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谁爱当谁当

“皇后娘娘吩咐。”陶双微微一笑，终于要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了？

“晋襄侯的幺女，你本来应该是我的儿媳妇。”皇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身份被戳破，陶双倒是一点也不惊讶，若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将自己喊来，那才是有问题。此番这样，和自己原本想的一样，这种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看来二皇子殿下将一切都告诉了皇后娘娘了，那既然如此，陶双也就不打什么哑谜了，”陶双微微一笑，抬起头来不卑不亢道：“现在在皇后娘娘面前的人叫做陶双，是玄音楼的琴女。至于晋襄侯的幺女，陶如雪陶小姐，早在和二皇子大婚的当晚就被烧死在了喜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若是皇后娘娘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从京城里随便抓一个人来，他们都知道的，晋襄侯的幺女早就已经死了。”

皇后一愣，妆容精致的脸上也显出了一丝怒意：“你连条件都没有听，就这样拒绝我，是不是有些草率？”

陶双一笑：“不知皇后娘娘打算用什么样的条件来收买我？”

陶双说的太直接，皇后一阵气结，却碍于楚云焕之前的话，没有发作，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楚逸寒只是孤零零一个人，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若是你跟了我，帮助云焕登上太子的位置，我可以答应你，扶你为云焕的正妻。”

“正妻？那陶如烟怎么办？”陶双觉得好笑，楚云焕的正妻，以后甚至就是太子妃，皇后。母仪天下，这应该是全天下女子的梦想吧。若是以前，在她还没有见识到楚云焕的丑陋的时候，她应该会很高兴的答应吧。只是现在，楚云焕的正妻？她不稀罕，谁爱当谁当！

“陶如烟？”皇后眸中露出一抹明显的不屑：“她我自然是会处理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只要你能够帮助云焕，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人能够动摇你的位子。而且，陶如烟和她的母亲曾经那样对你，甚至害死了你的母亲，难道你就不想借这个机会报仇吗？”

“我的母亲？”陶双微微眯起眸子，她一直都觉得母亲当年的死并不简单，肯定和苏澜若，也就是陶如烟的母亲有关，但是苦于没有证据，现在从皇后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饶是镇定如陶双，也一时乱了方寸。

“没错，陶双，若是你肯帮我，我可以派人将搜集到的，陶如烟母女害死你母亲的证据全部交给你。”皇后心中一喜，楚云焕说的没错，陶双母亲的去世是陶双心中的一道伤，从这里下手，还怕陶双不屈服？

沉默了片刻，陶双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眸子里先前的那一丝本就不明显的慌乱早就消失不见，明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多谢皇后娘娘告诉陶双这个消息，母亲的仇我自然会报，但是我要亲手来，假人之手不是我喜欢做的事情。”

“陶双，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以为你是皇上留在宫中的我就不敢动你了？”皇后大怒，这个陶双当真是油盐不进，这样干和自己作对不过也就是仗着是皇上留下她的，别人不敢把她怎么样。现在她就断了她这样的念想，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

“民女不喝酒，只喝茶，”陶双毫无畏惧：“皇后娘娘，民女还要提醒你一点，民女是皇上亲自批准留在宫里的，我想，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皇上那里，想必皇后娘娘也不好交代吧。”

“大胆陶双！居然敢威胁我？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百姓，而我是大夏的皇后，我要你死谁敢让你活！”皇后也是被气得不清，想她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哪里见过陶双这样软硬不吃的人，居然还敢威胁自己，当真以为自己会怕她了？

皇后的话音刚落，另一道更为威严的声音在咸福宫的门外响起：“皇后现在本事是大了，连朕的人都敢动了？看来现在你是比朕都要大了，我倒要看看你要她死的人，朕是不是真的留不住？”

这一道声音来的太突然，所有的人措手不及。

承安帝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身后跟着的是楚逸寒。陶双心下一松，雪姨果然还是去找了楚逸寒。

皇后吓得脸色苍白，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会在这个时候来，刚才的那些话也不知道皇上听进去了多少，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帮助楚云焕得到太子的位子，只怕就要出大事了，立刻跪倒在地：“皇上你误会了，刚才是臣妾失言了，但是皇上你知道，臣妾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一时被气昏了头。你们这些奴才！皇上来了怎么也不知道通报一声？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全部拉下去……”

“拉下去做什么？”承安帝淡淡的瞥了一眼皇后，示意楚逸寒扶起陶双，又说道：“是朕让他们不要通报的，能不成你宫里的奴才还敢违抗圣旨不成？”

违抗圣旨？这个罪名可就太重了，皇后连忙摇头：“臣妾不敢，既然是皇上说的，那他们照做自然是正确的。只是，皇上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上早朝的吗？怎么回来臣妾这里？”

