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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天籁之音
二月三日深深蔚蓝、点点烁星的夜色之中的雪色,也是印上了天空的颜色,动人的炫丽稍纵即逝。
因此,在白昼到来的那一秒,雪花的身影早已埋藏在了厚重的泥土里面。
倘若是零晨之时,没有向窗外一瞟的话,断然不会知道原来晚上有一场短暂的鹅毛大雪。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天,但是掩饰不住的是地面的丝滑感,上面正有一只小青蛙正在一跳一跳,身后跟着一位中年女人,叫着:“西瓜,快快停下,到我的手上来,若是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闻声后,“呱呱呱~呱呱呱~”西瓜扭动着自己的身子,欢快的跳在了木苗妈妈的手掌上,两只越是变得灵性的眼珠子看着。惹木苗妈妈的喜爱,亲昵的抚着它的小脑袋瓜,“现在虽然还是清早没有多少人,但是我们可不能大意了,知不知道,西瓜?”
西瓜眨巴着眼睛,看着木苗妈妈的眼睛,“呱呱呱~呱呱呱~”显然是已经听懂了,不只是耳朵,还包括心。
木苗妈妈捧着西瓜,挎着一个布袋,里面装着写上祝福语的彩带,玫瑰色、草绿色、天蓝色……满满的一布袋都是。
脚步飞快,为了不想要遇见熟人,木苗妈妈不担心劳累,特意的绕进了了一条远路,无心留意周围的香樟已经开始抽出了新芽,花坛里的格桑花竟然成片成片的绽放,还有一只少见的青色的蜂鸟竟然躲藏进了一株矮树丛里面……
一条幽深而有僻静的路上,回荡着西瓜的蛙鸣声而已。
在木苗生日当天以及后来的两天里,木苗妈妈已经向医院打了无数个电话,只不过都是相同的结果,没有人接听。
木苗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其实在每一年的二月三日晚上,都是提心吊胆的,整宿都无法入睡,心心念念的想着木苗有没有像是那一年般,变成了一个青蛙怪物?
木苗妈妈每想到一次,心就是被刺进了一根刺,很痛。过去的两年,挨过了一晚上,次日就是立马给木苗打电话,听着木苗正常的语调,木苗妈妈就是放下了心里沉甸甸的痛,总算是可以畅快的呼吸了。
这一年,却是变了,变得怎么都是与木苗联系不上,不得不让木苗妈妈的心,又是硬生生的被刺穿的痛苦着。
木苗妈妈非常的紧张,靠着细数着自己走过的步子,转移自己紧绷的心弦,想要让自己放松一些,暗暗的告诉自己:木苗是一个坚强的姑娘,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轻易的打倒她,相信木苗,相信我的木苗……
念着木苗的名字,西瓜也是叫起来,“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穿过了数十条的路,木苗妈妈终于来到了放野公园的门口,眼瞅着四周无人,便是快步的走进去,直径走向了许愿树。
放下西瓜之后,木苗妈妈拿出布袋里的彩带,一根根的系在树枝上。
“木苗千万不能够有事,不能够让我的木苗有事……”
木苗妈妈就是一直一直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孜孜不倦,每说一次就是抹一次泪。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西瓜的叫声突然之间及变得十分的急促而慌张,木苗妈妈听出其中的不对劲,快速的朝着西瓜看去,发现门口有一个人正走进来。
木苗妈妈一时慌了手脚,装好了彩带,捂着西瓜的嘴巴准备离开,怎会想到那人竟然走的事如之快,弹指间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木苗妈妈咳嗽了几声,示意眼前的年轻人挡在狭窄的路中间,西瓜从木苗妈妈的布袋里钻出了半个身子,认出了眼前的事之前呆在木苗身边的人,“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木苗妈妈连忙抱住了布袋,没有在意雷森的冷淡和惊讶,侧着身急匆匆的走着。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你已经就是木苗的妈妈,对吧?”雷森转身冷道。
木苗妈妈刹那就止住了自己焦急的脚步,速速的反身,疑惑的看着雷森,脑海里依稀的觉着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
雷森见木苗妈妈思考状,慢慢的走近,“两年前我们见过面,我是你女儿医院的医生。”
木苗妈妈恍然大悟,再看雷森的脸,渐渐的想起来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说……”木苗妈妈期许的往门口看去。
“您不需要看了,木苗并没有回来。”
“你……既然认识我女儿,那你知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我之前打了许多电话,可是都没有人接,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算我拜托你了,医生!!”
