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雕像原来是泥做的

胡小五此刻见胡威脸色不惑之意，忙说：“他们是奉命在此等候我们车队，说是要护送我们出卫辉府境。我不敢专权，所以请王爷来定夺。”

胡威听胡小五这样说，也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但他想想这是处所军那一帮人的心意，也实在没有拒绝的必要，也就坦然地接受了，“行，你们就随车队一起行动吧。”

胡威说完正准备继续到后面去查看情况，就又听那百户长说，“王爷，指挥使和其他一些佥事、千户们，现在正带领着队伍在这路的两侧二十里范围内布防，防止匪徒袭扰，确保王爷车队一路顺风。”

“本王知道了。”胡威回应着，头也没有回。这就是换过命的兄弟，胡威眼眶中有泪花闪动。

山路毕竟难行，卫辉府境内这也就是八十多里地，胡威一行人直到申时才走完。再往前路就拐离出了太行山山麓了，同时也出了卫辉府境。

卫辉处所军带着还是在驿站时的那帮人站在那界碑前与荆山王话别，“王爷，下官等人只能送王爷到此了，再往前就出了卫辉府境，我等兄弟没有得到调兵是不得跨境的，望王爷包涵。”

“指挥使客气了，你们今日这番情谊本王记下了，他日各位若是有事，尽可到本王的封地去，本王保证让你们衣食无忧。”胡威现在让他们升官发财这些不能说，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封藩的王爷。

长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一段原本是最凶险的路途，现在却是最安全的。胡威不再与他们闲话，率先带队离去。

从此处到怀庆府还有几十里路，现在已是申时时分，虽然后面的路相对好走一些，还要想在天黑之前赶到怀庆府，也还是有些吃紧的；稍有松懈就有可能在野外露宿。

胡威走在最前面，他让胡小五到后面去催一催，让大家脚步放快一些。

刚走出太行山麓就见眼前出现一个村庄，胡威觉得这个村庄似曾相识，认真想想，才记起自己几年前回襄阳府时曾在此处借宿过。这个村庄上的人全部都是贫民，且民风淳朴，胡威想也不可能有大事发生，便仍是不加任何戒备地直接向村中走去。因为这车路就是从村中穿过。

这两年黄河流域雨水充沛，有些地方也是积涝成灾，想这山岗之地却正是适宜水量，从这路边地时的庄稼和周围的树叶都能看出，此处年景应该也是不错。想想也不可能出现自己上次所碰上的饥荒了。

胡威走在前面，一心只是想着尽快在天黑之前赶到怀庆府的官家驿站，只是不能住进驿站也要找到一个路边的客栈住下，否则这一家子人真不好安排，特别是女人们，哪吃得了风餐露宿的苦楚。所以胡威对那站在路边观望的小孩子也不在意，就是偶尔碰到的那几个死死折盯着自己看的老人他也不在意，只是对他们一扫而过，并不放在心上。

这个村子并不大，胡威在前面快出村子时，那车队后面最后马车还在村外。胡威并不担心也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可是胡威刚出村不远，便见后面的马车似乎停了下来。胡威见此倒是有些生气了，不是告诉他们要加快速度赶路吗，怎么还这样慢腾腾的象蜗牛一般。胡威正准备派人到后面去催一催时，就见后面有一骑马跑来，“王爷，胡大人请你到后面去一下。”

胡威不知后面又出现什么状况，只得让前面的马车停一下自己到后面去看一看。

胡小五和云香都站在蒋莹莹的马车旁，四周被几个村民围着，荆山站在马车的车辕上，并没有什么害怕之色。

“怎么停下了？”胡威心中有些埋怨五叔这事处理得不知轻重，但也不好责备，只是这样心中不快地问道。

那围着蒋莹莹马车的几个老人听闻说话声，扭头看见骑在马上的胡威，呼啦啦地直接跪了下去，嘴时大喊着：“恩人啦，恩人。小老儿们总算有生之年还能再亲眼得见你一面。”

胡威心想我上次救你们全村人是因为你们时适饥荒之年，现如今你们此处风调雨顺，难不成现在要恩将仇报，拦我家眷去路索要钱财。

那些跪在地上之人，不待胡威发话，其中一长者大声说道：“恩人，那年你在我村散尽钱粮，救我村一百多人于水火，使我们得于熬过灾荒活下来。从那以后我们是日日思念恩人，希望今生能再见恩人一面，当面跪拜，也强于我们天天拜跪恩人的雕像。”

胡威从马上下来，让胡小五和云香将那些老人扶起，“老人家，你们这几年过得可还好？”胡威实在没时间与这些人在这里扯闲篇，他只是随口问着。

“好，好，好。自从那年恩人在这布施之后，我们此处就年年风调雨顺，村里人都说恩人是神仙下凡来救世人的，所以村里就在后面的山边盖了一间房子，从怀庆请来一个匠人，大家也是按照记忆，给恩人塑了一个泥身，不管村里谁家收了五谷杂粮，第一口都是送到恩人像前供奉。祈求恩人永泽村民，保我村民世代昌盛。”

蒋莹莹并不知道胡威上次回襄阳时还有着这样一段故事，现在坐在马车里听得那些村民亲口讲述，也是有些感动。她掀开车帘探望，想看看外面那场面到底是一番什么样子。

说话的老者旁边的一小孩虽也跪着，但一双眼睛不停地左顾右盼，见蒋莹莹从车里探出头来，也被她那高贵的气势所威慑到，他胆怯地扯扯旁边老人的衣袖，怯怯的小声叫着“爷爷，车里，车里。”

那老者闻讯也是抬头望去，见车中一个贵夫人正在看向自己，那面容虽慈祥但也是十分地高贵，他赶忙低下头，转向蒋莹莹所乘的马车连连叩头，因不知怎么称呼所以也不敢说话，唯有叩头如捣蒜。

蒋莹莹见那老者对着自己的马车跪拜，她干脆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连玉竹劝也没劝住。

蒋莹莹见胡小五和云香把这些老人扶也扶不起来，她倒是明白这时如果自己或胡威不发话，这些老人恐怕会一直跪在这任谁扶也扶不起来；她看了胡威一眼，然后款款地说道：“都起来说话吧。”带有命令的口气，跪在地上的村民听在心里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