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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久别的甜蜜2
CHAP 159 久别的甜蜜2
本来,我也不是故意要咬他(无风),只是想通过这种偷袭从而逼迫他放我下来。在我看来,他必然会为了躲避我而将我松开,放我下来,然而,事实却与我预期的正好相反。他非但没有松开我,反而扭着肩膀往我的嘴里送。在我犹豫的一刹那,我已经结结实实地把他咬住了。片刻后,我松开他,问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笨兔子,天底下能问出这样问题的,恐怕除了你,也没有谁了。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之所以这样忍耐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四目相交之际,我只觉得他眼里闪烁出令我炫目的光,我刚准备转头,他突然用仿佛放一个易碎的花瓶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我,搂着我的腰,让我靠在他的胸前。
“小离,”他伸出三根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刚刚在马车上我说得其实还不够,我对你不仅仅是思念,而是……”
“左护法!左护法!有消息啦!刘寅吉和王青云他们有消息啦!”不远处,离开没多久的小谢又跑了回来,这一次,他的头发上、脸上和衣服上都沾了不少面粉,模样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
“怎么回事?有‘黑珍珠’来了?”无风向我微微点了下头示意先处理眼前的急务,我也立即递给他一个“不着急,你先忙”的眼色,看到我们这般模样的臭小子顿时怪声怪气地叫了起来,“咦,你们……你们……才一会儿不见,你们就开始眉来眼去啦?噢,左护法,别这样看着我,别别别,千万别再抬手臂,银针的滋味可不好受!你还是饶了我这只可怜的左手吧!”少年摆出一副很是夸张的求饶的模样,我把头藏在无风身后,掩嘴轻笑。大概是看到我没生气,无风也就没再追究少年的口无遮拦,而是立即追问起王青云和刘寅吉的消息。
“阿布长老在纸条上说,王青云和刘……刘恶人(小谢居然用这样古怪的方式称呼寅吉,对此,我感到有些吃惊)他们已经逃到了距离温岭五十里地以外的地方,因为雪后路滑,后边又有玉树领着一群东洋武士的追杀……嘿嘿,说到这个玉树,可真是好样的,阿布长老说玉树叫人专门对着王青云和刘恶人的坐骑放箭,因此,从昨晚开始,这两人就不停地更换马匹,逃亡速度也就越拖越慢。据阿布长老估计,他们最快抵达温岭也要到今天傍晚。”
小谢说话的同时,将手里一张纸条递给无风,无风接过纸条匆匆浏览了一遍,就将纸条攥在手心里用内力将这张纸条碾成粉碎。他张开手指的一瞬间,我只觉得有无数的小雪粒从他掌心飞出。一旁的小谢看了,羡慕得两眼发光,啧啧赞叹道,“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可以练到这样的境界……”我也看得暗自称奇,并且确认无风的这种内力功夫并非来自师父的传授,而是那本出自另一个伤心冢内的《新月秘籍》。似乎,在他和无晴练《新月秘籍》开始,他们的内力就各自逐步提升,前者更加阴柔凶狠,后者愈发阳刚霸道。
接着,由于《新月秘籍》,我又产生了一些联想。我突然间记起了裘恨天临死前对我发出的几句感慨——“不过,你为什么不是她呢?你……你为什么又叫冷月,又偏偏姓夏,不姓左呢?”而且,严格来说,似乎有效的暗示还不止这几句感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裘恨天曾经两次提到了“一个混蛋”,并称五年前就是这样“一个混蛋”给他下了“西子捧心”的剧毒……于是,仿佛忽然之间,许多东西都好像彼此嵌合的榫头似的一下子对上了。当然,如果再连带着那则在抵达吴县之前曹岳对我提到的花边新闻的话……那么这些整合起来的碎片就显得相当完整了。不过,话说回来,所谓的“这些整合起来的碎片”其实也不过是牵扯到了三个人:金陵郊外伤心冢内的左冷月、裘恨天以及“花边新闻”的另一个当事人——金陵朝廷的宰相仇忠言。可以想见的是,曾经的这三个人的确发生过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恨纠缠……
我不再想下去,无风已经在说话了。他这样问小谢:“阿布那边准备得如何?”
“阿布长老已经带领着从陵城带来的诸多弟兄,埋伏在温岭王青云的驻地周围,刚刚他们已经把驻地附近的唯一一个粮库给烧了,现在王青云的士兵已经闹成了一锅粥,此刻,温岭驻地那边可真是……要多乱就有多乱,就好比……好比……”
无风做了个手势,制止小谢继续饶舌下去。
“那么柳庄呢?那边听说已经聚集了至少八百多名士兵?”