“您放心好了,木苗好好的。”
木苗妈妈上前走了一步,“真的吗?我女儿真的是好生生的吗?”
“是的,你不要在继续在这里吹冷风了,还是赶快回去比较好~”
木苗妈妈虽然没有完全的相信,不过,心里倒是欣慰了不少,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半路中不禁又回头看了看雷森。突然就是想到了他就是当初自己去医院找木苗时,拒绝自己见女儿的年轻院长,心里不禁又多了一份惆怅,想道:“他的话真的可以信吗?不过,他看见了西瓜,也是一点都不吃惊,会不会和木苗其实关系挺好的?
雷森多了一样许愿树,看着远去木苗妈妈的背影,独自走到了池水边,站立而久久的远看着平静的水面。
雷森自己也是不了解木苗现在的情况,看见她妈妈那担心的模样,不知不觉就说了木苗很好的话,其实担心的还有自己。按耐不住,雷森拿出手机给木苗打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自己的病房里。”
“前几天是你的生日对吗?”
“嗯~”
“你妈妈给你打了许多的电话,你现在吃了早饭找一个没有人的时候给你妈回一个电话。”
“……”
雷森竟然见过我吗呢?这些天困苦缠身,竟然将妈妈忘记了,她一定是担心着我。
“喂?还在听吗?”
“嗯嗯,我在……”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没,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若是在遇见我妈妈,希望你告诉她我一切安好,可以吗?”
“这句话还是你自己说,她是你妈不是我的!”
哔哔……电话突然被挂断了~
“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雷森怎么就是遇见你妈妈呢?若不是他现在还是你家附近,难道是因为未邪盯上了什么吗?”老汤头说道到后面越来越小声,没有让木苗听见,自己倒是陷入了沉思。
草儿见势揪着老汤头的衣角,一紧一松,老汤头才是得以缓过神来,看见木苗和草儿望着自己,连忙露出了傻呵呵的笑容,一面摇头一面甩手,走到了一边,背过身,“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好啦,,苗丫头我们现在就赶快去给你妈妈打一个电话,报报平安,一面你妈妈茶不思饭不想的担心你,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如捣蒜,没有拖延,拿起了外套就打开了口袋,待到老汤头和草儿已经隐藏好,我就快速的走出门。
然而,我忽视了一个问题,现在正是所有病人的吃饭和自由活动时间,我身边经过的人,都是奇怪的回头而朝我看来,我更是低下了脑袋,缩短了脖子,加速的往前走去。
眼下就只是灰色的路面,还有不断往前踏去的白色鞋头,耳边都是叽叽喳喳声,无法分辨出是人声还是鸟声,让我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以我对这条路的熟知,在往前走数十米,转过一面墙,在左拐几步就是到了。在心里我无不是默念着能够顺顺利利的,不想要任何的意外。
有时候越是想要什么,偏偏就是会出现你所担心的结果。
在木苗看不见的那一转弯处,正有一位光着脚,披散着一染过的葡萄红色的长卷发,左手拿着一把大约二十厘米,刀锋闪着冷光的水果刀,右手拿着一只深蓝色带着圆点的棉拖鞋,大概就是她自己的了。
她正是看着身后的人,而急匆匆,慌忙忙的往前跑着,嘴巴里在爆粗口。
“韩月,不要再往前跑了,快快停下……”
在后面追的人就是蓝若天,白衣大褂上被泼上了五颜六色的颜料,眉眼之间是星星点点的橙色的花纹,额头上都是汗渍,显然已经追了一段时间了,只不过,病人依旧还是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停下。为此,蓝若天避免不让她受到更大的惊吓,就只能慢慢的追着,好言相劝着……
不过,从现在的结果看来,无济于补。
木苗和韩月都是朝着转角移动着,一个人是快步,而另外一个却是飞奔,无疑就是缩短了两个人相撞的时间。
啊噢----
冲击之大,两个人都是被对方的重力而身不由已的往后退步,尔后,意料之中的摔在了地上,其中的疼痛,甚至连她们自己都无法用言语来表述,脸上的痛苦的眸子就是已经表达了一切。
这一声延长的惨叫,吸引了不少的观众,前来观看,对着地上的两位精神病人指手画脚,言论纷纷,相互之间还挤眉弄眼,活活就像是一群跳梁小丑正在哗众取丑。
“都不要再看了,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蓝若天对着站着的说话的护士和医生挥挥手,其架势就像是主人在赶着一群看热闹的鸡鸭。
石小映闻声也是匆匆忙忙的赶来,看见正在扶起地上木苗的蓝若天,无需思考,从对面的走道快步跑上前,笑着迎上了蓝若天的脸,“让我来扶着木苗就好,你快去看看韩月怎么样了?”
