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无情？
邱毅下班的时候下雨了，天色也晚，到门口的时候保安面露难色，“沈先生，有位周小姐等了你很久了。你看，就在那。”
邱毅走进保安的休息室，周凝趴着睡着了。“我看她大着肚子怪可怜的，又不敢让她进去，她很早就过来了。”保安同情的看着周凝，心里暗自腹诽，这姑娘不是来找孩子他爹吧。
“不要紧，你做的很好。”邱毅动了恻隐之心，叫醒了周凝。
“邱毅，你总算肯见我了。”周凝跪下来求他，“你救救我爸爸，看在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
“我们上车再说。”邱毅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上车吧。”
“周凝，你父亲的事，中央在查，我无能为力。”邱毅把车开出去，他估计是邱可言告诉了她地址，罢了，要来的早晚要来。
“在查说明还没定罪。你神通广大，邱毅，只要你肯帮，就一定能帮。除非你不愿意……”周凝摸着肚子，无比凄凉。“周家败了，以前交好的都跟避瘟神一样，还有人落井下石的。你不会娶我，我懂，沈家也不会娶罪犯的女儿。可是，可是我毕竟怀的是你的骨肉，能不能救救孩子的外公？我保证，不会纠缠你。”
周凝如今比民工还惨，度日如年，昔日骄傲的如同公主一样的博士生，连吃饭都成问题。人情冷暖，她算是彻底懂了。
“周凝，”邱毅靠路边停下，“你的父亲，我的确无能为力。不过，我给你给你钱，你带着你妈远走高飞吧。”
计划里，邱毅是打算让周家家破人亡的，算了，就当积德，只要周凝肯走，他不会说破真相，甚至可以给钱让她度过余生。
“你就真的这么无情？”周凝如坠冰窖，“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们连孩子都有了，邱毅，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周凝，我想整个T市，都不会有人愿意帮你。除了我，不会再有人帮你。”邱毅仁至义尽，“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周凝跌跌撞撞下了车，外面雨下的很大，很快就看不清人影。邱毅没有追上去，周松年捞的钱判几次死刑都没问题，至于周凝，他也没想赶尽杀绝。
“李天瑜，周家落魄，孩子的仇报了，你要是知道，会不会怪我心狠手辣？萧凌宇和绍齐争的死去活来，可有真心待你的？”
邱毅摸着手机上的照片，对着黑夜自语。目前三足鼎立，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高鹤第二天送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过去，周凝呆了好一会，“邱毅连孩子都不要了？”
“周小姐，你的母亲很需要你，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知道该怎么做。”高鹤点到为止，周凝看着五百万的支票，邱毅龙飞凤舞的签字，“啊！啊！邱毅，我恨你，我恨你！”支票碎成了雪花状，一如周凝的心。她的信念，她的希望，全成了泡影。
“总裁，周家倒了，下一步我们怎么做？”高鹤回去复命，邱毅划拉着地球仪，“等。”
“以静制动，绍齐和老大，有仗要打。”
“我们在国外的公司步入正轨了。那边怎么办？”高鹤又问。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周家的事情一波三折，到处都在传，陶子媛开心的约李天瑜出来，“咱们一定要庆祝，恶有恶报，那个恶妇终于有人收拾她了。”
“是啊，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树倒猢狲散，周松年要是坐牢，周家恐怕翻不了身了。不过，周家攀上了沈家，要落败，沈家不管吗？周凝还怀着邱毅的孩子。”李天瑜想到这就堵的慌，邱毅怎么会和周凝搅在一起。
“你不知道吗？沈家虽然没退婚，但是对周凝避而不见，政治上的事情，谁说的清。说不定周松年会枪毙，要我说，周凝那个贱人，当初害你流产，家中变故也是天理循环。”陶子媛很是记恨这位周家千金，周家落败，最开心就是她了。
“萧少，纹好了。”豪华会所里，萧凌宇刚结束一场纹身，他的心口，纹了小巧玲珑的“秋”字，蓝紫色，妖冶魅惑。
