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将计就计

“五王爷已将二百多名死士潜进京师，隐藏在离紫禁城不远处的二条街里。同时他还策反了拱卫军近七千多人参与。顺德和保定两府也以对抗训练为由调集了几万人，现在已快接近京师。所以微臣判断五王爷动手也就在这一两日。”胡威把五王爷所做的事一一列出来，说给嘉靖听，希望能引起嘉靖的重视，让他同意自己先行动手。

嘉靖听荆山王说完这些心中还是有些吃惊，因为他也得报说顺德和保定两府处所军有向京师调动，但后来被兵部说是年度安排训练计划而搪塞过去了。至于拱卫军中有人与老五走得近嘉靖也是知道的，但他想这无碍大局。

现在听荆山王把这一件件怪异的事联系起来，还真让人不寒而栗。“张爱卿，你认为此事朕该如何应对？”嘉靖此时不问胡威而问一旁的张璁，这个结果不论是胡威还是张璁本人都是没想到的。

“这个，这个，臣刚得知只言片语，实是无法权衡，还是听听荆山王爷的高见吧。”张璁把矛头转向了胡威。

嘉靖不是不知道这事只有荆山王最有发言权，他只是不想让荆山王一言独大，将来所有的功劳都记在荆山王的头上。“既然张爱卿说听胡爱卿的，那就胡爱卿说说吧。”

胡威有些郁闷，但在嘉靖面前又不敢发作，只得把所有的不快埋在心中，“皇上，既然放弃了先发制人的策略，而选择被动防守再反击的办法。那我们现在唯一的就是加强防守和保护。特别是皇宫内，在确保皇上的安全前提下，做到内紧外松，以此来麻痹五王爷。一旦他们行动后就迅速反击。”胡威很不情愿的说。

“好，那这一切都由胡爱卿来安排。”嘉靖听胡威说要确保皇上的安全，这一点他还是很欣慰的。

“那，那臣要有京师内拱卫军的调动权力，否则无法形成安全的防护网，更不能确保京师和皇宫的安全。”

“那朕就下旨将京卫指挥使司的调兵权交给爱卿你，兵乃朝廷利器也，朕希望爱卿善用。”嘉靖觉得胡威说得有道理，也知道自己到了放权的时候。

胡威从乾清宫出来手持嘉靖的两份圣旨，一份是给锦衣卫指挥使，另一份则是给京卫指挥使司的指挥使。胡威现在到这两处办事没有轻重缓急，有的只是远近和顺路。

胡威先到了锦衣卫。胡威到时罗飞虎已在锦衣卫指挥使处等着，这是事先约好了的。

锦衣卫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所以也根本不会买那一个王爷的帐，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就是自己的亲爹老子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掉。锦衣卫指挥使现在是段钢，罗飞虎原本和他也有些交情，再加上这两年罗飞虎在嘉靖面前露脸多，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更贴近了一些。

胡威来之前，罗飞虎已向段钢汇报了说有一个大功劳要送给指挥使，只是要他等一会荆山王到来。这样胡威到来时，段钢就是一天谄媚地迎了上去给胡威递茶。

“段指挥使，不用客气，本王此次来只是宣传皇上的旨意。”胡威说着就把嘉靖亲书的圣旨展给段钢看。段钢看过之后很是感激地看了罗飞虎一眼，要不是他提前来打过招呼，自己恐怕很有可能怠慢荆山王，按照皇上的圣意现在自己都听命于荆山王，如果这荆山王一不高兴，现在把自己斩杀了都没有人替自己鸣冤。

“下官谨遵圣意，一切听从荆山王爷吩咐。”段钢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本王要你调动京师内所有的力量在五王爷那二百多暗卫行动展开后，一举将其迅速全歼，不得留有任何隐患，更不得让他们突进皇城第二层防卫。”胡威很是坚决地说，“否则谁也保不了你，你可明白此事的严重性？”这一次必须要引起锦衣卫的足够重视。

“荆山王爷，我锦衣卫自当竭尽全力地击杀叛匪，只是此事在叛匪未行动之前又不能诱捕，而是有叛匪行动之后才能击杀，如此行事难度还是很大的，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距离都是有限，所以还是很难把握，万一稍有不慎有漏网之鱼很可能会危及皇上或太后们的安全。”完成这个任务，段钢还是感到非常为难。

“难度肯定不小，否则也不会找你锦衣卫了；不是这些的话，随便在拱卫军的找两个百户不就解决了。”胡威很是不客气的说，“这既是检查你段指挥使对皇上的忠心，也是检验锦衣卫整体的战技水平。”

胡威不想把胡小五在嘉靖和章圣皇太后身边所埋伏的禁卫军告诉段钢，就是想让他竭尽全力地背水一战，从而最大限度地激发段钢的潜能。胡威又与段钢详细地商谈了歼灭五王爷暗卫的时间及行动方案，还有特殊情况下的应急预案。

当这一切都谈妥之后，已是日落西山，胡威根本就没有时间到京卫指挥使司去找蒋莹莹的三叔；他只得将嘉靖的调兵令交给胡小五送过去，交给蒋三叔。让蒋三叔放心地去筹划拘押叛军的事。

荆山王府表面上看起来一切照旧，其实早已是人去楼空。为了不暴露王府的真实情况，天黑时，胡威带着胡小五、罗飞虎一行人还是回到了这里。

夜很静，蒋莹莹等女眷已经撤走了，胡威一个人住在这，这种孤寂的生活还是很难熬的。胡威无聊，在前院和胡小五、罗飞虎他们一直泡到亥时才回到后院。

这一夜胡威睡得很不踏实，正在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得胡小五在外面的叫门声，胡威迅速的点亮灯，看一看现在是丑时。

“荆山王爷，那些暗卫动了。”胡小五看着提剑走出来的胡威说。

胡威边往前院走边问：“他们如何行动？是否如我们预测的那样？”

“正如我们预测的一样，二百多人全部向紫禁城内潜入，只是出乎我们预料的是皇宫内也有他们的接应。”胡小五跟在胡威地后面。走出后院的小门时，有二十多名锦衣卫的人站在那里等着胡威。

胡小五见胡威扫视着这些人，忙说：“罗飞虎已带了一部分人赶过去了。”

“走。”胡威对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护卫说。