我傻愣愣的看去,泛着红色光芒的头发的女生,抬起头之后,竟然是一张苍白的脸,不,应该是所有可以看见的肌肤都是毫无血色的惨白。她的藏蓝色的病号服在肌肤的映衬之下,蓝得十分凄惨,我慢慢的垂下视线,见到她竟然是打着赤脚,脚趾甲上,涂抹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指甲油。可是说,她的脚很美,骨感而修长,唯一不足的便是,太过白了,仿佛站在我眼前的她正在死亡边缘上徘徊着。
小映扶着我的手臂,让我感受不到一丝丝曾经的哪一种温暖,甚至于她竟然在暗暗的揪着我。
我看着小映姐淡淡的笑着,她回给我的是浓浓的不以为意,或许我真的该承认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已经变质了,回不到从前了。
蓝若天虽然扶着韩月,担心的人却是木苗,石小映不是没有看到,不过,假装那一切都是错看,依旧假笑着。“若天,你现在就带着韩月回房病房休息,木苗由我送回去就好了。”
“小映,还是让我来吧~我看着木苗有些恍惚,应该是摔上了哪儿?”
石小映笑容依旧却咬牙切齿,看着蓝若天,“若天,你就那么担心木苗出事吗?你不要忘记了你和她只是好朋友,希望你对我不要过分了。我也是木苗的好朋友,我自然会照顾好她,你觉着呢?”语调悲凄而婉转。
“我……”
韩月一直都是观察着蓝若天的表情,突然间挣脱开了蓝若天的手,眼瞅着对面的木苗,伸出长长的手臂,一把抓住了木苗的左手,疯似的,风似得往一侧的花坛之间的小路跑去,蓝若天和石小映顿时就是傻眼了,三秒之后才是明白过来,慌不择路的花坛里面追上去。
“木苗~木苗你们跑去那里了?”
蓝若天焦急地喊着木苗的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
跟在后面虽然上也是同样担心的石小映,每听到一次蓝若天喊出来的木苗二字,就觉着自己被耍了一次,慢下了脚步,看着蓝若天依旧担心寻找和叫喊的背影,感觉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被蓝若天喜欢。不然的话,现在蓝若天就不会像是现在这般的焦急和担忧木苗的安危了。
“木苗,你若是听到了就给我一些提示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好不好?”
