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神明

苏祈花了一些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舒谭也并没有不知趣地打扰他。直到完全的平静之后，他才开口道：“谭儿，刚才和现在，我与你说的东西，不可以和外人再提起，明白吗？”

“明白。”舒谭垂首。

“之所以我会阻止你说话，是因为我在当年，立下过绝不妄言的重誓。如果打破了这个誓言，我会被立刻处决。”苏祈心有余悸，“我不能直接告诉你丹竹的能力是什么，这个问题，你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

舒谭一挑眉毛，觉得事有蹊跷，却也不好再多问。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旁敲侧击一下：“祖父，你的意思是说，你当年，曾经面对过这个丹竹？”

“没错。这听起来很荒谬，实际上，当年即便是我自己，也花了很多时间才相信这一切。对于战斗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我只能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能够违逆丹竹的人，他是真正的神明，即便是要与世界对抗也能不落下风！”

舒谭从苏祈的表现中看出了畏惧与崇敬，塔下意识地觉得，这并不是一种理性的表现。一句话脱口而出，舒谭自己都没来得及闭嘴：“祖父，冒昧问一句，当年你遇见他的时候，还是你几岁的时候？”

苏祈冷冷地看了舒谭一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当人幼小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看起来如此强大，对吧？可是我遇见丹竹的时候，是我已经掌握了现在能力，成为了摆渡人世界一员的时候。也就是说，我的评价里不会有半点主观上的偏颇，即便听起来有些疯狂，但是，句句属实。”

舒谭默然地点了点头。

苏祈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严厉，缓和了一下继续道：“‘新’这个组织，就是被这样一个人创立，被这样一个人发展起来的。你觉得，它可能弱小，可能一事无成吗？”

“可是……祖父，到现在，我也并没有听说过一点关于‘新’的消息，这个组织的存在就如同一个都市传说，根本找不到依据……”

“那是因为，这个组织本身已经强大到能够隐匿自己所有的痕迹。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理解我话里的意思，对吧？”苏祈死死盯住舒谭，“在这个时代，能够让自己完全脱离信息的洪流——这就是我们唯一能够察觉到的，关于‘新’的信息。”

“那么祖父，我大致上理解‘新’的强大了。”舒谭点点头，“可是，你刚才所说的，洛氏集团又和这个‘新’有什么关联呢？如你所说，‘新’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那么，您又是怎么知道这种关联的呢？”

“只是一个巧合罢了。不，这也不算巧合，只是足够多的特殊聚集到一起，产生的结果。”苏祈道，“你知道，洛氏集团安全屋的那一战吗？”

“知道。实际上，如果没有那一战，古阙也不会找到普东城，来组织‘绝’牵头的联盟了。”舒谭点点头。

“在这场战斗中，楚灵霄这个后辈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苏祈看向天花板，继续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个问题？如果艾央与楚灵霄战斗，谁会赢？”

“毫无疑问，如果是全盛的状态，艾央一方本来就有三个最强十人，楚灵霄绝无胜算。”舒谭斩钉截铁。

“对。那么为什么，在洛氏集团安全屋附近的那一战，艾央始终没有出现？即便是因为艾央没有及时赶到，那么之后古阙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来找我们给他们助拳？”

“祖父是说……”舒谭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经祖父这么一说，我立刻明白了。楚灵霄的背后，必定还有着谁在撑腰！”

“没错。但是艾央自己就已经是摆渡人世界最强十人中的第二，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他忌惮的，究竟是谁了吧？”

“丹竹！”

“没错。恐怕他们之所以从洛氏安全屋败退，就是因为丹竹也加入了战场，而且，是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苏祈道，“实际上，那个时候，我也恰巧在附近。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毫无疑问，丹竹出现过，在洛氏集团安全屋的周围，丹竹出现过！”

舒谭觉得全身如堕冰窖一阵恶寒：“也就是说……我们差点与丹竹为敌？”

“这一点，我们倒是在最后做出了正确的抉择。”苏祈放松地点点头，“现在，我们只需了解，不论是楚灵霄，还是洛氏集团，都有可能与丹竹有着极其深厚的关系。不然，丹竹不可能亲自出现，为他们压阵。”喝一口早已冰冷的茶水，苏祈继续说道：“现在，你应该明白我的用心了吧？”

“祖父深思熟虑，我这个后辈，还远不及您万一。”舒谭几乎要将头低到桌面上，“如果不是祖父当机立断，我天罗恐怕就要面临一场灭门大祸！”

“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原本，天罗便是我创立的一方净土，我自然要倾尽全力来保护。”苏祈摇摇头，“只是谭儿，你要明白，平衡并非是两不选择，而是不断变化的制约。要想在乱局之中保住自己，就更需要这种夹缝中求生存的智慧。”

“祖父说的是，我一定牢记在心。”

“不用这么拘谨，我早就想说，我是你的家人，不是你的上司。”苏祈微笑着招来侍者，换上了温热的茶水：“好了，这个问题，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就回到主题上吧。这个洛秉和，可是不简单呦。”

“祖父说的话，真是句句引人入胜。”舒谭不由得有些好奇：“这个洛秉和的资料，我也稍稍关注了一些，看起来像是一个有手腕的战士。不过，也就只能看出这么多了。不知道祖父，有着什么见解呢？”

“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如你所说，看起来稀松平常。”苏祈道，“可是这前几个月中，洛氏集团却发生了一连串有趣的事情。我做了一些整理，你不妨与我一起看看，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