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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清理门户---传瓘平安归来
田頵一死,叛军没了首领顿时士气顿减,此时,钱镠派来援助杨行密的堂弟钱镒攻破城门闯入田府。
数百名士兵的利剑齐刷刷地对准田母和郭师从,钱镒拔出利剑指着田母冷冷说道:“你的好儿子先是与叛贼一起攻打我杭州,后又要挟我们主公献出七王子,现在连他的主子他都要反叛,你养出这样的儿子还有什么脸活着?今天,就让我替天行道送你去跟你那个败类的儿子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说着,钱镒便要对田母下手。
就在这时,被钱军前拥后簇的传瓘刚好走到大殿看到了这一幕,赶在钱镒动手之前大声喊道:“住手!”
钱镒闻声看去,发现是传瓘顿时大喜,说:“七王子,田頵攻打我杭州城挟持你到宣州来人质,全赖这老太婆生而不教!让我杀了她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传瓘快速走过来,一把将钱镒的剑夺过来扔到地上,而后将团团围住田母的士兵挨个推出去,护在田母面前说:“堂叔,您有所不知,侄儿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地活到今天,全是因为这位奶奶和郭叔叔对我的庇护!”
钱镒不解道:“七王子,堂叔知道你在此处受苦了!不过,你不要害怕他们威胁你,如今田頵已死,他们已经成了阶下囚,有什么苦楚你尽管跟堂叔说,堂叔替你出气!”
传瓘唇角微微往上扬了扬,俊脸上荡起一抹好看的笑意:“侄儿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威胁,侄儿所言句句属实。奶奶虽然生养了田頵,但是田頵的反叛是他一人的行为与他人无关,如今,田頵已经受到应有的下场,我想,就算父王在的话,他也会深明大义放过其他人!”
见堂叔钱镒一心想杀田母,传瓘无奈之下只好搬出父王钱镠。
这一招果然有效,钱镒一听说钱镠的名字,顿时便没了脾气。对依旧手握利剑准备随时处置田母的士兵们,说:“既然如此,那你们护送七王子回杭州吧!本将军还要出去斩杀田党余孽!”
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田府,重返战场。士兵们领命后纷纷收起利剑,分立两旁,听候七王子吩咐。
传瓘轻身安慰道:“奶奶!让您受惊了!您放心,只要有我在,没有人敢伤到您!”
田母见传瓘不仅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反而如此一身相护,忍不住老泪纵横道:“好孩子!我儿子要是有你十分之一懂事,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啊!”
正说着,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是田頵的小舅子不假,但我行得正坐得端并没有参与反叛,你们放开我!”
“给我老实点儿!你说没参与就没参与了?谁他妈的能给你作证啊?”一个高亮的声音呵斥道。
二人回头一看,只见七八名钱军用刀架着田頵的内弟郭师从在门外往大殿里面走。
传瓘见状,赶紧上前阻止道:“他没有参与反叛!我可以替他作证!”
“你们一丘之……”貉字还没说出口,那名士兵已经发现说话的是七王子传瓘了,顿时为自己的心直口快懊悔不已,他赶紧改口说,“七王子?您没开玩笑吧?您刚才说要替他作证?”
“我没开玩笑,”传瓘走过去,语气坚定地说,“我可以作证,此人没有参与谋反!”
“既然这样,”那士兵赶紧说道,“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放了放了!赶紧把他放了!”
士兵们得令后,纷纷收起手中的武器。
“七王子,您还好吧?小的奉钱镒将军之命,前来护送您回杭州!”刚才负责捉拿郭师从的士兵说。
传瓘扭头看了看刚刚失去儿子的田母,她的表情难以形容,那份痛失爱子的绝望,那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都清清楚楚毫无遗漏地写在了脸上。
再看看面前的郭师从,满脸的百口莫辩和无奈,他知道,如果将这二人继续留在此地的话,就算钱军能绕过他们,恐怕杨行密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毕竟,凭着他们跟田頵的关系,有谁会相信他们是清白的呢?
所以,他决定带他们离开这个让他们伤心的是非之地。
但是,他知道,如果明说要带他们走的话,恐怕二人不会听从他的意思。于是,他便耍了一点儿小心眼。
“嗯!”传瓘对郭师从说,“郭叔,此去杭州路途遥远,不如,您护送我一起回杭州吧,到时候等战乱平定之后再做打算!”
“这?”锅师从扭头看了看钱罐身后的田母说,“那田老夫人怎么办?”
“这个好办,”传瓘赶紧说道,“奶奶一个人留在这儿也不安全,不如,让她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好吧,”郭师从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护送你回杭州!让田老夫人也跟我们出去散散心!”
就这样,田頵的小舅子和老母亲便带着传瓘,在钱军的保护下踏上了返杭之路。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寒风凛冽,有些地方的路上积雪还没有融化,所以,走起来格外吃力。加上冬天士兵们穿着比较厚重,行动极为不便。
所以,走起来格外慢。
此时,钱镠尚不知道田頵已死的消息,传瓘的生母陈夫人与钱镠围正坐在火炉旁闲聊。虽然屋内有暖炉,但是,冷风顺着门缝儿钻进来,袭来一阵凉意。
陈夫人打了一个冷战,将披风紧紧地往里拽了拽,望着门外纷飞的飘雪幽幽地问道:“大王,听说那反贼田頵吃了好几次败仗?”
