内装饰着富丽堂皇的金线刺绣、绘画，家俱陈设，铺着光滑精致的丝绸。而且安有水管，可以看见美酒、牛乳、蜂蜜和清澈的水向各处流动。”，广福大师顿了顿，看众人听得入了神，口喧一句佛号将他们唤醒。

待众人略微回转后，广福大师接着道：“宫室里居住的是十分姣美的妙龄女郎，吹弹歌舞无一不精，尤其擅长挑逗和迷惑别人陷入情网的手段。浓妆艳服，嬉戏于花园的亭台水榭之中，服侍她们的女侍者和仆役都锁闭在深宫内院，不准轻易抛头露面。而该位山中老人建这样迷魂夺魄的花园，目的是：谁服从他的意志，谁就将在极乐园内，享尽人间之乐；在天仙美女的极乐世界中，尝遍耳目之号和肉欲的艳福。企图在其追随者中，打造先知形象，凡是讨他喜欢的人，他有权力使他进入极乐园中享尽人间之福。他常在一定时期内，用麻药，麻倒十个或二十个青少年，送到各个宫室内。这些青少年从昏迷状态中苏醒以后，发现自已梦寐以求的东西，无限的温柔拥抱和爱抚，美酒佳肴，让他们醉饱温柔乡中。尽情欢乐、陶醉，甚至信以为真，误以为确实处身在极乐园中，眷恋不舍，缠绵悱恻不忍离去。

四五天之后，又被麻醉送出了迷园，被问起曾经到过什么地方，回答都是极乐园，并到处宣讲他们在极乐园的幸福经历。山中老人乘机要他们舍生忘死的效劳，结果，这群人成了可怕刺客，为山中老人的意志效劳，纵然牺牲自已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因为他们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查干巴拉听完广福的讲述，问道：“我的手下都是被他们所杀，东西被他们所夺的吗？”，广福点了点头道：“正是他们。”，查干巴拉追问道：“他们在哪，还请大师指点迷津，我一定彻底除灭他们。”，广福摇摇头道：“那儿没人找得到，并且有着坚固无比的城堡和秘密通道。没山中老人许可，谁也进不去。”。

查干巴拉仍不死心地追问，广福大师低首不语，最后广福大师对众人道：“你们可以去“沙海鬼市”去看看，也许那有些线索。”，当人们问及“沙海鬼市”时，广福只说那儿是当地商人由于为了避开官府，交易一些违禁之物而开设的，至于具体位置很少有人知道。人们拜谢广福大师后便离开。临走时，安顺平好奇地问广福大师道：“禅师是怎么会未仆先知？”，广福微笑道：“多听，多看，用点心了解这个世间。”。

注：山中老人确有其事，由于其残忍暴虐，劣迹昭著，公元一二五二年，被蒙古旭烈兀包围其城堡，攻打三年，弹尽粮绝，被迫投降，山中老人被俘后判处死刑，极乐园也被夷为平地。或许是恶贯满盈，或许是查干巴拉后人的迟来报复吧。

多方打探，从一贪财的商人那知道了“沙漠鬼市”地点，就在昔日楼兰附近，黄沙满途，行旅裹足；烟波浩淼，一片干涸的盐泽。如果没有知情人领路，必然身死路途，因此成了非法商贩的乐园。查干巴拉以重金买通该名商人要其当向导，那名商人叫孟龙，见财眼开，满口答应带他们五人去那儿见识。

备足了干粮和饮水，一行六人骑着骆驼，进了被当地人称为“罗布淖尔”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的冒险之地。平坦的地面发育成许多不规则的背鲫形垄脊和宽浅沟槽，行进在里头一当刮风，沙尘弥漫，被当地人视为死亡和危险的地方。这里也有绿洲，只是湖水有时偏北，有时偏南，有极少数人生活在被叫做“小海子”的湖畔。孟龙找到一个“海子”，让人们下来补充水，小尝下，非路途上的咸水，饱饮之后，孟龙给他们指示了离这不远的一处古城废墟，然后就说要在这等他们回来，不再陪同前往了。查干巴拉他们许以加倍报酬也打动不了他的心了，可见里头不是好惹的。无奈之下，问清状况，五人扮成商人自行前往“沙漠鬼市”。

