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寒风中的拍打

卓尚尧一把力气的推开了沐云泽办公室的门，木制的门与背后的墙相碰撞的声音让沐云泽不禁深感疑惑的抬头。

“你怎么发着一顿火呀？不好好陪楚小姐跑到我这里来干嘛？”沐云泽刚刚还在查看签阅病历文件，被卓尚尧给突然吓到了.。

“你还好意思说笑。信不信我把你医院给拆了。人你不好好医，你这医生都在干嘛呢？”卓尚尧疾步走到沐云泽的桌前，怒气的喊骂道。

沐云泽面对着这样卓尚尧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外，冷静的站起来，拿着一个杯子，走到饮水机前接水，穿着衬衫陪西裤外面还穿着洁白的亮眼的白大褂。

“你发现楚青桐的左手没力。”用的还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你知道。你知道还不医好她的手，你不知道她的手有多重要嘛？她那双手还要弹钢琴，你知道她现在的情绪有多低落嘛？我刚刚只能暂时安抚住她的情绪。”卓尚尧极度担心内疚的说出刚刚看见楚青桐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连勺子都拿不起时，眼神的质疑和痛苦都深深的看在了卓尚尧的眼里。

沐云泽倒好了水，走回来到卓尚尧的身边，身子靠着桌子面对着卓尚尧，一遍喝着水说：“远桁早就知道了，所以为了瞒着楚小姐，远桁一直都不让她动左手。而楚小姐的心情一直不好也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左手肌已经无法动弹了。”

卓尚尧有点不敢相信远桁居然知道还一直瞒着青桐，现在已经没有刚刚进门的怒气了，其实卓尚尧也知道自己不能完全怪沐云泽，以沐云泽的医德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医治楚青桐。“是因为上次割脉伤到了嘛？”

沐云泽点了一下头，却刺痛了卓尚尧的心，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楚青桐，为什么要回来伤害她。

“她割的比较深，能抢救回来都是因为送来的比较及时，否则再晚一点就难说了。她不仅失血过多，而且她割伤了自己的左手肌，有部分茎是无法修复的，只能靠后期的康复治疗。加上楚小姐她的心理障碍已经明显出现了，她之前就出现心理障碍了只是她自身能调节，现在却完全自暴自弃了。”沐云泽本着一位医生的角度来看问题。

“那我能怎么办？她的手要怎么才能恢复如此，重新弹钢琴。”卓尚尧近乎请求的语气对沐云泽说话。

“只从楚小姐进医院之后你就一直求我，尚尧看来你是真的爱上她了。你以前是多么的骄傲，任性妄为，潇洒。现在却为了她整日待在那间小病房里，就是你自己住院也没见你这样过。要是真的爱就去跟远桁争取一下，不要对不起自己的感情，要是楚小姐爱的是你，你却让她跟远桁在一起才是对她真正的伤害。”

“云泽，你就告诉我，她的手还能不能好，不管到那里医治都可以。”卓尚尧认真的询问关于楚青桐的一切，对待关于楚青桐的一切都十分认真，不敢懈怠，也不愿懈怠。

“她的手医好了也最多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像拿笔，弹钢琴基本不可能了。”

卓尚尧一直不敢眨眼的看着沐云泽的脸部表情，想要从中发现一丝的破绽，那这一切都是他骗自己的，小桐还能坐在钢琴前优雅美丽的挥动她那纤细美丽的手指弹奏出最美妙的曲子。

恳求的语气说：“不要告诉小桐这件事，我会去找最好的骨科专家医生来给小桐看手的。”

“尚尧，你放心我会尽力的，不过她现在的身体基本功能都康复的差不多了，手腕的情况完全都是靠自己的复健。”

卓尚尧听见沐云泽说的这些并没有多大效果的话，心情还是十分低落，“好了，我还要去超市给小桐买点水果，买菜准备晚饭，我先走了你帮我看着一点小桐。”

