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看不下去

“是有人故意透露给我知道的，给了我消息让我去找，我找到的时候韩音正在一家游艇上面，带她走也很顺利，回来了我就安排手下的人散布她的消息让你知道，不过韩音为什么会在那里，这些年又做了什么，我也没查到。老实说，我收集到的绍齐的资料，不比你多。”邱毅推推眼镜，他当时急于找到韩音并没有追查消息的来源，仔细想来蹊跷颇多。

“你会不会觉得韩音和绍齐有关？”萧凌宇手一摊，“我没有证据，只是觉得韩音走的很突然，能把她隐匿这么久而不被发觉的，目的是什么，除了绍齐别人似乎没必要。”

邱毅不语，他也很好奇绍齐到底是什么来历，以及他背后的那股势力。

一杯茶见底，邱毅放下杯子，是对自己说，也是对萧凌宇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挖出绍齐的底，否则，有一天李天瑜失踪了，你我都生不如死。”

萧凌宇回家李天瑜又在厨房炖东西，他想着浴室里的监控，心里莫名其妙的紧张。“你上楼干什么？过来啊。”李天瑜看见他故意绕过厨房赶紧喊他，“试试今天的汤。”

“厨房里的事你不用亲自去忙的，小心烫。”萧凌宇藏着心事，喝汤起来也是食不知味。

“我不能在公事上帮忙，只能忙厨房了。”李天瑜小心的端了一碗放桌上，“我换了透明的碗，食欲上会不会觉得好一点？咱们家那个玉碗能不能用来喝汤的？”

“你别暴殄天物了，那玉碗要成型还不容易呢，千金难求。”萧凌宇喝了一口，“你实在没事明天炖薄荷盅吧，管家会，你可以问他。”

“今天的怎么样，你还没说呢。”李天瑜也尝了一口，“我忙活了一下午。”

“有花旗参的味道。”萧凌宇啧啧嘴，“那个是什么？草菇？”

“这个叫虫草花花旗参草菇汤，作用是调理肠胃提高免疫力，用草菇，虫草花，花旗参和鸽子一起炖，鸽子肉又可以增加男人的精气神。”李天瑜放下碗，犹豫再三，“萧凌宇，我想去上课。”

“上什么课？”

“无所谓，我好闷。”李天瑜苦着小脸，“每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人都快发霉了。”

“你是本科毕业，再念就是研究生，然后博士，硕士，女人不要有太高的学历，往往都会成为其他人的负担。”萧凌宇想了想，“你可以去学学外语。什么丹麦的，西班牙的，法国的，反正都是打发时间。”

“是吗？那改天我看看有没有德语班。”李天瑜从另外一个房间拿了大包小包给他看，“我给林凌的孩子买了点婴儿用品，不知道合不合适。”

“我先上去忙，公司还有事情没处理完。”萧凌宇不待她回答就上楼去了，关门锁住，再开电脑。

监控画面一开始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慢慢跳过李天瑜洗澡的画面，萧凌宇是跳跃看的，他预感到真相也许就在画面里，不知为何，他紧张的手都发抖，跟作弊一样的。

画面放到李天瑜端了一只碗进去，洗完澡后她躺在浴缸里，水放空，拿了一块小小的冰块从下面塞进去。冰块很冷，李天瑜的表情很痛苦，没多久她又塞了一个进去。萧凌宇青筋凸起，两眼通红，牙齿磨的格格作响。宫寒？！李天瑜，亏你想的到！把冰块塞到身体里，这是你躲避孩子的方法？

萧凌宇压制住火气，推脱说工作忙在书房一直没出去，等到李天瑜又拿了碗进去，他快速的冲到房间“嘭”一声踹开了门。用力之大整扇门都摇摇欲坠，李天瑜惊的傻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冰块。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萧凌宇心好痛，真的痛，他心里隐隐约约是觉得李天瑜有事瞒着他，怎么会总是怀不上呢。可是亲眼看见跟猜测还是有很大距离的，血淋淋的事实让他恨不得撕裂眼前的女人。

