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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棋逢对手

作者:楚门秀 | 发布时间 | 2017-12-05 | 字数:2131

云妃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来试试吧。”

“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顾思卿微微屈礼,走过棋盘旁坐下。

顾思卿执黑子,看向云妃道:“妹妹可就先下了。”于是,轻轻落子在棋盘中央,像是不在意的模样。

云妃执白子,轻落棋盘,满是气定神闲。

都说棋品见人品,下棋这种事,越是云淡风轻,就越是能笑到最后,因此那下棋最忌急躁。且人常道:棋也最是磨性也,一黑一白,天地四方,渺渺众生,须弥一瞬也。

像云妃这样性子的人最是擅下棋,她倒是讶然到这对面的女子倒也能这样的从容淡定。

棋盘上,顾思卿执黑子看似孤立无援,却是内有乾坤。云妃轻蹙眉头,看着这满盘棋局,若有所思,心道这顾贵人还是有点棋艺的,这黑子看似分散却是粒粒盘根错杂,竟是有些老气横秋的老手般的错觉。不由叹道:“贵人果真是谦虚。”于是,执手捻起一粒白子,放于那黑子包裹之间。

长公主坐于那桌旁观望,也是不由得称奇,不敢出声打扰,只是眼中看着顾思卿多了一丝赞许,想着能被皇帝哥哥看上的贵人,果真不俗。

顷刻间,竟不知觉的过了晌午,这坐于棋盘前的二人仍是精神抖擞,心中都是酣畅淋漓!酒难会挚友,琴难会知音,棋难逢弈手。两人竟有些惺惺相惜起来。

良久,云妃执子,落下,棋终。两人竟是打了个平手,内心仍是波涛汹涌,彼此看向对方时未免都是欣赏。就像那武林高手过招,彼此切磋之余,惊叹于对方的武艺之时也是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棋逢对手,亦是如此。

长公主看了一会棋局,拍手叫好,她常与云妃娘娘棋盘博弈,是深知她棋艺精良的,顾贵人今日竟能于云妃打个平手,已是不易了。于是,道:“顾贵人难怪得我皇帝哥哥宠爱,真是个玲珑的妙人!”

顾思卿俯首,只是谦虚的道:“是云妃娘娘承让了。”

云妃只道:“你棋艺确是精湛,不必过谦。”又见已过晌午,于是吩咐下人收拾棋盘准备吃食。

饭间,她们三人又坐了一会儿,关于棋艺相谈甚欢,恍然间竟不知觉已是傍晚。

长公主见时间已是不早,于是起身告别,道:“咱们改日再聚吧,”又看向云妃道:“我改日再来向你讨教经文,今日已是不早,我就先回去了。”说着,携了丫鬟,便回去了。

顾贵人见长公主已走,见云妃娘娘已是满脸疲惫,心知今日不是谈论事情的好时候,也明白这种事急不得,于是也起身福礼,道:“姐姐,今日天色已晚,妹妹也就先回去了。”

云妃抬眼看着顾贵人,随即笑着说道:“好,一会天黑可莫要再迷了路,本宫在这宫里甚少与人来往,顾贵人往日若是无事,可来走动走动。”

顾贵人闻言,心中不免一喜,忙应了声好,于是携了辞儿回到宫去。

琉璃阁内,

流风流云见顾思卿回来,忙问道:“小主,云妃那边如何?”

辞儿倒是急不得,忙答道:“小主今日只是陪那云妃娘娘下了一天棋,不过小主这棋艺确实精湛的很呐,连那长公主也是拍手叫好呢!其余的小主倒也没来得及说,不过云妃娘娘倒是让小主闲来可去她宫中走动,想来,应也是对小主另眼相看了吧。”

流云听了也是一脸得意,道:“那可不,小主的棋艺是顾老爷亲手调教的,在闺中时老爷常与小主对弈呢,有时老爷也要免不了的称赞小主呢!”

流风忙是扯了扯流云衣角,看向顾思卿,见她一脸沉思想是感怀往事般的,愣愣的看着地上。

顾思卿只是又想起了父亲,在闺中之时父亲总是宠爱她,唯独教自己棋艺时,确总是一脸严肃,自己尚且还年幼之时,未能懂得那棋局奥妙,于是常常将那棋子搞得一团糟,父亲那般温儒的人总是气的吹鼻子瞪眼的将手背在身后拂袖而去。后来几次她怕极了父亲不理自己,开始用心研读棋书,竟不知觉的痴迷于这小小棋盘内,这也使她的性子慢慢的沉稳了些...

顾思卿每每想到这些往事,都免不了一阵惦念父亲母亲,于是叫辞儿她们磨墨,静静的坐在桌前灯下,一笔一字甚是仔细的提笔写了封家书给父亲母亲,问他们家里可还安好,自己在宫中一切都好,叫他们放心。儿行千里母担忧,所以顾思卿尽量挑了些喜事告诉父亲母亲,最后又提笔在末端写到,不孝女顾思卿敬上。等墨干的差不多后,又小心将它折好,放于信封中粘牢递给流云,道:“明日,你且寄给父亲。”

流云领过信封,甚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流风出言宽慰道:“小主莫要担忧顾老爷夫人了,小主一切安好便是对他们来说最好的消息,夜深了,小主不如早些歇了?”

顾思卿点点头,洗漱了一番,早早睡了。

夜深了,这四下的夜里静悄悄的,竟不知觉的飘起了雪,过了一会,窗外,一片银装素裹。

柳城内,李程静立于窗前,看着点点雪花轻轻飘落,心思也飘向了远方。

他们来这已是一月有余,不知那远方思念的人儿倒是如何?他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不禁眉眼满是笑意,在这些许寒意的冬日里,竟感到一丝温暖...不知她过得好不好,可有想他。突然想到元旦已过,这边事情慢慢的快要接近尾声了,再过几日,再过几日一定回去!

突然孟大人前来,拱了拱手道,神色焦急的道:“皇上!西北方新修的水利工程出了些问题...”

李程闻言蹙了蹙眉,随即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匆匆的随那孟浩去了议事厅。

议事厅内,莫县令上前拱手道:“前日里,那新修的水利大坝的暗渠却不知怎的被泥沙淤水堵住了,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夜里,却不知怎的飘起雪来,又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这暗渠怕是要被封冻难以通货了。”

这暗渠虽说不大,却是南北商品粮食交易往来的主要通道,这一是堵塞,怕是国家财政都要受威胁...

李程听了不由的更是皱深了眉头,看来,又要推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