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撞上大运

过完元宵节张生旺准备去北原矿上，过节这天他在村里和几个朋友玩了一天的牌，晚上回到屋里斜躺在床上，他有点累了闭着眼犯迷糊。董明芳坐在床边给他拾掇上路的衣物，小到裤衩袜子牙膏大到棉大衣一件件都装在两个大提包里，她拉了拉生旺让他脱衣好好睡觉。生旺看妻子为他忙了好半晌，有点感激就说我现在有车了，来回方便你以后也不要为我太麻烦。董明芳说我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你在荒山沟里要好好照顾自己。没一会两人就一起钻进被窝里了，这时的董明芳才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生旺，我想给你商量件事？”

生旺刚才用劲过度还累得喘息，他明白媳妇的心，心想回到家不能亏了媳妇，你越是强捍她越高兴，就问：

“啥事？”

“我想老二也大了，秋季开学不行我跟你一起去矿上，生活上给你作个帮手，你也更有精力搞好矿上的事。”

张生旺一听那怎么行？屁股后面跟个监军自己被梆死了，还有宋萍那头怎么能撩开？他说：

“儿子还小呢，全撩给咱妈老人能累死！等以后大些再说。”

董明芳想起钟铃给她说的话，才提起她见生旺不答应也只得以后再说了。第二天张生旺开上他才买不久的切诺基离开韦庄走了，他没有去矿上而是去了宋萍租的房子，二人说好过年宋萍回她父母家，过了十五他们会面。宋萍从接手舞厅当上经理，整个人像变了一个样，穿戴都是名牌连化妆品也用的是雅诗兰黛国际一线品牌。他原来的老公还在纺织城那边卖羊肉串，为孩子上学的费用给她打电话，她去后二话没说拿了一万块钱，让她原来的老公小孩的爷爷奶奶都愣住了。从原来的家属院走过，宋萍不断跟熟人打招呼，有人知道她当了经理主动喊她，望着她走过的背影一些女人在后面议论：

“这改革开放就是出人才，原来在纱厂不怎么样的纱妞都成了经理！”

宋萍在房子里等着生旺，生旺是光着手进了她的家，董明芳给他准备的大包东西他没拿上去，而是放在车后箱里，因为宋萍从来没有为他置办过一点东西。不过张生旺明白这宋萍跟上他看上的就是他的钱，对此张生旺也想得开，这一两年他有时在街上逛，发现城市更美了，经济发展了，时代进步了，而更重要的是我生旺有钱了！有社会地位了！试想如果我还是当年的我，别说宋萍是城里人是个纺织女工嫁给我，就是人家搭理不搭理我恐怕都难说！而现在呢？这样一个打扮光鲜走在大街上的梆梆女郎，她没找男人成个家而愿意作我的情人，这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想当年我从韦明庄的建筑队出来，在社会上混得连口饭都吃不上，才去了北原才去了荒山沟，而城里人又有谁愿意去那种地方？只有像我这样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去那儿，我想在煤矿上挖煤，就跟现在的矿工一样那是我们的一条出路。当时那个煤老板守着那口独眼井因为负债累累求我要卖给我，我干活出不了力，但我在社会上能跑，我想有了煤只要在城里勤跑总能卖出一些吧。现在呢买煤的人要跟着我屁股跑，那个煤老板可能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我走了大运！我跟当今世界第一需求——能源挂上了勾，我搭上了国家飞速发展经济的列车，才有了我今天的变化。

不过张生旺的煤好销跟当年一件事有关，别看生旺长得五大三粗傻乎乎，可是他对赚钱的门路特别灵醒。试想就他的那口破窑能产出什么好煤，在激烈竞争的煤炭市场如何站得住脚呢？后来张生旺终于摸出一个门道赚了大钱——当然是一条歪门邪道，这与当时的社会大环境有很大关系。

过去长期以来，北方冬季取暖都是人们生活的大问题，计划经济时代政府划了一条红线沿黄河淮河以北的地区冬天才能设取暖设备。虽然是这样规定，像故都这样刚过红线的地区能用上暖气的单位却并不多，人们好像当年很耐冻似的没有暖气也过来了，当时的天是兰的空气是清新的。可是到改革开放时代以后，人们生活要求的条件也高了，许多单位购起了锅炉安装上了暖气，一到冻季锅炉到处冒烟，人是暖和了，从那时候雾霾也越来越严重了。

单位取暖就四个月，煤能用多少？张生旺想这倒是销售的一条渠道。一天他还在宾馆的床上睡大觉，一阵敲门声把他惊醒，原来是一个单位的后勤科科长找上了门，这位科长也姓张四十出头。生旺一见生意上门自然热情招待一番，先是在楼下餐厅大吃一顿，然后再到客房谈生意。对方听了生旺每吨煤的报价以后，突然说：“老弟，这个价太低了，能不能每吨加200元！”

张生旺开始觉得奇怪，卖家谈生意全是压价的，这位科长反而要提价？接下来科长又说：“多的这钱能不能作为回扣给我？”

生旺一听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挣我的钱你挣你的钱，咱们共同发财有什么不好的。以后这位张科长跟张生旺混成了好朋友长年都卖他的煤，生旺从这里也摸出了一条好财路。这样的小用户一年锅炉就用那么一次，它不像常年的用煤单位什么煤炭质量指标，价格多少都有要求。可以说像张科长这样的单位，价格质量没有人管，每年下来偷偷摸摸双方都可以挣一笔钱。

张生旺想，一个单位挣一笔，故都这么些单位那就是一笔钱，于是他顺着这条路生意越滚越大，不仅他以后再开的几个煤窑不愁销，每年冬天他还收别人的煤销售。

发了财的张生旺有了钱自然要享受，交朋友找女人花钱大手大脚，不过虽然他现在跟宋萍鬼混，时间长了他对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还是有提防！

张生旺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张大床上，宋萍头枕在他的胳膊上，她一边给他揉身子一边说：

“生旺，我总不能这样租房吧？开发区那边小区盖得可好了，不行咱们也买一套吧？”

张生旺还沉浸在今昔的对比之中，猛不防地听到宋萍又要向他要钱的事，就说：

“你承包舞厅快一年多，也挣了钱搞个按揭该差不多吧。”

“什么？按揭！”

“咋啦，现在大多数人买房不是按揭吗？”

“你是煤老板亏你说得出来！”

“妳不是知道吗，我才买了车，现在手头还紧，按揭有什么，交个首付舞厅挣了钱慢慢还，还不是一样嘛。”

宋萍听了撇撇嘴，又和他商量道：

“就是交首付我现在钱也不够，不行你得给我添上。”

“妳现在有多少？”

“才六七万。”

“还得多少？”

“咱们明天去售楼处问问不就行了。”

张生旺同意了，宋萍这才笑了，她用手在他的身下摸去，不一会生旺就昂奋起来，他翻起身就骑在了宋萍的身上，宋萍摊軟在下边问：

“你守着老婆这些天，还有劲？”

生旺只干不说，没一会宋萍就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