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结为盟友
就在方清悠和丫鬟太监们嬉闹的时候，皇上贴身的大太监李德全急匆匆了走了进来。
“清悠姑娘，奴才可要给您贺喜了。”李德全对着方清悠作了个揖。
春然她们几个平日里对皇上身边的红人是又敬又怕，见了他一个个的都敛了神色，不再说话，默默的退到了方清悠身后。
方清悠见李德全对自己行礼，心里好生纳闷，赶紧把他搀了起来，“李公公，使不得使不得，若论辈分，应是我给您行礼呢。”
李德全也不过多推让，待站直身子。方清悠这才继续问道，“李公公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望您能指点一二。”
李德全清了清嗓子，又看了看方清悠身后的人。
方清悠好歹也在皇宫里混了这么长时间，立时明白了李德全的用意，故而转身对春然她们几个交代了几句，春然他们也不再过多停留，知趣的退了下去。
“李公公，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有什么事啊？”方清悠把李德全让进了里屋的案几旁坐下，又给他奉了杯茶，细心的打量着李德全的脸色。
李德全呷了口清茶，这才慢慢道来，“清悠姑娘，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说正事之前老奴有几句忠言还希望姑娘能听进心里去。”
方清悠一愣，心中难免猜测起李德全的心思来。
宫里的人谁不知道李德全是康熙身边的体己人，况且他在皇上身边几十年，对皇上的脾性习惯了如指掌，一般大臣想要揣度圣意都会从李德全这里打探消息。
能够在大臣们和皇上之间周旋的人足以见得李德全是个心思精巧的人，方清悠很难从李德全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索性开门见山问道：“公公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清悠自会记在心里。”
李德全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清悠姑娘可知道在这宫里的生存法则是什么吗？”
“生存法则？”方清悠有些疑惑，不知道李德全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试探性的回答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想必姑娘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吧。”李德全目光直盯着方清悠，神情变的严肃起来，“我们这些在皇宫里做事的人都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宫中的这些权贵王族，最不缺的就是无事生事的本领，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哪个不是踩低爬高的主？后宫这些寂寞的妃嫔又有哪个是甘心日日沉寂的？”
李德全短短几句话把方清悠说的心里一惊，虽然她进宫的日子远没有李德全时间长，但她明白，李德全说的话没有一点危言耸听的成分。
纵使这些人里面也有想要一心寻求安稳生活的人，但是只要进入了皇家的这个漩涡，又有谁能够逃的出命运的转盘呢？
李德全见方清悠有些失神，便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话听进了心里去，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方才在前殿的时候，姑娘实在是不应该站出来为老奴说话。”
“公公说的哪里的话，平日里您总是关照我们小厨房的人，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然会站出来的。”方清悠眼含笑意，她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别人待她好，她自会十倍，百倍回馈对方。“再说其实刚才在皇上面前说的那番话，我也是在赌，赌皇上是不是一个心地仁厚的君主.....”
“咳咳......”李德全掩口咳嗽两声，用眼神制止住方清悠继续说下去，“清悠姑娘，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过为露骨的好，小心隔墙有耳。”
方清悠醒悟过来，赶紧收了口。
“不管怎么说，老奴知道姑娘都是在为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求情，老奴还是要谢谢你。这个人情算是老奴欠你的，日后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老奴的，姑娘尽管开口就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方清悠才终于明白过来李德全这趟来找她的含义，这个老狐狸还真是狡猾，只是因为刚才她的一个无心之举，李德全就想跟她结成互惠互利的同盟关系。
呵，这皇宫里面的人心果然是玲珑的很，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啊。日后在这皇宫里，她无依无靠一个人，有李德全这样一个能够时时了解皇上心理的一个人作盟友，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方清悠回道，“公公言重了，如今我们同为为皇上效力的人，自是应当互相扶持才对。”
李德全连连点头，眼前的方清悠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心智方面却已经很成熟了，无论是从举止言谈还是做事态度上来看，她都有着和她这个年龄不相配机智和谋略，也难怪在皇上眼里她会被高看了。
“姑娘明白老奴的意思就好，只是老奴作为一个过来人，还是想告诫姑娘几句。”
“公公请讲，晚辈自当记在心里。”方清悠略点了点头。
李德全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复又说道，“以姑娘的聪明才智应该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相信不用老奴明说，你也已经猜到了在坤宁宫里皇上和皇后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争吵。近来太子的诸多品行在朝堂上引起了大臣非议，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独独今晚怎么就发这么大火？还不是因为皇后图一时嘴快，一一细数了太子的不是，皇上听了自然不悦，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人人都避而不及，这也是老奴为什么心甘情愿被皇上无故责罚的原因，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姑娘你还一个劲往皇上跟前凑......”
怪道方清悠心里还纳闷，往日里最得皇上最能讨开心的李德全今日在大殿上跪的那般心甘情愿，不为他自己辩解一句，原来是不想趟这淌浑水，怕口中失言，再惹得皇上厌烦。
方清悠细细回想了一遍刚才的场景，确信自己刚才在皇上面前没有说过有关太子的任何言论之后这才说道，“多谢李公公提点，刚才确实是清悠莽撞了。”
不过说实话，听了李德全给她的劝告，方清悠这才后怕起来，倘若刚刚她真的口无遮拦说了什么冒犯的话，她不敢想象此刻自己是否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