“我若是不来，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事情吗？”承安帝脸上有隐隐的怒意：“朕的皇后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朕三番五次说明，不准在宫里动用私刑！朕的皇后还真是有本事了，直接想要处死朕留下的人吗？”

“皇上，没有，臣妾是冤枉的。这个陶双，出言不逊，顶撞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生气，想要给她一个教训而已。”皇后吓坏了，哪里还有一开始的张狂的样子。

“教训？用一条人命来教训？皇后还真是心狠！”皇上一甩衣袖，脸上尽是寒霜：“皇后失德，罚一年俸禄，闭门思过三个月，不得踏出咸福宫一步！”

“不要啊皇上，臣妾只是一时气昏了头，都怪这个陶双……”

“多说无益，皇后还是好好反省反省吧。老三，带上陶双，我们走。”承安帝看都没有看皇后一眼，对着楚逸寒吩咐道。

“双儿，走吧。”楚逸寒点点头，扶着陶双跟在承安帝的身后离开的咸福宫。

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皇后脸上的恶毒越来越明显：“陶双，我要你死，你就一定要死！”

“今日多亏皇上出手相救，民女感激不尽。”陶双没有想到楚逸寒会直接把皇帝找来，自己昨日才进的宫，这刚来就给皇上惹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皇上看起来很和蔼，但是作为一个国家的主宰者一定不会像看起来那般简单。

承安帝看着陶双，也不说话，这让陶双，以及一旁的楚逸寒心里有些没底。

下了早朝，按照皇帝平时的习惯，是会找一些大臣到御书房再商讨一二的。可是今日，刚一下朝就被楚逸寒拽来帮忙了。楚逸寒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偏颇，但是当时他确实是急了。皇后的手段他很清楚，当年就是他有了犹豫才失去了母亲，同样的错误他不想再犯第二次了。

“父皇，今日之事是儿臣考虑不周，还请父皇责罚。”楚逸寒道。

承安帝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楚逸寒，又看了看陶双，继而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陶双，今日你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了。这么多年，朕还是头一次看到宫里有人能够让皇后气成这般的。”

陶双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茫然的看向楚逸寒，然后才说道：“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民女今日顶撞皇后娘娘实为不该，还请皇上责罚。”

承安帝笑了笑，拉起跪在自己身前的两个人道：“你没有错，更谈不上责罚。看来先前是朕小看你了。”

“皇上……”

“父皇……”

连楚逸寒也有些猜不透承安帝此番这般是为何。承安帝见两人面露疑惑，只一笑，又道：“老三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对朕要求过什么，可是最近却是连着求了朕两次，而且都是为了你。陶双，朕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姑娘，但是你是不是真的值得老三为了你做到这样的地步？”

“父皇，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儿臣心甘情愿。”这一次，楚逸寒抢在陶双的前面回答，回答的毫不犹豫。

“朕只是想知道陶双丫头的想法。”承安帝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看着陶双，笑眯眯的说道。

楚逸寒的话让陶双心中一暖，毫不畏惧的迎上承安帝的视线，陶双认真答道：“我不能保证什么，我只能说，我会尽我所能，倾我所有，帮助他，支持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双儿……”楚逸寒没有想到陶双会说的这么直白，眼中感动大盛，握着陶双的手又紧了紧。

承安帝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陶双，似乎是想透过那双清澈的眸子看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陶双也丝毫不畏惧，即使对方是皇帝，也是勇敢的迎视着。

“好，很好，朕记住了你今天说的话，”承安帝终于收回了探究的目光，满意地笑道：“陶双，若是你做不到你今日说的话，那么朕就以欺君之罪来论处你。”

“父皇！”楚逸寒一惊，虽然他相信陶双不会背叛自己，但是被承安帝这么一说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陶双拉住楚逸寒，轻轻的摇了摇头，又看向承安帝，坚定的说道：“请皇上放心，绝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回了碧瑶宫，老远的雪姨就迎了过来，拉着陶双前前后后打量了好几遍才放下心来：“还好还好，平安回来了，可真是吓死奴婢了。”

陶双很是感动，她和雪姨不过是才相识，没有想到她会这般的牵挂自己，晋襄侯府的那些所谓的她的亲人和雪姨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雪姨，没事了，多亏了逸寒赶来的及时，要不然，恐怕真的要出事了。让你担心了，真是对不起。”看到雪姨这样担心，陶双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平安回来就好了，道什么歉。来来来，外面冷，三殿下你们快进来。奴婢准备好了饭菜，陶双姑娘你早上连饭都没有吃就走了，现在一定饿坏了吧，我这就去让他们把饭菜端上来。”雪姨说着，人已经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