沐云泽听到这里一脸震惊的、不敢相信的看着卓尚尧，“你居然还会做饭？楚青桐今天中午吃的不会就是你做的吧？”

卓尚尧理所应当的点头肯定回答。

沐云泽嘴角戏谑道：“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做饭，你可是堂堂卓家二少呀！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幸能品尝一下卓二少的手艺。”

卓尚尧听出沐云泽对自己的打趣，有点不好意思的撇了一下眼神，“你想的倒是好。”犹豫之间想起小桐的手，“你要是能治好小桐的手，能让她的手正常的弹琴，我给你天天做饭都没问题。”

“我哪敢呀。你放心我是一位医生，我会尽力医治好楚小姐的。当然你的饭我记着。”

卓尚尧离开医院之后，就驾车前往水榭花都附近的超市，在离开之前已经嘱咐了沐云泽去帮忙照看小桐，而且也找了几个信得过的护士多去看看楚青桐，这才安心离开的。

一坐上车，开着四年前的白色SUV，突然一阵钢琴曲铃声传入耳中，“什么事？快说。”

卓尚尧公司的总经理严辉，“卓董，之前关于签约钢琴家办音乐会的事，我找到了几个从国外留学回来还在国际大赛中获得大奖的音乐家，想叫你回来看一下。”

“我最近都没空回公司，你就全权负责就好了。”之前对于办音乐会是为了想寻找到楚青桐，现在都找到了，“关于签约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求我之前都说过了，还有再去帮我找一些比较好的钢琴老师，还有帮我找到世界最好的骨科医生的资料。”

“好的。卓董，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找钢琴老师是为什么？难道你要学钢琴吗？卓董你最近天天在医院现在又要找医生，你不会真的得了什么病吧？不要瞒着我呀。”

突然电话的另一端又出现了别的声音，“什么？”十分震惊的大叫，“卓董，你发生什么事了？在那间医院？我马上过去看你、照顾你。”

“不用了。我没事，琳达，我之前叫你帮我在欧洲订做的白色三角钢琴做好了吗？”

琳达是卓尚尧的助理秘书，卓尚尧的对话中全是在询问关于钢琴的事，这惹得电话的另一端极为不开心。

“卓董，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大师的助理说钢琴已经差不多了就是还有所需的一部分材料比较难找，所以还要耽搁一段时间。”琳达说话的语气虽然尽量保持自己的专业，但是认真听不难听出语气中的不满。

卓尚尧思考了几分钟之后，“那你多加一点钱叫大师快点做好运回国内，好了之后直接运到我在水榭的公寓。”

“好的。”琳达犹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藏在心里很久的疑问，而且最近公司因为这个议论纷纷，“老板，公司最近对于你一直没有回公司的事议论纷纷的，而且你天天留在医院，是什么人出事了吗？”“可是我完全没有听说卓家人出事的消息？”

“好了，琳达，你说的话够多了。我的私人事情应该不需要跟你汇报吧！”卓尚尧今天有点急切，要是搁到平时可能还会回答她的问题，可是他现在还急着做好菜回去照顾楚青桐，担心她出什么事。

琳达跟了卓尚尧这么多年对于他的脾气早就了如指掌，听出他有点生气了，有点害怕了，就赶紧的道歉，“ 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关心你，想，，”

卓尚尧不想在跟琳达在纠缠了，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开车去超市，四年前卓尚尧就已经会一点厨艺了，这四年独自一人生活虽然没有什么时候要自己一个人煮饭不过为了找到心爱的女孩就为她学会了这一手厨艺。

等卓尚尧傍晚已经在家做了好了俩人份的饭菜之后用保温盒装好就马上开车回到医院，这段时间只有帮她做饭这段时间回去过水榭，因为这里离医院近更因为自己终于有勇气回到有楚青桐回忆的地方了。