“我，我……”李天瑜没想到会被发现，萧凌宇的样子就像整个世界抛弃他了，伤心，绝望，愤怒，痛苦，还有恨，李天瑜无从抵赖，心虚的不敢正眼看他。

“你这么做有多久了？”萧凌宇盯着那个碗，恨不得烧出两个洞来。

“我，对不起，我……”李天瑜想说我还没准备好要孩子，都是不得已的，她还没来得及解释脸上立刻感觉到火辣辣的一巴掌，打的她趴在地上。“李天瑜，你好贱，对你好你非要作死作活的，好，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贱！”萧凌宇的心像被匕首快速的插入，沉闷的痛，血液被堵在那里散不开，呼吸都用不上力，每个细胞都充了血，一开口就是血腥味。

“啪啪！”萧凌宇揪住李天瑜的头发，左右开弓又是两巴掌，拉着头发就往房间里去。李天瑜嘴里全是血，头皮好像要脱离身体，跟扒皮一样的痛苦，“放开我……”

李天瑜一说话血都喷了出来，萧凌宇反手还想再来两巴掌，手举了半天还是没能打下去。“你喜欢塞冰块，何必自己动手，我来帮你。”

“放，放手……”李天瑜只穿了睡裙，脸上赫然五个掌印，脸上擦了血狼狈不堪，萧凌宇一手掐住她脖子，“你越不想生，我越要你生，李天瑜，你活着就喜欢搞事，我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做一辈子残废，你也没别的念头了。”

李天瑜手脚不停在空中踢蹬，缺氧让她使不上力气，萧凌宇下手很重，她几乎都听不到他在说话，耳朵一阵一阵鸣响，眼睛冒金星。“救，救命……”呼救声卡在喉咙，除了呼噜不清的带着血的发音，她什么都做不了。

“李天瑜，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最毒妇人心，你就是冷血动物，天生冷血。”萧凌宇压制住她的手脚不让她动，对着脖子就是一口。

“嗯，啊……”李天瑜清楚的感觉到血管裂开的声音，她听到萧凌宇咕咚咕咚喝她的血，恐惧激发了潜能，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掀开萧凌宇，本能朝门口跑去。

“还有力气跑，我打的不够。”萧凌宇抽下皮带“刷”朝她背上抽去，“啪啪啪，”萧凌宇快疯了，从没有任何人能把他逼到发狂的地步，“你的血是热的，怎么心就是冰冷的，李天瑜，你的心是什么模样，挖出来看看！”

李天瑜只能抱着头四处躲闪，裙子抽破了，背上一条条火红的长条印子，她想哭，又想逃，想有人突然出来救她，可是留给她的只有不停追问和鞭打，痛，无处可逃。

管家听到声音赶紧上去敲门，老天爷，不会和太太刚回来时候一样吧，下午还好好的。“滚！谁也不许上来！”

萧凌宇暴喝，拎起李天瑜就往浴室去，劈头盖脸拿莲蓬头冲了干净。冰冷的水刺激的李天瑜直哆嗦，红肿的脸，就像强制戒毒的女病人，抖的控制不住。

“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用冰块的，真能避孕吗？谁教你的？”萧凌宇拿浴巾裹住她丢到床上，分开李天瑜的腿粗鲁的塞了一颗进去。幽花被强迫打开，冰块是从格子里取出的，圆形，虽然不会割破但是寒冷刺骨，以往李天瑜塞一颗都要等上很久。萧凌宇故意弄痛她，接连塞了三颗，他用手指抵住迫使幽花费力的吞进去，花瓣变了形，冻的成了透明的淡粉色的，缓缓有融化的水流出。

李天瑜如同冰火两重天，挨打的地方，灼烧一样的痛，浇水的地方，接触空气冷的沁入骨头。幽穴好像不是自己的，冰冷直通心脏，全身针扎一样痛，想求，连求的力气都没有。

“你平时用几颗？一碗全塞进去？让我试试。”萧凌宇的骨子里喜欢血腥，他以前就钟爱施虐，不过李天瑜不是外面的女人，他舍不得宝贝吃苦。“事实证明女人都是贱货！你是，我妈也是！对你们好的不稀罕，赶趟的自甘犯贱，我就是心慈手软才让你忘了本分！”

“萧凌宇，疼，求求你……”李天瑜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她潜意识支配着自己向人求救，她好痛，生不如死，为什么要活着，痛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萧凌宇脑袋一下子短路了，好像有人切断了电源，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我在干什么？”他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冰块，怎么会这样？第一次吵架他找景恬发泄怒气，弄得人半死不活，为什么碰上李天瑜他就控制不住，非把人往死里弄。“你就这么不想有孩子吗？我该怎么办才好？”