还没接近古城废墟，便听到人声鼎沸，有十来个沙漠骑士拦下他们，查干巴拉等人也不多话，只露出黄金白银就获得通行。进入“沙漠鬼市”，里边帐篷一个连着一个，来往客商络绎不绝，只是规模比沙州小很多，但贸易量却大好几倍，都是整个商队货物量倒换的，其间不乏摆摊贩卖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宝。他们下了骆驼，交由专管驼队的人，携带财物在当中逛了起来。有不少人向他们兜售各处的赃物，但却没有他们想要的妖石，只能详细地观看每个人，有无可疑人物。就在众人颇有失望时，旁边的一个占星摊唤住了这几人。那人鬼鬼祟祟地问起众人是否在找人或物时，安顺平死马当活马医地问他有没有见着“山中老人”，吓得那人脸色苍白，扭头便走入其帐篷内。五人见此情况也挤进他帐篷里，那人想赶走他们，却被查干巴拉抓紧手脉，逼他道出所知。张三和范本昆卸下背在身上的财物，打开放到案几上，那人苦苦挣扎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告诉他们“山中老人”有几个手下就在集市内，并讲明白那群人的特征。

根据占星人的描述，在一个赌摊上瞧见了那几个人，个个年纪不大，其中一名为首的大概三十多岁左右，正赌得热火朝天，忘乎所以。人太多，不好下手，五人就散在他们旁边闲逛。这几家伙可能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没有警觉到自已成了他人目标。一直玩到了庄家收了摊才罢手，本来查干巴拉等人想立刻动手，但一队沙漠骑士过来，只好跟踪他们到了其驻地帐篷里。

等他们全钻进了帐篷，查干巴拉他们拔出剑刃迅速涌进，不分青红皂白一通乱砍，当即杀了几个，剩下的俩人吓得不敢作声。查干巴拉用当地的语言问起妖石下落，他俩十分狡猾，一个劲地推说不知。火起的李得操刀将未答话的另一个右大腿剁下，血流如注，随即堵上他的嘴，令他喊叫不得。如此凶悍的手段，不需再多问，还没被开刀的人赶紧从旁边货物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来，查干巴拉接过，打开一看，很像是妖石，但却有所不同。正当人们注意力放在“妖石”上时，没受伤的“山中老人”手下冲出帐篷，大喊大叫，惊动了巡逻的沙漠骑士，查干巴拉等人只好把“妖石”收进盒子，一刀结果了那个受伤的，跑出帐篷，此时沙漠骑士已向这个帐篷围了过来，箭枝乱飞，安顺平他们为了逃跑方便，把附近的帐篷点着了，人们全跑了出来。一时间乱哄哄的，查干巴拉等人趁乱逃出了古城废墟。

到了与孟龙分手的小海子，孟龙已逃之夭夭，失去向导和坐骑的查干巴拉、安顺平、李得、张三和范本昆十分焦虑，因为他们被困在此，而沙漠骑士随时会杀到。正在绞尽脑汁想法子脱身的人们突然听到一声马嘶，原来是逃跑的孟龙又回来了。又气又恼的人们正要拿他开刀，孟龙跳下马儿，拉着缰绳，对他们比比划划，口中不知在说什么。张三将他抓了过来，查干巴拉问他为何要逃跑，孟龙道：“你们惹出大祸了，放火烧了“沙漠鬼市”不算，还连杀“山中老人”好几个手下。现在他们正放出几批飞骑在寻找你们，只要见着就格杀勿论。我只好跑回来躲藏了，快点躲起来，很快，他们就会找到这里来。”。查干巴拉等人一听，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了，但这小海子也躲不了几个人，并容易被找出。查干巴拉对孟龙道：“等会你去躲起来，待我们做掉追兵，夺了坐骑再一起回去。记住，不要三心二意，不然，小心你的脑袋。”，孟龙连连答应，躲进了海子里深处。

不远处马蹄阵阵，查干巴拉观测了下，大概十多人。人们粗粗分布下战术安排，便在海子外点了堆篝火，引他们过来。那股追兵看见火光，拨转马头，全杀了过来。套马索，大树杆专往马背上骑士招呼，冷不防被人从奔跑马上打落，沙漠骑士还没反应过来，满地打滚时就被人宰杀。剩余几个想要逃开，被拦住去路，查干巴拉五人各骑一匹夺来的马，挥着刀剑围住他们。不一会功夫，十来个沙漠骑士便被全部灭掉，安顺平喊出孟龙，惊魂未定的孟龙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平日威风八面的沙漠骑士都已染血黄沙。他佩服地称赞起众人的武功盖世，查干巴拉也不和他再多言，收拾下便要他带路回转沙州城。

路上遇到几批神出鬼没的沙漠骑士，由于安顺平几人已换上沙漠骑士的服装，能混过去就混过去，混不过去，靠近了就突袭。等到“沙漠鬼市”和“山中老人”发现时，他们已回到了沙州城，丢弃马匹，毁掉踪迹，遁迹闹市，再找也很难了。被人莫名其妙放了把火，突然之间让人袭击，为此双方人马在西域折腾了很长时间，最后无法寻到，只能不了了之。

