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小心点
欧阳俊到家天快亮了，林凌彻夜未归，也没电话回来，他松了一口气，赶紧去浴室冲澡。因为撕裂走路都很艰难，这样出去别人肯定会怀疑的。欧阳俊找了借口跟公司请假，胡乱涂了点消炎的药膏，镜子里的脸苍白如鬼，一刹那，过去的种种又涌出来，镜子里的脸变成十四岁的脸。营养不良，头发发黄，一脸的防备与倔强。
“姐姐，姐姐……”欧阳俊失声哭了起来，“你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看不起我，我好脏……”每个人都有阴暗面，而他的，难以启齿，像李天瑜这样美好的女子，简单，干净，善良，他好怕让她知道过去的一切。“姐姐，为什么让我遇见你……”
“汪汪，”阿萌咬他的裤腿，欧阳俊抱起它，“阿萌，妈咪走丢了，她回来会不会看不起我，会不会……”
林凌被某个企业的老总叫去了，她没有签到萧凌宇的公司，也没有干爹做背景，换成以前她最乐意吊金龟婿了。管他中的西的，能让她上位就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漂泊够了，即使欧阳俊那次是酒醉，她也想和他好好过。那位老总骂骂咧咧的说她不识抬举，败了兴致。林凌无所谓一笑，她头一次这么巴望早点回家呢，来得及的话还能给陆小子做早饭。
“陆小子！你怎么了？”林凌在车库看到雷克萨斯了，上来找了一圈没人，却在浴室地上看到了湿淋淋的欧阳俊。“陆小子，醒醒，好烫。”林凌扶了几次都不行，给公司的同事打了电话几个人合力抬着欧阳俊去了医院。“烧的够厉害的，嘴唇都翘皮了。”那位同事也是无心之语，林凌啪嗒啪嗒哭起来，“都是我不好，一晚上应酬，连他病了都不知道没人照应。”
“林姐，你是当真了？”公司同事这些年，多少是知道她脾气的，一心要嫁入豪门，怎么看的上这个穷小子？
“我当真，他却未必看的上我。”林凌悔不当初，她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孩子，哪怕家里穷点，也有清白的家世做底，不会觉得配不上他。名气财富都有了，偏自尊踩在脚底，说爱的资格都没有。
“病人需要住院观察，热度很高，如果烧不退引起肺部感染就麻烦了。另外，我们，”医生鄙夷的看看林凌，“病人发烧是因为感染引起的，现在很多年轻人喜欢玩刺激，白白不爱身体，这方面最容易治病，以后小心点。”
林凌云里雾里没听懂，医生没多说放下报告就走了，“怎么会这样？”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陆小子是因为撕裂引起的。“他不是同性恋啊，怎么会有这情况，难道被人胁迫？”
“姐，姐姐……”病床上欧阳俊干的嘴唇出血，胡言乱语不知道说什么，林凌凑近了才听到他喊姐姐。“造什么孽！”林凌既心疼又羡慕，病成这样还惦记李天瑜。她不敢松懈，小心的喂水给他喝，拿凉毛巾给他擦额头，点滴打完烧还没有退，医生拿了酒精教她在胸口，手心，脚底擦拭，帮助退烧。“冤家，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林凌通告都不去了，一心一意照顾欧阳俊。
左翊去拜访了萧凌宇和李天瑜，怎么说都是妹妹和妹婿，几句话说完就约萧凌宇去书房。李天瑜是很忌讳这个哥哥的，毕竟杀人这样的事，教训太深刻。她以为二人要谈公事，自己去后花园弄她的海芋去了。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公司那个欧阳俊，我要了。”左翊查了小宠物的底细，一查还吓了一跳，这小子对李天瑜来真的啊。
“不行，你妹妹那里第一个通不过，再说又不是帝都，要带出场一句话的事情。”萧凌宇知道他好男色，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跑上门来要。“你要谁都可以，欧阳俊是李天瑜的弟弟，别叫我难做。”
左翊啪啪鼓掌，“不错，你的度量真大，对情敌还能纵容他做大事业，也不怕哪天翅膀硬了反咬你一口。”
萧凌宇也不解释，佣人泡好茶敲门端进来，左翊若有所思的看看门外，“绍齐很棘手啊，你有能力但是不能正面对付，怎么样，我们可以合作。”