李天瑜晕了过去，萧凌宇坐旁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没有叫救护车，也没有继续虐待她，房间里静的吓人，仿佛床上躺的是尸体，萧凌宇的身上也沾了血，就那么坐着抽烟，除了阴霾的眼神闪个不停，人都没动。

烟灰缸里一会就堆满了烟头，萧凌宇洗了毛巾擦去李天瑜脸上的血。她的两边脸肿的吓人，背上的鞭痕鼓了起来，原本光滑的背惨不忍睹，“妞儿，你一定要折磨我，折磨你，我对你的好，你一点都不感动吗？”

家里的药膏是基地特制的，很有用，萧凌宇抹完药膏就傻坐在一边等，半夜里李天瑜喊渴他喂了一次水，就这么坐到天亮。

“你醒了？”

李天瑜痛的半副身体都没知觉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谁教你的方法？”萧凌宇抽了一夜的烟，嗓子都哑了。“不要告诉我自己想的。”

“没有人教。”李天瑜的嗓子也哑了，昨夜又是挨打又是淋水，她疼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而你也认可了。”萧凌宇嗓子干的实在没法抽烟了，火烧火燎的，“你偷偷吃药不算，还用这种方法自虐，李天瑜，你这么不想生，摘除子宫算了。”

“你只知道让我生！你有问过我的好受吗？”李天瑜激动的咳了起来，一咳牵动背上的伤疼的眼泪忍都忍不住。“从来只有你想，只有你！”

“在找你回来的之前，我想了很多方法怎么绑住你。”萧凌宇倒一杯水一口气喝完，“我想拿根链子把你绑在房间里，也想过在你身上纹我的名字，想了很多。最终一样都没舍得，我还是希望用最正常的方式留住你，所以娶你，按照女人最希望的，结婚生子。”

“你说我一厢情愿，就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放弃离开的念头，是不是？”萧凌宇坐到她身边，一碰她的脸李天瑜就本能的一缩。“你要走，你对我，毫不留恋。”萧凌宇掐住她下巴，“李天瑜，你的心是多歹毒。”

李天瑜不辩解，她不是不想生，只是好害怕。如果换别的方式，她会和萧凌宇好好谈，现在，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有一种深海鱼，当嗅到异性的气味就扑上去死死地咬住它，并最终和它长在一起。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科学家研究后发现，深海广阔，找到一个伴侣并“黏”上它实在太难了，所以找到一个就绝不松口，以至于“长”到了它的身上。”

萧凌宇握起她的手，“我宁愿你长在我身上，不也会放你游到别处。

“姐姐！”欧阳俊远在千里从梦中醒来，“姐姐遇上麻烦了。”左翊刚入睡，听到身边人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女人，冷哼一声：“我对你还不够用力，让你有时间想别的事情。”说完一手伸向被窝深处，欧阳俊不耐烦的拍去他的手，“我的直觉不会错的，姐姐肯定遇上棘手的事了。”

“你的姐姐萧凌宇宠的跟宝贝一样，哪里敢有人找她麻烦，你别转移话题。你想找借口回T市，别做梦了。”左翊坐起来点上一支烟，他的皮肤也很白，台灯照的他脸晦暗不清，除了红色的亮点，看不清别的。

“我想打电话回去，我要确定姐姐没事。”欧阳俊不肯妥协，“她有事，我知道。”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左翊倒奇怪了，“你们隔这么远，哪来的心有灵犀？”

“你不会懂得。我的直觉不会错。”欧阳俊没言明，爱一个人，不管她在哪里，不管什么时间，他都会感觉的到她过的好不好。即使流浪天涯，只有姐姐过的不好，飘洋过海也要会去找她。

“是吗，明天再说吧。我会给萧凌宇打电话。”左翊关上灯，“小宠物，你是不是很恨我？我让你和心爱的人分离，囚禁你的自由。”

“我想回去看看，只要确定姐姐没事，我就回来。”欧阳俊避开问题。

“你走了还会回来？”左翊冷笑，“给你一双翅膀你都能飞了。”