“重新备一套工具，要全新的。”萧凌宇光着上身，胸口还在疼，纹一个字不需要太多时间，“这里我包下了，这个月不接待任何人。另外，重新装修，消毒。”
“好的，萧少，我这里有全新的纹身图，里面有记载纹身的要点和注意处，我就不带走了。”替萧凌宇纹身的是业内的老师傅，手艺堪称一绝。
“好，乐天另外开十万给他。”萧凌宇站在窗口发愣，外面又开始下雨，雾蒙蒙的一片。“总裁，太太和陶子媛小姐出去了。”乐天刚打完电话，萧凌宇点头，示意他出去。
“真的要这么做吗？”乐天实在不敢苟同，“太太答应要纹身吗？”
“你知道，我妈去哪里了？”萧凌宇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什么？”乐天不明白。
“也许我和我父亲是同一类人，不过我不会失败，更不会傻到去死。谁挡我的路，我就消灭谁。老头子和他儿子争个半死，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儿子死了，女人跑了，空守着一辈子。我不会，所以李天瑜同意不同意，她都没的选，我不会走老头子的老路。”萧凌宇抚摸着心口的字，是对乐天说，也是对自己说。
“总裁，得到的不一定是幸福。”乐天不认同萧凌宇的观点。“我以前听说，有人说，俩人相互惦记的，叫爱情。一个人自个儿瞎琢磨的，叫犯贱。”
“你小子女朋友都没有，知道什么是爱情。”萧凌宇来了兴趣，“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工作，木头人一个。”
“萧少，女人多不代表懂女人，更不代表懂爱情。爱一个人，知道她过的很好，很幸福，那么离的再远也是开心的。如果她不快乐，留在身边也只是折磨她。”乐天索性坐下来，“其实我不该多嘴，不过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不吐不快。”
“没事，你说，我也正好想找人说说话。”萧凌宇跟着坐下来，“抽烟吗？”
“我以前的女朋友，结婚生孩子了，曾经我以为我们会白头到老。”乐天苦笑，“我们是同学，谈了好几年，她嫌我闷，找了会哄她的，就这么散了。”
“操，你这不算爱，是人都会经历。”萧凌宇点上烟，“你真爱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看着她嫁给别人。”
“和尚跟屠夫是好友。和尚早上要起来念经，而屠夫要起来杀猪。 为了不耽误各自工作，便约定早上互相叫对方起床。多年后和尚与屠夫去世了。屠夫去了天堂，和尚却下了地狱。 屠夫天天做善事，叫和尚起来念经；相反，和尚天天叫屠夫起来杀生。你做的东西往往都是你认为对的，却不一定是对的。萧少，爱不爱也一样，你认为是对的，不一定对。”乐天反复考虑才说这些话， 他很早就想说，他也知道萧凌宇未必听的进。但是，他必须为李天瑜说点什么做点什么，萧凌宇一味用强，只会适得其反。
“看不出来啊，乐天也懂讲故事，还知道打比方。”萧凌宇讪笑，“行了，难为你编这么一个典故。我们出去喝点酒。”
“太太那里，要不要去接她？”乐天很是担忧，“绍齐虎视眈眈，一刻都不能放松。”
“那孙子就是想和我叫板，现在关系都挑明了，暗的变成明的，我等着他的行动。”萧凌宇穿上衣服，“李天瑜上次捅了他一刀，不会这么快再对她下手。”
雨越下越大，李天瑜和陶子媛告别后没有回家，她去了出租屋。
“隔了这么久，院子里的花长的比以前好了。”房子还算干净，萧凌宇定期派人清扫。李天瑜开了一点窗通气，她很喜欢房子的环境，虽然现在住一千五百米的别墅，却没有这里自在。
“小薰，你现在在哪呢？”李天瑜趴在窗口，“是不是和我一样，听下雨的声音。”
“”每次听着雨声，心情都是无比的平静，那种平静中带有一丝丝的忧愁。雨是自由的天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听雨声更是一种享受。在雨天坐在窗边或者是门边，看着雨水，听着雨水滴滴嗒嗒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在这样的环境里，再浮躁的心也会平静下来。
我最喜欢在雨水净化和滋润后的绿草地上走着，感受大自然最淳朴最温馨的气息。看着草地上的露珠，是别一般的青翠，富有生命力。”