查干巴拉、安顺平、李得、张三和范本昆拿着抢回的“妖石”再次去找广福大师，想要问个答案。广福看着“妖石”沉默良久，然后指示众人持这块“妖石”到鸣沙山的月牙泉畔的菩萨殿寻找答案。

离城不远，五人立即到达弯曲如新月的月牙泉，在菩萨殿里找了半天，很普通的庙宇，看不出有啥不一样地方。在人们准备放弃时，安顺平发现神座后有一处剥落点，稍稍清理下，那处剥落点大小与持有的“妖石”形状很相同。好奇之下，将“妖石”贴了上去，没想到“妖石”如有生命般一贴就沉了进去，表面马上恢复原样。有了在何家冢经验，除了查干巴拉不知所措外，其余四人在四周搜索起来，看有没有啥洞穴或秘道被打开。终于，在庙外茂密的芦苇从中，发现了一条地缝，五人拿了根火把，硬挤了进去。大概穿行了三、四丈远，眼前豁然开朗，光亮照人，安顺平知道已到达目的地了，便熄了火把。在类似上次密道的洞壁上摸索了很久，才找着按钮，抱着一试心理，安顺平以法体密道按钮摁法顺序依次按起。

果然，另一侧的洞壁又出现了活动画面，这回出现的是很多具法体，它们聚在一块指着一张大图，仿佛正在开军事会议，画面一转，又是一大段天书符号。查干巴拉看不明白，问起身旁的人，被问及的人均摇头表示不知，要他继续往下看。画面回到了大地，一艘巨大怪模怪样的船正在缓缓升空，临近高空时，突然成了一团大火球，只有少数几个碎块迸出，向四面八方落去。大火从天而下，画面一团漆黑。

摸不着头脑的人们安静地等待一会，确定再无画面出现，才由安顺平按下一组顺序，摁了几回，没有任何反应，安顺平生气地随便捶了捶，活动画面的墙弹出一个拉柜来，走近一瞧，只有张图。

上头画着“一只魔怪，一个强壮赤裸男人与一名美貌异服女子，从左到右排列，面前是一张长桌，桌上摆着摊开的画轴与笔墨”，研究了半天，看不出什么道道来，干脆卷起带走，问广福大师，看他明不明白。众人在里头又四处找了个遍，没有新的发现就退了出去。

钻出地缝，回到菩萨殿，那块“妖石”已掉出在外，查干巴拉拾起放回盒子中。五人马不停蹄地回到雷音寺，找着广福大师，将画轴交与他，要求他帮忙。广福大师认真端详这副画，他带着众人来到大雄宝殿，恭恭敬敬地取下供奉在佛前的一个陶制钵，该陶碗很有来历，相传是佛祖释迦牟尼赐予雷音寺住持，世代相传，专为人们消病除灾的。广福大师，把画轴摊开，用碗里清水淋了个遍。此举弄得查干巴拉他们很是诧异，但都相信广福大师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果然，画轴上的水附着在纸上，没有流走，而画面却产生了变化，出现了一张地图，迷宫般的路线曲曲折折，同时指向一处地点。广福大师辩识后对众人道：“这是古代楼兰的地图，曲折的路线就是当时通道，而地方就是楼兰古王城。”说完，广福大师将画卷上的水装回碗内，一滴不少，画轴又回到原先图案。广福大师对众人道：“这图案是有来历的，魔怪代表着暴虐，壮汉代表着勇武，而女子意味着太平。亘古以来，人们身处洪荒，到处是暴虐横行，只能以勇武相抗，才能将之战胜和消除。太平盛世里，无需再披甲持锐，造就不详，和善安康便是处世之道。但安不忘危，治不忘乱，存不忘亡，盛必虑衰，案几上将三本相融合以警天下。”。人们再看卷轴上图案，深觉有此道理，可安顺平有些想法，却说不出是什么，只是认为当中的赤裸男身与法体很相似，碍于守秘，不便说出。

广福大师道：“你们可持此图，按照画上路线寻找楼兰古王城，或许那儿会发现些什么。老衲就不同前往了。”，安顺平问起广福官府劳役之事，广福告诉他们，那是在西夏兴起时，不少僧院将财物珍宝和书画等封存在千佛洞，官府得知，就逼迫他们掘开献宝。

广福拿来一个小瓶，将碗中清水注满，交给他们道：“别小瞧这清水，它具有净化驱邪之效，你们携带在身旁，会有妙用的。”，安顺平几人拜谢广福后，出寺寻找商人孟龙，要他再次带队前往楼兰古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