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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惊人的秘密2
CHAP 167 惊人的秘密2
烛火瞬间膨胀过后,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但是惊愕的表情仍然没有从无风的脸上消失。他好半天没有说一个字,只是苍白着脸,眼神发直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最后,我被他这样惊诧的目光给惹毛了,一下子站起来,想夺门而走,然而却是被他抓住了。他双手用力地按住我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问:“怎么回事?”
我先是不肯说,但是禁不住他再三的劝慰与诱导(他在打动人心方面可是个专家),就把我身体里流淌着的这种古怪的一碰到火就能令火苗瞬间膨胀的血液的事跟他说了。还说,之前我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被他和无晴或是帮中的弟子发现,不过是倚仗着我体内神功对我体内这种血液的抑制的作用。
孰知,我刚说到这里,就被他迫不及待地打断。“莫非,这就是师父他老人家特意把神功传给你的原因?这么说,师父他早就获悉你这种血液的特性?啊……我想起来了,原先师父在选定你做继承人的时候,就曾经随口说了一句‘谁叫她身体里流淌着的是那样的血!’为此,我还当时特地追问师父究竟是‘怎么样的血’,结果却立即被师父用别的话题给岔开了。说这话的时候,无晴和你都不在场,而且那天师父……喝了不少酒。”
“你的意思是师父这看似随口的一句其实是‘酒后吐真言’?”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他一边谨慎地说,一边将我按着重新坐下,动作麻利地用银针将我两个手掌心中陷入的碎屑都挑了出来。接着,上药,包扎完毕之后,他才又开了口,说道:“但是,我想师父之所以如此……如此地重视你,传你神功,让你继承帮主之位,或许不仅仅因为你这种古怪的血液的关系……”
“没错,我也这样想过!”我激动不已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他,但是却因为触碰到伤口而垮下了脸。无风爱怜地骂了我一句“笨兔子”,就摇着头摊开我的掌心,反转我的手背,让我掌心朝上,使我的手背搭在他的膝盖上,做完这些,他抬起头,冲我微微一笑。我顿时脸颊一热,蓦地扭过了头,故意不去看他。
然而,我的脑门上却是突然挨了他一记弹指。“色迷迷地又在想什么呢?笨兔子?”
“呸!”我轻啐他一口,并不理会他的调侃,深吸一口气,忽然有些紧张与不安地说道:“无风,你会不会……讨厌这样的我?认为我是个稀奇古怪的怪物?”
他脸上露出极为爱怜又温柔的神情,但是却又伸出手指用力地弹了一下我的脑门,笑嘻嘻地说道,“看来,你这只兔子不仅笨,而且还总爱瞎想!听着,以后可不许你再这样胡思乱想了!再说,如果……怪物都长成你这模样,那么我想这可是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求之不得的事!”
“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却胡说八道!”我嗔怒地瞥了他一眼,但心里却因为他夸赞我的容貌而十分受用。我心情十分舒畅地看了一眼烛火,微微一怔,蓦地想起那三张人皮在浸透我血液之后,在两枚夜明珠以及蝴蝶水晶链照射下显现出的那张滇西离城日落山的金矿地图。于是,我几乎没有犹豫,就立刻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对无风和盘托出,当然也包括后来金矿地图被萧卷云夺走,之后又落入“那个人”手中的一系列的经过。
无风一直默默地听着,但是打量我的目光却流露出越来越多的疑惑与不安,而且这种疑惑与不安似乎又引发出昨日他在走廊抱着我时刻意回避我的那种担忧的神色。尽管这一次他还没开始皱起眉头,尽管他还小心翼翼地保留着嘴角边的一抹微笑,但是,凭着直觉,我感觉得出,他越来越忧虑了,而且似乎他的这种忧虑并非来源于我昨日以为的帮派中那些令他心烦的事,而是来源于我,似乎他在为我担忧,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好像并不愿意把他的这种忧虑说出口。接下来,我发现他握住我手腕的手心里已是湿漉漉的一片冷汗。最后,他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得出一个几乎与我曾经猜测的观点一致的结论,他认为我这种古怪的血液极可能与我本身的身世紧密相关,而后者,也就是我的身世,或许才是师父这样千方百计地保护我的真正原因。
“保护我?你是说师父故意这样机关算尽地弄出这些夜明珠、水晶链、人皮什么的,实际上只是出于要保护我的目的?”
但是,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他,却好像没有听到我这个问题,他用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用仿佛自言自语的腔调喃喃地说道:“滇西……离城……居然这么巧?和她的籍贯所在地一模一样?”
“她?莫非……”我一下子甩开他的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你所指的‘她’就是此刻也在这院子里的‘德王妃’?”