“你在国外，过的好不好？你的伤口，是不是愈合了？”李天瑜对着窗外的雨念叨着，这城市唯一能让她躲避让她沉静下来的地方，只有这里。
“太太，先生说你回来后去书房找他。”李天瑜一到家管家就迎上去，“先生好像喝酒了。”
“知道了。”夏柏天没有住他们别墅里，回老宅了，家里面空荡荡的，李天瑜真心不想待在这里。
“你找我？”李天瑜门都没敲，萧凌宇坐那里抽烟。
“明天跟我去体检。”萧凌宇面无表情，“还有，以后没事不要出门，要出去也不要一个人。”
“为什么要体检？”李天瑜经过上次生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上肉都没了，“我病好了，不用检查。”
“我有我的用意。你过来看。”萧凌宇解开上衣，“我纹了你的名字。”
“你！”李天瑜走近一看果然有个秋字在心口，“你疯了！”
“上次你说过，我纹你也去纹，就这么定了。”萧凌宇吐着烟圈，“周家的事，你听说了吗？”
“事情这么大，我又不是住在火星。”李天瑜想不到萧凌宇真的去纹身，这男人疯狂起来能逼着旁人发疯。
“邱毅为了你，连周家都动了，用情至深啊。”萧凌宇算不溜丢的吐槽，“把我的事情都代办了，我倒成了没心没肺的。”
“邱毅？怎么可能，周凝不是有了他的孩子，他怎么会对亲家下手。”李天瑜不是没怀疑过周家的没落和他有关，有能力把周家拉下来就那么几个。
“你太小看邱毅了，或者说，你坚持认为他是好人。从你流产出走，他就开始部署了，而且亲口跟我说他要自己动手报仇，不许我插手。”萧凌宇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周凝真可怜。她到现在还以为，邱毅爱她。”
“这么说，是邱毅设了局，一切都是为了骗周家相信？但是，周凝的孩子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不管。”李天瑜是觉得周凝罪有应得，不过，有了孩子邱毅不能不管，这事看着矛盾。
“好戏在后头。”萧凌宇烟也不抽了，“我们回房。”
陶子媛到家谢凤曦正准备吃药，“整天往外面跑，生意上又帮不了阿昊的忙，一点都不知道为家里操心。”她见陶子媛回来就开始数落，家里的佣人都见怪不怪了，陶子媛更是就当她不存在，理都没理。
“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谢凤曦拐杖一拄，“长辈说话，如此无理！”
“我一直都这样，你第一天认识我？”陶子媛也不生气，“您都这年纪了，计较那么多干什么，生意上的事，能赚钱是司徒昊应该的，赚不到是他没本事。”
“你……你……”谢凤曦气的要死，“别动不动就生气，也不怕中风。”陶子媛才不怕她，“我是您亲口要求嫁过来的，您在后悔当初的决定？”
“混帐！”谢凤曦拄着拐杖去打陶子媛，一个打，一个躲，也不知怎么回事，谢凤曦腿打滑没站的住就摔了下去。“老太太！”佣人惊慌失措上去扶她，陶子媛冷冷的站在旁边，救护车来了，司徒昊的妈妈通知了儿子往医院赶。
“陶子媛，怎么回事？”司徒昊焦头烂额，家里一老一小天天闹，他回家就头疼。这下倒好，老的住院了，没个消停的时候。
“你奶奶要打我，拐杖不用来走路用来打人了，能不摔跤吗？”陶子媛表情高深莫测，佣人也说了是老太太没站稳，司徒昊懒得掺和进去，推脱公司忙就回去了。
“媛媛，老太太醒了，你可别再和她吵。”司徒昊的妈妈要留下来照顾，陶子媛听到里面谢凤曦骂骂咧咧的，推门进去。
“离婚，让阿昊离婚！”谢凤曦上了年纪，摔一跤就骨折了，痛的半死不活。
“妈，您消消气。”病房里吵吵嚷嚷的，谢凤曦不听劝，骂了很多难听话。“离婚，行啊，不过，孩子的抚养权，就当你们放弃了。”
“孩子，什么孩子？”房间里安静下来，陶子媛冷笑着拿出化验单，“我怀孕了。要离婚可以，孩子我要带走。”
“这，媛媛，你怎么一直没露风声？”司徒昊妈妈高兴坏了，“太好了，司徒家终于又有了孩子。”
“我还没打算要生呢。”陶子媛摸摸肚子，“先把话讲清楚。离婚怎么离。”
“离什么婚，老太太是说气话呢。媛媛，几个月了？”司徒昊父母开心极了，这个家太需要笑声了。
“刚知道，和李天瑜出去吃饭，老想吐，顺便去查了。”陶子媛挑衅的看着谢凤曦。
“哦哦，要注意，千万要注意，妈，媛媛怀孕了，我先陪她回去休息。”病房里很快剩下司徒昊的父亲陪着谢凤曦。
“妈。”
“不用说了，先让她生，司徒家好不容易有了后，我可以忍。”谢凤曦听说有孩子了，再大的伤痛也能忍受了。
“那就好，总算是往好的方面发展了。”
