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罪妇承欢
原本喜庆的的屋子充满凄凉,红色的绸缦还未来得及卸下,满眼的红色时刻提醒着寒盐君,他的娇妻在成婚当日逃跑了。
“哐当”一声,盐君将手中茶杯一把砸至地上,杯中的水四下溅开,直接溅在了瑟瑟发抖的老管家的脸上。
“将军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夫人去了哪里!”老管家满脸褶皱的脸上写满恐惧,只恐盐君一怒之下拔出冷冽剑将他一剑砍死。
盐君缓缓转过身来,脸颊之上充斥着愤怒与哀伤,他居高临下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老管家,冷声逼问:“放过你可以,你先告诉我,她——到底去哪儿!”
“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一直因婚宴上的事情手忙脚乱,丝毫不知夫人是何时跑出去的!”
此刻,便连一向满脸轻笑的辛悠都敛去笑容,一脸严肃。
“老管家,你在喜厅之上可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辛悠轻轻弓着身子,平易近人地询问老管家。
“小的...小的好像瞧见过夫人身侧的翠竹去了马厩...”绝望的气息在老管家心底蔓延开来,他有些慌张,有些手足无措,脑子里浑浊一片。
便在这里,盐君睁眼冷声:“你们呢?!”
老管家的身后府内的小斯、婢女连跪几排,此刻正争先恐后地说道:“小的看见了,翠竹从马厩中骑着马儿走了。”
“奴婢也看见了,当时还觉得怪异,翠竹姐姐怎会骑马。”
“小的也是,今个与翠竹姐姐打招呼,姐姐非但不理我,反而低着脑袋走的更快了。”
盐君的眉头不自主地拧在了一起,似是欲要爆发的火山,只见他一掌将身前的桌子劈裂,怒喝:“混账,那是夫人!”
“夫人从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走了出去,你们竟告诉本将军不知她去了何处!”
跪在地上的下人们吓得立马屏气凝息,也就是说叶承欢就这样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但却无人拦着她。
一瞬后冷冽出鞘,剑刃无情地贴在一名婢女的脖颈之上。
“将军...将军...饶命。”那名婢女不敢动弹,唯恐稍稍有误锋利的剑刃便会划破她细嫩的皮肤。
“说!夫人朝何处去了?”
“向...向南去了。”
一片冷寂之后,盐君将冷冽剑收回,抬手一声令下:“给本将军备马,本将军要亲自将她捉拿归案,这个罪妇!”
便在此刻,辛悠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盐君眉头紧皱,一调冷腔:“辛副将,你这是为何?”
“将军!如今浮厝城已破,女帝已下旨招您速速归去,如今之计便是先回兰城复命,再找机会寻找夫人。”在决定说出这番话之前辛悠便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他同盐君自小一起长大,盐君的过往他再了解不过,盐君怒那是因为再次有一个他深爱的女人将他抛下了。
十二岁那年的伤痛,寒盐君直到如今都没有淡忘,现下承欢再次离去,仿佛便是将旧日的伤口撕裂添盐。
心脏处传来的隐隐疼痛令盐君冷汗直冒,他无力地坐到木椅之上,单手撑着额头说道:“那便放慢大军行驶的速度,一路向南,一定要找到她!”
辛悠颔首点头,接着沉声对跪在地上的婢女、小斯们说道:“今天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你等可不要外出多言。”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下人们自是知晓辛悠这是替盐君在警告他们,毕竟大婚当日新娘落跑是件极其丢人的事情,更何况丢了新娘的人还是一向威风凛凛的寒盐君。
“行了,都下去吧。”辛悠挥挥手,将这群碍眼的小斯与婢女都打发了下去。
前厅之上独留盐君与辛悠,便在此刻,盐君放下心中的防备,轻声问道:“辛悠,她是否不曾爱过我?”
“怎会,将军可是万一挑一的好男儿,能领兵打仗,私下待夫人也是极好的。”他轻声宽慰盐君,句句话都是真情实意。
“那为何她要像那人一般离开我,是否因为我做错了什么?”
“想必夫人是有急事要做还未来得及告知将军吧,辛悠相信夫人早晚会回来的。”
盐君猛地站起身来,眼眶中的悲戚与不舍消失殆尽,迎面而来的只有无尽的仇恨。
“荒唐,我寒盐君是她想嫁就嫁,想走就走的吗?”
“我与她已拜堂,喜盖已掀,合卺酒已喝,她此生注定只能是我的妻,夫妻本是同林鸟,有何事是她不能与本将军说的!”盐君甩甩衣袖,朝着屋外而去。
屋内独留辛悠一人,辛悠望着盐君离去的背影苦涩一笑,只道:“每个人都有难以言出口的心事,将军又何必如此执着。”
宁城的一处客栈之中,有一俊朗小儿点了一壶上好的君山银针正在享用,他已经连续行了半个月的路程,这一路上从未遇见一个干净舒适的客栈,眼下到了宁城,势必要劳逸结合一番。
身后传来几个男子搬弄是非的声音,俊朗小儿闲来无事竖耳倾听。
“听闻啊,寒家阎罗在淮城娶了个绝美的女子,大摆婚宴,想必洞房花烛那夜必定一夜春宵。”语毕,男子一声淫笑。
另外一男子磕着瓜子喝着茶,只见他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啊,听闻那美人当夜便逃跑了,寒盐君连媳妇的手都还未曾摸到过呢。”
“涂兄怎知?依我之见,该是寒家阎罗当夜便将美人粗暴虐待至死,所以才会对外声称女子跑了吧。”
俊朗小儿听闻此番议论举起茶杯轻抿,心想:“我还好好坐在这里呢,说什么呢!”
只听身后一人再次开口:“涂兄怎知美人跑了,这个消息我可闻所未闻啊。”
“诶...兄弟们不知道这个消息也属正常,我家中有一亲眷,在淮城府中当婢女,吵着闹着要归家,我也是前几日才知晓此事,可事情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所以,涂兄的意思是...”
被称为涂兄的男子向着另外一名男子靠去,低声说道:“自是寒家阎罗不想被外人知晓此事,怕丢人了呗。”
“是啊,真是太丢人了,征战沙场多年,娇妻却在成婚当日逃走,要是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红鸾柱上死了算了。”
语毕,三人一顿嬉笑,惹得身后的俊朗小儿一阵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