“你去看看太太，给她打伞别晒着了。”萧凌宇为了婚礼那天的事，天天看李天瑜的脸色，蜜月也是一拖再拖，他确实很头疼绍齐那边。
“为了个小白脸，你代价可不小。”萧凌宇点起雪茄，“李天瑜不同意，我不敢冒险。”
“我入股你的娱乐公司，去云南开分公司，欧阳俊就是分公司的重头戏。”左翊也拿了一支雪茄，“势在必得。”
“他是男人，你真要这么大张旗鼓？在国内，对于男人和男人……”萧凌宇跟着李天瑜也懂了什么叫耽美，这就是现实版本吧。
“我六七年前就认识他了。或者说，睡了他。”左翊坏坏的笑，“要是李天瑜知道了，会不会和我拼命？”
“你真是败类。六七年前才多大，你糟蹋初中生。”萧凌宇禁不住恶寒，这个左翊长的阴沉心也阴沉，果然长的像女人不靠谱，恋童啊。
“彼此彼此。”左翊欺身上前，“你的初恋，比绍齐更棘手吧。我也可以帮你调查，你的麻烦我都可以解决，你看着办吧。当然，你不愿意，就是和我过不去，说不定我找绍齐合作把你解决了再收购你的公司。”
“呵呵，威逼利诱，小白脸对你，非同一般。”萧凌宇冷笑，他最恨威胁。
“妹婿，这事你不吃亏，我帮你解决了情敌，还能打击最恨的敌人，你他妈知足吧。”左翊起来敲敲玻璃，“李天瑜能跟他走一年，对他多信任多依赖。别说你不担心。”
“最关键的是，邱毅心未死，他动手打算对付周家了，算不算对李天瑜示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左翊是有备而来，他已经开始饥渴了，迫不及待要吃他的小宠物。
“你要带走，他未必肯。”萧凌宇做出让步。
“我自有办法。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左翊笑眯眯的，“值得干杯。”
“你的诚意很重要，先帮我查韩音吧，她当初走到国外去的这几年，有人故意隐瞒了，我卡在那里很被动。”萧凌宇多少也猜出来一点，但是总得有证据他才死心。
“行。查到韩音，我就入股你公司。期待我们的合作。”左翊乐呵呵的走了，李天瑜听到法拉利张狂的引擎声绝尘而去，“这个左翊，还待在T市干什么。”她最好一辈子不想见，省的想起左天一。
“妞儿，蜜月去迪拜还是夏威夷？”萧凌宇端了冰奶茶去花园讨好她，佣人知趣离开，花园里阳光明媚，青黄的小草，淡淡紫色的不知名的小花，李天瑜站在那里享受阳光，萧凌宇心一揪，忽然害怕这丫头再次消失。
李天瑜白色裙子，戴了花边草帽，美丽的像阳光下的雏菊。“妞儿，别跑。”萧凌宇看痴了眼，“来我这里。”
“蜜月，我想都没想。”李天瑜吐槽，“我还要跟爷爷出去，今天要去学茶道。”
“李天瑜你差不多就得了啊，劲儿劲儿跟爷上脸是不是？学什么狗屁茶道，老头子连泡茶都没人伺候了？”萧凌宇是理亏，可仅限于那一会会。他是没理比人还兄，对是他，错不在他，做错了还要你赔礼道歉的跋扈样。这几天憋着不敢跟李天瑜过不去，她可倒好，蹭鼻子上脸，老头子算个屁，抬他有用？
“你有空说别人，先把你的破事处理好！一屁股的屎等着擦，也不怕落在裤裆里。”李天瑜没好气的拿了奶茶就走，萧凌宇气的内伤，好半天才对着她背影喊:“李天瑜你太他妈粗俗了！”
欧阳俊醒来已是两天后的事，林凌两天两夜没合眼，累的趴床边睡着了。“林凌姐，”嘴唇干裂说话非常疼，嗓子也跟公鸭一样，他伸手摸她的头发，“林凌姐。”
“嗯，醒啦？”林凌开心的摸他的额头，“烧退了，我给你倒水。”
“我睡了多久？”欧阳俊的意识还没恢复，脑子里当机。
“两天了。吓死我，你一直说胡话，高烧不退，医生说这样子会烧坏脑子的。我真是急的不敢睡觉。”林凌拉着他的手哭，阿萌围着床打转，撒娇卖萌。
“快看，爸爸醒了。可把妈妈吓死了。”林凌抱起阿萌，自从同居后，她无意中听到欧阳俊跟阿萌提妈妈，她猜想可能是李天瑜养的。时间一长，她就以妈妈自居了，潜移默化，私心她还是想着欧阳俊能接受她的，那就先从阿萌开始。
“你把阿萌也带来了。”欧阳俊难看的笑笑，“我还以为我死了，一点知觉都没有。醒过来好像脱力了，握拳头都不行。”
“少胡说，大病初愈都这样。阿萌不来吃饭怎么办，再说我们一家人是不能分开的。”林凌放下狗，洗洗手舀了粥，“你饿了两天，起来吃东西。”
“我想……”欧阳俊红了脸，林凌机灵的从床底下拿出夜壶，“我来帮你。”
“不要了，我自己可以。”欧阳俊结结巴巴的说不完话，林凌趁他纠结的空挡都脱光做好准备了。“你是把我当外人吗？”
也不能怪欧阳俊反应慢，他的裤子是纽扣式的，林凌给他换的衣服裤子，为了方便内裤都没穿。如今命根子被她抓着逼着他尿，欧阳俊难堪的快死了，这和半身不遂有什么区别。