“太太，周小姐在外面跪了好久了，要不要出去看看？”
陶知如从窗口悄悄往外看，周凝在门口跪了一上午，她来找了几次陶知如都躲开不见，可能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你去劝劝她，小非说给她钱她不要，跪在门口算怎么回事。”陶知如想了想，“算了，我自己去。”
“凝凝啊，你这是何苦。拿了钱带着你妈好好过日子，你爸的事情，我们真是没办法。”陶知如放低姿态，“你明知道你爸爸不可能出来了，就算我们是皇帝也没用。”
“我要见老爷子。”周凝舔舔发干的嘴唇，“只要老爷子说让我滚蛋，我就再也不来。”
“什么，你这是耍无赖。”陶知如嫌弃的丢下支票，“赶紧拿钱走人。”
“不见到老爷子我不会走。假如今天是沈家落难，我相信邱毅和邱可言也会像我一样。”周凝思来想去，能说的动邱毅的，只有他家老爷子了。
“你这是，好，你要跪就跪。”陶知如气的说不出话，一方面她也开始软化，说到底总是孝心一片，也难为这丫头。换成是自己坐牢，婷婷会不会去下跪求人？看不出来周凝还有点孝心。
“去通知老爷子一声，”陶知如吩咐佣人，“就当积德。”
周凝跪了很久，沈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有这么一位跪着，邱毅当然也知道。“唉，逼着我走最后一步。”他在办公室忙，周凝若不是破釜沉舟他也不想赶尽杀绝。“高鹤，我回去一趟。”
“让周凝进来吧。”沈老爷子一早就知道她跪在外面，“念在她一片孝心。看来我不得不做主了。”
“周小姐，你跪了这么久，是想沈家出面救你父亲？”沈老爷子倒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周家落败也提醒他沈家有一天也会落败，没有长富也没有长穷，特别是大家族，百年基业也有可能毁于一旦。
“我爸现有的证据恐怕难逃一死，不管他做错什么，我只想求求老爷子救他一命，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也是邱毅的骨肉。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流落在外，跟着我以后也不会有出息。老爷子能不能收留孩子？”
周凝仔细研究过了，但凡有点背景的，共产党员再大的罪，再大的错，也是死缓。只要是死缓，就有希望出来。而她的孩子，只要老爷子肯认可，她是生母，就有出头的一天。邱毅无情，也不可能不听老爷子的，所有的希望都在此一举了。
“你父亲案子还在审，最后结局还没定。你说的，我可以试试，不过，这辈子能不能出来，我可不保证。至于你说的孩子，既然是沈家骨肉，怎能流落民间。我会让邱毅安排你住下，等孩子生下，你拿钱走人。我全看在你的孝心，不可得寸进尺。”沈老爷子看她肚子也很大了，真要不闻不问也是作孽，谁让是沈家的呢。
“谢谢老爷子。谢谢。”周凝喜极而泣，“老爷子肯认我这孩子，我就放心了，邱毅他，他连骨肉都不要了。”
“你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你若为邱毅着想，便不能纠缠他。”沈老爷子是过来人，他年轻时执意要娶邱毅的奶奶，家里也是诸多阻挠。如果邱毅坚持要娶周凝，他是不会为难的。但是孙子主动放弃了，他就无话可说，自己都不要，别人还能怎么样。
“我知道，邱毅不爱我，可我还是抱着希望想嫁给他。我想和他过一辈子，他生病的时候，我会去照顾他，开车的时候，我会要他说小心一点，即使知道他敷衍我，我还是很开心。
我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洗衣服，我怕别人说我配不上，就拼命读书。不怕您笑话，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我在空闲的时候，会念念他的名字，想想他的声音。后来他终于肯和我订婚了，我以为熬出头了。谁知道，多了一个李天瑜，我的恶梦开始，我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到头来镜花水月，什么都没有。
我不服气，真的不服气，李天瑜何德何能，她有了萧凌宇还要抢走邱毅。我们虽然订婚了，可我几乎每天失眠。我熬夜，躲着不让邱毅看见我的黑眼圈，不敢期待会有电话声响起来。我在想着他的时候，会想到，这时的他，是想着谁呢?