“是谁在你面前饶舌的?”无风瞬间恍过神,脸色愠怒地猛拍了下桌子,厉声怒喝。随即,门外响起了若干帮中弟子诚惶诚恐的声音,这些年轻的声音十分整齐地回答道:“属下不知。”无风冷哼一声,吩咐这些人退下,并且又叮嘱他们夜里也要加强戒备,还特意吩咐尤其要注意西南方向的动静。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之后,我好奇地问无风,为什么尤其要注意西南方向的动静。
“那儿是王青云的驻地。”他淡淡地刚说完,就用闪亮的目光紧紧地逼视住了我的眼睛,仿佛是要在我的眼底搜寻什么似的。于是,我顿时恼了,也顾不得掌心的伤了,蓦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火冒三丈地瞪着他,立刻说出了那个闪烁在他这两道目光中他想说却故意忍着没说出口的名字——“曹岳”。
“左护法阁下,”我模仿着昨日卫红衣这样对他称呼道,“恐怕你真正想说的是这位大元帅吧……何必这样优雅地忍耐,含蓄地暗示,又可恶地向我探寻呢?明白地告诉你,你在我这儿什么也探寻不到,而且事实上……噢,天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这些……事实上,事实上——什么都没有!没有!当然,如果你非要这么爱嫉妒,认为不管是‘那个人’还是曹岳都对我有……有意思的话,那么我也没有阻止你这样胡乱妒忌你所谓的这些‘假想敌’的权利!胡思乱想,乱吃飞醋是你的自由!”
“没错,我就是爱吃醋!昨天是吃那个人的醋,现在又是吃曹岳的醋!谁叫这位大元帅,这个眼看着就要君临天下的男人一直对你心心念念地追着不放?”我的左护法一下子变了脸,也学着我的样子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与我大眼瞪小眼地一阵对视。
“一、二、三、四……”等我默数到“十”的时候,我望着面前气红了脸的男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且还越笑越厉害,最后简直笑出了眼泪。而他也因为我这样的大笑而缓和下原本阴沉的脸色,并且仿佛突然之间还多出了几分尴尬又羞怯的神情。但是,当我擦掉眼角笑出的泪水,向他抬起眼睛的时候,他望着我微微一怔,然后蓦地用手指着我,神情恍然又佯怒地说道:“噢,你这个‘笨兔子’,简直是吃定我了!你这个坏家伙,故意……故意这样逗我的,对不对?”
“不喜欢么?”因为手掌心有伤不能拉住他的手,我就用手指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指,柔声地问。
谁知这样随意的说话方式竟然让他登时涨红了脸,而且一下子转过身,偏过头不肯看我。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在生我的气,但是紧接着,我知道我误会了,因为下一刻,他猛地又转过身来,手臂一伸,轻轻拉开我的手,让我掌心朝外,然后居然用贯注了他内力的三根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我一侧的肩膀,就让我整个人以标准的“投怀送抱”的方式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好一阵沉默,好一阵温馨,好一阵甜蜜,又好一阵羞涩。
说羞涩是因为紧贴着他的我,很快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我急忙抬起头,向往后退,然而却被低下头来的他逮了个正着,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甜蜜,他炙热的双唇几乎要把我肺部的空气都夺光了。
“小离,我喜欢你逗我,喜欢你的笑,喜欢你的泪,当然,最好是开心大笑溢出的眼泪……小离……你的一切,一切的一切我都……都放在这里(他伸出手指了下心脏)。不过,你喜欢……么?”他好不容易松开我,声音沙哑又含糊地问道,尤其是末尾那句,简直像是嘴里含了一块糖以至于我根本没听清,于是追问道:“喜欢什么?”
“你喜欢……我……做的白兔馒头么?”
“嗯。”
“你喜欢……我……送的紫玉发钗么?”
“嗯。”
“你喜欢……我……配的那些伤药么?”
“嗯。”
“你喜欢……”
“无风……”
“嗯?”
“左护法阁下(我又这样称呼他,但自然是换了一副腔调)……别绕弯子了,我知道你此刻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因此,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想你会在那儿找到答案……啊,你干嘛靠得这样远,难道我是老虎会吃了你?”
下一刻,他靠过来的时候,我献上了我的唇。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亲他。感觉居然很不错。而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接下来他的脸比我还烫,神情比我还忸怩(这时我顺道在那面铜镜里瞥了自己一眼),简直好像一个害羞的大姑娘。
于是,我好奇打量他的目光令他受不了了。“小离……你不可以这么引诱我,你必须要对我负责!因此,你究竟是准备今天还是明天嫁给我?”
开始两句他说的语气戏谑,仿佛是在和我说笑,但是最后那句,他是板着脸说的,模样严肃得就好像在教训一个犯了错且又恰好被他逮个正着的下属。噢,我可不爱他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尤其是又这样直接地提到了我们的婚事。为此,我表示不满地皱了皱鼻子,没有吭声。
“这么说,我可以把你现在的反应理解为‘默认’喽?那么咱们说好,一会儿我就让小谢去附近集镇采买些红烛喜服,咱们今晚就拜天地……”
我急忙把他打断。“等等,等等,你怎么可以这样……”然而,这一回,我的抱怨只能说一个匆匆的开头;他那双仿佛着了火的双唇又朝我袭来,而且完全不像我方才对他那般蜻蜓点水,更要命的是,他的手也不规矩起来,由于手掌心的伤我不能动手反抗他,我一时着急就猛地抬起膝盖顶了他一下。慌乱之中,我压根没注意顶到了他哪儿。
他立即松开了我,身体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捂着小腹以下的部位,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惨叫道:“噢……谋杀亲夫啦!”