回到医院怀着期待的心情走在医院的走廊上，不远处就是楚青桐的病房了，而他等了找了四年的女孩就坐在里面，虽然她冷着脸浑身透出了哀伤的气息，可卓尚尧任然向往期盼可以看见她。

卓尚尧站在门口用空出来的手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有摸了一下脸，确认一切都完美的，才打开门，“我送饭来了。”

走进去一看却看见空荡荡的房间，病床上本应该躺着的人呢？卓尚尧的心彻底的慌了，急忙的把手上的俩个保温盒放在附近的茶几上，就立马跑出去，惊恐的呼喊着：“护士，护士呢？都死哪去了？”

忙上就跑进来负责楚青桐病房的护士，小心谨慎的带点害怕地问：“卓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间房的病人去哪里了？”

护士也一脸懵懂的朝病床上看了一眼，更加惊恐的回答:“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刚刚来的时候楚小姐还站在窗前的。”

卓尚尧彻底气炸了，歇斯底里的骂喊着：“你怎么照顾人的，居然连人去哪里了都不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能凭空消失吗？”

远远的就听见卓尚尧发火的声音 ，其他的护士马上去叫来了沐医生，沐云泽立马小跑过来，挤进门来，门口挤满了看热闹或者担心的护士。

“大家都散了吧，这里没什么大事.”，沐云泽叫人都散去之后，主要沐云泽害怕有人把今天卓尚尧照顾楚青桐的事告诉卓远桁。

靠近卓尚尧拍打着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别急，会找到的。”

沐云泽高冷认真的问护士：“你上次看见楚小姐是什么时候？”

护士被刚刚卓尚尧骂的眼睛都已经红肿了，哽咽的回答道：“我十五分钟前进来检查了楚小姐的心率和血压情况。”

“那楚小姐应该还没有走远，我刚刚问了一下护士长，他也没有看见有人进来，那就可能是楚小姐自己出去了。”

卓尚尧听了牧云泽的分析就立马冲出去找楚青桐，而沐云泽也十分害怕担心楚青桐出什么事了，自己不好向卓远桁交代，更担心他们俩兄弟之间会出什么事，当然也担心自己的病人的生命健康出任何问题。

卓尚尧就着漫漫黑夜中仅存的暖黄的路灯在寻找楚青桐，奔跑着在医院里到处扫视，渴望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大喊着、呼唤着“楚青桐，你在哪里？你快出来。”

“楚青桐，小桐，小桐。。。。。。”

找遍了医院的大部分角落，卓尚尧和沐云泽始终没有找到楚青桐，俩人找人是分开俩个方向的，当俩人重遇之后，卓尚尧激动地冲到沐云泽的面前，抓住沐云泽的肩膀，紧张的问：“找到了吗？”

却不料沐云泽失望的低头摇摆，卓尚尧的心更加慌乱，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大风吹得凌乱不堪了，而在这样的寒风中，卓尚尧和沐云泽额头上都流露出汗珠。

“尚尧，别担心，或者我们刚刚漏掉了一些地方没有找，我们等下再去找一些，要是找遍了医院还没有，我们就出去找。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她还是一个病人，她才刚刚割脉进了医院，现在她有一个人不见了，要是她又去做什么傻事该怎么办？”卓尚尧激动慌张的 整个人都陷入了迷失的深渊，张狂的宣泄着内心的恐惧。

眼中蓄满的泪水不自觉的沾湿了脸庞。

沐云泽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卓尚尧，“尚尧，我们再去找找，对了，那边还有一个后花园，我去找找，你再去湖边找找，那里人比较少，楚小姐可能去那边散心了。”

“好，找到了电话联系我。”卓尚尧马上抹去脸上的泪水，朝湖边跑去，一路上不敢想起任何事情，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灵魂在寻找自己的灵魂。

大风拍打在他的脸庞上的刺痛感才能让他暂时心不在那么疼，急速的奔跑才能感觉她就在前面，感觉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