“木苗~”
“木苗~”
完全没有顾及到身后自己女朋友的情绪,沉浸在带着悲伤的寻找之中,阳光灿烂的蓝若天顿时就是失去了一切的光彩,脸上都是乌云密布,声声都是满含的深情,在空气之中荡漾着,飘着……
石小映默默的掉头,绕进了与蓝若天完全相反的路上,积满泪水的眼睛,已经包裹不住了,哗啦啦的淌着。
韩月虽然左手一直都是紧紧地握着手中那一把尖锐的刀,她牵着我的手掌,竟然比我看见的还要大,路上的石头丝毫没有成为她赤脚奔跑的妨碍物,我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只长颈鹿,高挑的身材,大大的眼睛,虽然我现在只能够看见她的后脑勺,但是,看了一眼之后,脑海知觉就是已经记住了她的模样。而且,她的体温虽然凉凉的,但是传递给我的是一种被春风拂过的感觉,丝毫没有寒意、没有敌意。
她带着我一起跑到了我的“寻安角”的一颗大石头前就突然的刹住了脚步。
韩月放开我的手就蹲下,拿刀的手垂下,右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嘤嘤嘤的哭泣着,长发随意的撒下来,垂落在黄色带着灰尘的泥土地上。
这里几乎没有人会找到,面对手握锋利刀的韩月,我却是觉着没有会更好,可是让这一位受到了惊吓的女生慢慢的冷静下来。
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慢慢的蹲下来,伸手轻轻准备去抚着她的脑袋,手指尖刚刚碰触到就明显的感觉她身体陡然的一颤抖,我快速的拿开手,她抬头,大眼睛里带着泪、无措,带着惊吓的看着我,上下嘴唇稍稍的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什么。
我在她的视线里,笑着,点点头,再一次慢慢的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落在肩上的长发。她没有再害怕的颤抖,看着我的眼睛,顿时因为泪水使得她的大眼睛变得澄澈了。
“你……会画画吗?”
我点点头,听到她开口说话很开心。而她看着我点头变得更放松了一些,同样伸出手摸着我的头发,甚至摸着我的脸。
“你可以教我画画吗?”
我依旧点点头,看得出来,她很喜欢画画,眼神里已经对画画充满了向往。
“你为什么不说话?”
这个我可回答不了她,我做着手势,告诉她我不能够说话,她一下子就是明白了,忧伤的对我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会让你伤心的问题。”
她上前抱着我,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事实上我是准备安慰她,让我出乎意料。
“木苗……木苗……”
我听到了蓝若天的声音,搂着韩月站起来,示意她我们朝着另外的一边离开,她像是和我做游戏似得很开心,点点头,我偷偷而快速的拿过了她手中的水果刀。
当我们准备欢欢乐乐的回去,眼前的小映姐打破了我们的幻想,也是重新的惊吓到了还未真正沉下心的韩月。
“木苗,你不要和她靠的那么近,你现在就快过来,木苗~”
小映姐对着我伸手,仿佛我身处在十分危险情况之中,而另外一边的蓝若天也已经找到了我们,一步一步的朝着我和韩月靠近,我手掌中的大手已经开始变得冰冷。
“木苗,你先和韩月分开,到我们的身边来。”
在韩月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小映姐和蓝若天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恐惧?
“对呀,对呀,木苗快走来牵着我的手。”石小映惊色道。
面对一前一后同样让我撇下韩月的话语,我更多是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当我看着韩月的脸,她的眼睛告诉我她不想我离开她。
蓝若天和石小映使了眼色,欲要一起将木苗从韩月的身边声东击西的拉出来。
进行到一半就是听到了惊天的叫喊,韩月情绪失控,破口大骂着一些让人无法听明白的言语,扯着自己的长发,准确的说是拔萝卜似得拔自己的头发,捶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嘶喊。
蓝若天和石小映两人傻懵了,不知道会让韩月变成了现在看见的可怕而疯狂的样子,呆呆着站立。
我抱住了几乎已经快要瘫软在地上的韩月,帮着她理顺了头发,“不要害怕,我就在你身边,你摸摸。”我快速的将手伸到了她的眼前,很快我的手就被她牢牢的抱在怀内。
“我不会离开你,不要害怕了,好不好?”
石小映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小碎步,走至蓝若天身旁:
“木苗……刚刚说话了……”
“呃~我听到了,木苗她可以说话了……”
木苗自己对此一无所知,一心就是想要安抚好怀抱里的可伶的女生。
“你们都自己回去吧,我要留在这里和韩月在一起。”
蓝若天搂着石小映的肩膀,转过身,慢步。
“若天,韩月不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发作了吗?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和之前一模一样,有一个刚刚来的护士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颜料盒,她就突然的发作了。”
“之前听到关于韩月,说她杀掉了她爸爸的事情是真实的吗?”