不过,我并没理会他的嘲讽,而是被他痛苦的模样给吓到了,“啊,你……你怎么样?哪儿疼?要不要紧……喂喂喂,你别吓我……别吓我呀!要不要我给你揉揉?啊,我的手指还能使上一点里,我帮你揉揉好不好?揉揉?”
我手指发颤地几次想要伸到他双手紧紧捂着的地方,但是却又被他表现出的愈加难耐的、整个脸似乎已经在痉挛的表情给震住,因而手又在半空中僵住。
但是,他蓦地一下抓着我的手指往他的小腹下伸了过去,说是让我揉那儿,我不疑有他,按照他所说的“下边一点,再下边一点”的方位抚摸了下去。于是,立即——我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像被闪电击中似的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我顿时感到身体的血液顷刻间沸腾,甚至于仿佛连头发,我的每一根头发都要跟着一起沸腾,一起抖动了。
“下流!”我羞恼不已地冲他大叫。
“错。这叫真情流露!”他居然板着脸,用一种近乎学究式的腔调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像刚刚做这件下流事情的他还有理似的。哦,真是败给他了。我不要和他吵,是的,不和他吵,当然,这主要是因为我知道我吵不过他。想到这儿,我决定立即转移话题。
“无风,我们别再……瞎闹了,我们还是赶快说正经儿事吧。譬如说德王妃还有徐衍曹岳那边……”
恰在这时,附近传来一阵凄厉的“野猫小崽子的叫唤”。我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无风,他却只是眼皮微微一跳,仿佛压根没听见似的,接着,他眯起眼睛,用炯炯的目光盯着我,又沿着他先前提起的话题,说道:
“难道我刚刚对你做的事不正经儿?而且,小离……你应该庆幸,你刚刚那一下子没有撞到我的……要害。不然,你可要哭了。”
“噢,你饶了我吧……左护法阁下……”
“不,我想在继续谈那些‘正经儿事’之前,实在是很有必要先解决一下我们俩之间的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事。譬如说,‘真情流露’……”
一听到他末尾的词,我立即用手指塞住了耳朵,而且垂下了眼皮压根不敢与他现在眼里闪烁出的那种危险的光(即使此刻我没有看到也能这样感觉到)对视。
“不要打断我,小离……让我说下去……这种事虽然令人难以启齿,但我想你我之间早已经是坦然相对,已经没有任何的障碍了……当然,这种所谓的‘障碍’既包括……人,也包括一些难以言传的事,譬如说‘真情流露’……”
“无风,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再用这个词!”我忍不住冲他叫道,并扯掉了堵塞耳朵的手指。周围已经寂静下来。“野猫小崽子”已经不叫了。
“那就直接叫‘情欲’吧……”大概是看我又撅起嘴,用手指把耳朵堵得更紧,他不禁抿嘴笑了一下,然后坐下来,又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到他身旁,然后才又接着说道:
“情与欲紧密相连,互为表里。想要‘发乎情止于礼’的‘存天理灭人欲’,那只能是书上的教条,骗人的玩意儿。小离,我不是圣人,更不想做和尚……而情欲这种东西……想必你也知道,就仿佛蓄在闸门里洪水,一旦拉闸,就很难收回……而且更何况,我早就对你情深意重,所以……所以……小离,我不想掩饰我……我对你的渴望。我……我想早点娶你,更想早点名正言顺地每天晚上都……”
“别……别说了!”我急忙朝他挥了一下手,并且有些惊慌地抬起头,仿佛一个贼似的不安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后我避开他那两道仿佛恨不得要把我一口吞了的目光,忸怩地说道:“能不要这样着急吗?我……瞧,我的手掌心上还有伤口,还有我的……我的小腹这儿还隐隐有些不适,还有……还有昨晚……昨晚……”
我越说头越低,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但是,我身旁的男人依然迫不及待,他突然凑过来,对着我的耳畔吹了两口热气,然后低声道:“难道你就忍心见我饱受这种‘看到却吃不到’的煎熬么?”
我立即用肩膀把他靠过来的身体轻轻撞开,但是与此同时,我突然发现他脸上那种忧虑的神色更加浓郁了,而且除此之外仿佛还带有一丝莫可名状的恐惧。接着,他又想凑过来,大概还是准备劝我今天就嫁给他,但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了王大满的怪叫声,伴随着与卫红衣一同来这儿的这个傻子的怪叫声的,居然还有一阵细细的笑声。我推开无风,竖起耳朵,又听了听,终于肯定那细细的笑声是属于那所谓的“野猫的小崽子”,也就是那个小婴儿。噢,那个刘念兴居然也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