“我不会走，也走不了，我去哪里都逃不了，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求求你，我很想念姐姐。”欧阳俊低眉顺眼的求他，左翊没来由的气愤，这么多日子以来，除非提到李天瑜他才有生气，不然就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样子，接近他的人都好像玷污了他一样。“你可真绝情，你就一点不想念另一个姐姐？”

“林姐成熟，独立，她能照顾好自己。李天瑜不一样，她总是装着很坚强，其实心里就是孩子。她很怕孤单，很怕疼……”

“笑话，你的林姐听到你这么无情的话，不跳楼才怪。女人真是愚蠢，自以为是，殊不知她念的男人一分钟都没担心过她。”左翊几乎想把林凌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倒要看看，小宠物知道林凌宁可生下残疾的孩子也要为他留骨血，会是什么表情。

“我不想争论这个问题，我要回去。”欧阳俊死咬着不放。

“好啊，你的新歌不是要拍MV，就去T市选景好了。明天我带你回去。”左翊倒上一杯红酒，“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李天瑜被软禁两天了，她的伤口定时会有人擦药膏，没有第一晚那么疼了。管家老泪纵横，苦口婆心的劝李天瑜不要再得罪萧凌宇。“陌生人尚且关心我，萧凌宇，你怎么下的去手？”李天瑜伤心至极，她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除了吃饭擦身体一直躺床上。

“太太，先生打电话说要你准备一下，晚上有客人过来吃饭。”佣人同情的看着躺那里不动的李天瑜，有钱人的太太不好当啊。

“先生说是您的弟弟，从云南来。”

“什么？”李天瑜费力的坐起来，“你再说一遍。”

“是云南来的，一共两位先生。”佣人重复一遍。李天瑜挣扎着爬起来，不行，不能让海空知道她受伤了。“知道了，你让厨房做口味清淡的菜，海空不能吃辣，以免影响嗓子。”李天瑜起来换上深色的长袖连衣裙，围上丝巾，脸上的瘀肿基本看不出了，她不放心，淡淡的化了妆。海空怎么会突然回来？左翊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李天瑜惴惴不安，要是海空知道她过的不好，肯定会担心死。

“强颜欢笑，是不是就是我这样？我凄凉吗？”李天瑜对着镜子说话，她好像孤单的只能和镜子对话了。

“太太，先生回来了。”佣人欲言又止，“还有一位小姐一起回来了。先生让您下楼招呼客人。”

李天瑜默默站起来，她谢绝了佣人搀扶的好意，再痛苦，也不会在萧凌宇面前表露出来。

“大嫂。”邱可言一身黑白色套装，典型的女白领打扮，“我听说你身体不适，带了点燕窝过来看看，你，好点了吗？”

李天瑜礼貌的笑笑，邱可言的转变真够大的，职业的妆容，得体的招呼，与以前相比恍若两人。“谢谢你。我很好。”

“婷婷喜欢喝咖啡，管家去泡蓝山。”萧凌宇当李天瑜不存在，细心的替邱可言脱去外套，“就和自己家里一样，别客气。”

“箫哥哥，我现在改喝白茶了，书上说对女孩子比较好。”

“那就白茶，女孩子是婉约一点比较好。”两人一言一语，李天瑜倒成了多余的了，好像她是闯进别人家里的不速之客，站在那里不受欢迎。

“大嫂，别站着啊，箫哥哥说你身体不好，我扶你坐下。”邱可言以前是不愿意提起李天瑜的，提到也是直呼其名，现在一口一个大嫂，关系似乎一下子亲密了。

“我去厨房看看，你坐吧。”李天瑜冷眼旁观，你们做你们的戏，我有我的世界，萧凌宇， 你真幼稚。

“太太，”佣人都看不下去了，那位婷婷小姐虽说客气，但是言行举止当女主人一样的，着实让人不喜欢。“你们做你们的事。她是萧凌宇的贵客，小心招待。”李天瑜不想殃及无辜，马上海空就要到了，这样的闹剧只会让他远在云南都不安宁。

“太太，先生说要您炖雪蛤银耳汤，婷婷小姐想喝。”佣人为难的转达，太过分了，太太还伤着，竟然要她为陌生女人炖汤。

“你去说炖汤时间长，让她慢慢等。”李天瑜从柜子里拿出食材，按照步骤开始处理。海空好不容易来一趟，她要亲手下厨做几个好菜。

“太太，离晚饭时间还早，我们来吧。”佣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不是现代版的小三登堂入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