“确有其事,不过,也是一场意外。她的妈妈是一位很有名气的画家,单单就是一一幅还未完成的油画,据说就是韩月本人,在国外已经拍卖到一百万人民币,只是可惜,仅仅只是四十七岁之后就因车祸去世了,那时,她的父亲公司面临倒闭,就将她妈妈的那一幅油画转卖了。三年后,她爸爸公司恢复了正轨,收益很是不错,身价已经数亿元,娶了一位过气的女明星,诞下了一儿一女,她的继母把她母亲的所有的东西都当做垃圾都扔掉了。他爸爸和继母都一心想要摆脱她,擅自就答应了和自己一般岁数的商业伙伴和韩月的婚事。韩月也是在被逼结婚的那一晚上,和她父亲争执的时候,拿刀刺穿了她父亲的心脏。事后就变成了刚刚看见的那个样子,很让人揪心的往事。”
“韩月多少岁了?”
“大概快三十了吧~她在这里已经据说已经住了五年。”
“看着好年轻,就像是和木苗一个年纪~”
“我们还是返回去看看木苗和韩月会比较好吧~”
石小映拉住了蓝若天的手臂,“还是不要了,木苗很会安慰人的,你刚刚不是也看见了吗?只有在木苗身边的时候,韩月才显示的比较正常,说不定我们去了之后,又会变成之前的样子。”
于是,蓝若天听从了石小映的话,一起返回去。
“你……声音真好听~”
“可是,我喜欢你的声音,就像是清晨听见小鸟的声音,很舒服、很清脆。”
“我妈妈也是这样说,你叫什么名字?”韩月终于笑了,笑容比和雪花一样美。
“木头的木,秧苗的苗。”
“和你的声音一样,名字也真好听,我妈妈是一位画家,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写生了,无论是油画、水粉、素描,都是喜欢最自然的动植物,若是还在世的话,我妈妈一定会帮你画一幅。”
“……”
韩月的眼里,我仿佛已经看见了一幅幅生动、自然的画。
“木苗,你难道就不害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呢?”
韩月牵着我的手站起来,“我爸爸被我用水果刀刺伤了,抢救无效离世了。”
“你……你这样做是不是因为什么?”
韩月连连点头,带着哭腔,“我……被我爸和我继母被逼着嫁给一个年长我二十三岁的男人,他们……”
我拍着韩月的背,“不用说了,不说了,都已经过去了,是不是?”
“我妈妈的画就是被他偷去了,可是他居然一直骗我说画被我妈扔掉了,我……我妈妈一直想要教我画画,可是我贪玩,一直都不肯学,因此我们之间的关系都不是很融洽。长大了之后,我妈妈的名气越来越大,不少的人都跟我说,我爸爸是画商就是看中了我妈的才艺才娶我妈。”
韩月哽咽了几声,悲从中来,抽泣着,“我……现在最想学的就是画画……”
“我的画一定不及你的妈妈,可是,我很愿意教你画画,我们不伤心了好不好,你妈妈在天上看见你开心画画的样子,会非常的欣慰。”
“谢谢你,木苗,让我终于找到了一种平静。”
我送韩月回到她的病房,里面随处可见的都是颜料盒、排比、扇笔每一号的都有,墙面上粘贴的都是她的画作,虽然都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不过,意境让人不禁去画架摆在窗户旁,上面贴着的画纸上,画着一株香樟,形很美,色调很凄凉。
而韩月一看见画具,就变了一个人似得,脸色开始有了红润,眼神也有了神韵。
我手把手教她上色,告诉她光和影之间的秘密,告诉她画画最重要的就是要开心,告诉她以后可不能够仅仅因为某人动了自己的东西就大发脾气……
她从头至尾都是笑着看着我,和她约定之后,我便是给我的妈妈回电话了,突如其来的一场小小的风波,带给我无数的感叹。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而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位,只是故事特别,所以住在了特别的地方。
我破天荒的走在人来人往的食堂里,看着老师傅和栗子对着我欢快的笑着,我眨眨眼睛,觉着自己也应该活的更开心才是。
饭后,我在外面晃悠了数小时才回到了病房,心情很好,就是想要笑,我可以说话了,我学到了生活需要一种精神的寄托。
就像是现在的我,想要尽自己的一切,帮助老汤头,弥补我们的错误,哪怕只是一点一滴,我也要用心拼尽全力的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