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重演的故事（一）

胡小五接过那锦衣卫递过来的木盒，并没有交给胡威，而是将它放在地上，示意胡威往远处躲躲，才从身上取出一只飞镖，甩手一只飞镖激射而去，削去了木盒上的锁扣。

等了一会儿，见无异常，胡小五才又上前拿起，把那木盒捧在面前，准备把那木盒递给胡威。胡威明白胡小五的意思，他想也不想地说：“把它打开，我看是什么宝贝？”

胡小五把那木盒掂在手里，感觉那里面的东西并不重，想想应该没有什么机关的危害，便当着胡威的面把它打开。打开的那一瞬间，在地牢的微弱火光下从木盒中散发出来的金光仍是闪晃了大家的双眼。那是一套用金丝镶绣的衣袍。

武谋士虽已没有了反抗的能力，但罗飞虎仍是让锦衣卫牢牢地控制住他。罗飞虎见木盒中是一件衣袍，便走上前来协助胡小五把衣服展开，黄色的外穿袍衣，一前一后都是用金丝线绣的图案，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镶嵌在衣袍上，在金光的映衬下大有一飞冲天的气势。

看到这，胡威心中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了，就这一条五王爷反叛之罪就可以坐实。其实最激动的莫过于罗飞虎，对于他来说，从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混到今天这个地位真是不容易，个中酸甜苦辣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因为段钢的莽撞而失去他真是万分的不甘，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都保住了，他焉有不激动之理。

“把这衣袍收起来，一会随本王进宫面圣。”胡威必须尽快地让嘉靖知道，而且还要从嘉靖手里拿到抄没五王爷家产的圣旨。这里是京师，查抄王府不能象查抄藩王老十一般行事，查没皇室族人王爷的家产是必须要有皇上的圣旨。

“这人是怎么回事？”胡威此时才得空询问从南面小屋中搀扶出来的那人。

罗飞虎见胡威问，忙说：“他就是锦衣卫在五王府里的那另一个暗桩，只是他现在什么作用也起不了了，眼珠被剜了，舌头也断了，两只手也废掉了。”

胡威听罗飞虎这样说，一个既不能说也不能写的人还真是成了一个废物。“你们尽快地给我拿到那武谋士的口供，胡小五现在随本王进宫面圣。”荆山王说完这些就率先向那地牢的台阶处走去。

嘉靖昨夜虽事前得到了五王爷意欲派死士进宫行刺的消息，但到最后真的打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吓得不轻，乾清宫不仅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在乾清宫的屋顶上嘉靖也派人上去了。

嘉靖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又听说京师拱卫军那也打了起来。京师拱卫军起事，那可是比到皇宫里来行刺朕更严重，皇宫里行刺，可防范、可躲，可拱卫军反叛一旦不能挡住，让他们得势，那将是如狂风卷落叶般躲无处躲，藏无处藏。

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今天早朝都免了。嘉靖躲在乾清宫的书房里，身边只有一个宫女，所有的人都站在外面不能进来，包括日常的贴身服侍的太监们。现在这些人中不知还有没有老五派进来的暗桩。

胡威来时，太监也只得隔着门向里传道，“皇上，荆山王爷请求面圣。”

嘉靖听闻胡威到来，他想此时应该是大局已定，老五反叛之事可能已平，不会再有什么风波了，嘉靖让宫女替自己整整衣容后说道：“宣荆山王进来。”

胡小五站在乾清宫嘉靖书房的外面，胡威一个人进来。“吾皇万岁，万万岁。”

“胡爱卿平身，可是有了老五的反叛罪证？”嘉靖心里是很着急的，他不可能一直躲在书房里不出去，如果不铲除老五这个毒瘤，还不知朕走到那里突然冒出一个杀手来，说不定这个人就是自己身边的人，这种日子是寝食难安的。

“启奏皇上，微臣幸不辱命。”胡威说完，就将手中的木盒打开，让那金丝线绣的龙袍呈现在嘉靖的眼前。

“这是？”嘉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无论是做功还是华丽，胡威手中的那件龙袍比嘉靖身上的龙袍都还要精致。嘉靖上前一步，从胡威手中接过龙袍，很是有些爱不释手。嘉靖虽然甚是喜欢这件龙袍，但他不能占为已有，倒不是嘉靖没有这个能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嘉靖想得到什么不能得到，只是这件龙袍来自于民间，且沾上了不秽之气，不再堪为皇帝所用罢了。

嘉靖很是不舍地将那件龙袍丢下，“胡爱卿可还有其他事情禀奏？”嘉靖心态已稍事平静。

“皇上，五王爷豢养暗卫昨夜突袭紫禁城意欲行刺皇上，同时他还策动京师拱卫军叛乱，处所军围封京师，妄图谋夺皇位，登基称帝。这一切昨夜微臣已带领各路人马将其阴谋粉碎；现五王府已被微臣所带拱卫军严严围住，五王爷也已被控制住了。臣恳请皇上下旨，抄没五王府，将王府一干众人，押送宗人府受审。”胡威知道嘉靖也希望五王爷死，但这话不能由嘉靖说出来，而是应该由自己说，皇上是迫不得已才答应的。

嘉靖做思考状，一副万分痛心地样子说：“朕这也是万不得已呀，”随即是“准奏”二字果断干脆地从嘴里吐出来。

胡威带着宣旨太监再次来到五王府时，五王爷见此阵势心中已明白了自己的结局，一下子瘫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宣旨太监具体说了什么，五王爷是一句也没听清，耳中只是嗡嗡声一片。

胡威送走宣旨太监后，就令人把五王府上下一众人进行分类核实登记。所有的奴仆和家用丫环都要进行再次拍卖，而属于皇族宗氏在册人员就要押送宗人府受审，尔后送凤阳宗氏场监管。

胡威有了皇上抄没五王爷的圣旨也就不再着急了，他让罗飞虎等锦衣卫人有一部分拱卫军的协助下，把五王爷等皇族人员押去宗人府，奴仆和家养丫环送到户部。

一时间，五王府彻底是静了下来，不再有往日的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