“启禀左护法,的确如此。而且据我们刚刚探得的消息,柳庄实际的士兵人数可能超过了一千。”
“一千多士兵都跑来专为柳城叶吊唁?嘿嘿,这个柳将军,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
“啊,左护法,你说什么?你说的柳将军可是已经……已经死了呀……”小谢这样说的同时,我猛地一阵心惊肉跳,愣愣地盯着无风,一时间,四目相交,我读懂了他眼底的暗示。但是,就因为读懂,我更加感到恐惧了。难道……难道无风的这个暗示会是真的?但是……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关于这位据说“已死”的柳将军的一切就未免显得太过可怕了。
接着,小谢又对无风说了些什么,我因为正在暗自琢磨就没听清他们说的话,不过,小谢突然停了下来,附近(好像就在这院子的某个房间里)传来一阵孩子的啼哭声。小谢望了一眼突然拧眉的无风,脸顿时白了。先前那种开玩笑的漫不经心的表情已经在这个独臂少年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恭敬以及带着几分胆怯、几分怀疑的复杂的神色。
“这院子里有小孩?”
对于我这个疑问,无风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好像我问了一个傻乎乎的问题。接着他随手往身后两排房子一指,说道:“哪儿来的孩子?不过是一窝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仿佛刚出生的野猫崽子。今天一整天,这些小崽子都在乱叫!”
说到末尾,他用戒备的眼神瞥了我一眼。这一眼瞥得极快,顶多一眨眼的时间,但是,我却感觉我原本晴空万里的头顶的天空忽而飘过一朵乌云,鬼鬼祟祟的阴影就这样悄然无声地笼罩了下来。无风接着又朝小谢使了个淡淡的眼色,后者立即会意,开始绘声绘色地和我吹嘘起这一窝色彩各异的小猫崽。不过,却是一会儿把小猫崽的数量说成七,一会儿又说成十七。
我猛地哆嗦了一下。
无风走过来,自责道:“瞧我,怎么老让你待在这冷风里?”然后他咳嗽一声,招手叫来一高一矮两个正义帮的弟子,其中个子较高的那名弟子在无风的一个眼神示意下,很快转身离去,而且就在他离去不久,“野猫崽的叫唤”忽然停止了。
无风又让个较矮的那名弟子领着我先去我的房间休息。我一边温柔地冲无风笑着说好,一边心里五味杂陈:我自然明白这是无风故意要把我支开,他有一些特别的事不方便当着我的面说。不过,此时此刻,我和他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可以让对方知道的事吗……如果非要揪出这凤毛麟角的一件的话,那自然是与……想到这儿,我立即中止了自己的猜测。愈加笑得灿烂起来,而我之所以自我感觉笑得不算难看是因为我感觉那名矮个儿弟子的一双眼珠好长时间没从我的脸上移开。
直到小谢走到这人身边,猛地拍了一下这人的脑袋,笑骂道:“看?还看?你不怕左护法的银针哪!”,那弟子才涨红了脸,讪讪地低下头尴尬地朝无风抱了抱拳,说“请左护法恕罪”。而我面前的男人居然用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看也不看那弟子气呼呼地来了句“不知者不罪”。接着,他望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惊艳。等我跟着那名弟子要走的时候,他又凑过来不顾我的躲闪,硬拉住我的手,戏谑却又霸道地凑到我耳边说道:“记着,下次不许再这样笑!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不然,我可是会……”我顿时脸颊一热,甩脱了他的手,也不理会他在我背后快活的大笑,就匆忙低着头跟着那名弟子往前走了。
在走廊一处拐弯的地方,我偷偷放缓了脚步,藏身躲在一根极粗的圆柱背后往身后张望,这时,我看到无风依然站在原处,双手背负在身后,眉头紧锁。而小谢正在躬身朝他抱拳,此时,呈现在他脸上的恐惧、怀疑的神色更浓。因此,我觉得光是凭小谢对这件“特别的事”的反应来看,这事就不能算是光明正大,能被摆得上桌面的。但是,难道无风如今也要使一些鬼鬼祟祟的、阴暗得见不得光的伎俩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是他吗?等我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侧两只手托着下巴的时候,我还在这样出神地苦恼着,以至于那矮个儿弟子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不过,我确切地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刚刚我绝对没有听错,那不是猫崽叫,而是小孩儿哭。而且从其哭声可以大致听出,哭叫的这孩子多半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