“陆小子，你跟我见外，我发誓以后再不跟你说话。”林凌心里酸涩的跟吃了没熟的桃子一样，他们都这么亲密了，欧阳俊还是很客套，他就这么嫌弃她？
“我，我这样出不来。你能不能回头？”欧阳俊恨不得钻地缝，林凌想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只能先扶他起来，再帮他摆好，回头不看他，听声音差不多了再回头拿去倒掉。
“林凌姐，你回去休息吧。你的脸色，很差。”欧阳俊看的出来林凌憔悴了一大截，再看她也不嫌脏，尽心照顾他，说不清是感动还是歉意。
“也好，我给你擦完身子再走，回去我洗洗澡，再给你炖点好吃的。”林凌熬了两夜确实也吃不消，她请了看护照顾欧阳俊，胡乱补了点唇膏就出去了。因为公众人物的关系，她要的是VIP病房免得记者打扰，出去时也格外小心快速走到停车场，她想着发烧结束后要补哪些才会不上火又滋养，连前面站了个人都没在意。
“林大美女，”来人拦住她，“跟我们走一趟。”
“你是谁？”林凌警惕的看着他。
“我们是为了你的小男朋友而来，听说他病了。”
“混蛋，你们对海空做了什么！”林凌抡起包就砸过去，停车场陆续有人出入，老远看着她在那里发飙。
“你想欧阳俊的丑事曝光尽管在这里闹。”尽管林凌攻势猛烈，那人只轻轻躲闪几下，竟一次也没打到他身上。
“你想怎么样！”林凌想起那个医生的眼神和鄙视的语气就恨，“王八蛋，有你们这么糟蹋人的吗！”
“上车再说。”那人先坐到了车里，林凌正在气头上，也不怕有危险跟着坐了进去。
“你带我去哪？”林凌猜测着这人到底和陆小子有什么恩怨，是萧凌宇派来的？不会，他不会傻到自找麻烦。
“林小姐前途无量，可以有更好的发展。不要耽误欧阳俊了，也耽误你。”车子已经开出去很远，来人终于开口说话。
林凌观察他有点年纪了，中年男子，不像是企业老板，也不像黑道的，这样的人关心她和陆小子的关系干嘛？
“你不必猜测，林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有今天不容易，女人在娱乐圈能做几年？离开欧阳俊，条件任你开。”来人继续发话。
“你为什么要针对欧阳俊？你是谁？”林凌感觉陷入了巨大的圈套，还是，陆小子隐瞒了什么？
“林小姐是聪明人，混到今天该知道什么事不该问，什么话不该说。你可以不答应，但是林小姐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旧事曝光出来可不太好，包括你参加那些不为人知的派对，和你吸毒的兴趣……”中年男子像在叙述天气，他眼角注意到林凌的脸色千变万化，知道她听进去了，直接送到她家楼下。
“林小姐所在的公司，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你愿意可以做公司的老板，也可以捧你去国外和好莱坞拍戏。孰重孰轻，你自己掂量吧。”
“不，我不用考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陆小子！”林凌愤怒的下车，“他是人不是货物，你拿他出来买卖，把他当什么！我不会出卖他的，你这混蛋！”
“你的离开只会对你们好，不信你试试。”车子开远了，林凌乱糟糟的上了楼，她很困很累可是精神紧绷，这个人是谁，陆小子为什么会受伤？
“少爷，林凌不肯妥协。”坤叔到了酒店复命，左翊正在泡温泉。
“哼，这女人对我的宠物动心了？去，弄点料提醒她，不知好坏。”左翊冷笑，乱七八糟的人都来惦记他的所有物，弄脏了怎么办。
“少爷，左家的势力还没有完全掌控，假如您和欧阳俊的事情曝光出去，会被当做把柄的。”坤叔好意提醒。
“我连要个人都要不到，做左家的掌门人还有什么意思。坤叔，你动动隐秀的人，去查韩音，越详细越好。”左翊摸着嘴唇，他等的急躁，小宠物的味道太好了，迫切需要再来一次。
“是。”坤叔悄然退去，他不住摇头，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当初大少爷和子晴小姐的离去，所有人都放弃左翊了，谁也不会选他做继承人。他知道翊少爷脾气古怪，其实就是缺爱的孩子，他和李天瑜小姐一样，都可怜。
“那位林凌小姐，唉，她一定会后悔的。”坤叔无奈的摇头，看的出来她对欧阳俊是一片真心，可惜啊。