钱镠端起茶盏微微地呷了一口,很自然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而后将茶盏又轻轻放回到身旁的案几上,微微一笑说:“是啊!冬天来了,这只秋后的蚂蚱恐怕是蹦跶不了几天啦!”
但是,陈夫人显然没有钱镠脸上的喜悦,她叹了一口气说:“此次,大王就这样冒冒失失地派人前去支援杨行密,那田頵无处撒气势必会恨你入骨拿着瓘儿撒气。哎!也不知道我可怜的瓘儿此时可还安好?”
说着,陈夫人便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钱镠轻轻将坐在身旁的陈夫人往怀里一揽,陈夫人顺势倒在她的怀里,两个人偎依在炉火旁良久都没有出声,外面大雪纷飞,屋内静得出奇,奴婢们都去玩雪了,只有炉子里的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钱镠的手顺着她柔顺的秀发滑落到她的肩膀后轻轻拍打了几下安慰道:“本王生了这么多儿子,只有传瓘这一个儿子随了我,有我应该谢谢你啊!为本王生了这么个有魄力有担当出息的儿子!”
陈夫人听钱镠这般夸赞传瓘,忍不住将头往钱镠的胸前又靠了靠。
她捂着胸口眉头紧蹙语气轻柔且悲凉地说:“可是,这么个好儿子会不会惨遭田頵毒手呢?奴家一想到瓘儿此时正在面临着被残害的危险,心里就疼痛万分!”
钱镠左手紧紧地揽住她的肩头目光迷离地望着殿外的飘雪安慰道:“瓘儿有勇有谋,老天爷会庇佑他的!夫人放心吧!”
虽然钱镠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其实与陈夫人一样担忧。他真害怕唯一一个器重的儿子就这么惨遭田頵的毒手,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不敢在她面前流露出这种担心和恐惧。
他把一切交给老天爷,他相信,如果传瓘是命中注定要接替他王位的那个儿子,就一定会逢凶化吉排除万难平安归来的。
就在这时,一位士兵莽莽撞撞地闯进殿外唯美的雪景中,呼哧呼哧地跑进大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王!大王!大喜事啊!”
吴夫人闻声后赶紧从钱镠的怀里钻出来,尴尬地撩了撩散落于额前的碎发,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将身子直了又直。
钱镠双目圆凳面露喜色道:“喔?是不是叛贼田頵已经伏法?”
那士兵笑不拢嘴道:“是啊大王!田頵已死!咱们的将士们很快就要回来了!”
钱镠哈哈大笑:“好!真是老天有眼啊!心头大患已除,将士们终于可以好好过个年了!”
陈夫人忧心忡忡地插话道:“大王,田頵死了,那瓘儿他……”
“对,”钱镠看了夫人一眼后又转身问那士兵,“七王子如今处境如何?是否还安然无恙?”
“回禀大王,”那士兵说,“七王子他……”
“为何吞吞吐吐的,瓘儿他到底是生是死,你倒是说呀!”陈夫人见士兵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心下一惊,忍不住质问道。
“是啊!”钱镠也催促道,“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七王子他到底怎么样了?是否有危险?他人现在可好?”
“大王您多虑了!”那士兵喜滋滋地咧着嘴说,“七王子他好着呢!如今已经到了杭州城外,马上就要回府了!小的先来给您报个喜!”
“什么?”陈夫人高兴地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激动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瓘儿马上就要回府了?”
“小的不敢说谎,”那士兵说,“七王子毫发未伤,如今就在城外,估摸着这会儿也该进城了!”
“太好了大王!”陈夫人的声音里透着无限的兴奋与激动,再也顾不得有士兵在场,一下子扑进钱镠的怀里嘴里不停地重复着:“瓘儿他没事!瓘儿他没事!大王!”
钱镠轻轻拍了拍陈夫人的肩膀,那士兵见状,识趣地退出去。
一转身,便看到七王子传瓘身披一件黑色斗篷,踩着薄薄的积雪在众人的簇拥下如众星捧月一般朝着这边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带到侍卫,左右的两个人看起来十分面生,好像不是钱府里的人。
士兵也顾不得认得不认得,反正七王子在里面就成,他忍不住喊道:“大王,七王子回来了!七王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刚刚被士兵关上的殿门咣当一声打开了,钱镠与陈夫人双双从殿内走出来。
“父王!母亲!王儿给父王母亲请安!”数月未曾见到父母的传瓘笑着跑过来,顾不得满地的积雪,当即跪地为钱镠与陈夫人请安。
钱镠迎过去,双手将他扶起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发现许久未见,钱罐清减了不少。
钱镠欣慰地说:“好!果然是我钱镠的儿子,没让父王失望!父王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上天一定会庇佑你的!你母亲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快跟你母亲叙叙旧!”
“母亲!”见到日思夜想的母亲,传瓘兴奋地像个孩子。
“瓘儿!为娘可想死你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陈夫人兴奋地又哭又笑。
母子俩说了几句贴己的话后,传瓘这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钱镠说:“父王,王儿这次之所以能够平安归来,其实,并不是上天的庇佑!”
“喔?这么说,你是经历过生死了?”钱镠不愧是钱镠,一句话便听出了话外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