李天瑜流产，他恨我怪我，李天瑜走了，他对我视而不见一年没说话。我忍着，等着他回头。”
周凝全是肺腑之言，老爷子知道孙子钟情李天瑜，他肯娶周凝也是家族联姻的关系。不过，当面听周凝这样说，老爷子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爷爷，”邱毅敲门进去，“我以为我和周凝说的很清楚了。”
“小非啊，周凝毕竟怀的是你的，做事不要太绝。”老爷子也想不通，邱毅既然能收养与他毫无关系的小女孩，怎么就容不下周凝的孩子。
“沈家不养野种，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还想做沈家骨肉？”邱毅原是放周凝一条生路，她不想活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小非，你胡说什么！”老爷子都看不下去了，周凝血色尽褪，“邱毅，我除了你没有别人。”
“我从来都没碰你，怎么会是我的？”邱毅双手插袋子里，跟聊天气一样。
“把话说清楚。”老爷子气的哆嗦，“你在搞什么鬼？”
“我从来就没碰周凝，我们出去开房，每一次都是安排其他的男人，而且不止一个。不妨坦白告诉你，那些男的是我让高鹤找的，有流浪汉，有民工，除了一点像，年龄都大了，是一群你想都想不到的肮脏男人。每次都会有不同的男人和你发生关系，你说，你怎么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邱毅每个字都像砸在现场所有人的心上，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清晰，连老爷子久经沙场都被吓到了。他的孙子，怎么会这么狠毒？周凝是有多大的仇恨，要这么报复她？
“不，不……”周凝揪住头发，“我不信，我不信，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老爷子看情况不对劲，赶紧叫人进来，周凝除了自言自语怎么叫都不答应。“小非，你这是为什么啊？”老爷子让人看着周凝，“你不碰她，也不用找人糟蹋她。”
“她害李天瑜流产时，可没有一点手软。一条人命对她来说，算什么。再说，她也不是没动过念头，曾经她也想派人欺负李天瑜，不过碍于萧凌宇没能得逞。我不说，不代表不知道。自作聪明，她一直以为母凭子贵，有了孩子就一步登天了。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意。”邱毅没有半点内疚，一切都在计划中，他给过活路周凝，是她不想要。
“那周家的事，也是你做的？你能部署让周凝怀孕，是为了骗取周松年的信任，周家下马，证据确凿，都是你举报的？”老爷子恍然大悟，“好大的一个局，连我都被你骗了，所有人都被你骗了。”
“不是骗，你们没有损失，我也没有对你们下套。非要说有什么，不过是没有说破。何况，周松年我没有设计他，贪污受贿，都是他贪得无厌，我只是调查证据，揭穿他的罪行。爷爷，周家我没有赶尽杀绝，周松年被举报，是他罪有应得。其他人，我没下黑手。至于周凝，我从来就没爱过她，要不是她心狠手辣，我不会下手。”邱毅一席话说完，周凝也不吵了，眼神呆滞，傻傻的看着前面不知道想什么。
“小非，你，你……”老爷子心口绞痛，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爷爷，兵不厌诈，为了达到目的，用些手段是正常的。周凝怀的不是你的曾孙，不必理睬她。”
“周凝，你打算怎么处理？”老爷子捂住胸口，“造孽，造孽啊……”
“我不会杀她，那个野种她要就要，不要就打掉送掉，周凝，你和你的妈妈只要离开T市，我不会为难你。”邱毅说完就想走，周凝忽然冲上去抱住他，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她一口咬住邱毅，用力之大足以咬下他一块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