左翊还在温泉里，他的手指在心口打圈圈，唇间小宠物的味道还没散去，甜而且香。光是想就让他全身都亢奋了。
是怎么开始的？
他听说新开了一家会所，都是幼齿男孩，最大也只有二十，那家店做了海报，会员卡上也有他们店员的合影。三十几个人，小宠物并不起眼，他太瘦了，发育也不好，站在最最偏僻的角落，唯一能上眼的就是皮肤很白，甚至连皮肤下的血管都隐隐可见。
左翊没想选他，那么小的男孩子，骨头似乎可以轻易掰断。可是转身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熟悉的东西，孤独。那个孩子的眼睛，荒芜一片，没有一点生气。是沙漠里风化了很多年的荒凉寂寞，孤单的让人心疼，那种眼神，是要经历什么事情才会对世界绝望？
“你多大了？”左翊让他站到称上面，看着微弱的公斤数直皱眉。“他们不给你饭吃？”
欧阳俊没说话，他的头发发黄，是营养不良那种黄，可是他的唇很红，是娇嫩的玫瑰色那种红。左翊没有考虑就付了钱，包养他一个月。
如他所料，到了餐厅欧阳俊看到食物就走不动路了，足足吃了三个人的量。那个样子绝不是装出来的，对于饿肚子的小猫来说，垃圾桶的剩菜都是美食，人也一样。
“以后每一顿都可以吃，随便你怎么吃。”左翊心血来潮给他擦完嘴，“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可以带走吗？”欧阳俊涩涩的指着桌上剩余的菜，青春期尚在发育的嗓音稚嫩中带着沙哑，桌上剩余的其实不多了，左翊心一疼，“不要了，你要吃我们晚上再来。”
欧阳俊不肯走，拿起筷子还想吃，左翊一火拍掉了筷子，“你怕我吃不起饭吗？撑死你。”
“我只是想多吃点，下一顿没的吃也不饿了。”欧阳俊窘迫的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蚋。
“……”左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竟想不到话接下去。“你怎么会到会所去？”他想这孩子也许是家里困难，也许是被骗，这么小，哪个父母肯让他出来做。
“我饿。”欧阳俊盯着食物，“LISA说，跟她走有饭吃。”
原来是这样。
“你知道LISA要你做什么吗？”左翊发誓，这是他一辈子当中最啰嗦最娘的一天，对着买回来的孩子纯聊天。
“知道，她给我们看过录像。”欧阳俊揪着手指，脸红一阵白一阵。睫毛低垂，像栖息在枝头的蝴蝶，在脸上留下倒影。不管是哪个角度，他都像极了被丢弃的孩子，委屈无辜，让人忍不住去疼。
左翊看海报还不理解这么瘦小的孩子怎么会上会所的画册，现在懂了。对于偏爱恋童的男人女人，带着娃娃音，正处于发育阶段的小男孩小女孩，特别容易产生破坏欲。因为他已经有这种欲望了。
“走吧，这个月，我会带你享受这辈子最快乐的事。”左翊拉过他的小手，好小，他的手掌能整个把他包下。
当天晚上左翊就要了他，考虑到他年纪小不想留阴影，从不为他人考虑的左翊第一次服务无人。他惊喜的发现捡了个宝，小宠物非常敏感，稍有动作他就能全身颤抖。每当送他去快乐的顶端，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无辜的看着左翊，像慢慢融化的粉色冰淇淋，甜腻诱人。乖巧的时候小宠物也会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他的脸，大多数时间都不吵不闹躲在角落里玩。左翊没有去查他的名字和底细，那时候没有意识到小宠物的重要性，对他来说，这孩子和流浪的小猫小狗一样，招人爱但不会长久的去照顾。
那段时间他们没日没夜的胡闹，左翊说不清为何迷恋一个小孩子，他也确实把欧阳俊当孩子宠。给他最好的衣物，最好的玩具，最好的饭菜。每一顿，都是营养师搭配好了用最好的食材做的。兴致来了，他还会打扮好小宠物去聚会，满意的看着众人艳羡的目光。不管去哪里，他都会带上欧阳俊，哪怕是公司。也曾有人开口跟他要，问他怎么训练的，他都笑而不答。甚至，他带着小宠物去了特殊的派对，听他稚嫩的声音哭喊叫主人。
“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这么清楚，一个月，比一辈子还值得思念。”左翊苦笑，他真是后知后觉，过了这么久才明白他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